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
入冬之后,晋阳城的天气越来越冷,而北边的关外,天气更冷。
听着关外的探子来报,说关外契丹的许多部落,已经开始有牛羊冻死。
对此,晋阳城中将士不仅没有幸灾乐祸,反而都很忧心,因为契丹一旦受灾,为了保证自己的部落,就很有可能大规模南下。
虽然之前他们已经力挫契丹前锋,对契丹造成震慑,契丹后来也因此退兵,没有再来,可如今契丹一旦受灾,为了活命,只怕卷土重来,而之前的震慑,也将荡然无存。
所以这些日子,晋阳上下,都秣兵厉马,预备着对付将要到来的契丹。
林风也不例外,他经过之前多次杀敌,已经成功晋升为偏将,现在,他已经不仅仅只是带节度使府的护卫,他还有一支一千的骑兵。
可别小看这一千骑兵,这是河东特有的轻骑,马高铠甲轻,跑得飞快,最适合突袭,是当年先帝打天下的骑兵兵种之一,而先帝打天下也不过一万轻骑,其他都是别的骑兵。
林风能有这一千,还是晋阳主将看卢质的面子,从自己麾下拨给他的,端得是无比金贵。
而林风对自己能有一千轻骑,也很是高兴,他力气大枪法好,最适合突袭,有了这一千轻骑,简直如虎添翼。
所以如今看着契丹要来,林风也带着自己一千轻骑日日操练,想等着上战场后,狠狠给契丹来一下。
半个月后,随着晋阳声一阵鼓响,城外远处的草原,契丹大军到了。
……
战场上,林风带着自己一千骑兵,如利刃一般,在契丹骑兵阵中穿梭,所过之处,银枪纷飞,契丹骑兵纷纷落马。
“风小将军,厉害!”林风身后,跟着骑兵一边手上不停,一边给林风叫好。
林风握了握手中的银枪,看着一眼远处正胶着状态的两军,大声说:“这次契丹大军来得人多,将军和节度使压力不小,大家还没有劲,再跟我冲一次?”
骑兵大声说:“风小将军尽管放心,弟兄们还不累!”
于是林风一马当先,对着契丹骑兵人数最多的地方冲去,林风麾下的骑兵也纷纷跟上,很快,新一轮的绞杀开始了。
林风带着自己麾下在契丹大军冲了五个来回,感觉到马速变慢,就知道不能再冲了,于是带着麾下后撤,撤到晋阳这方中军时,晋阳主将打开军阵,林风带着骑兵撤回军中。
一回到军中,林风就骑着马嗒嗒跑到军中主将李将军那。
李将军正站在一个土丘堆的高台上,指挥作战,见林风过来,笑着说:“小风干得漂亮,刚刚那几次冲阵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你小子还真是做前锋将领料。”
林风下马,爬上土丘,笑道:“那也是将军您调教地好。”
林风爬上土丘,站得高,就能看到整个战场全貌。
契丹大军这次来了大概有三四万,一万是前锋,两万是中军,剩下的是后军,而晋阳这边大概有兵马两万五,李将军分了前锋八千,中军一万五,后军两千。
后军主要负责后勤和最后上去补刀,因为在家门口,也因为兵力不足,李将军并没有把太多兵马弄成后军。
可即便如此,晋阳这边比契丹人数也少不少,再加上契丹是为了抢粮食而来,凶狠异常,所以这场仗晋阳并不轻松。
林风举目望去,远处战场上,两军对仗到现在,晋阳这边已经压上了一半的兵马,旁边李将军正在不断调兵遣将,把累的士兵撤下来,把休息的好的士兵替换上去,契丹那边也是如此。
不过李将军指挥显然比那边好一些,人马调动更利索,打到现在,晋阳这边已经有些站上风。
只是,对面的契丹兵力毕竟不少,要真想全部拿下,只怕还得有一场苦战。
林风不由眯起眼,看到百米外对方中军的一杆大旗子。
那是对方的将旗!
旗立则将士冲锋,旗倒则将士撤军。
“拿弓来!”林风一招手。
李将军听了诧异地转头,“你要射什么,那边太远,射不到的。”
林风说:“我试试。”
李将军听了摇摇头,对亲卫说:“给他弓。”
李将军亲卫忙取了一张三石的硬弓给林风,林风只是一拉,就又丢给他,“太软,换硬的。”
亲卫又忙取了张四石的给林风,林风拉了一下,摇摇头,“不够。”
亲卫都愣了,李将军皱眉,“五石的你拉得开么?”
“没拉过,不清楚,不过我感觉能拉开。”
李将军对亲卫说:“去库房取那张大弓来。”
亲卫忙跑下去,不一会,抗着一张大弓跑来。
“你试试,”李将军说道。
林风一把拿起大弓,定眼一看,只见整张弓通体赤红,弓弦是顶好发亮的牛筋,不由赞叹,“好弓!”
李将军忙说:“小祖宗,你小心用,这弓弄坏了你赔不起。”
林风拉了试了下,发现居然不轻不重刚刚好,直接从旁边箭筒抽出一根箭,搭在弓上,然后瞄准对方将旗。
然后林风一用力,拉开大弓。
旁边李将军看着林风,眼中露出一丝惊异。
林风缓缓拉着大弓到满弓,然后微微眯眼,箭头对准对方旗杆。
然后“嗖——”得一下,利箭出弓,直冲对方而去。
契丹将旗应声而倒。
林风握着弓一蹦,“哈哈,我射中了!”
李将军看着对面倒的将旗和瞬间慌乱的契丹大军,立刻抓住机会,把中军压上,契丹将旗一倒,本就慌乱,瞬间大败。
……
晋阳城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节度使府,卢质和李将军坐在主位,宴请参战的将士,大摆庆功宴。
酒到中巡,李将军端起酒杯,敬了卢质一下,“使君这弟子收得不错,五石的弓都拉得开,不瞒使君说,当时本将军都惊到了,使君不如把这弟子送我军中吧,就凭这身武艺,何愁他日不封侯拜相。”
卢质笑着客气,“这小子就天生神力,将军过誉了。”
“天生神力么,”谁想李将军更惊讶,“说来天生神力,当年也就先帝和陛下这一脉有,想不到风小郎君不仅武艺好,居然也有这天赋。”
李将军啧啧称奇,“难怪能拉开五石的弓。”
卢质端起酒杯,笑了笑。
酒宴正进行得热闹时,一个护卫匆匆跑进来。
“使君,陛下的天使到了,陛下听闻这次晋阳大捷,特派天使前来嘉奖。”
李将军一听笑了,“那日大捷我写信去京中报捷,想不到陛下这么快就派人来嘉奖,看来陛下对咱们这次大捷也很高兴。”
卢质和李将军还有院中将军忙一起出去接旨。
外面,来传旨的内侍已经熟练地摆好香案,卢质和李将军过去拜下听旨。
圣旨上皇帝十分高兴得称赞了此次参战的所有将士,并且告诉大家其后兵部会论军功行赏,还让内侍带来十车御酒云云。
等内侍念完,大家都欢呼起来,有皇帝这个承诺,其后的兵部论功行赏只怕不轻。
卢质和李将军也高兴得起身,打了一场仗,属下能得到应有的嘉奖,这本来就是一件开心地事。
只是卢质刚起身,内侍就走过来笑着说:
“卢使君,不知风小郎君何在?”
卢质不动声色,“你问他做什么?”
内侍陪着笑,“此次陛下听闻风小将军一箭百步穿旗,很是高兴,特传旨让风小郎君进京受赏,以嘉其行。”
卢质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