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多情
萧龙走进灶披间,虽然无人,但鼻息间香甜味乱窜,源于灶台上一盘切好的桂花糖藕,还热腾腾冒着烟气,一看就是杜阿姨的手笔,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做吃的和分享给左邻右舍吃,他直接上手挟了块丢进嘴里,边嚼边踩踏楼梯往上走,走到三楼一户跟前,拉开纱门,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才要拧时,忽然看见那盆一直放在地上的铜钱草,竟然搁在了椅子上。
程煜辉放开虞娇红艳的唇瓣,顺着下巴至颈处,炽热的亲吻细细碎碎,她敏感地往后缩,却背靠门板无路可逃,他的手掌一直在按揉她先前凉透的腰腹,此时热乎乎的出了一层薄汗,她舒服极了,凑近他耳畔,喘着气呢喃:“我不会和秦北怎样的我讨厌死他了!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突如其来的表白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任谁都难以扛得住,程煜辉眸光流动,低问:“要是我死了呢?”
死了?!虞娇咬了咬他的耳垂:“你死了,我就去峨眉山当姑子。”她问:“我要是死了呢?”
程煜辉没有回答他加重了这个吻,一时粗暴又冗长,她感到唇舌麻的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他为何生气了,那股来势汹汹的怒意很难抵挡,她的手自救般抚着他的胸膛,落到他的腰间希望他别气了,他们能这样见一面不容易。
程煜辉很快呼吸紊乱,他舔着她的嘴角,哑着嗓说:“替我脱掉。”
虞娇深吸一口清冷空气,她又活过来了。
而程煜辉的手也在脱她的,这裤子紧得太不像话,好容易脱掉一条腿后,一把扯下半边蕾丝裤,再将她抱起来:“勾紧我的腰。”
虞娇很听话的勾着他。
灯光从他的背后照来,昏黄的覆满肩膀,他的面庞忽明忽暗,他的笑容却很明晰,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她爱他,从未改变过,忍不住伸手捧起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去吻他噙起的嘴角,挺直的鼻梁,洒入星光的眼眸,吻的情真意切,吻的恋恋不舍。
程煜辉没再说话,微觑着眸子享受她的温存,很快,增生的情欲如火如荼。
虞娇一旦适应了他的节奏,便哼哼唧唧的格外热情和主动,小手索性探进他的衣摆,感觉像裹着海绵的铁板,比喻虽然俗,胜在真实,她上上下下摩挲他健实的腹肌和胸膛,喜欢的不得了。
“很好摸是吧!”程煜辉咬着牙问,又好笑又无奈。也就这时,他蓦得凝神,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这种弄堂房子年数久远,隔音不好,楼板都是木制的,落脚再轻,也会嘎吱嘎吱响,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就更加触目惊心了。
新来的人或许不习惯,但住在这里的居民早习以为常,也默守文明规则,不奔跑跳跃,一步一步踩的轻又实。他或许住在这里,或许曾经在这里住过,走的不疾不徐,愈来愈近,没有上楼也没有下楼,脚步声终在虞娇背靠的门前。
程煜辉蹙眉,听到纱门被拉开了,他低首紧盯着锁孔,动作未停,却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门把。
锁孔转个圈眼见到底却顿住,似乎在犹豫什么。
虞娇还没搞清状况,见他心不在蔫的,体内的空虚难以忍耐,说不出的滋味,简直难过极了,声音软软地:“你干嘛呀程煜辉你快点行不行”
"叫我什么?"他浑身肌肉贲张,盯紧锁孔被拧到底,有人在试着拧把手,他将门把往反方向转。
虞娇叫了声“老公。”他骤然加快频率,目光落到锁孔,又恢复原状,但那人并没走,隔着门站着,程煜辉俯首堵住虞娇的嘴唇,喘着粗气听到脚步声往楼下走去,咚咚的响动越来越远,终是恢复了宁静。
萧龙和虞娇有过约定,房内有特殊情况时,会把门前的那盆铜钱草挪到凳子上,这时就不要再进去了。
他欲开门时注意到这一幕。
他不知虞娇出了什么状况,在里面是吉是祸,只知她今天和秦北去大剧院看音乐剧妈妈咪呀。
难道秦北在里面?!他下三滥的手段防不胜防!萧龙沉下脸色,如果是这样,她势必凶多吉少了。
转念一想,虞娇是个特别聪明机智的女孩,她非常清楚秦北的真面目,比他还谨慎提防,怎么可能引狼入室。
但也不保犯傻的时候。
进或不进,萧龙心内激烈挣扎,一时犯起难来。
他的钥匙插在锁孔里,思索片刻,还是尝试着扭动到底,再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却是转不动,稍用力再试,仍然转不动。
这种老旧的木门并没有反锁功能,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反方向拧门把手,和他较劲,阻止他的擅自闯入,而这个人,现在,和他仅仅一门之隔。
他到底是谁萧龙惊的背脊沁出冷汗。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虞娇一声妩媚而甜腻的叫声。
靠,他太知道这叫声该是什么时候才发出的。
白操心一场!
虞娇只想尖叫,又怕被人听去,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指,嗯嗯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叫,忽然咬住程煜辉的肩膀,他喉咙里发出闷哼一声。
俩人紧紧相拥不放,身上都是热汗,各自平复着呼吸,虞娇很喜欢这种劫后余生的亲密感,想想问:“我是安全期吗?”程煜辉问她月经几号走的,算了算和他预估的差不多,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多说什么。
虞娇瞟眼看到搁在柜子上的糖藕和烤鸭,抿抿嘴唇又问:“你饿吗?我有些饿”
程煜辉让她选择是吃还是洗澡,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吃。
他抱着她回卧室,放在床上,去洗手间打了盆热水和毛巾过来给她,再将烤鸭放进微波炉加热,其间也去洗了洗,他记得有条烟灰色短裤在虞娇这里,来问她讨,不想穿长裤,等会儿还的脱,麻烦。
虞娇找出短裤给他,红着脸问:“你不冷吗?”现在这天气晚间开始凉了。
程煜辉穿好短裤,淡道:“我还没那么虚!”转身往厨房走,虞娇跟在他屁股后面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见他没搭理,又道:“我是怕你感冒。”好像还是说他虚,她再换个说法:“我是关心你!”
程煜辉从微波炉里拿出烤鸭,看她一眼:“你去把我门口的裤子捡一捡。”
虞娇连忙跑到门边,捡起他的长裤拿到卧室去。
洗过手来到客厅桌前,程煜辉拿面饼卷了鸭肉葱丝黄瓜丝,涂上甜面酱卷裹起来喂她,虞娇吃一口,他吃一口,再喂她吃一口。
这样的亲呢举动,令虞娇心底泛起一丝丝甜蜜,仿佛又回到五年前,他疼她、爱她、呵护她,包容她的一切,虽然也有磕磕绊绊,他对这份感情始终坚持着、未曾放手、固执的不肯放弃。而如今呢虞娇突然鼻子一酸,他虽然尽兴的在她身上发泄情欲,但却从没有松口会原谅她。
他除了肉体外、感情上,还要她嘛?!
她不敢想,更不敢问,怕问了又重新撕开彼此心底的陈年旧伤,发现仍旧是血肉一团,不知该怎样做才能愈合。
程煜辉也没有说话,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是真饿了,还是俩人吃比较有胃口,很快就见底了,他倒了两杯水,喝着问:“还饿吗?”饿的话还有糖藕可吃。
虞娇说不饿了,又问他:“你呢?饱了吗?”见他摇摇头,便好心的把糖藕挪到他面前:“你吃这个。”
程煜辉把杯子放下,也不多话,俯身过来一把抱起她朝卧室走,噙起了嘴角:“糖藕太甜了。”
虞娇猝不及防,慌忙搂住他的脖颈,再看向他的脸时愣住了,他一定不知道,他此时的笑容,如褪去阴云遮扰的一轮满月,清朗明亮,是她曾经在篮球场初见的、那位法医学大神时的旧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