“我要引画皮鬼出来,杀掉她。”
谷艺兴:“你现在太激动了,冷静一下。”
谷郁欢:“哥,你不赞同我这么做?”
“没说不赞同你这么做,但这件事不是说做就做,总得有个计划吧!”
谷郁欢冷着脸说:“没时间计划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人就是这样,情绪一冷下来,就没有勇气去面对了,像画皮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平常人本来就会下意识避开她。有时候被逼到绝境还不想要反抗,更何况是现在。
周琪琪的死,不能接受的不只是谷郁欢一个人。大概她直面周琪琪的死亡,所以情绪的波动更大,可三个男人心里也特别的不好受。除了谷艺兴之外,两个男人都赞成先‘杀了’画皮鬼。
宋李:“画皮鬼盯住我们了,根本防不胜防,她甚至可以白天出现,无声无息的将人掳走。我认为,她比女尸的危险程度更高。你现在看到的是她这张皮,说不定她还有其它的皮。与其让她抢到先机,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宋李是从大局考虑,骆以军却完全是凭借江湖义气,但态度也很坚决:“琪琪是因为她才没的,男子汉大丈夫,琪琪叫我一声哥,当哥哥不能不给妹妹报仇。”
三对一,谷艺兴妥协了。
能杀死画皮鬼的唯一武器就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可这部经书使用除了次数的限制之外,还有施放的时间限制,也就是技能读条时间。真在画皮鬼面前去念完经,要嘛人被她弄死了,要嘛她早跑没影了。
明的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暗的来。
要说谁对经书最熟悉,那只有居士谷艺兴了。这几天里,谷艺兴早已经尝试过了,他可以将念经的时间缩短到五分钟,也就是说,只要能拖住画皮鬼五分钟,让他在暗处读完整部经书就成。
他们倚仗的就是画皮鬼不知道他们手里有这部经书,只把他们当做是猫爪子底下的小老鼠,不会防备他们。
至于这部经书到底能不能杀死画皮鬼,大家这时候真没考虑这么多。
就像是谷郁欢说的,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谷郁欢见商量得差不多了,就打开窗户,不出意外,又感觉到了被窥视。
这个画皮鬼最让人恶心的地方不是她杀人,而是她杀人的方式。这个家伙明摆着不愿意让她的目标轻轻松松的就死了,按理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明明她可以让人感觉不到痛苦就剜了人的心脏,可她偏偏不,否则周琪琪失踪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死个上百次都够了。
画皮鬼似乎一定要让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死亡,比如她一次又一次的吓谷郁欢和周琪琪两人,无处不在的窥视的视线,隐藏在黑暗里的猫,突然蹿出的树枝都无一不表明着她的意图,她就是要让人害怕。
足足吓了周琪琪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才打算下手,也许是受惊的心脏更美味!总之,她就像是一只逗着老鼠的猫,可能周琪琪这只老鼠逃脱,她也并不真的在意,她更享受的是捕猎的过程。也或许她这样的鬼怪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的,一定要偷偷摸摸的杀人才行,所以当这么多人看着的时候,她就放过了周琪琪。
这些猜测都不重要了。
反正画皮鬼也不会将她的弱点告诉他们。
谷郁欢推开了王生的房门,娇笑声戛然而止。
“姐姐怎么来了?”
王生仿佛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以为你是知道我要过来的。”
画皮鬼不置可否。
谷郁欢:“我来问你点事。”
画皮鬼娇娇的笑着:“你等等,妾把当下的事情处理了再与你说。”
画皮鬼一只手搭在王生的腿上,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眉心,对王生说:“郎君好好看看我,可不能眨眼睛。”
王生:“……啊?”
只见画皮鬼手一扯,扯下了右半边脸的皮,另一半皮还完好无损,眼睛弯弯,嘴唇上翘的对王生笑呢!
王生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画皮鬼趁机掏出了他的心脏,在王生面上晃了一晃:“书生,低头看看你的胸口罢。”
王生惶惶然一低头,只见自己的胸腔打开,本该在那跳动的心脏不翼而飞,立时明白了画皮鬼正一口一口吞咽的心脏是哪来的,顷刻间倒地毙命。
画皮鬼慢悠悠的吃了王生的心脏,用一副诡异的样子凑近谷郁欢:“你真特别,好镇定啊!”
谷郁欢:“你似乎杀的都是男人,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画皮鬼眼睛滴溜一转道:“我吃了你有天大的好处。再说了,谁说的我就不吃女人了,只不过是男人更好骗而已,是男是女我是没有偏好的,这年头有吃的得多不容易,我不挑。不过,大约因为我生前是个女子,对女子更容忍三分,故而吃得少。”
谷郁欢:“可是你找上了周琪琪。”
“她倒霉呗!”
画皮笑嘻嘻说:“再说了,吓不到你,我总得找找乐子啊!她可真不耐吓……”
看吧!连这样的鬼怪都是找软柿子捏的。
谷郁欢的脸色冷了下来,她低垂着眼,盼望着虚拟时钟上的时间能走得更快一点。
画皮鬼忽的贴到了谷郁欢的胸口,双手按在她的背脊处:“喂……你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吁,心跳加快了呀……”
冷静下来……
谷郁欢跟自己说,她死死的盯着地面……忽然,地面上冒出一张鬼脸……
谷郁欢猝防不及发出一声尖叫。
“呀!原来你是害怕的呀!”
画皮像是得了什么新发现一样:“原来只是装得像而已……”
谷郁欢倒退了一步,感觉到背部一阵刺疼,狠狠的呼了两口气,但还是完全无法平静下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当然害怕了!
谁能不害怕!这个鬼东西不是活物,而是鬼啊!
几天之前,面对一个人的夜她尚且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怕得要死。
几天之前,看到尸体她尚且怕得惊声尖叫,在那个满是尸体的房间里惶惶不安。
现在在生死之间,她怎么可能不怕。
活着多好啊!
谁不想活着?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
谷郁欢没说话。
画皮鬼在她耳边呢喃:“你真无趣,不想知道便罢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虚拟时钟还在一秒一秒的走,谷郁欢感觉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她胸腔里……还有十秒钟,一秒比一秒慢。
“嘭——”
宋李拿着板凳击打画皮鬼,还好这个画皮鬼并不像是故事里的鬼怪一样,用寻常的办法无法击打。这一板凳将她打退了足足三步,可见宋李用了多大的力气。
谷郁欢被打横抱起来,她拉住了骆以军的领口,强迫着自己不让自己低头往胸口看。
她想,如果亲哥再不快一点,或许她就要死了。
“南无金刚会上佛菩萨、南无金刚会上佛菩萨、南无金刚会上佛菩萨”
谷郁欢看到一团金光飞进自己的身体里,她低头去看,原来自己伤的并不多重,胸口多了五团血渍,但伤口其实并没有多深,一会就愈合了。身后传来画皮鬼的惨叫声,她挣扎着自己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画皮鬼的情况。
一团雷光附在画皮鬼身上,弄得她惨叫连连。不过一会就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片刻之后画皮鬼身上起了蓝色的火,焚烧得她再叫不出声。
最后,地上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
门外面,谷艺兴正盘腿坐着,嘴里念着往生咒。
周琪琪安详的躺在地上,就像是只睡着了一样。
除了念经声,没有人说话。
最后,念完经的谷艺兴开口了:“金光也进入了她体内,但没有救活她。”
将周琪琪的尸体搬过来,就是希望有可能金光出现的时候救活她,虽然这个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而最后也没有成功。
离开的时候,谷郁欢最后看了一眼那堆黑色的灰,这灰都要被风吹得全散了。
其实画皮也没有这么可怕,当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狠一狠心,并不是不能杀死她。
周琪琪真应该再等一等。
谷郁欢不知道周琪琪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后悔选择死亡,这些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但她告诉自己,得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纵然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路途上还要遇到多少的艰辛,但她绝不要在任何一个时刻失去生的希望。
谷郁欢让自己牢记这一点。
因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
天渐渐黑了。
宋李:“真想抽根烟。”
这里当然不可能有香烟,谷郁欢递给他一盘豆腐干,有烟瘾的人如果没烟抽,嘴里总觉得不对,这时候嚼点东西就会好过一点。
宋李:“还是小谷好哇!”
蹲在地上的骆以军让宋李也给他递了一根,宋李毫不介意被使唤,拿个空的大杯子,分了一半给他,乐呵呵的。
骆以军:“哥们仗义”
宋李:“说起来,你卸了妆的样子让我觉得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骆以军脸抽抽,盯着宋李看了老半天,眼神一飘,斩钉截铁的下结论说:“我不认识你……老子是大众脸,谁瞅谁眼熟。”
骆以军妆容下的那张脸,用‘大众’两个字形容,绝对是自谦了。
宋李:“店家的儿子一年半前娶了阿容,阿容嫁进他家不久,好吃懒做的性子就暴露了,她又觉得自己美貌,时不时就要这要那。店家儿子和她的感情很快就淡了,这时正好有个美貌女子夜入他房中,就是姜女。姜女每天操持家私,对他温柔小意,两个人亲亲蜜蜜。就在我们来的前一日,阿容端了两碗酒,要和姜女共饮用。店家儿子却从他父亲那里知道酒水有问题,他悄悄趁阿容不注意,将酒水调换了。”
谷郁欢:“阿容给姜女的那碗酒水有毒?什么毒能毒死鬼?”
宋李:“店家的儿子并不知道阿容的□□从哪得来的,她悄悄跟老翁说姜女是鬼物,想让老翁帮她。却没有想到姜女早就跟老翁两父子坦白过自己是鬼,老翁就将这事告诉了儿子。”
因此,‘死’的并不是姜女,而是阿容。
谷郁欢:“这么说,我们上当了?”
什么每天晚上遇到活尸,就能得到线索!结果线索居然很可能是假的。
“恐怕是,”宋李:“但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双方各执一词……但我比较倾向于对付活尸阿容。”
有些答案,在没有得到充足的证据来作证的情况下,本来就似是而非。这个时候,就要靠大胆的猜测了。
阿容VS姜女,最终对付阿容的票数占四票,全票通过。
豆腐干很快就吃完了,骆以军站起来活动活动腿,他蹲地上都蹲得腿麻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脑袋断了碗大个疤,早死早超生,走吧!”
谷郁欢宋李谷艺兴:“……”
这家伙打气的方式有点迷呀!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四个人摸到老翁儿子的窗下。这里的蚊虫是很厉害的,漫长的蹲墙根时光只有用聊天来打发。白天失去了一个小伙伴,气氛有点低迷,谷郁欢作为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受到了蚊虫的热情招待,只能以尬聊来转移注意力。
谷郁欢:“细细想想,整个副本我们都在蹲墙根。”
谷艺兴:“……”无法反驳。
这个天聊死了。
这时候,屋里传来了老翁儿子的尖叫声。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随后,门被推开,老翁的儿子衣衫不整的慌忙跑出来:“爹……爹……姜娘救我。”
老翁提着烧火棍从厨房后门跑出来,一见到追出来的女尸,脸刹时就白了:“……阿容。”
那女尸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她怨毒的看着公爹和丈夫。
“你们害得我好惨”
哦,原来,女尸是会说话的。
谷郁欢:“……突然觉得她留血字的操作非常的骚。”
叁男人:“……”
……
女尸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在光滑的平面上不停的刮摩的声响,异常的刺耳。第一次听,没有反应过来的话,会觉得耳朵一阵嗡鸣。
老翁申辩道:“药是你自己拿出来的,自己投入碗中的……你自己不知怎么地喝进去了,怨我们作甚。”
女尸:“你问问你的好儿子,真是我自己喝进去的吗?”
老翁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男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不停的给女尸磕头:“阿容……阿容,阿容你原谅我,都是那个贱人蛊惑的我,她说你是个讨债鬼,哄骗我换了那两碗水。我哪知道水里有毒呢?”
“少说废话,拿命来”
店家老翁奋力一扑,扑到了儿子身上……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来。
“哥——”
幸好女尸攻击谷艺兴的时候看到了宋李,动作有瞬间的迟疑,否则谷艺兴就没命了。谁能想到女尸佯装攻击她丈夫,但实际上真正的目标却是正在念经的谷艺兴。果然,女尸阿容往日都是装的,不仅会说话,还足够聪明。
“你们在念什么?”
女尸冷酷的夺了谷艺兴手里的经书。
“这让我感觉很不好……都要与我作对,便都留下吧!”
这时候——
“阿容,回头是岸吧!”
阿容仰起头。
姜女不知是何时来的,坐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尸:“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只是时候到了而已。”
这两位是前世有仇,今生来报。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上辈子被坑了之后,姜女并没有投胎。
姜女讲起了两人的过往:“你上一世是个逃难的孤女,我好心搭救你,留你在身边如姐妹一样相待,结果我嫁了人,你却勾引我夫君。因我嫁的夫君显贵,你怀了孩子之后使法子药死了我,做了正房娘子。我下了阴曹地府,判官许我与你了了这一段恩怨再投胎。没想到你恶念再起,死性不改,转世之后因为嫉妒竟然再次选择投毒。”
阿容:“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反正都不打紧……”
阿容不是怕姜女吗?怎么从容不迫的。
众人马上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只见姜女刚刚将这一段往事说完,居然一头从屋顶上栽了下来,捂着肚子大喊:“你做了什么?”
阿容冷笑:“我人不人鬼不鬼,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你怎么就知道我手里没有药了呢!”
姜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这药没药倒我,倒是流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女鬼怀胎在聊斋里面也是有的,这怀的就是鬼胎,这一点不奇怪。因为不诧异,谷郁欢首先去注意姜女的神态去了,这也算是谷郁欢的一个习惯,爱去注意微表情。她立刻就觉得姜女的表情有点怪,三分哀七分痛快。
姜女用尽力气将经书丢给谷艺兴,阿容当然不傻,知道这玩意对她有威胁,一时间顾不得老敌人姜女,向着谷艺兴扑了过去。
谷郁欢三人能看着她伤谷艺兴?
大家都知道,只要经书念完了,身上的伤可以痊愈,跟活尸阿容纠缠的时候几乎是不惜身体的。女性的力气到底不如男性大,谷郁欢被撞了一下,几乎就没力气跟活尸纠缠了。
骆以军一个不妨被女尸压在身下,利爪直插他双目,大有洞穿他头颅的趋势。
宋李从活尸背后拉住骆以军的双腿,把他人拉出去一半。这动作被活尸发现,那活尸做了个要抓骆以军的假动作,以手成爪将宋李前胸挖了个大洞。
这时候,众人要做出反应已经晚了。
幸而,谷艺兴念出了最后一个字。
宋李:“……咳,得救了……”
五团金光飞出,其中一团找不到主人,直接在空中消散了。那一团雷光笼罩在阿容身上,刹时传来了活尸的惨叫声。
活尸边叫边踉踉跄跄的走动,似乎死之前要拉姜女一起下地狱。
姜女也不避她,等她凑近自己的时候,柔声说:“好叫你知道,你为何落到这个下场。你罪不至魂飞魄散的地步,本来可以投到我肚子里做人的,可惜叫你绝了自己的后路……吁,可怜啊!”
离得最近的谷郁欢:“……”???
阿容似乎不甘,面目狰狞,一直挣扎。可雷火无情,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姜女冷淡的扫了一眼谷郁欢,消失了。
很显然,这并不是什么两女争一男的戏码,姜女走的时候可没看店家儿子,显然对他不过逢场作戏。她会愿意给这么一个男人生孩子吗?更何况这个孩子是老冤家投生?
那她要怎么办呢?
谷郁欢打了个寒颤。
骆以军:“你们快来……宋哥他……”
谷郁欢小跑过去,只见宋李躺在地上,面如金纸——他胸口的伤好似好了一些,但并没有好全,胸口还是一个大窟窿,血不住的往外流。
大家都意识到了,经书的治愈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宋李想:大约是因为这团金光,给他能说话的机会,不然这么重的伤,他就算不当场死亡,只怕也陷入昏迷了。
说什么呢?
大家是同伴,相处短短几天,可以说是萍水相逢,却要给陌生人交代后事。
说什么呢?
“活着吧”
最后宋李说了叁字。
骆以军的哭嚎声把这沉默的氛围打破了。
宋李突然觉得他想说的其实还很多,大家确实是只相处了几天,但这是过命的交情了,不跟他们说几句话,跟谁说呢?!
能说几句说几句吧。
“骆以军,我想起以前在哪见过你了。你说你是个卖票的,唬人的罢!我执勤的时候逮过你,你是个票贩子,在大剧院门口卖黄牛票,染一头紫毛。”
骆以军抹把眼泪:“格老子,这样都能把老子认出来。老”
宋李大笑。
“也没啥,我是警察,这是因公殉职,你别有负担……”
越是笑,他的瞳孔越是涣散。
骆以军眼泪下来了:“喂……老子烂命一条,不稀得你救,你犯啥子傻?!”
宋李:“骆以军你差不多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先知道扑过来会死,真不一定敢扑过来,你就不能让我死得高大上一点,非TM逼我说实话。”
骆以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谷郁欢:“宋哥,你别死!你答应了的,还要把你闺女的照片给我看……”
“人都没了,还看照片干啥!”
谷郁欢愣住了
宋李惆怅的笑了笑。
……
雷光过后,活尸又被火烧,可这一切完了,尸体居然完完好好,没有跟画皮鬼似的化成灰,这大概是烧的她的魂魄吧。
这就算是魂飞魄散了。
骆以军:“……没有任务提示。”
谷艺兴招来两父子,让他们挖坑将自家儿媳妇/媳妇埋了。
三个人都不想给活尸挖坑送她入土为安,全部都腿软的坐在湿哒哒的地上。
谷艺兴:“聊斋副本真正的主线《尸变》其实难度不大,因为姜女并不主动攻击玩家的缘故,最后玩家多半是会偏向她这一方,而对付女尸阿容。‘回头是岸,入土为安’这个条件已经给得很直白了,主线任务并没有设置太多的谜团。如果没有各自死亡条件的干扰的话,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副本。我觉得这个副本真正的意义在于让玩家理解副本的规则,在生死边缘去剖析每一道定律的真正意义,能够最快做出应对反应的人,才能够活下来。”
谷艺兴大多数时候是不太说话的,他这个人善于旁观,剖析得就深。
骆以军:“听起来这个鬼玩意还是为我们好咯!要激发咱们的潜力?格老子……宋哥他该死吗?琪琪该死吗?”
谷郁欢:“他不是这个意思。”
谷艺兴:“逝者已矣”
重要的是吸取前面的经验教训,好好活下去。
气氛又沉默下来。
骆以军手往下伸,结果没有摸到裤兜,当然也没有香烟,他嘴唇颤了颤说:“……妈的,想吃豆腐干了。”
【恭喜完成多人副本聊斋,奖励一朵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