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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佩里·梅森、德拉·斯特里特、保罗·德雷克和阿伦·费里斯坐在梅森的办公室里。阿伦·费里斯激动得近似歇斯底里,眼睛哭得红红的,德拉·斯特里特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不时抚慰地轻轻拍着她。

    “好吧,”梅森说着,把他的公文包扔到办公桌上,“又有一个案子处理完了。”“它对于你不过是一个案子,”阿伦·费里斯说,“但它是我的整个生命。”

    梅森同情地看着她。

    “那也是他的整个生命。”德拉·斯特里特说,“他一生的工作就是确保正义得到伸张,不仅是在一个案子中,而是在他的所有案子中。”“来呀,佩里,”保罗·德雷克说,“只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很简单,”梅森说,“洛林·拉蒙特是个色狼。他精心策划,想征服阿伦。如果他能够把它做漂亮的话,他会那样做的。如果他不能以容易的方法那样做的话,他会以困难的方法去做。显然,他很有经验,他了解加州的那条法律,就是一个女人变成一个强奸案中的起诉证人之后,可以对她过去的失检行为提出质询。

    “那使一个有许多钱的不讲道德的男人有了很大的余地,去雇用侦探。

    “然而,奥托·凯斯维克向洛林要钱,告诉他他会在半小时以后到。洛林决定加速行动。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些时间,麦吉·艾尔伍德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她会把他的车开来。她还告诉他,她会安排为他拿干衣服的事,但是麦吉·埃尔伍德根本不打算处于与阿伦相同的境地。于是她给她的未婚夫乔治·艾伯特打了电话,要他和她一起去。同时,她给伊迪丝·布里斯托尔打了电话。伊迪丝去了那个寓所,拿了拉蒙特需要的东西,去了那个乡间别墅。麦吉故意让伊迪丝在时间上占了先。”

    “伊迪丝为什么不留下她的车,开洛林·拉蒙特的车到那个乡间别墅去呢?”德雷克问。

    梅森说:“关于那件事什么也没说。拉蒙特既不想开车送伊迪丝回家,也不想在这个夜晚其余的时间里都有她这么个负担。记住,证据显示,他一直在酗酒。麦吉给他打电话来时,他告诉她,让住得离他的寓所很近,而且有唯一的另一把钥匙的伊迪丝,去取些干衣服带来。当时麦吉要给他送车来,于是他计划让伊迪丝开车送麦吉回去。洛林·拉蒙特不打算让阿伦给了他突然的一击之后逃脱不受处罚。他可能计划开车到她的寓所去,使她吃一惊。

    这次他不打算让她反抗。”

    “而那些衣服呢?”德雷克问。

    “等到麦吉和乔治·艾伯特赶到那儿,”梅森说,“洛林·拉蒙特已经死了。我认为,他们发现了那具尸体,于是决定对此什么也不说。他们认为,警方会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不想卷进去。于是他们决定把拉蒙特换下的衣服带走藏起来。他们认为,那样,他们可以使有关事情真相的任何事都不泄露出来。麦吉是在挽救伊迪丝的好名声,是在使阿伦免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时也是在保护她自己。于是麦吉就把拉蒙特的车开回到了阿伦停放它的地方。她和乔治·艾伯特认为,没有人会知道阿伦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那难道不是一项罪行,”德雷克问,“发现了一个被谋害的人而不报告?不能为此拘捕他们吗?”

    “当然,那是一项罪行,”梅森咧嘴一笑说,“只要地方检察官能证明那一点。”

    “他无法证明吗?”

    梅森摇摇头。“他们结婚了。艾伯特可以证明麦吉·埃尔伍德打电话叫伊迪丝去那个乡间别墅了,但是他无法证明麦吉·埃尔伍德去过那儿。多亏警方采取了那种方法去为杰罗姆·亨利洗脑,根本无法证明麦吉就是停放洛林·拉蒙特汽车的那个年轻女子。一开始亨利说她是,尔后他说她不是,尔后他发誓说他不知道。这是检方试图对一个证人施加影响,从而使它自己的案子告吹的一个案例。”

    “洛林·拉蒙特在那个乡间别墅开的那张支票呢?”德拉问,“如果奥托和萨迪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得到它,他们为什么不兑现它呢?”

    “那几乎可以肯定,”梅森解释说,“就是他们需要这张支票来为他们自己的某种赌博活动出资。我都愿意打赌,了解事实之后,我们会发现,那一对儿那天晚上把那张支票转交给某个赛马的赌注登记人了。第二天,在将那张支票提交到银行之前,这个人得知了洛林·拉蒙特的死讯,于是知道,那张支票是毫无价值的。一旦银行知道那个储户死了,它是不会从他户头提现金支付任何支票的。于是那张一钱不值的支票的持有者把它撕掉了,而没有搅和到一种他得做出一些解释的局面中。”

    “那另一张支票呢,贾维斯·拉蒙特开的那张?”德拉·斯特里特问,“他给麦吉·埃尔伍德的那张?”

    梅森说:“他那样做是为了她能结婚,那样,就既不能传唤她,也不能传唤艾伯特做证人了。如果能做到的话,贾维斯·拉蒙特想维护他儿子最后的名声。为了那样做,显然,他愿意牺牲阿伦。”

    “但是,”德拉·斯特里特问,“贾维斯·拉蒙特究竟怎么知道发生的一切的呢?”

    梅森咧开嘴笑了:“我想我们得承认,德拉,麦吉·埃尔伍德既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年轻女子。”

    “对,”保罗·德雷克插话表示赞成,“那使我很想知道,她在阿伦的寓所里换裙子时,所有那些时间你们在说什么。在我看来,那一行程让你可着了些迷。你们当时在说什么?”

    梅森冲德拉·斯特里特眨眨眼。“谈一些书,保罗。”他说。

    “下次,”德雷克说,“你最好让我来为你跑腿儿。”

    “那是动脑的工作。”梅森纠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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