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大结局上
虞娇趴在程煜辉的怀里，下巴抵紧他的肩膀，喘息黏稠而杂乱。
程煜辉的耳鬓脖颈全是热汗，她伸舌舔了舔，他拍了她臀一记，哑声说：“别引我，你受不住。”
虞娇不敢再乱动，俩人亲密地偎在一起，都没说话，心底充满了平和。有汽车来往驶过，泛黄的光影一道道从车窗前掠过，映得光裸的脊背忽明忽暗，程煜辉捞过自己的西装外套，覆在她的身上。
虞娇问：“为什么要顶替陈柏青的身份？刘蒙坎兄妹从未放弃找他报仇，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程煜辉只简单一句：“祸水东引，你和萧龙会更安全些，尤其是你！”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总这样，表面多恨她、多不能原谅她，却拿自己的命来护她！虞娇眼眶泛起泪：“程煜辉，你还喜欢我的对吧？”
程煜辉凝视着她：“我早说过，我们之间从来不关别的女人什么事！”
虞娇擡起头，伸手捧住他的脸，她问：“你原谅我了吗？”
程煜辉沉默，虞娇等了会儿，没有勇气再追问，移动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摁住腿无法动弹，再看向他的脸时，他开了口：“钱锦，我们”话说这里又顿住，似在斟酌合适的词句。
"我们怎样？"虞娇摒着气，惴惴不安地问。
“我们”程煜辉擡手摸着她的脸颊：“我们来日方长！”
虞娇含在眼底的泪啪地掉下来，她俯首热烈地亲吻他的嘴唇，是的，这样就足够了！
由于杜强的被捕，秦北和萧龙被缉毒队电话通知到公安局协助调查。他俩如约而至，走流程进行登记后，被分别带到两间房间内谈话。秦北在等张律师来前坚决不谈关于杜强的一个字，刘家宏早有思想准备，并不着急，期间还出去了一趟。
萧龙这边，见程煜辉走进来，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待他坐定后问：“为什么顶替我的身份？”
程煜辉也很坦率：“一个抓内鬼，二个转移秦北注意力，加快你和虞娇的行动进程。”
萧龙问：“你不知这样一搞，秦北会来要你的命？”又面露焦躁：“我欠了你父母两条命，我不想再欠你一条命！”
程煜辉笑了笑：“所以，为了我这条命，你和虞娇能不能抓紧一点，快些把秦北刘瑷他们一网打尽？”
萧龙一时无言，稍刻后语气认真地说：“程煜辉，你的父母为搭救我的父亲而牺牲，你现在又顶替我的身份，置自己于危险中，我一直没当面好好谢谢你，今天我代替我的父亲和自己，向你郑重的道谢！”站起身向程煜辉行了一个庄严无比的军礼，程煜辉也起身回礼，四目泪光闪烁，仿佛流淌着一道时光的河，他们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父辈的英容笑貌，他们为缉毒事业，甘愿奉献自己生命。而这种伟大的精神，又传承给了他们的子辈，也将代代传承下去。
宋局长和刘家宏进到房来，趁这个机会，四人紧急开个小会。
宋局长开门见山，问萧龙可知道秦北开的一家名为勤力石膏材料厂的工厂。萧龙太知道了，这家工厂原是古力管着的，古力死后便交给他代管，一直管到现在。
刘家宏忍不住问：“你就没发现点什么？”
萧龙立刻警觉里面有事儿，他摇头说：“没发现什么，郭厂长是当地农民，憨厚老实，员工也是农民，挣点生活费，做的也是正经买卖。”
宋局长道：“敏昂交待的口供中有一条重要的信息，勤力石膏材料厂表面卖石膏的，但背地里却在生产毒品。你口里的郭厂长可不是当地农民，更不憨厚老实，他原是某中学的化学老师，会自己提炼这玩意。然后交给秦北贩卖，他在当中赚取巨额钱财。从杜强的口供中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微顿，看向萧龙：“但是以此还定不了秦北的犯罪事实，因为没有证据显示，他是勤力的直接管理者，连参与者都不是。勤力一旦被警方捣毁，除了郭厂长，你便成了秦北的替罪羊。”
程煜辉道：“秦北自始至终都没信任过萧龙，甚至还替你布下了一个死亡陷阱。秦北这种高智商的毒贩出现，也是对缉毒队的一种挑衅和警醒，未来将会面对更严峻的考验。”刘家宏怒道：“老子还怕他！老子也是高智商。”
宋局长咳嗽一声：“收收你那糙脾气！记住文明用语。”
萧龙神情喜怒难辨，蓦得想起刘瑷跟他说的那句话：“你只有跟我走才最安全。”
萧龙道：“十五号晚上八点，刘瑷将乘飞往芒市的飞机逃回缅甸。”
“十五号？”刘家宏看看手机日历：“不就后天！她外号是不是叫毒娘子？可不能放虎归山，要再想抓她就难了。”
宋局长看向程煜辉：“虞娇这边进展如何？”
程煜辉回答：“她已经拿到财务资料室的门钥匙，找到发票和相关的暗账册，会及时通知我。”
宋局长道：“刘瑷给我们留的时间很紧迫，我们的行动也不得不提前开始。”
他们商议有半小时之久，谭耀明来敲门，说秦北的律师到了，刘家宏问是姓张吗？谭耀明说是，鼎鼎有名的张翔律师。
刘家宏起身往外走，冷嗤一声：“什么鼎鼎有名，我看是缺了大德。”
宋局长有个会也提前离开，萧龙问程煜辉：“有烟么？”
程煜辉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丢给他，萧龙取出一支点火衔在唇间，吐出烟雾说：“没想到我在秦北刘瑷姐弟面前，输的一塌糊涂。”
程煜辉摇头道：“这就是你和秦北刘瑷那样毒贩的本质区别。你有人性，而他们没人性。从这点来说，你确实输了。但没人性的，终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从这点来说，你又赢了。”
萧龙看着他，噙起唇角问：“你就是靠这张嘴把虞娇给迷得团团转？有时看她那没骨气的样子，还真是恨铁不成钢！”
程煜辉淡笑不语。
秦北待足24小时后才从房间里出来，身心俱显疲态，天色才大亮，晨曦微凉，他站在走廊上等办手续去的张律师，忽然听见嘈杂声由远至近，迎面而来，定睛细看，吴清戴着手铐，满面颓丧，被两位警察左右押解着直朝审讯室去。他避闪到一旁，眼角余光却盯着那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