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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爹全家是皇帝 正文 第186章 林从对赵延寿

    契丹的先锋大军一朝河东逼近,得赖于关外部落的通风报信,林从就知道。

    林从其实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河东是他驻守,河北成德是杜重威驻守,杜重威虽然林从知道他是个草包,可搁不住这些年他跟着别的将领蹭功劳蹭得耀眼,再加上林从年轻,契丹选他作为此次南下的突破点,真是一点不为奇。

    林从一边暗骂着契丹小瞧人,一边迅速布局河东的防御。

    同时整个节度使府也全速运转起来,范质身为掌书记忙的脚不着地,把林从的各项指令写成信件,传向各方。

    而中原京城,石重贵也得到林从的八百里加急,开始让潞州等藩镇支援林从河东的粮草,并且传令给潞州等藩镇,一旦河东出现问题,潞州等节度使负责拦截。

    林从得到朝廷回复后不由对这位新上任的皇帝石重贵多了一分好感,虽然有些不信任他能力的感觉,但对方迅速调拨粮草,同时安排后手,这军事操作满分。

    毕竟林从没打过大仗,石重贵要真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他身上,那才是不称职的皇帝呢!

    很快,林从就会发现,他低估了他大姐夫的这个侄子,契丹也低估他,历史也评价低了他。

    不过现在,林从正忙着河东的事,压根没想这些。

    赵延寿率领四万大军赶到雁门关外,就遇到雁门关守将郭从义。

    赵延寿倒是听说过这位李存勖养子,甚至早年还见过,只是当时郭从义还年轻,也没什么太大的名声,所以赵延寿也不怵,直接一挥手,四万大军就围了雁门关,开始攻打雁门关。

    雁门关虽被誉为中华第一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显,可赵延寿四万大军围上来,一人射一箭,郭从义的三千人也得淋场箭雨。

    实在敌我双方人数差距太大,郭从义本来还想假装战败诱敌,可看着对方的人数,那还用假装,郭从义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守了一日。

    一日之后,郭从义看着雁门关岌岌可危,暗叹林从算计之精妙,干脆顺势带着兵弃关跑了。

    郭从义一跑,赵延寿率大军顺势占领了雁门关。

    攻下了号称河东屏障的雁门关,赵延寿顿时志满意得,觉得河东已经是自己的手中之物,立刻率领大军追着郭从义的大军,打算一鼓作气攻入河东。

    大概是求胜心切,雁门关后不远就是忻、代二州,赵延寿率大军经过,按理说得攻下这两州,以防被断后路,可赵延寿进了雁门关,经过忻、代二州时,见两州刺史紧闭城门,又觉得自己是去中原当皇帝,以后也用不着回来,就只是围了下,看着一时拿不下,赵延寿怕耽误时间,影响行军,又觉得两刺史胆小怕事,不敢和他对阵,居然就放过了这两州,率大军接着往前走,然后一路到了晋阳城北。

    到了晋阳城北,赵延寿就看到早已在空旷地方摆好战阵的林从。

    郭从义已率骑兵归阵,林从自领一万兵马为中军,郭从义带的三千骑兵为右翼,史弘肇带五千兵马为左翼。

    赵延寿先是一惊,可等看清楚是林从,顿时就笑了,扬声说:“我当时是谁,原来是从林啊!”

    林从坐镇中军,看着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又无比陌生的赵延寿,叹了一口气,“二姐夫,没想到今日来的是你!”

    赵延寿一指林从,“从林,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我不难为你,你率大军让开,等我过些日子得了天下,封你为王如何?”

    林从听了很是失望地看着赵延寿,“姐夫,这就是你背叛中原投靠契丹的原因么,就为了做皇帝?”

    赵延寿反而被林从问的不解,“做皇帝怎么了,昔日他石敬瑭不也为了做皇帝,投靠契丹么,还送了我的幽州,如今我为什么不能做。”

    林从听了顿时怒了,“大姐夫当初是被李从珂逼的没办法,快要死了,才勾结了契丹,他在这之前,可从未和契丹有联系,甚至多次打退契丹,保护河东,可你呢,谁逼你了!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把整个中原都拉到战火中,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赵延寿听了大怒,气得说:“好好好,既然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赵延寿一挥手,手下骑兵开始启动,契丹骑兵挥舞着弯刀,朝林从大军冲去。

    林从骑在马上,冷声说:“弓弩手,准备!”

    林从身边的旗官打出旗语,林从的大军军阵第一排立刻蹲下一排弓弩手,随着契丹骑兵靠近,一声令下,弓弩手扣住扳机,一片弩箭射去,跑在最前面的契丹骑兵顿时纷纷落马。

    只是契丹骑兵此时的马速已经很快了,最前面的倒下,后面没射中的,却已经在这个时间赶到了林从大军前不到五十步,此时弓弩手装弩箭是来不及的,林从沉声说:“枪阵!”

    弓弩手迅速后退,持银枪的士兵迅速上前,枪尖朝前,旁边盾牌手立刻护住两人。

    然后高速奔跑的骑兵,直直撞上枪阵。

    “顶住!”指挥枪阵的长枪营偏将一声高喊!

    整个战阵被骑兵撞得狠狠一震,但也只是一震,契丹骑兵却并未突破林从的大阵。

    赵延寿在后面指挥着骑兵眼皮一跳,他本以为付出些伤亡,就可轻松破了林从的大阵,可没想到却被林从挡住。

    赵延寿直接对手下说:“击鼓!”

    契丹骑兵一听击鼓,立刻前仆后继冲了上来。

    “顶住!一定要顶住!”长枪营偏将已经额头带汗,不由转头看向后面中间的林从。

    林从坐在马上,面色冷凝,却没有出声,看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到自己的中军前,林从估摸着够了,直接扬声说:“史将军!”

    史弘肇率领的左翼立刻动了,史弘肇直接率领骑兵从左边斜插入契丹大军,史弘肇凭着万夫不当之勇,率领骑兵对着契丹大军来了个对穿。

    契丹大军凶猛的攻势顿时一顿。

    史弘肇见状,直接高声大呼,“契丹大军就是纸老虎,弟兄们,跟我再穿他娘的!”

    史弘肇率领大军,又从斜对面穿了回来。

    契丹骑兵被这两次穿插直接打散,顿时没了之前的冲劲。

    林从见状,直接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契丹气势已过,树起大旗,压上!”

    军中大旗一起,这是冲锋的信号,整个军阵立刻朝契丹大军压去。

    这次反而是契丹被盯着后退。

    赵延寿见势不妙,就打算收兵,暂时保存实力,可就在他鸣金收兵时,骑兵正要退后,背后,突然一只骑兵冲了过来,前后一夹击,契丹骑兵的骑兵阵顿时大乱。

    而冲过来的骑兵,赵延寿一看,真是郭从义。

    原来郭从义在林从用中军吸引了赵延寿大部分注意力,史弘肇穿插吸引了剩下注意力时,已经悄悄领着骑兵退下,然后绕了一大圈,绕到了赵延寿后面,就等着赵延寿收兵,骑兵后撤,骑兵阵不稳时偷袭,好前后夹击。

    而赵延寿也果然被夹击了个正着,契丹大军顿时大乱。

    契丹大军一乱,林从和郭从义史弘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带自己麾下大军杀出,迅速把契丹大军分割成几块,然后开始逐步残食。

    军队就是这样,能集结成军,想要击杀很难,可一旦打碎,那容易收割多了。

    而被包围的赵延寿和契丹大将,眼见不妙,也开始突围。

    在赵延寿和契丹大将带着亲兵拼命下,他们终于打破河东军的包围,突围出去,而一出去,赵延寿和契丹大将立刻带着剩下的残兵,朝雁门关逃去。

    林从看着赵延寿和契丹大将逃了,也没管,而是和郭从义史弘肇继续收割被赵延寿和契丹大将舍弃的契丹骑兵。

    他们打仗不只要胜,还要尽可能的减少契丹骑兵的数量,这样才能越发越少。

    赵延寿和契丹大将率领亲兵一路逃了二十里,看着林从没率大军追,才松了一口气。

    契丹大将此时看没人,终于呸了一口唾沫,吐出点血水,“燕王殿下,刚才那位年轻的将领是谁,居然率领不到咱们一半的兵马,在平原,硬扛住了咱们骑兵的进攻!”

    赵延寿脸色铁青,“是河东节度使李从林,我岳父昔日的养子。”

    契丹大将本来还很愤恨,觉得自己败在一个年轻统帅手里,可等听到是明宗养子,顿时不这么觉得了,毕竟李存勖李嗣源都是威震草原的存在,败给他的儿子,契丹大将顿时觉得还可以。

    “殿下,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契丹大将问。

    赵延寿看着身后的残军,他们此次带来了四万,可刚刚那一仗,他们跑出来的不过一万,这还是骑兵逃跑能力比较强,不过如今虽然还有一万人马,可这点人马待在河东已经不安全,所以他们现在必须撤回关外,等着与契丹皇帝的主力汇合。

    “撤,我们先出雁门关,回草原,汇合陛下,再来报仇。”赵延寿沉声说。

    契丹大将此时也不敢在河东待下去,立刻同意了赵延寿的说法,于是两人率领残军,开始雁门关撤。

    从晋阳回雁门关,还是那条路,契丹大将和赵延寿正率军走着,走到一处山谷狭窄处,突然一阵鼓声响起。

    赵延寿和契丹大将顿时色变,“不好,有埋伏!”

    话刚落,两边山谷顿时滚下巨大的石头。

    赵延寿和契丹大将带的可是骑兵,战马一看滚动震动的巨石,吓得可人慌,顿时马蹄一扬,撒开马蹄就跑。

    赵延寿和契丹大将刚收拢好的残军,顿时乱了。

    本来赵延寿和契丹大将还警醒的撤退,顿时变成了慌乱的逃跑。

    山谷上,柴荣和王峻拍着手上土,王峻嘀咕,“使君居然派了咱们这个活,鬼知道咱们把这些大石头运上来,废了多大的劲。”

    “没办法,谁让咱俩天天在关外做生意,有运货物的工具呢!”柴荣开始带着人收拾东西。

    赵延寿和契丹大将在山谷被吓了一下,还哪里顾得上退兵的章法,都拼命地往雁门关跑。

    这时候不跑回草原,谁都不会放心。

    结果经过忻州、代州时,原来龟缩在城中的刺史,早已率州中兵马等着了,一看到契丹骑兵来,就追上去劫杀。

    此时的契丹骑兵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哪里还有士气抵挡,只能逃得更快。

    而忻、代两刺史在追杀一阵后,也见好就收,回去了。

    等剩下的契丹骑兵终于历经多次追杀逃到雁门关,觉得终于可以逃出生天时,雁门关上,突然竖起了河东军旗帜。

    而郭威,已经率领剩下的兵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