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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 正文 第45章 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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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两人一面深吻一面深深压进床褥,喘息有声,舌根都发痛,江落城的另一只手顺手捏住了窄窄的腰身,把衬衫拉出来,摸到了扣子,正解开一颗,路遥宁却推了推他,从深吻中喘过一口气来轻声道:“下面。”

    路遥宁今天穿的下装是系带子的样式,拆起来像一件精心准备的繁复礼物,江落城握着窄胯摸到潮湿,就要掀开暗格拿套,路遥宁含糊地嘤咛一声:“不用了。”

    “怎么了?”

    钩子一样毛茸茸的眼神,气音醉人:“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生一个孩子?”

    “你愿意吗?你真的愿意吗?”他根本不想等到确认,这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路遥宁的唇舌瞬间被堵住了,其他地方也是,她抖了一下,但是叫不出来,几乎要窒息,男人把他的兴奋转化成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稍稍放过之后用沉醉的哑音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宁宁,我当然想过。”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不离婚了,一起养这个孩子,以前的所有事,我都原谅你。”

    “你……你轻一点。”那呻吟声深深浅浅地流出来,像某种粘稠的液体一样裹着摇动的灯光淌在地上,路遥宁在恍惚间呢喃,“江老板。”

    “为什么这么叫我?”

    这称呼让江落城觉得很别扭,怔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路遥宁今天的衬衫是梁琳的那一件,水一样的湖蓝色,剪裁别致,钻石耀眼,一眼就能分辨的出,很好认。

    而床头正对着他们的结婚照相框中,有不同寻常的红光一闪,就在一念之间,江落城敏锐地意识到相框里面有摄像头,他伸出手。

    也就在这一念之间,路遥宁的眼神从醉意迷离恢复清明,要去抢,但被江落城甩回床上。

    他骤然明白了路遥宁完整的想法,几万种愤怒混在一起,简直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更让人狂躁,自己当自己的小三,然后剪辑在一起,做一个百口莫辩的丑闻和把柄,素人的视频尚能掀起轩然大波,何况江落城不是无名之辈。

    这女人疯了吗?要跟他同归于尽!

    “你就这么恨我?”

    “对,我恨你,我只想弄死你!”路遥宁的脸上火烧一样的疼,咬着牙,气喘出来还是碎的,扑上来用嘶声的气音尖锐地喊叫起来:“梁琳太蠢了,根本不入江老板的眼,还是我来亲自和你睡一觉,你不是没腻吗?来啊!”

    偏了一点,长指甲在江落城的脖颈上划出尖锐的血痕,刺激出怒意更盛,他再次把她甩回床上,狠狠钳制住:“你说得对,我对别人都没兴趣。”

    “滚……”路遥宁用脚踹人,那只细脚腕却被抓住了再次甩回床上,像拖着一条扭动的鱼,路遥宁挣扎得厉害,江落城眼疾手快抽下自己的领带把路遥宁的双手反绑在后背,膝盖压着她的膝弯迫使她跪在床上,又深深地、毫不怜惜地把她的腰身往下按,路遥宁嘶吼着怒骂起来。

    这个姿势是高高示人的屈辱,是路遥宁最不喜欢的姿势,从前是一次都不肯弄的,她用最下流恶毒的脏话骂他,声音喊哑了一半,虚得尾音抖得厉害。

    江落城完全不理,只是毫无章法深深地凿进去,路遥宁的额头抵着柔软的枕头,但仍然觉得要被捣碎了,被人这样压着,屈辱、恶心,快感和爽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五脏六腑都搅得想吐。

    她绝望地想要死掉,在想象中用各种方式捅死江落城,手脚被绑着钳制着动不了,就紧咬着牙肌肉紧绷着,下定决心一声不吭,让江落城觉得身下是一个无知无觉的假人。

    “不出声是吗?”江落城抓着路遥宁的头发让她擡起头,怼在镜头前,镜头里映出一双通红的眼,路遥宁死咬着牙关不说话,江落城放缓了动作,但却更深,更狠,像一根粗长的铁钉一样砸进她心里,贯穿出血肉模糊。

    整个下颚被江落城钳住,捏着她迫使她张开嘴,路遥宁无法自控地干呕,津液顺着手指流出来。

    江落城停了下来,进行不下去了,悲愤难抑低吼着问道:“你非要毁了我?”

    路遥宁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她不能接受在这种粗暴的折磨里体会到的不仅仅是痛苦,甚至多数不是痛苦。

    身体和思维是割裂的,欲望和自尊已经分离开,像一臼粗米似的被捣软,像一亩旱地似的被犁开,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不堪入目,路遥宁不想看镜头,拼命地躲,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她真的哭了起来。

    她哭出声音,很大声,江落城起先当是做戏,慢慢地觉得不对,路遥宁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她以前流起眼泪来是很美的,一小滴一小滴地盈在微红的眼眶里,慢慢往下落,还要故意滴在人身上,但此刻的泪却像瀑布一样倾泄,整个人抖得厉害,像是要把心肺都呕出来,她完全崩溃了。

    江落城着实吓到了,他放开她,又解开缠紧的领带——白腕子上已经有了触目惊心的淤痕,膝盖一团殷红,路遥宁马上缩起来,拼命遮着脸,拧着不叫人看。

    江落城用被子裹住她,低声哄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气疯了,别哭了,遥宁……”

    她不理,只是哭,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呜咽着,捂住脸的手指皮肤都要泡得发皱了,江落城一路赔出许多道歉来,把她刚刚骂自己的话都念了一遍,路遥宁终于止住,下唇已经咬得毫无血色,她不看江落城,也不看任何地方,眼神茫然,最终痴痴地愣在某处。

    欲望和愤怒都像潮水一样褪去了,情热完全凉透,月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江落城看着床头半倚着的单薄身影,感觉灵魂都被抽掉了似的疲惫,他在床边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路遥宁。”江落城低声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要用这么下作的方式用你自己来算计我。”

    他说的话撞击在墙壁上,连空气都没有发出声响,江落城突然想起奶奶说的那句话。

    奶奶说,枕边人要真的想害你,有千百种方式。

    原来奶奶不是在为路遥宁开脱,而是在劝他,不忍心直接说他蠢。

    可是他就是蠢,而且自作聪明,他从来没有一刻真正搞懂了婚姻关系,能平安五年只是因为幸运。

    幸运的是他娶到的那个人是路遥宁。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在事业上勉强人模人样,却像过家家一样在过日子,在乎的东西都是小孩子才会在乎的,争出来的气性也幼稚,他们不认识什么是被爱,也不会爱人。

    幸好是路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