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阳未成年的妹妹被人QJ至死,分尸野外,嫌疑人家世显赫,在政界地位很高,出事以后,对方该吃吃,该喝喝,屁事没有。
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妹妹的遭遇击毁了何思阳的整个人生,他从等待,选择相信,到悲愤,怨恨,用了将近两年时间。
残酷的现实让何思阳不相信社会,不相信法律,也不相信善恶有报。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
知道没有希望了,何思阳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他开始跟踪嫌疑人,半个月后被他偷听到对方跟朋友的谈话,得知事情经过。
他悲痛万分,整日整夜的受煎熬,有一天终于被他逮到机会,手刃了那人,手极其残忍,犯下故意杀人罪入狱。
对方家里无法释怀,要何思阳死在监狱。
他从迈进高墙里的那一步开始,就踏上和权势,和死神,和命运搏斗的旅行。
因为孑然一身,所以无所畏惧。
17号儿房里,欲望的因子在蠢蠢欲动,随时都会爆开,上演一场血与性的洗礼。
这里的头儿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有条蜈蚣刀疤从右边额角连到左边耳朵,相貌丑到……
怎么说呢,就是看一眼能永远刻在脑海深处,即便是忘掉初恋,都忘不掉他的那种。
他一条腿放下来,就有个肉墩子跪到地上,把背弓着,头埋下去。
牢头儿坐上自己的坐骑,“小子,犯了什么事?”
少年从进来就垂着眼皮,始终都没抬起来过,他没有反应。
就在所有人以为新来的香饽饽是个哑巴时,他们听到一个声音,阴沉沉的,“杀人。”
房里死寂了一秒,而后就响起哈哈大笑声。
“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有人嘲讽,“就你这样儿,杀鸡没准都能吓的哇哇大哭,还杀人呢!”
牢头儿没笑,他的眼睛一闪,“杀的是谁?因为什么?报仇?谋财?”
少年淡淡道,“周家少爷,报仇。”
“大哥,别听这小子瞎说,还周家少爷呢,呸,比我还能吹!”
“别跟他废话了,大哥,我们忍不住了,快憋炸了——”
牢头儿接过缸子喝水,不打算再管。
其他人纷纷去扯自己身上的障碍物,迫切的要把小美人儿狼吞虎咽。
牢头儿底下的一个打手野蛮粗暴的拨开众人,“小子,你最好配合点,乖乖的让哥几个爽了,以后你在这里万事大吉,不然……”
他刚欺近,欲要去撕扯少年的衣物,就被一股力道打飞出去,快的都看不见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打手跌跌撞撞的爬到牢头儿那边,满脸的惊骇,“大,大,大哥,这小子深藏不露!”
牢头儿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抬手,几十人全部摆出凶狠的姿态,朝少年走去。
“呵……”
众人看到少年的唇角缓缓翘起一个弧度,他将一物放在床上,那是一只死老鼠,很小一只。
大家还来不及去想,少年是怎么躲过外头那几大关的搜查,将老鼠戴进来的,他们就已经被接下来的一幕吓的脑子一白,什么也想不了了。
少年垂眼,他的指间有什么东西,隐约是个细细薄薄的铁片,又好像不是。
大家只看少年手持那东西在小老鼠的颈子上轻轻一划,皮就开了。
接着,小老鼠的肚子上出现一条细细长长的缝隙,眨眼间就剩下粉粉的肉身。
“……”
好恶心啊。
大家看看那张完整的老鼠皮,再去看正在给小老鼠开膛破肚的少年,他们煞白着脸往厕所冲,来不及的就地呕吐。
等他们吐累了,泪眼汪汪的去瞧一眼,我了个大操,怎么还没结束?
小鬼那是在干什么,给小老鼠剜心挖肺?手里拿的那是什么,眼珠子?
他们又去吐。
隔着一面铁护栏,陈又急的上窜下跳,目标的资料他都知道了,内心绝对阴暗,分分钟报复社会的可怕人格,要是再被集体玩,别说他的任务了,人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东子在蹭墙止痒,月初才能洗澡,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余啊,老大看起来比我还痒,是不是长痔疮了啊?”
老余在墙角抽烟,“有可能,老大在厕所磨磨蹭蹭的,八成是想自己抠。”
“都安静!”陈又冷着脸咆哮,“谁再敢发出声音,老子就让他拿皮搋子的把手捅自己,一千次!”
房里立马就变的掉针可闻。
陈又深呼吸,他继续听动静,没有哭喊,求饶,也没有各种丧心病狂的声响。
奇了怪了。
何思阳就是一块红烧肉,17号房那群饿狼不可能没大响动啊,难不成是全体上平行空间玩去了?
陈又在大家伙怪异的目光里站到后半夜,他困的不行,眼皮子直打架,快糊一块儿去了。
最后他实在不行了,就打着哈欠去床铺上。
我就躺一小会儿,陈又这么想的,他一挨到被子,人就沉了。
一沉就是天亮,陈又顾不上穿鞋就跳下床出去。
过道上,狱警睡眼惺忪,听着脚步声,他下意识举起警棍,回头发现是谁,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1579,你干什么呢?”
陈又无辜的说,“不干什么啊。”
狱警是才调过来的,从同事那里了解过这个区的多次暴乱,所以他很警惕,小心。
“不干什么,你,你为什么不把鞋穿上?”
“我是汗脚,这样凉快一点。”陈又说,“要不你检查一下?”
面对头号危险分子,狱警还是高度戒备,“那干嘛起这么早?”
陈又嘿嘿笑,“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也,也是。”
狱警被那排森白的牙齿晃到眼了,“那什么,不错,再接再厉。”
“1579,你没事就回去待着,别乱走动!”
陈又的眉头一皱,还有完没完了?
他凑近狱警,龇牙笑道,“你长的挺白的,胡子刮的可真干净,摸起来一定很光滑。”
“……”
狱警边走边抖鸡皮疙瘩,生怕被陈又压墙上。
总算走了。
陈又打了个哈欠,走到铁护栏那儿,“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拼凑到一起。”
不多时,隔壁的几十人出来了,个个面色蜡黄,黑眼圈很重,走路的时候脚步发软,浑身无力。
挺像是一夜纵欲过度,玩狠了。
其他房的一看,顿时咬牙切齿,羡慕嫉妒。
17号儿房里的汉子们心里苦,脑子里全是小老鼠的皮,肉,筋,肝脏,眼睛,爪子……
怎么办,好想换房啊。
妈逼的,他们准备了好多精彩的节目,以为能嗨到天亮的,结果却吐成死狗了。
都这样了,他们还不能说出去。
要是让区里的其他人知道他们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鬼吓哭了,那多丟脸啊。
不能说,死也不说!
陈又让几个人出去制造混乱,他溜进17号房,在水池边找到少年。
活的,好的。
陈又不敢置信,他跑过去,脱口而出,“你没事儿啊!”
少年在刷牙。
陈又难以置信,这么个人畜无害的,竟然能在几十条狼狗的利齿下完好无损。
厉害了我的弟弟。
陈又看着少年,对方吐出牙膏沫子,完成程序一样摆好牙刷漱口杯子,开始洗脸。
跟他同龄,身上的气息却死气沉沉的,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希望,阳光和热血,更没有一点积极向上的东西。
少年洗完脸就走。
陈又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腕,“我对你真的没有兴趣。”不对,是性趣。
少年缓缓抬起眼皮。
陈又看到一双眼睛,说不出来什么样,苍凉,又死寂,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这小子用最大的恶意去想身边的所有人,他谁也不信。
麻烦了。
陈又皱眉,得费心在他隔绝外界的城墙上打个洞钻进去,和他做好朋友。
“我叫肖飞,住在16号房,你听说过我吗?”
陈又把脑袋送到少年的眼皮底下,“他们都叫我飞哥,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如果你想跟大家不同,叫我小飞飞也行。”
他都这么二逼了,少年还是无动于衷,不会笑了一样。
目标很难搞啊。
陈又抿嘴,“跟你说实话,你的年纪跟我一个过世的弟弟差不多。”那个弟弟就是我自己,我是死了。
少年背对着陈又,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当初我没实力保护好他,让他惨遭……哎……这些年我一直耿耿于怀,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像是看到了他。”
陈又扬声,帅掉渣了,“何思阳,做我的人,我罩着你。”
他见少年一动不动,就上前几步,脚踩到一个东西,拿起来看看,小小的,黑黑的,还有点软。
冷不丁瞥到对方的床头放着一个剥了皮的小老鼠,肚子敞开,里面放着内脏,再联想脚边的不明物,陈又的胃里急促翻滚。
上次是个老变态,这次是个小变态,你俩是亲戚吧?专门来坑我的!
他干呕着出去,弟弟,既然你这么能干,那哥就不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