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零靠犯罪侧写高能破案 正文 沼泽蔷薇（28）
沼泽蔷薇（28）
苏璃先离开的审讯室,之后刘明也跟着出去，到最后审讯室中只剩下徐月如和两位站在一旁看着的警员。
王有志和方顺良在观察室里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心底皆是疑惑不解。
方顺良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望向走廊里站着的肖卓四人,奇怪问道：“怎么了？”
肖卓对他招手,示意他们也一起过来,一分钟后，二队众人在另一间观察室中坐了下来。
高进宝将暴飞的询问记录传阅给其他人看,肖卓坐在一旁说着情况。
“暴飞,赣省彭泽人,30岁，因为想要让警方帮他追讨被骗的钱，所以询问过程很配合。”
“追讨被骗的钱？他被谁骗了？”方顺良擡头问道，他看着高进宝鸡啄一般的字就头疼，翻了两下询问记录就递给了苏璃，等着听肖卓介绍。
肖卓：“贾兰和苗小玲。”
王有志：“这两人是谁？”
他和方顺良赶到审讯室时,暴飞已经被肖卓控制住，两人对于暴飞与徐月如的冲突一直是云里雾里的状态。
高进宝将暴飞指认徐月如叫贾兰的事情对他们说了一遍，两人才明白过来。
“所以说徐月如不是徐月如，她叫贾兰,之前还骗过这个叫暴飞的人钱。”方顺良总结,又问道：“真的假的？这人不是一队在火车站抓的抢劫犯吗？怎么会和徐月如扯上关系？”
肖卓笑着说：“我这不是要和你们说吗？”
苏璃已经看了一半高进宝写的记录，然后闭上眼,右手拇指与食指轻揉两眼之间的鼻骨，高进宝平时写字还好,一到速写确实有些不能看。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自从立秋后天暗的一天比一天早,观察室中只有一盏吊在天花板中间的白炽灯，此时已经打开。
暖黄的灯光打在二队几人脸上，映照出一张张专注又认真的脸庞，他们目光都汇聚在肖卓的方向，安静地听他继续说着情况，观察室一时之间只剩下肖卓一人的声音。
“暴飞以前是摆摊卖衣服的，从南方批发衣服卖，他和贾兰是在前年春天认识的，贾兰经常到他摊位上选衣服，一来二往两人就聊了起来。”
“贾兰告诉她自己和亲戚出来在厂里打工，暴飞见她长得好看就动了心思，追了一段时间，两人就处了对象，双方都见过对方父母，定了结婚的日子，不过他在出事后得知贾兰的父母是假的。”
“在暴飞看来，贾兰一直很漂亮聪明，所以当她向暴飞介绍自己的同乡苗小玲时，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有设防。”
“据贾兰所说，苗小玲是她同乡的大姐，沾着亲戚关系人很靠谱，这人之前开了间服装店，生意还挺不错，但是老家有事开不了了，准备把服装店盘出去。”
“贾兰就劝说暴飞接手这个店，暴飞犹豫过一段时间，但挨不住贾兰和他闹，再加上苗小玲说话很有一套，最后暴飞还是同意签协议接手了这间服装店。”
“为了这间店他把存款都拿出来还不够，又从家里亲戚那借了钱，和贾兰说现在手上没钱结婚时，贾兰还很知心的宽慰他没事，可以等他。”
“结果他刚把钱给苗小玲没过一天，这两位女人就一起消失，随之又得知那间所谓的服装店也不是苗小玲的，只是苗小玲不知从哪搞到了钥匙。”
“暴飞明白被骗后就四处寻找两人的踪迹，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他偶然间在路上碰到了当初假扮贾兰父母的人。”
“那对夫妇担心暴飞报警抓他们，就告诉暴飞可以往贵池方向去找找，他们私下听着两人说话有点像那里的口音。”
“之后暴飞就收拾行李去了贵池，边打工边找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找到人，但找到了贾兰的真实身份。”
“贾兰名字是真的，但她的家庭和经历并不是告诉暴飞的那样，暴飞查到的是，贾兰父母早亡，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十几岁就开始打工，做过服务员进过厂，因为长相好看，经常被欺负，后来成了厂长的的情人。”肖卓平静叙述的语气有些顿住，实在说不出口暴飞所说的‘二奶’一词。
他继续道：“贾兰和厂长好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就被厂长老婆发现了，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她衣服撕扯开，欺辱了一通才将人赶走，那天之后贾兰就离开了当地，至于后面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她也从来没回过老家。”
“后来暴飞找不到人，又想来钱快，几经转折就跟着认识的人干起了车站偷窃、抢劫的事情，宁海是他们这批人来的第二个点。”
肖卓说完，观察室没人说话。
半晌后还是刘明先出声道：“贾兰会是徐月如吗？她说自己是宜城怀宁人。”
肖卓摇头：“还不知道，如果她是的话，那和她一起设局骗暴飞钱的苗小玲呢？她在哪？”
苏璃手覆在记录本上，出神地望着眼前的地面许久，轻声问：“会不会是解雪？”
她的话像是在一片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个石块，激起一阵水花。
怎么会是解雪？她是顾成健事件的相关人啊，明明和徐月如没有关联，为什么会联想到一起？
苏璃：“你们不是说解雪在赵娟家周边的居民区租住，她也曾关注过赵娟案子的调查进程，而且她从丰乐人家搬走回到东临江租赁房子的两天后，赵娟出事，虽然这些都看不出徐月如和赵娟之间是否存在关系，但她以上那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如果徐月如是贾兰，解雪是苗小玲，那顾成健或许就是第二个暴飞，可是”刘明皱起眉：“顾哲呢？”
肖卓坐在椅子上半弯下腰，手肘一左一右支在两条腿上：“不对，两人如果像对暴飞那般将顾成健当成目标，那徐月如已经基本成功了，为什么解雪还会出现t来场‘仙人跳’？而且和解雪一起在丰乐人家租房的张翔呢？他是什么身份？”
刘明靠着椅背：“还有一点，如果徐月如和解雪认识，那为什么会在顾成健出事的第二天带着小王过来提供线索，让我们调查，我本来理解为她的目标是顾哲，但她和顾成健又不存在婚姻关系，根本没必要，而且这样最后查下来将解雪推到了人前？”
苏璃双手环胸，勾唇道：“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们陪同徐月如和司机去医院询问顾哲，当聊到女人是卖场新员工时，徐月如打翻过搪瓷杯”
肖卓也想起来这回事：“之后她就和顾哲统一口径，拒绝再调查顾成健出事的事情，她一开始只怀疑顾成健出事和顾哲有关，所以想让我们调查，后面发现涉及到自己人，才会和顾哲一样不愿意再调查这个案子？”
“我是这样想的。”苏璃点头，又轻叹气道：“可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太多了，除了肖卓和刘明提出的问题，还有很多，顾哲有没有参与？如果参与的话他在其中是个什么角色？赵娟出事和徐月如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拿着她的手绢？还有最归根结底的问题，那就是
方顺良纳闷问道：“你们又猜又说这么一大堆，是已经确认徐月如就是贾兰了？”
苏璃、肖卓、刘明：“”
方顺良向后一倒，好笑道：“那不就得了，大致有个想法就行了，还是得先确认徐月如到底是不是贾兰，解雪是不是苗小玲，万一那啥暴暴，暴什么的认错了，那你们费这死劲不都白推了。”
苏璃想了想认同道：“是的，还是先确认身份，在身份确认前徐月如还只是赵娟案的嫌疑人。”
她看向刘明：“解雪的相片在哪？”
刘明：“审讯室。”
苏璃又转向肖卓：“解雪那张相片是张大合照，直接将相片给暴飞看，不要指着解雪询问，如果他能自己辨认出解雪，且认定她为苗小玲，那身份就不需要怀疑了，单徐月如没有说服力，但我想应当不会存在两个关联人，同时与外人面容相似这么巧的事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太就被警察带走了，后面又来了两名警察过来问了我一些问题，大概都是问太太秋分那几天做了什么事情。”
顾家保姆站在顾哲身旁说着今天的情况，她到现在还是有些懵的状态，虽然不知道徐月如出了什么事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顾哲一直没怎么舒展开的眉头此时皱的更紧了，他摁了摁眉心，嗓音微哑：“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保姆虽然应了好，但也没有离开，她听出顾哲声音中的干哑，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顾哲：“喝点水吧！”
“谢谢。”顾哲道谢刚接过水，医生就提着箱子从二楼走了下来。
他不好意思道：“抱歉，今天有同事请假，疗养院人手不够，所以来得有些晚了。”
顾哲将水杯顺手又放回到桌上，带着医生走到沙发旁坐下，医生刚坐定，就听到顾哲咨询他关于办理疗养院住院的事情。
他很诧异：“你是要将顾先生送到疗养院？”
顾哲颔首：“家里出了些变故，没办法时时刻刻关注我爸的情况，我想了下还是送到疗养院会好点。”
医生今天过来没有看到徐月如就觉得奇怪，现下听顾哲这样说，在心底将变故直接归到了徐月如身上：“这样也好，医生能够及时观察顾先生的情况，你是要哪天安排住院？”
“明天。”
“什么？”
“明天。”顾哲重复：“明天上午我会将我爸送到疗养院，没有问题吧？”
“呃问题倒是没，就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急。”
“你们目前最多可以办多久的入住？”
“看你们自己的需求，我们疗养院没有入住时间上限，病人家属一般一次性都会交半年或者一”
“那就先办20年吧。”
“”医生瞠目结舌，许久才找回声音，音量都高了几度：“你说什么？20年？你你”疯了？
他没想到对面的顾哲只是平静点头：“对，先办20年，这应该够了，记得给我爸安排最好的房间，钱不是问题。”
“”
顾哲送走了医生，又找保姆谈了话，给她多付了三个月的工资，在保姆的震惊中，让她明天离开另寻工作。
做完了这一切，顾哲才一步步走向二楼的房间，站在门口望向躺在床上的顾成健。
许久后，才脚步挪动，走到旁边的书房，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