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身体跌宕,衣料起伏,他们纠缠不清
按照潘承宇允诺的年薪,林霁予问他借了钱之后不吃不喝两年半大概就能还完所有钱。
这两年,林霁予倒是不用担心丢了工作……怎么不算另一种稳定呢?
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林霁予被这群凶神恶煞的专业催债人骚扰,还是想着尽快落地这次以借款替代股份的置换,潘承宇很快把钱打给了她。
距离还款还有时间,德总和他的手下倒是信守诺言,没有再出现在林霁予面前。她最近的爱好变成了时不时打开银行APP看余额。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多这么数字,林霁予越看心越痛。
她好久没有这样换算过了。这些钱,按照她过去她熟悉的物价来算,能买一辆还不错的宝马跑车,爱马仕配货能配2.18亿美金被收购。
季谒对这条赛道很有信心,公司创立初期的成本全部由他负责,技术层面上也是关键人物,拿到种子轮之后坚决拒绝其他投资机构入场,手里攥着股份的大头。这一波操作下来,如今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新贵。
同时,他手上的技术与行业眼光,也正是炙手可热的阶段。想在国内重新开启相关创业,或者加入寡头拎起这项业务,完全是顺势而为。
王逍打听过已经有哪些企业接触过季谒。相比之下,他提供的选项不算最优。但是好在私人关系上近一层。
他跟季谒在大学最好的朋友王速是堂兄弟。有了这层关系在,就算季谒最后拒绝,作为朋友,也是近水楼台。
而且,据他所知,这还是季谒回国后第一次答应业务相关邀约。
王逍做好了被拒绝,同时保持长期联系的准备。只是他没想到,季谒的第一反应让人相当哭笑不得——
“我不做LP。”季谒斩钉截铁,“我的钱有用。”
王逍忍不住笑:“不让你做LP,纯业务型合伙人。”
季谒看着王逍:“行,我知道了,我仔细想想。”
正事说罢,王逍好奇道:“冒昧问下,你说你的钱有用,但又不做LP,也没创业打算,那是要做什么?”
季谒笑:“娶老婆啊。”
他表情认真,语气却又一丝漫不经心,让人不知是正经话还是在开玩笑。
“哦?已经提上日程了?那要说句恭喜啊。”王逍饶有兴致地追问,“什么样的美女能够入得了咱们季总的慧眼?”
说到八卦这个领域,男人才是中流砥柱。提笔蘸墨书写风流野史,对谁谁谁入过多少红帐有过多少红颜格外有研究。
平时也没少讲究别人,用针砭时弊做包装,上能假设自己身处执政大位当如何如何,下能评价男素人靠脸爆火对社会有多少负面影响之类之类,美其名曰信息交流发表观点,倒也不见正经事占多少权重。
关键是,八卦的想象力也很一般,提起男女之事,左不过男才女貌。
季谒心里并不待见王逍的措辞,面上却不显,还是得体地笑:“八字还没一撇呢,以前条件不好,被人嫌弃,有了心理阴影,所以想着准备充足一些。”
王逍接道:“没想到还有这种故事,现在再见到你,嫌弃你的人肯定会后悔。”
季谒垂眸,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但愿吧。”
“不过谈恋爱可能是花样百出,婚姻么时间一久都差不多。”王逍倾身,靠得离季谒更近一些,“你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吗?”
季谒一动不动:“愿闻其详。”
王逍在手机上翻找一会儿,才拿起给季谒看:“当然是双方的结合能有什么样的孩子,以及能给孩子什么。”
屏幕上是一个年轻女孩,黑发红唇,穿着黑色吊带裙,踩着双高跟鞋,打扮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一些。
原来这副装扮是大小姐们的伴生皮肤。季谒没有移开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我女儿,漂亮吧?今年19岁,在北大读大二,法律专业。”王逍注意到季谒的眼神,得意地补充加码。
季谒不愿过多对年轻异性评头论足,只说:“想来母亲也很优秀。”
“我跟前妻是大学同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她就是被富养出来的女儿,所以教育孩子很有一套。”王逍显然很以此为荣,“我一直想让小悦出国读书,她自己不愿意,说要在国内当律师。有机会你们见见,让她看看学成归来的成功人士是什么样,说不定会改变主意,想得更开阔一些。”
“会有机会的。”季谒客气着,看了一眼王逍放在地上的包,“你是不是还有事?”
“我等下去楼上。楼上是北京最贵的健身房。旁边是北京最贵的写字楼。都推荐给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话。”王逍显出一丝在熊市逆风翻盘的春风得意,“我公司就在旁边,改天过来参观一下,然后再叫上王速,咱们一起吃个饭。”
季谒刚想回应点客套话,余光撇见窗外闪过的身影,直接走了神。
一个穿着浅灰色运动套装和白色跑鞋的女孩似乎刻意绕了点远,明明手里拎着印着这家咖啡馆的外卖袋,却在离店窗户五米开外的距离,压低棒球帽匆匆跑过。
他盯着女孩越跑越快的身影,感到莫名熟悉。心念一闪,他坐直了身体,头向外探,目光追随着女孩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这个人,好像林霁予。
季谒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条,像从前创业,长期在熬夜时喝两杯黑咖吊命时濒死一般心悸起来。
从见面开始,季谒无论是姿态还是语言,都滴水不漏,让他此刻的异样显得尤为明显,连王逍都忍不住转过头看向窗外:“这是怎么了?”
他努力回忆着那双跑鞋跑鞋的样子,逐渐恢复平静,自嘲似的轻笑一声:“没什么。”
又幻视了。
怎么可能是林霁予。
林霁予这个人,从来不穿平底鞋。
1.2亿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做农业起家,正好想要转型的河北老板。
等河北老板收到这些店,才知道根本就是空壳。他来探访时的门庭若市,全靠演员和演技。
奥得对外的加盟条件是80到200万一家,根据不同的规模,配备整套装修、设备,同时派出一套完整班底,培训3个月,帮助加盟方最快走上正轨。
这点小钱,林得正也没有放过。就在奥得摇摇欲坠之时,林得正准备跑路前夕,竟然还收了几家加盟店。店主租好房子,还等着奥得履行承诺。林得正直接让他们等西北风来。
受害者们分头行动,却殊途同归,都是以一二三四五六纸诉状,把法人林霁予告上法庭。
林霁予收到传票后,一脸无措地前往法院,还是在民事调解环节,才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及她即将面临什么。
好在林得正还有点良心,也可能是为了能悄悄地出村,打枪得不要。总之,他留了点财产在国内。
河北老板是傻了一时,本身却不是傻子。他一看林家的情况,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林家的别墅,林得正给张平慧在附近买的另一栋别墅,林得正名下的几台车,加起来的价格虽然抵不上河北老板的出价,但总比什么都拿不回来好。最终,他同意了用固定资产做兑付。
还剩下加盟店主们,累计差不多近千万的债务,需要林霁予真金白银地堵窟窿。
她卖掉了自己18岁的生日礼物,那台嚣张跋扈的法拉利,卖掉了非要在学校附近买的两室一厅,卖掉了所有二手市场上好歹能要上价的爱马仕、香奈儿、LV,七七八八加起来,好歹还掉了大头。
小玫瑰
最后,林霁予只剩下一堆过季的奢侈品和一万来块钱的银行卡余额。
还剩下300多万,是怎么都还凑不出来了。
万幸,剩下的两位加盟店主都不是差这点钱就活不下去的人。他们各自提出了解决办法。
那位张先生,同意让林霁予分期付款,打工还债。慢总好过没有。
从每月2000,到5000,再到10000块,86个月,林霁予还掉了50多万。如今还有80万,挂在林霁予的负债记录上。
另一位的想法则较为别出心裁。
他说,我不缺你这每个月万八千的,既然你曾经是成功的连锁健身房企业的公主,身上也应该带着点这方面的气运,签了这份卖身契,你来给我当吉祥物吧。
这个人,就是潘承宇。
1.先当作没发现。2.准备资料,咨询律师,准备起诉。3.重新开始选人,人员到位,公开发声明,利用好了就是泼天的富贵。”
赵滢了然:“好,我先去办,晚点细聊。”
林霁予表面淡定,心脏却因为气愤跳得飞快。背叛这种事,无论多少次都不会真正习惯。
她再一次看了看时间,距离自己坐进会议室,将完整检查过几次的方案投屏,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拿起手机,准备发微信询问潘承宇。
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由远至今。郑若颜自若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带进来一阵浓郁的香气。她直接坐在顶头的椅子上,下巴一擡,对着林霁予说:“你就是潘承宇说的那个店长?这个方案是你做的?”
连着发来两个问句,虽然是昭然若揭的事实,林霁予出于初见的礼貌,开口道:“对,我叫……”
郑若颜垂眼看着手腕上理查德米勒的棉花糖打断道:“不用浪费时间介绍了,你直接讲吧。”
3.5个普皮birkin。如果换一种思路,用她现在的消费水平去丈量,结果更夸张,甚至足够她租30年的房子。
林霁予舍不得这么快把钱打给对方,甚至生出一些荒谬的念头,比如,要是学林得正一样,带着这些钱直接逃跑的话,人生会不会变得轻松一点。
但很快,她就因为自己竟然有这种想法而感到自我厌恶。她本就痛恨自己继承了林得正的基因,泛起的潜意识让她沮丧地意识到,说到底,自己始终是他的女儿。本质可能一样恶劣。
可能是因为事情无论如何都算得上告一段落,林霁予的心情恢复了一些,在季谒询问她是不是忙完了,周末有没有空见面的时候,她给了肯定答案。
季谒甚至直接给林霁予发来一个约会表格,从早到晚,每一个时间段都做了精确到分钟的计划。上午接上她去环球影城,在园区里吃午饭,晚饭的finedining做了三家餐厅的备选。
季谒有些着急地问:“我们去环球影城可以吗?你还喜欢游乐园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换别的地方。”
林霁予当然喜欢。她以前是最爱玩的人,去过全世界所有的环球影城,除了北京,去过全世界所有的迪士尼,除了上海。明明离的最近,却不再有条件折腾,就算在家门口,不需要机票酒店的费用,光门票就让她望而却步。
环球影城内测时,宋倪被邀请去参观,她想偷偷带上林霁予一起,但是那时候卡得严,最终未能成行。林霁予错过了这一次蹭玩的机会,后面就再没什么机会去了。她舍不得钱,这两年出行也不方便,再加上宋倪对这类游乐场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夏天嫌热冬天嫌冷的,林霁予也没什么想要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就这样搁置了。
潘承宇倒是约过她一起出去玩,林霁予对两人之间太像约会的行程有些抗拒,就推脱说不喜欢类似的项目,于是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那段时间,几乎朋友圈里所有人都在发打卡照片,穿着魔法袍拿着魔法棒扮演哈利波特里各个学院的学生。林霁予怀疑,自己可能是常驻北京的人口里,仅剩的还没去过环球影城的人了。
兜兜转转,竟然能再次和季谒一起去游乐场,林霁予怎么也没想到。她想起第一次和季谒去游乐场时的场景,心里涌起一阵百转千回的潮热情绪。
林霁予复燃起了柔软的心思,甚至开始检阅起衣柜来。她的衣服很少,除了运动服就是运动服,翻箱倒柜半天,竟然连一条裙子都找不到。林霁予泄气地一头栽倒在床上,忍不住会想起从前的衣帽间来。
柔软的白色地毯,打了一整面鞋柜还是不够装的高跟鞋们,随便抽出一条裙子都是战袍,甚至连季谒都有对应的情侣装。
她喜欢叫季谒跟她一起选衣服。季谒坐在香水柜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换了一件又一件。她穿着旖旎的成套内衣,套上一条裙子,又丝滑地脱下。或真丝或缎面的裙子像蝶翅一般,顺着身体滑下,轻盈地降落在地面上。她用脚尖踢开,再去找另外一件。
到最后,季谒总会忍不住起身,将拉好了拉链或者尚未系好带子的她抱在怀里。两人在羊绒、皮草、绸缎上纠缠不清,身体跌宕,衣服们随之一次次起伏,最终还是被浪费掉了。又好像完成了最重要的功能,成为两个人曾经无比亲密的见证。
没想到,如今林霁予成了连一条裙子都没有的人。
她有点沮丧,又很快地像接受了每一件事那样,接受了这件事。最后季谒来接她时,见到的还是穿着卫衣牛仔裤和大羽绒服的林霁予,站在穿着羊毛大衣的季谒旁边,两人好像不在一个图层。
季谒快走两步,赶过来拉她的手,给她开了车门,自己又绕到另一边去开车。原来这些动作并不完全因为绅士,也是因为期待。
季谒车开得很快,抵达环球影城,停好车下来,两人牵着手上电梯,一路都能听见轻松又充满童趣的音乐。游乐场就是有这种魔力,切割出一处不与任何现实接壤的空间,让人一接触到这里的空气就感觉到格外快乐。
所有现实里的重担,那些被数字困住的成年人生活,突然被解构掉了。
林霁予长舒一口气,像又一次可以做回小孩,连脚步都变得轻盈。她拉着季谒,快速向前跑起来。季谒并不犹豫,直接跟上林霁予,两个将近三十岁的大人,比沿路途径甚至在他们身边超过的小朋友更加雀跃。
过了安检,进入城市大道,虽然只是色彩艳丽些的商业街,也让林霁予觉得快乐。她跑到路中间的小摊子旁,招呼季谒:“我要吃冰激凌!”季谒问道“不冷吗?”却还是乖乖掏出手机付了钱。
吃了一半,林霁予把剩下的冰激凌塞到季谒手里,意思是让他帮忙解决。季谒愣住,微微挑眉,顺从地解决厨余。如果此刻从他身边路过,就会看见一个看上去成熟稳重的男性,脸上带着笑容吃着半根甜腻的冰激凌,仿佛是世界上最大的甜食爱好者。
林霁予站在转动的巨大蓝色星球前,指挥季谒给她拍照片。季谒早已被训练出来,找光源和构图的技能刻在了DNA里。他看着屏幕中一只脚擡起,双手直直地伸向半空中,笑得露出两排牙齿的林霁予,心猛烈地跳动起来。耳边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生变得模糊不清,在震耳欲聋的心跳里,季谒几乎是颤抖着按下了拍摄键。
林霁予笑得和她18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两人玩了半晌才入园,刚进门,林霁予又冲到了商店里。她拿起支棱着小耳朵的发卡、填充成毛绒玩偶的帽子挨个往头上试戴,自己选好后,又开始给季谒挑选。林霁予拉着季谒转了一大圈,终于给他找到一顶造型是小黑龙的帽子。戴上之后,季谒看上去还是一身黑色的穿搭,只是额前有两只大大的眼睛,脑后还挂着一根小尾巴。
林霁予顶着兔子耳朵,拉着季谒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两个人看上去成熟又故作天真,林霁予的脸轻轻贴在季谒的胳膊上,眼睛亮亮地看着镜子,说着“我们好可爱啊”。而季谒望着镜子里的林霁予的眼睛。他忍不住,做出一件曾经从没想过的事,就是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张照。
林霁予发现后,惊讶得看着他:“真想不到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季谒面不改色:“后来才发现,我们之前的合影太少了。”
恋爱后,慢慢的,所有事情季谒都可以答应林霁予,唯独拍照片,始终让他有些抗拒。他手机里有林霁予非要保存下来的自拍,也有偶尔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的她的瞬间。林霁予手里也有很多季谒的抓拍。唯独合影,少之又少。季谒在美国的时候,才发现睹物思人的素材完全不够。
他暗下决心,如果再来一次,林霁予想要拍合影,拍情侣写真,那就去拍,他不会再推脱。
眼下,就是他的再来一次。
两人顶着过分卡通的头饰,在园区里闲逛。林霁予没有做攻略,季谒倒是做了,各种推荐餐厅的笔记下,评论区都在努力祛魅说“不好吃”,两人还是决定走去哈利波特的区域,起码可以喝一杯黄油啤酒。
买了昂贵又干巴巴的套餐,季谒一入口就觉得林霁予肯定不会喜欢,但她却吃得很有滋味。
季谒有些后悔:“早知道我们在园区外面先吃饭了。”
林霁予却不觉得有什么:“我觉得还可以啊,跟北京的外卖水平差不多吧。”
季谒失笑:“晚上我们吃好吃的,到时候你再多吃点。”
林霁予看着他:“你也别嫌弃,多吃点补充体力,今天我要狠玩。”说罢,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
季谒买了优速通,两人从禁忌之旅玩起。一趟坐下来,季谒头晕脑胀,林霁予却还是兴致满满,非要再排一遍。玩过小黄人闹翻天,又去看了驯龙高手的演出。
季谒记得林霁予之前很喜欢刺激性的项目,就问她要不要去霸天虎过山车。林霁予摇着头拒绝了:“年纪上来了,胆子变小了。虽然命越来越不值钱,却一天比一天惜命。”
季谒捏了捏她的脸:“别这么说,你很金贵,你是我的VIC。”
最后,两个人手牵手,去玩儿童乐园版的室内过山车。好大两个人排排坐在一堆小孩中间,上下翻飞两圈,还没细品,就已经在小孩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笑成一团。
一圈玩下来,也到了下午,林霁予开始喊渴喊累。季谒莫名地喜欢林霁予说出自己需求,而他能够满足的时刻。
“那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水。”季谒说着,拉着她走进最近的一间餐厅,安顿林霁予坐下,自己又去吧台前点餐。
季谒点完单,在取餐处等着工作人员把东西拿过来,突然一个人蹿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季谒转头,对上郑若颜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抱着臂,先是看了看远处坐着的林霁予,又转回眼睛,望着季谒,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刚才就看见你们了,在约会?”
季谒不动声色退后半步:“如你所见。”
“所以你们恋爱了?”郑若颜跟着逼上半步,“她终于当上你女朋友了?”
“是我终于当上了她的男朋友。”季谒说,“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去找我女朋友了。”
季谒端起餐盘,刚要离开,就被郑若颜再次拦下来。
郑若颜歪了歪头:“我看你们很开心的样子,你女朋友的债都还完了,所以出来庆祝了吗?”
季谒皱眉:“你怎么知道?”
郑若颜笑得天真无邪:“债主都到力场来堵门了呀。大字报贴得全公司到处都是,人人都知道她欠债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