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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 正文 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

    叶惜儿回到家后,就去了厨房,把买来的馒头拿了出来。

    见馒头好似有些朴素,就裹了一层蛋液,整个放入油锅炸了一下。

    捞起来后,觉得裹了蛋液的馒头带点金黄色,看着外观似乎要豪华了一些。

    她满意的点点头,放在了一个漂亮盘子的中央,洒了些花瓣碎片点缀。

    最后在馒头上面插了一根去香烛铺子定做的蜡烛。

    叶惜儿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今日的饭菜,是她从酒楼里点了叫店小二送来的。

    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看着就像是过年一般。

    一家四口围着饭桌吃完了大餐。

    叶惜儿迫不及待把魏子骞叫进了卧房。

    她把她的得意之作端了出来,眉飞色舞道:“相公,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魏子骞看着面前摆放的那个盘子,盘子正中央静静躺着一个黄不黄白不白的馒头。

    盘子倒是打扮的很漂亮,下方不知道用了什么红色的东西写了四个大字——

    生辰快乐!

    叶惜儿把馒头上面的蜡烛点上了火,火苗蹭的一下亮了起来,跳跃飞舞。

    “这是?”饶是他见得东西不算少,也似乎没太看明白。

    “相公,这个是生辰蛋糕。造型上可能有些瑕疵,但寓意是一样的。”

    “把这个上面的蜡烛点亮了,就可以在心里许一个愿望了。”

    “魏子骞,你快许愿。要在心里默许,不能说出来。”

    叶惜儿满眼的期待,催促他闭眼。

    魏子骞见某人比他还积极,轻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几息后,叶惜儿见他许好了,心里抓肝挠肺的想知道,却又怕他说来就不灵了。

    只好让他吃一口蛋糕。

    魏子骞无法拒绝的咬了一口,冷,硬,腥。

    偏偏那女子还兴致勃勃的问:“好吃吧?”

    魏子骞唇边泛出笑意,艰难咽下去后才点头:“好吃,很独特。”

    叶惜儿高兴得不行,她神采飞扬:“我就知道,加了蛋液的更好吃。”

    她转身去梳妆台拿了一个东西,双手背在身后,转过来看他。

    桃花眼里闪着熠熠星光,又带着些明目张胆的欢喜。

    “魏子骞,你说我上次送你发簪时,不知其中的意味。”

    “那我这次再送一次。”

    她把小盒子递给他:“这次我可是知道了女子送男子发簪代表了什么。”

    “我特意去定做的,特别漂亮的玉簪。”

    “你就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人了吧!”叶惜儿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柔媚桃花朵朵盛放,眼里浮动着分明的情丝。

    魏子骞接过小盒子,黑睫微颤,耳尖泛红。

    他打开来看,盒子里躺着一根祥云纹羊脂白玉簪。

    样式简单,没有多余的花样,玉质洁白细腻,呈半透明状。

    光泽纯净,白而温润。

    通身不张扬不耀眼,看着很舒适。

    “怎么样?好看吧。”

    魏子骞静默片刻,从簪子上擡起眸子,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如擂鼓。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他凤眸中溢出星星点点的喜悦笑意,在一室明亮的烛火下散发出璀璨的星辉。

    “你何时去定做的?”

    “好早呢,可上心了。”叶惜儿故意擡了擡下巴,满满的都是对自己心思细腻的骄傲。

    她可是老早就在准备这个生辰礼物了!

    “你明日就戴上这个玉簪,再穿上一件绸缎新衣,这才是一个首饰铺子的掌柜形象嘛。”

    “好。”

    叶惜儿看着他,上前一步抱着他的腰,声音轻软。

    “魏子骞,你去年的生辰,正经历人生的艰难。过去的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有离别,有痛苦,有悲伤,有低谷。”

    “好在这一年已经过去了,你又有新的一年了。”

    “今年娘和巧儿都送了你生辰礼物,你收到了这么多祝福,这一年一定可以顺顺利利的。”

    “以后还有很多个新的年岁,新的路途,新的体验和风景。”

    “相公,我祝你生辰快乐,年年如意!”

    魏子骞闻言心尖触动,如清风吹起涟漪的湖面,喉间酸酸涩涩。

    他喉结滚动,眼底弥漫出淡淡的薄雾,眼尾不自觉的泛红。

    垂眸凝视着女子的眉眼,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魏子骞敛了敛眼睫,抑制住眼里的水汽,手一擡,覆盖住她明亮的眸子,遮住她直勾勾的视线,看着女子如花瓣艳丽的红唇。

    不想让她察觉到他此刻的狼狈,便转移她的注意力,低声道:“叶惜儿,我今日还想要一个礼物,可以吗?”

    “你想要什”

    那张红唇一张一合,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低头吻住了。

    唇瓣辗转间,男人的欲.念渐深,他稍稍后撤分毫,见女人的唇色越发鲜嫩欲滴。

    魏子骞俯身一把就将人揽腰抱起,往床榻上走。

    叶惜儿感觉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会儿飞在半空,一会儿又被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了。

    紧接着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熟悉又好闻。

    男人的声音低哑,薄唇抵在她的唇瓣间,几乎紧紧相贴。

    “惜儿,可以吗?”

    他的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情.欲,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烈焰燃烧的赤红。

    叶惜儿面色潮红,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意味。

    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还有空气中游走的旖.旎,她身子有些发软。

    叶惜儿的双手,逐渐攀上了男人的后背,嘴唇也轻轻啃咬着他。

    这一举动,无疑是一种肯定。

    床帐里,很快就响起了一些细碎的动静。

    汗珠点点,眼神迷离,婉转娇.吟。

    浅蓝色床帐晃晃荡荡,荡漾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院子里的海棠一寸寸舒展,绮丽动人,散发出醉人的芳香。

    ——

    翌日清晨。

    窗外天光大亮,叶惜儿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动了动,感觉浑身都疼。

    可除了疼,似乎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舒服余韵在身体里流淌。

    回想起昨晚的混乱缠.绵,叶惜儿又是欢喜又是羞恼。

    那个该死的男人,像是一头刚出山的野兽,疯狂又凶狠。

    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累得她的手指都擡不起来。

    叶惜儿全身上下青青紫紫,还有被咬的牙印。

    她低头,看着那两团高.耸绵.软上的手指印,心里哀嚎。

    可耻的是,她此刻似乎还能回想起昨晚那双手的温度。

    经过一夜荒唐,叶惜儿好似突然听懂了之前梁可筱说的那些虎.狼之词了。

    光是有理论不行啊,还是得感受过才能真的听懂她那些隐晦的快乐。

    叶惜儿越想,脸越热。

    她强行关闭脑子里的画面,起床洗漱。

    ——

    叶惜儿吃过早饭,身体回血,就出门干活了。

    她骑着驴,走在乡间小道上。

    今日她要去的是柳河镇下面的杨家村。

    她今日可是瓜果糕点的准备齐全。

    走累了在路边歇息的时候,就摸一点出来吃。

    一路走走歇歇,到杨家村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

    叶惜儿在路上吃了许多零食也不饿,直接就去了她要找的一户人家院子门前叫门。

    杨家一大家子人正在吃午饭。

    叶惜儿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十几口人呼啦啦一下子都端着碗出来看稀奇了。

    杨老婆子挥着手喝骂道:“一个个都出来作甚!不吃了就都给我滚地里去干活!”

    “娘,这谁呀!来咱家作甚?”

    “娘,这姑娘咋恁好看呢。不是咱村的吧?”

    “娘,这驴是这姑娘的?不会是来给咱家送驴的吧?”

    “”

    “滚滚滚,都不关你们事,把你们大嫂叫出来。”

    杨老婆子从年轻时就是个脾气火爆的,这些个人叽叽喳喳,吵得她脾气又上来了。

    偏偏她是个能生的,家里人口多,孩子多,天天没个消停。

    “老二家的,赶紧给这个姑娘端凳子来,再倒碗水来。”

    不一会儿,叶惜儿看见从堂屋里出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

    少妇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稍黑,脸盘圆圆,五官偏大气,身体结实,骨架子大,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活的。

    她怀里的小男孩看着两岁左右,小脑袋偏在她肩膀上,很是依恋。

    这个少妇叫刘秀,就是叶惜儿今日要找的人。

    叶惜儿暗暗握拳,心里打气,今日势必要成功!

    这已经是她为吴大牛跑的第四户人家了,若是这个再不成,她真的想找块豆腐撞脑袋了。

    刘秀走过来,也不说话,似乎对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姑娘并不关心。

    她拍着小男孩的背,哄着他睡觉。

    杨老婆子一看她这幅样子就来气,这个遭瘟的大媳妇,日日都是这幅脸色,好似这家人都欠她几两银子似的!

    做给谁看呢!杨家对她够宽待了吧!

    大儿子死了,也没赶她回娘家。

    家里这么多人,屋子不够分,也没让她住柴房,还继续让她住在原来老大的屋子里,养着她吃喝。

    杨老婆子拉着脸:“老大媳妇,你坐,有话与你说。”

    “这是城里来的媒人,给你相看相看。”

    刘秀这才擡眼看了一旁坐着的姑娘一眼。

    脸上有些讶异,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年轻的姑娘竟然还是媒人。

    不过,她可不需要媒人来相看。

    “娘,我说了我不会再嫁。我就在杨家,把两个孩子带大。”刘秀闷声说。

    杨老婆子急声骂道:“不嫁,不嫁!整日就知道说不嫁!老大都死了两年了,你替他守着作甚!”

    “你先听听人家媒人说的什么,人家可是从城里专程来的。”

    “你多大的架子啊!你以为你是天仙啊,人人都求着你嫁。人家看得上你,你就别做出那副死样子。”

    “咱们杨家也不是那恶毒的人家,拦着家里的寡妇不让人二嫁。”

    “你还年轻,不找个男人,下半辈子怎么活?”

    “我和你爹早晚要蹬腿的,一蹬腿这个家就得分家。”

    “你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喝西北风去?讨饭去?”

    杨老婆子真是恨铁不成钢,难不成指望那几个小叔子能帮衬她吗?

    哪家哪户没有自个的媳妇孩子要养?能顾得上她?家里的几个儿媳能愿意?

    这个榆木脑袋,除了地里的活能整明白,啥也想不明白。

    刘秀被骂了一通,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抱着孩子坐下了。

    叶惜儿见该到她出声说话的时候了,便连忙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让人家对她有个一定的初步了解。

    尤其又把她那些战绩拉出来说了一遍,跟播放宣传似的。

    增大她成功的几率。

    叶惜儿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道她是来面试的,还是来说媒的。

    她手上的客户,就像她带来的某样面试产品,希望对方能看得上,从而面试成功。

    叶惜儿把跑远的思绪拉回来。

    “男方是清风镇吴家坳的,叫吴大牛,今年三十,是家里老大,没成过亲。”

    “人憨厚老实,顾家,无不良嗜好,种田的好手,力气大,勤快,农闲时就出去打短工赚些铜板。”

    “父母健在,下面还有六个弟弟。”

    “之所以三十都没成亲,不是因为自身有什么毛病,而是吴家坳位置偏,这么些年家里困难的原因。”

    “不过,吴家的几兄弟心齐,又肯吃苦,这几年也存了些钱,最近都在盖新房了。”

    “吴家的家庭氛围好,父母和善,弟兄好相处,大家都在想办法让家里好过,没有心思想其他的。”

    “刘嫂子与吴大牛的八字匹配度很高。”

    “且吴大牛这么多年,渴望成亲,渴望有个媳妇,一旦刘嫂子嫁过去,他肯定万分珍惜,对你很好的。”

    “我不是说一定要刘嫂子再嫁人什么的,只是你嫁过去,后面的日子的确要比现下好过。”

    “你和吴大牛,先前各自的日子都比较不顺畅,他许久娶不到媳妇,你二十几岁丧夫,生下遗腹子。”

    “若是你们成亲后,虽不是富贵的日子,但也能一年比一年过得好。吴家也不会像之前那般穷。吴大牛有了媳妇,肯定越发有干劲。”

    “你若是答应,我去与吴家商量,让你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嫁过去。”

    刘秀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皮子终于擡了擡,看了看这个自称可以看相说媒的年轻媒婆一眼。

    原本她听了那些话,心里无波无澜的。

    甚至想起身就走。

    什么吴大牛,下面又是几个弟兄,又是家里老大。

    还嫌她现下在杨家当大嫂的日子没过够是不是?

    家里的妯娌多,是非多,嘴巴多。

    尤其她还死了男人,这个家里没人撑腰。

    日子越过越沉默,沉默的让人心里发慌。

    她除了回到屋里跟自己的两个孩子说话,几乎成了哑巴了。

    在杨家,她宁愿跟鸡圈里的鸡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与几个妯娌说话!

    还要她嫁去与杨家相似的人家,以后又要处那么多妯娌,她宁愿一辈子守这个寡!

    不过,这个媒人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是让她心里动摇了一下。

    若是吴家能接受把两个孩子一起带去

    她的念头刚想到这里,就被杨老婆子的嗓门打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要嫁是她自个的事,她自个嫁去就成,我老杨家绝不拦着。最多再把大丫带过去,但我杨家的孙子是绝对不可能跟着她走的!”

    耳边炸响的这一声声绝不可能,把刘秀的心思给炸没了。

    她的眼皮子又垂了下去,眼睛里的动摇又熄灭了下去。

    叶惜儿见此情景,她的头顿时就大了。

    这个杨老婆子,在这里当拦路虎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