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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人今日不点卯 正文 第89章 谍人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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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谍人篇四欢迎加入机宜司

    天快亮时卫聿川起来往暖炉里添了些炭火,外面还是冷蓝一片,雪已经停了,卫聿川本要先回家一趟,看到霓月蜷缩在里侧睡着翻了个身,发丝如瀑般滑落在胸前,身前若隐若现的雪白勾着卫聿川眼睛,她睡觉不爱穿肚兜,觉得束缚,光裸着上身睡得倒是舒坦了,有的人看见可就忍不住了,昨夜见她困倦,卫聿川忍了一晚上,这一翻身过来,卫聿川立刻回了被里。

    霓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子一阵酥痒,胡乱推了几下,顿觉后背一凉,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卫聿川已经在她身后摁着她捣弄起来。

    “你这人怎么坏了规矩?!”

    霓月立的规矩是早上不可做,她每日早起练武,有时还要带李鸦九和柳缇练操扎马步,早晨时间很宝贵的,若是随了卫聿川愿早上做这事,他弄起来不散伙,那得浪费多少时辰。

    霓月挣扎着要爬走,卫聿川抓着她胳膊猛地将她拖回来,这一拽直接让霓月叫出了声,卫聿川压上她后背,舔着她耳朵,“那以后我再早起一个时辰,不耽误你练武。”

    “不行……唔……”

    卫聿川不给霓月说话机会直接堵着嘴吻了上去,刚认识那会儿害怕她躲着她,每次被霓月蹂躏都死死护着衣衫昂着头如同英勇就义,如今跟条吸血蚂蟥似的,闷头就想把霓月吸干。

    “坏了规矩……得罚你。”霓月娇声喘息着。

    “好……罚什么?”卫聿川一路向下亲吻着她的脊背。

    “罚你夜里再好好伺候我。”

    “小的遵命。”

    “……卫聿川。”

    “嗯?”

    “我这心里……怎么有点不安生?”

    “这里吗?”卫聿川又一路摩挲上去,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揉着霓月心口,吻了吻,半年之前在汴京刺的那道剑痕,还清晰可见。

    “若是朝廷要你父亲回汴京,你会去吗?”

    “他是他,我是我。我只追随自己想要的。”

    霓月搂着卫聿川在心口,双手揉进他的发丝里,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我总觉得昨夜那种热闹快乐好像是假的,虽然不是过年,但好像过年一样,还有印象的那几年,忘了是在宋辽夏还是在哪里,也忘了是在哪个酒楼,除夕夜我会一个人在最好的客房里喝大酒,只喝酒,不吃菜,外面到处是烟火爆竹,我喝得晕过去,吐两夜,什么都听不见,等醒来时,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然后拿起刀,再前往下一处。”

    “今年不会了”,卫聿川拢了拢霓月脸颊碎发,“今年你会有一家人,你想喝就喝,我在旁边给你抱着泔水桶。”

    霓月噗嗤笑出来,迎着卫聿川吻上了他。

    即便已经入冬柳缇和李鸦九也没有放松练武,霓月教他们的都是些基本的强身健体之术,两三个月下来已经小有成效,柳缇在城郊追上李鸦九时,他已经穿着薄衣跑了几趟,出了不少汗了。

    “老远看一个人跑的很快,原来是你。”柳缇气喘吁吁追上李鸦九,“是不是偷偷努力了?我看都快赶上的卫聿川跑得快了。”

    “离他还差远呢!不过比我之前是快的多了!再来危险保命不成问题,也不能总靠霓月和卫聿川他们救我,他们本身就够累的了,哎,我那天太冲动,根本不知道霓月这一阵承受了多大压力我还当街跟她吵架,我今天得给她道歉去。”

    “我现在觉得咱们既然有自己的职务,就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也不是冲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厉害最勇敢的人呀!咱俩技术可不比任何人差,其实你看啊,咱俩天天足不出户就能决定案情进展,要说厉害好像还是咱俩厉害呢!”

    李鸦九嘿嘿傻笑:“那你这么说,确实是。”

    两人说着说着跑到了城墙上,城中传来一阵喧闹,正值早市,机宜司一处的人已经开始三两成群陆续出入民户、铺子、街边调查和探寻有谍人资质的百姓了,柳缇和李鸦九来到城墙边,俯瞰着一大早便有些紧张匆匆的城中,略有担忧。

    “不会要打仗吧?”

    “不至于吧?不是都签了和平盟约了么。”

    “可虎倌到现在还没现身,他这一年的动作都太大了,若不是大家压住的及时,每一次都能酿成大祸,你别忘了阿克丹制作的那批军需我们只追缴回来了一部分,大部分都回流到了辽境内。”柳缇皱眉。

    “那卫将军的嗅觉应该不会出错,在辽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一回来就催着我们行动,虽然没明说,但应不会平白无故搞这么大动静,走,问问卫聿川去。”

    可一直到晌午都没看到卫聿川人影,柳缇和李鸦九也被派去了挖掘谍人,卫之江知道了全城的官府衙门只有三个仵作,还有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老许后,立刻建议机宜司让柳缇去考察招募适合当仵作的人手,仵作这活哪是一般人能干的,换句话说若不是像柳缇这样从前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人,没有人自愿跟尸首打交道,甚至旁人一听柳缇是官府的仵作,先把她请出家门了,都害怕惹上什么事。

    李鸦九走访了多家兵器铺、杂货铺、手艺人、倒是发现几个颇有天赋的铸造师,城里大伙儿也眼熟他,这不是那个之前总拖着一个小拖车到处“捡破烂”的小哥吗?居然是官府的人?小小年纪真是深藏不露,李鸦九平日走到哪见谁家磨坊、弹棉、等等家伙什坏了都会顺手上去修几下,有时随手倒腾几下变化出个用途来。听说官府在招人,有点期待也有点担忧。

    “小官爷,这是要打仗了吗?是不是拿我们备战啊?不然我们平头百姓,哪有被挑中做官家差事的好事。”

    “就是就是。”

    “呃……”李鸦九不知道怎么解释,机宜司的指令他们是不能泄露的,此番行动是打着吸纳人才的名号,“没那回事。多提高警惕就行,我先把你们几个情况报上去,司里有消息的话,会有人来领你们。”

    “多谢官爷!”

    邓玄子和孙有虞跟一处几个机宜官一起拿着府衙提供的百姓黄册,筛选了些家中男丁多的人家探情况,首选男丁多,因为谍人这行当稍不留神就脑袋分家,若一家就有一个独苗,以后家中活路和重活谁干?万一有个战乱家中也得有个顶事的。

    路过邓记药铺,娘亲姜沅正煮着药汤,按份装好,放到药盅里,邓玉山在柜台写药方,采药制药熬药,事事把病者放在前面,自己却手上满是冻疮,里里外外忙起来厚衣也不知道添加,邓玄子进去把两人训斥一番,又把新买的冬衣冬袄翻出来,大事小事交代一番,姜沅和邓玉山虽然被孩子训,脸上却笑开了花,别说关心他们,邓玄子以前都很少跟他们说话,以前他总不乐意撰写药方,实际哪味药少了几厘都能看出来,玄子真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孙有虞正和一处两个机宜官街对面一户人家盘问兄妹俩,大哥在田间务农,二哥是霸州府衙一个小守卫,忠厚老实,妹妹是在女苑读过书,看起来沉稳冷静,时常独自一人到处云游,这俩一看就是谍人好苗子。

    一处机宜官堂屋里间考察二哥和妹妹诸多问题,孙有虞在一旁观察两人,哥哥有问必答,妹妹显然对各项问题颇为存疑。

    “若是你兄长是细作,你会向机宜司通报吗?”

    “若是兄长刀尖刺向你,你躲开还是反杀?”

    “我兄长不可能是细作。”

    “在我们侦破的案子里,亲眷中有叛国投敌者很常见,甚至当年战时很多人便是被身边最亲近的人出卖。”

    “你的画艺颇为出众,又读过书,能独自一人到处云游,若是后续通过机宜司测试,我们会派你到高丽、辽、西夏或者夜郎等等,去侦测他们的水文地形,画出他们重要的工事营造进展,情报成功带回来之后,我们会有重赏,当然了,我们也会培训你一定的武艺,若万一有危险,可保命。”

    妹妹沉默半晌:“所以,你们是挑有专能者,去送死?”

    机宜官被问住了,两人看向孙有虞,他此行是扮做两位守卫跟着来的,主打一个暗中观察,辅助一处挑人。

    孙有虞尴尬地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我干啥啊,人家说了实话。

    “倒也不能这么说,身为机宜司谍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责任,是很光荣的,若是铲除细作,揭露阴谋,守卫我大宋安危,家族也会收到蒙荫……”

    孙有虞有点编不下去了,做谍人,能有个好下场的是少数,像夏昭那样出身名门身经百战的谍人都免不了暴露被当众处死的境地,他们在这里给人洗脑做谍人的好处,这不是骗人吗?!

    机宜官还在继续进行一些小测试,显然对妹妹更加感兴趣,孙有虞听到一半借口跑出来了,

    掐着腰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吐气,邓玄子从另一户人家中过来,见孙有虞这样,不知道他咋了。

    “咱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咱每天干的就是这个?”

    “这不是破坏人家庭吗?!”

    邓玄子耸肩一笑:“当然了,只会选咱们这种身上背着冤案的囚犯,拼尽一切想走出大牢想‘戴罪立功’活命的人”,邓玄子接着眉头一皱,“话说回来……是谁想的这招啊,太阴损了,专门挑咱们这类人,组成一个小队……拿捏住了命门,要不是卫聿川一个劲儿的捋这条线,咱们还都蒙在鼓里。”

    临走时,妹妹送几人离开,始终心有戚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官差大人,小女斗胆问一句,是不是又要跟辽人打仗了,那日勾栏瓦舍演大戏,我们听说抓的那些人,是辽奸细,今日城里又开始招募谍人……我爹说,打仗前才会征兵,以前都没有招募谍人,是,又要打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