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零靠犯罪侧写高能破案 正文 沼泽蔷薇（11）
沼泽蔷薇（11）
“看来顾成健的情况不大好啊。”高进宝略感慨道。
肖卓脚步未停,回身看了他一眼：“怎么知道的？”
高进宝站在医院外，伸手指了下徐月如离开的方向：“刚那个徐徐月如是吧？满脸心不在焉的样子，除了顾成健的事情还能因为啥？”
心不在焉？苏璃在心底琢磨着这个词,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在大厅看到徐月如时她的神色,倒是没觉得她有心不在焉,反而是表现的有些震惊和慌乱,可是她在震惊什么？又在慌乱什么？就因为甜品掉在地面？
“肖警官？你们怎么又来医院了？是找”
招呼声打断了苏璃的胡思乱想，她擡目望去,只见顾哲站在对面和肖卓说话。
肖卓及时说明了情况：“不是找你的,是有其他的事情。”
苏璃越过顾哲望向不远处电话亭的方向,刚从那边过来？这都近一个小时了，不会才打完电话吧？
顾哲：“哦？是医院有其他的案子？”
肖卓摇头：“来看望人。”
他转而问道：“你刚打完电话？”
苏璃一直在好奇的问题被肖卓代问出口，此时也注视着顾哲等着听他的回答。
顾哲‘啊’了一声怔住，有些困惑地看向肖卓。
肖卓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电话亭，说道：“我们来的时候碰到你正好在那里打电话。”
顾哲这回是完全呆楞住，对着肖卓诧异道：“我之前都没看到你们。”
半晌才继续道：“也没有打很久的电话,去附近买了点东西。”他说着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擡了一下。
“你父亲情况好点儿了吗？”苏璃在一旁问道。
顾哲摇了摇头，苦笑道：“还是那个样子，实在不行的话，我想着回头带去省城医院看看。”
他看了眼左腕的手表：“你们先忙,我等会还要去趟公司,就先走了。”
“小哲！大侄子！”
顾哲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连声的呼喊,挺着大肚子的秃顶男人再次出现在肖卓几人的视线中。
他腋下夹着手包，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边走一边喊着顾哲。
顾哲眉头深深地皱起，眼底的厌恶与不耐烦都要溢出来,他没有回头，对着肖卓三人示意下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顾成康看到顾哲离开，也加快了脚步，但因为过于肥胖，所以速度也就一般，经过苏璃几人时，还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高进宝回身看着这两人你追我赶的身影，深深叹口气：“顾哲也挺不容易的，顾成健还在病床上躺着，这虎视眈眈的亲戚就盯住不放了。”
三人刚走了几步，肖卓的传呼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讯息，便走到电话亭处拨通市局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三人便急急忙忙上了车赶往东临江边。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东临江的岸边，此时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江边聚集了许多人，都被拦在了警戒线外，一个个踮起脚尖、伸着脑袋直勾勾地往江边瞧去，还和身旁人念念有词讨论着下面是什么情况。
“是捞出那东西了啊？”
“可不是，哎呦，琢磨不清有啥想不开的非得跳河。”
“是说为”
“让一下让一下。”依旧是高进宝在前方开路，肖卓和苏璃跟在后面挤到警戒线前。
“挤啥啊？又进不去在这挤挤挤的”一大爷被挤了下不高兴凶道，结果下一秒就见三人扯动警戒线从下方钻了进去。
大爷急忙喊道：“欸欸？你们咋能钻下去？”
他的声音引来不远处看着警戒线的警员，之后就看到警员快步往这里走。
大爷手指着往这边走的警员，幸灾乐祸说道：“完犊子了吧！这玩意是能钻的吗？人警察过来了！”
苏璃回头看了一眼大爷，注意到他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感觉有些好笑。
大爷在身后继续絮叨道：“快回来吧，人这拦着就是不让进的，还站着等警察来了非得给你们抓”
“肖队，你们过来了！”警员和肖卓他们三人打了个招呼。
大爷的话瞬间顿住，整个人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前面几人的背影。
肖卓点头，率先走在前面：“说下基本情况。”
警员跟在几人身旁往前走：“尸体是上午在这边钓鱼的大爷发现的，而且这尸体应该是刚腐败的差不多，他算是看到了尸体浮起来的过程。”
苏璃讶异：“是从水下往上浮的过程？”
警员点头：“对，听他描述是这样，他一开始只是看到水下面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之后就一直盯着看，慢慢的那东西就浮了上来，他才认出来是具尸体。”
他手指向不远处江边草地上的一位大爷：“就是他发现的浮尸。”
苏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穿着太极服的太爷正坐在小板凳上，他身旁站着位年轻人一直撑着他的肩膀，两位警员也站在一旁询问记录着什么。
肖卓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带着苏璃和高进宝走向浮尸的地方，钟柯带着谢洋应该是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两人正在检查着尸体的情况。
苏璃注意到有位警员的裤子都被水浸湿，滴滴答答渗着水，他脚旁有一根长长的绑着铁钩子的竹竿，是他将浮尸拉到的岸上。
几人刚靠近还没看到尸体的样子，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恶臭，苏璃皱了皱鼻头，挥手驱赶身旁零星的苍蝇，之后才上前两步看向钟柯面前的尸体。
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呈现巨人观相。苏璃从包里取出手套和手帕，掩住口鼻后，像钟柯一样蹲下看着尸体。
钟柯此时手正放在死者的额头处，头颅处的头发已经完全脱落，而且死者眼球外突，角膜全部混浊，手和脚都出现了溺死手套。
谢洋检查死者胳膊处时，可以看出死者尸僵明显缓解，这些迹象初步看来死亡时间应该三至五天。
钟柯戴着厚厚的口罩，只余一双大眼在外面，她擡头看了眼苏璃，说道：“尸体皮肤发绿，上下唇外翻，口鼻腔前发现多量淡红色蕈状泡沫，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到四天。”
“尸体被发现时呈仰卧位，所以这具尸体不出意外是具女尸。”
“仰卧位怎么就是女尸？”钟柯的小徒弟谢洋在一旁小声问道。
“主要还是因为男性和女性在生理结构上的不同，男性一般骨盆比较小，臀部肌肉也不如胸肌发达，这就导致男性身体的重心偏向身躯的前半部分。
而女性与男性这点完全相反，骨盆较大，臀部也比较发达，因此重心偏向身躯的后半部分。
也就是因为重心的不同，男性浮尸在水中常呈俯卧位，女性浮尸在水中常呈仰卧t位。”
高进宝听完后跟着谢洋一起默默点头，原来是这个原因。
钟柯平时虽然少言，但在教徒弟上面还是很负责，谢洋不懂的地方只要问了她，都会很详细的对他说明白。
肖卓出声问道：“死亡原因呢？自杀还是他杀？现在能不能看出来？”
钟柯沉吟了片刻：“蕈状泡沫特征、尸斑呈淡红色、出现溺死手套我只能和你说，这具浮尸的死因很大可能是溺死，至于她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我目前还确定不了，只能带回殡仪馆做进一步的尸检。”
肖卓眉心一直微微皱着，颔首说道：“行，你先带回去尸检，有发现及时联系我们。”
苏璃一直蹲在旁边端详着这具尸体，本身就高度腐败，再加上被打捞上岸后因为环境的变化还会加速腐败，所以尸体的状况越来越难以直视。
周边的苍蝇越来越多，尤其是尸体上面，附着的苍蝇更是多到不行，苏璃又看了眼死者穿的衣服，然后尸体就被人擡到了车上，跟着钟柯一起离开了这里。
痕检部门的同事正在细致地勘查现场，拍摄一切可疑的地方，肖卓问向身旁的警员：“死者身份有眉目吗？”
警员摇头道：“没，我还是刚刚才知道浮尸是位女性。”
肖卓又问：“那最近有没有接到人员失踪的报警？死亡时间也好几天了，失踪了这么久，家里人应该会报警的吧？”
“这个我现在让人去查一查。”
“就先从负责东临江的这个辖区开始查吧，这个地方应该是落水的第一现场，无论是死者自溺，还是被害后抛尸，落水点都是在这片江边，所以死者生活的区域或许也在这个辖区。”苏璃建议道。
这也是依据死者的尸体情况，以及东临江水面向下游的流速所推断出来。
“好。”警员应了声，便离开安排人去查是否有人报警。
苏璃和高进宝正在跟着痕检人员后面看现场时，肖卓走了过来，他晃了晃手里的传呼机说道：“郑文轩的安排下来了。”
“怎么安排的？”苏璃立马站直身体问道。
“作为研究特例送去省城精神病院治疗，不过需要限制自由，汪政委为了这个事前前后后也是跑了不少地方，终于是落定下来了。”
“什么时候去省城？”
“已经接走了，也是汪政委安排的人过来后王叔才知道这个情况。”
苏璃点头，微垂眼睑轻声道：“不知道这个安排对他们来说算不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高进宝笑着说道：“肯定是个好结果啊，不管怎么说，最后至少是活下来了，这还不好啊？”
苏璃抿了抿唇，想起每次出现都一心求死的主人格郑文轩，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但愿吧！”
肖卓垂眼看向她，少许后错开视线望向江面，痕检人员的工作基本结束了都在收尾，他说道：“走吧，先回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