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放在过去，杏遥死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放肆。
戚校独自进了客厅，他应该去拿工具了，而她还那样坐在柜子上执行他的命令。
脚掌因为踩着柜子边缘已经有点痛了，正好缓解小腿的酸涩，手臂表面能看到鸡皮疙瘩，体感应该是冷的，但她内心却在灼烧。
里面很热，像沸腾的泉。
杏遥缓慢抽送，心跳紊乱地想着，她可能也不完全是听他的话，自己也想的。
性是这般愉悦的事，这是面对喜欢的人会产生的反应，所以严磊一直很热情，所以戚校今天迫不及待赶回来和她做。
他说想她，是真的，就像她这几天一样，像此刻一样，他只是走开一会儿，也想。
戚校回来，拿着套和靠垫，他把垫子给她垫在后腰处，抽出她湿漉漉的手指满意又热情地扣着她后脑勺亲她。
“遥遥。”
“嗯……”她的嗓音颤抖，视线移不开他的注视。
她其实很少专注地和他对视，尤其是亲密时刻，会心慌，但此刻，戚校的情真意切让她痴迷。
真的会有人再次把她装进眼睛里啊，很幸福呢。
“你怎么这么乖。”他说，又似自言自语。
杏遥害羞又甜蜜，她搂住他脖子凑上去，戚校顺势逮住她的舌尖吮吻。
“帮我。”他把东西塞到她手心。
杏遥很不好意思，她没用过这个，以前很抗拒，看都不想看一眼的。
身子在抖，她贴着他小声说：“戚校……去卧室好不好？”
“好。抱你进去。”
杏遥都准备起来了，他却拉着她的手抱住自己的膝弯，因为柜面被沾湿，抱膝的动作导致她臀部向前滑出来点，几乎是送到他那里的。
杏遥闭着眼睛迈过脸逃避，戚校把她转回来。
“遥遥看着我。”
杏遥睁开，泪湿眼底。
戚校温柔地亲吻她。
自己戴好了工具，撑开原本就向左右敞开的双腿直抵城门缓慢推入。
杏遥紧张，他难进。
“放松。”
他盯着，从未想过这样的画面会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兴奋。
为什么呢？因为遥遥太让他喜欢了。
杏遥逐渐感到不适，他的东西太厉害，她有点吃不消。
手松开想推他，大腿落下来，一瞬间松弛的机会被他抓住，直抵最深处。
“嗯！”杏遥情不自禁叫出声，胀得有点疼，但他碾过的一处又引起了陌生的爽快，一瞬即逝难以捕捉偏又留下了清晰的记忆在脑海，击退羞涩，追赶而去。
她明显热情起来，戚校闷哼一声抱起她，走得极快，却也等不到进房间便把她按在墙上弄起来。
杏遥感到摇摇欲坠，托着她屁股的手掌温暖又有力，不适早已散去，一波波快感来临，她紧紧抱着他，只会叫他的名字。
想要他停一下慢一点，却又期待下一重爽快席卷而来。
随着脚掌绷直，她抖着身子泄了一次，戚校停下来，拨开她的头发亲吻片刻。
交织起伏的喘息渐熄，戚校突然对她说：“遥遥，我的婚姻……”
杏遥伸手指搭在他唇上：“别说。”
“我是想告诉你……”
杏遥不听，很坚决。
戚校无奈，抱她进屋。上床后，杏遥主动滚到他怀里，方才的余韵还没散去，也怕他说到妻子，她大胆热情地吻他，尝试着碰触他依旧勃发的欲望，试图重续激情。
戚校不想了，刚刚杏遥不住地叫他名字，戚校想让她叫老公，话到嘴边咽回去的。
是她独自在家默默考虑如何为他牺牲的形象拉住了他。
他明白，他的遥遥不贪图任何物质享受，她在意的是感情。
他得保护她的情绪。
所以得说，得说明白为什么想听她叫老公，不是亲热过程中的羞耻挑逗，是因为他很抱歉要让她受委屈。
杏遥是真的不想听。
她抢先说：“戚校，不要跟我说你和你妻子的事好不好？我……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已婚是事实，你不会跟我说你和你妻子没感情或者怎么样，事实之上，我们的关系就是错的，现在我明白这句话了。”
“以前我看电视剧，第三者会说他们情难自禁说别人不理解，不是这样的，别人理应不理解不支持，可是你不要这样……就是不要说些什么话宽慰我的罪恶感。”
戚校抱她坐起来：“你发给我的微信我看了，不会委屈吗？”
杏遥摇头：“不。”
她觉得清醒地选择了错误的路之后承受批判不能算委屈，是应当，是她自私满足自己这份爱情的代价。既然能承受，就说明和他相爱的过程足以冲淡一切。
戚校问：“只要和我在一起就满足了吗？”
杏遥沉默了两秒说：“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变得很厉害很……配得上你，那你也可以配合我的水平，喜欢我吗？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戚校亲她。
他懂，她想保留自己，不想被加速改造成表面上和戚校般配的形象，也就是说他如果要送她出国镀金，她不会喜欢。
戚校抱着她躺下，不再有亲热举动。
是乘着思念的早班机推掉活动赶来的，是想在家里每个角落与她做爱赶回来的，但现在，他只想抱着她。
“收拾一下，带你去吃饭。”他说着检查她的身体，“没长肉。”
杏遥啊了一声，红着脸问：“你……还没……”
戚校跟她咬耳朵：“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杏遥直往他怀里躲：“没……”
“还要吗？”
杏遥羞死了，才不愿意承认，聊这个还不如吃饭去呢，她拿起他的睡衣穿上跑了。
两人去西图澜娅餐厅吃饭，坐的包间，很安静。
戚校跟她说：“你面试的公司我都看过了，网店客服不如平台客服，电商平台的话，来跃活是最好的选择，可以学到更多东西也有合理的晋升机制。”
杏遥不说话，她怎么能回去？
戚校明白她的顾虑，他说：“在公司我不会特意关照你，你会和其他同事一样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往上走。”
杏遥看他一眼：“可是……”
戚校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他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逃避不是办法。你应该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城市工作生活恋爱，不用为了任何人把自己藏起来。”
杏遥望向他，想不出如何做才能达到这一点，刚来这座城市时的确希望自己是个自由自在的单身小白领，可现在……
她想到之前工作的时候，同事们都是很友好的，只是大家闲来无事总爱说八卦，其中出场率最高的人物就是夏安，戚校帮她垫母亲手术费那事。如今只怕议论最多的是她了吧。
戚校又问：“不用考虑其他，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
杏遥摇了摇头：“不想，不想面对大家的好奇或者关心。”
这个理由很合理，戚校没法反驳。
他说：“你要在这生活，就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
杏遥看向他：“这个城市我只想见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我就去别的地方了。”
戚校觉得好笑，他说：“你要懂得反击，老家不回去了，这里也躲起来，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世界这么大，就算我穷其一生去旅行，也会有很多去不了的地方，既然有去不了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有不想留的地方？”
戚校懂了，这里也是她和严磊作为夫妻生活过的地方，逃避程度仅次老家。她是为他留下的，也不在乎他是否解除婚姻，那就是随时准备离开。
他忍不住问：“遥遥，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杏遥想了想说：“想在一起久一点，就在一起就好了。”
戚校沉默了一会儿给了她选公司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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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校回公司处理完工作之后接上颜琴回外公家吃饭。
去的路上，戚校问司机：“我记得你说你姐还是谁开了个宠物店？”
“对，我堂姐，猫狗都有，老板您想养宠物吗？”
“有什么推荐的品种吗？养狗还得遛，没时间，推荐个可爱的猫吧。”
“西伯利亚森林猫怎么样？这个猫价格稍微贵点但很漂亮的。”
戚校上网搜了搜照片，被这猫的眼神吸引，他说：“就这个吧，尽快买一只回来。”
“好嘞。”
颜琴问他：“你养猫？”
戚校看她一眼，说：“嗯。”
颜琴冷笑，他有个屁的时间养宠物，还不是买给那女人的。
“今天叫我回去做什么？”她问。
“外公想你了。”
到家后饭菜已准备好，进屋洗了手就上了餐桌。
外公问起戚校最近在忙什么？
戚校吃了一口菜，说：“工作，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戚校父亲怀疑自己听错。
一桌长辈看看颜琴再看看戚校，戚校妈妈问儿子：“你的意思你有女朋友？你出轨了？”
戚校放下碗筷看着母亲说：“对。”
“胡闹！”戚父大怒。
戚校说：“我和颜琴是假结婚，当时我们彼此都被家中逼迫结婚，我完全没有结婚意愿，颜琴因为个人感情问题也很抗拒婚恋，我俩又是多年好友彼此了解，所以成了名义上的夫妻，她负责帮我塑造已婚形象，我负责保障她的物质生活。”
一桌人都沉默了。
外公先发话，问颜琴：“琴琴，你有什么想说的？”
颜琴低着头不发一言。
戚妈妈拉住她的手问：“戚校说的全是真的，还是他为了逼你离婚撒谎了？”
颜琴小声说：“是真的。”
“简直胡闹！你们把婚姻当什么？你们眼里还有长辈吗？”戚父大骂。
外公倒是平静，他问：“那你们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戚校：“我无所谓。不离婚也行，我就是告诉你们，我和颜琴就是好朋友，没一起生活过也不可能一起生活，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孩子的问题。”
戚校母亲什么话都没了，她太了解自己儿子，他说这话意思就是可以和女朋友生孩子，外公在乎这个，他要家里最支持他和颜琴婚姻的家长逼他离婚。
众人皆缄默，餐桌上气氛紧张，上菜的阿姨都不敢大喘气了。
这时，颜琴突然打破沉默。
“我不离婚，我可以等你回心转意。”
戚校惊讶得恰到好处：“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现在又喜欢我了？”
颜琴直视他：“一直喜欢你。”
“真是意外。”他淡淡地回应。
外公端起汤羹喝了两口，把碗放到桌上，他说：“不管你们俩私下里是否一起生活，既然领了证那就是真夫妻，作为丈夫，照顾妻子的生活是应当应分，戚校你也不必说这个话来邀功，显得你多能耐！”
戚校：“哦。”
外公又看向颜琴：“颜琴，作为戚校的合法妻子，你从他那拿到的都是应得的，离婚也该给你补偿，这没什么好说。”
“外公！”颜琴激动起来。
外公阻止她说话，他说：“夫妻之间不论谁付出更多，但朋友之间要讲义气，你们既是多年好友，你还联合外人影响戚校的事业，这不行。尽快离婚吧。”
他说完就起身：“戚校你跟我来。”
戚父也跟去。
妈妈叹息一声问颜琴：“你说你喜欢戚校，那为什么要害他？”
颜琴掩面而泣，说不出口。
颜琴一生无法释怀的就是不被父母承认，来到私立读书之后，身边同学非富即贵，她本也是他们的一员但偏偏要低调。
初恋的沦陷就是在异国他乡享受到了对方高调的表白和关注，谁知都是陷阱。
她曾那么爱那个男人，直到和戚校假结婚，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戚校的太太这个身份终于让她扬眉吐气挺直腰杆，他们有协议，戚校不用给她生活费的，但他照给，买房买车请司机阿姨，人前人后对她尊重又体贴，她有任何需要，他都会替她解决，她动心了，可他却不理她了。
后来她无意间得知戚校养着那样一个女人，一时冲动就做了错事，她只是想试试，戚校是否还在意她。
可他，又养了一个女人。
之前那个好歹是大学生，陈杏遥呢？要什么没什么还结过婚。她不信戚校有心娶她，她知道戚校有一点点特殊的爱好，他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的，她愿意承担这个角色，现在想创业就更需要了。
可他竟然这样坚决，直接让外公开口离婚，没了外公的支持，本就不看好的公婆又怎会反对离婚？何况戚校还没说替她平息了多少麻烦的事，要说了，只怕自己在戚校家长辈面前就更不堪了。
书房内，外公问戚校：“你的女朋友是谁家孩子？”
戚校笑起来：“外公问哪个女朋友？”
戚父只想给他一脚。
戚校又说：“只是女朋友而已，我不是为了别的女人跟颜琴离婚，要相安无事我也落得清净，但去年出了那事不离不行了，一直太忙没顾上。她不可靠，从前还算安分，也不瞎打听公司的事，现在不行了，留在身边是个隐患。”
外公长出一口气：“处理好。你的事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你说要给我抱个曾孙，我等着。”
“行，等我找到品行端正的好姑娘就给您生个好孩子。”
戚父冷哼：“我和你妈哪个品行不端了？生出你这么个东西算什么！”
戚校脸皮厚：“算十分优秀。”
“滚出去！颜琴父母家知道了吗？”
“还没说。”
“滚。”
戚校出去，叫上颜琴接律师去她家谈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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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遥回复了一家公司的入职时间，下周一上班。
她又预约明天的体检，弄到很晚，戚校还没回家，杏遥本想打电话，又想到他可能回家了的可能性，就没打，自己睡了。
隔天醒来，她在戚校怀里。
戚校被她的闹钟吵醒，抱住她问：“起来做什么？”
“我要去做入职体检，你不去公司吗？”
“晚点去。”
“嗯，那你睡吧。”
戚校抱着她不放，杏遥陪了一会儿才起床。
去医院做了体检吃了早餐又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回家，换鞋时她注意到戚校的拖鞋不在，还在睡吗？
她去西图澜娅餐厅放下东西往卧室走，刚走到客厅，一只猫哒哒哒跑了过来。
“啊！猫！你是哪里来的呀？”杏遥激动地追着猫跑。
一人一猫跑到衣帽间，戚校正在找衣服，杏遥上前兴奋地抱住他：“怎么会有猫！”
戚校：“捡的。”
杏遥放开她蹲下抱起脚边蹭戚校的猫：“好可爱啊，这是什么品种，好漂亮哦。”
戚校：“不知道。”
杏遥：“你要养吗？”
“我不养，麻烦。”
“那……”
“你养吧。”
“好！”
杏遥抱着猫往出走，她摸着小猫的脑袋跟她说话：“给你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呢……嗯……小七？”
戚校追出来捏她后脖子：“皮？”
杏遥缩着脖子嘻嘻笑：“那……叫皮皮吧？好不好？”
戚校没意见。
皮皮要下去，杏遥蹲下放它去散步，她站起来转身搂住戚校的脖子亲他，嘟嘟囔囔说了句话，戚校就听到哥哥二字。
“什么？”他挑起她下巴看着她眼睛。
杏遥心跳加速，红着脸重复：“谢谢……小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