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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 正文 第23章 不需要被任何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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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不需要被任何人走近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不想说的嘴是撬不开的,路遥宁安静盘着手臂,不卑不亢道:“江落城,你查我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审我并不是你的权利。”

    她姿态紧绷,他不得不柔和下来,江落城扭开衬衫最顶上的一颗扣子,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桌上,沉声道:“我不是想审你查你,我只是想了解你。”

    路遥宁很不自在的站起来想走,匆忙道:“我人就在这里,你问我就行,何必查我?”

    江落城绕过桌子拉着她的胳膊,用的力道不重:“我问你,你会说吗?”

    深眸凝望,路遥宁并不对视,见她不答,江落城又说:“我还去了猪脚巷,见了几个人……”

    他的语气越发温柔,甚至轻轻叹了一口气,但路遥宁的情绪却难得一见的失控和激动起来,她推开他往楼上跑。

    “我不用你同情!”

    江落城轻轻皱眉,尝试着伸出掌心,想要摸一摸她的脸,想要安抚,路遥宁惊声尖叫,拨开他的手,眼角通红:“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遥宁!”

    路遥宁跑回屋内砰的一声关上门,掌心贴在一起放在唇边,神经质地颤抖着,但是她也在努力尝试着冷静下来,并且迅速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就算他去了,也不可能查到什么,路遥宁改过名字,又十几年未归,能认出她的几个老街坊她早就打点过,江落城不可能真正知道她的出身。

    她早就不是那个瘦弱又满身脏污的小女孩了,没有人认得出她。

    她反应太过度了,路遥宁摸了摸自己的脸,擦掉上面留下的一些生理性泪水,按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她打开门。

    江落城就等在那里,他疑惑地、忧虑地、怜惜地深深看着她。

    她反而受不了这种眼神,一丝一毫也忍受不了,她习惯了对峙带来的平等,争斗获得的重视,何况他们就要离婚了,迟来的温情是没有意义的。

    虚情假意了这么久,何必在分别时剖出真心?

    “我不需要你……用哄小女孩那一套,说什么要保护我那种话。”路遥宁吸了一口气,“你不会觉得你跑到我老家一趟,做顿饭,再施舍点同情,我们就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敞开心扉,喝喝红酒然后痛哭一场,然后从此就爱得死去活来吧?不好意思江总,那是电视剧,还是最下三俗的那种剧情。”

    他没有生气,她很诧异,反而更加不安,温热的指尖触到路遥宁眼尾的泪痕,她微微往后缩了一下。

    有点痛。

    “宁宁。”江落城低声说,“我不懂,我看不懂,你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原来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江落城语气缓和,好像仍然打算好好聊聊。

    路遥宁挑衅地看他一眼:“打算去英国,和祁若初。”

    她逃避的方式就是激怒他,也一如既往的很有效。

    江落城果然冷下脸来,面沉如水:“干什么去?”

    “注册新公司。”路遥宁轻飘飘地说着,把话题带远了,

    “公司注册需要你们两个亲自去吗?你当我白痴?”

    “祁若初既然开口,我不应下他会疑心,是你让我去的,别这个表情。”

    怒意上涌,江落城用后肘彻底压死房门,拽着路遥宁的胳膊把她扔在床上,她得意地笑了起来,眼尾带着刚刚泪水溢出未消的一抹红,自己扯开睡袍的系带。

    她不希望被特殊对待,她习惯了用熟悉的方式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那就是什么都不解决,她不需要被任何人了解,不需要被任何人走近。

    他们之间只需要有最原始的冲动和贪婪,那就是金钱和性。

    “我们没结婚以前……”江落城捏着她的脸擡起她的下巴,“你是怎么搭上他的?”

    “谁?”

    “祁若初!”

    “又不止他。”陷入温软,捣得软烂,像蜜一样从毛孔里面流淌出来的情热和细汗,路遥宁断断续续地摇头,微微地张开双唇呼吸,颤抖着闭上眼感受着。

    而江落城继续说道:“先从他说起。”

    “你以前可从来不问这些。”

    “我今天想问了。”

    “想问……”路遥宁轻轻地笑起来,一边细细的喘不过气来一边柔软勾人的笑起来,“可惜几分钟说不完。”

    他停下来,铁青着脸色抿着薄唇,拇指顶着脆弱的颈部往上碾,掐住凹陷的喉间。

    路遥宁觉得窒息,反而大口喘得更狠了,她被压得死死的,动不了,偏偏滚烫的掌心贴着滑腻的背。

    江落城用气音吹进耳侧,眼眸深沉,手上力道始终未消:“适可而止路遥宁,你以为我真的随便让你捏在手里玩吗?!”

    路遥宁深吸几口气,动脉被对方握在手里堪堪跳动,她想抽出手来狠狠给他一巴掌,但叫人制住了不能动,于是狠咬一口,江落城冷嘶一声,她顺势踹上一脚:“不想做就别做了!”

    路遥宁翻身就要起来,黑眸一沉,江落城掐着脖子把人摁回床上,捂住那尖牙利齿的嘴发了狠,路遥宁接着咬他,只是这一次他留了神,她使不上劲儿。

    软的舌尖和硬的牙齿,唾液濡湿的皮肤有酥麻的痒意,被捂住的口鼻喊不出声音。

    他死死扣着她,压上来侵入,毫不客气地横冲直撞,路遥宁在紧绷的窒息中麻痹出快意,抖得厉害,但叫不出声音,长指甲在江落城的背上抓出血痕。

    她浑身痉挛,过电一般的电击感窜过四肢百骸,就在那一瞬间,江落城终于放开她,也放开了手。

    路遥宁猛然喘上一口气,胸膛大幅度起伏,眼神空洞着望着天花板,彻底软了下来,她眼底是残留未尽的春情和痴愣的茫然,江落城轻轻擡着她的腰,抱起骨架极轻的女人,慢慢的,往浴室走去。

    他们之后再没有说一句话,夜已经深了,这是个放空的时间段,发生的一切都应该被抹去,路遥宁被人小心地放置进柔软的床榻之中,身边的男人很快也躺了下来,她缩在他的怀抱笼罩之下,在暖意中放松下来,逆来顺受的让人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然后扣在掌心。

    衣料的摩擦声清晰,呼吸声均匀且轻,身后的男人已经睡着,而路遥宁还是睁着眼睛。

    男人拥有对疑问放置一边直接跨过的天赋,但有时候女人免不了刨根问底,只是……

    她也不是想刨根问底。

    那么……她想要什么?

    突然之间。

    路遥宁发现她好像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