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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市井人家 正文 第0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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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9章第49章

    一小碗蛋糕废料和白坯就让玉姐儿吃得赞不绝口。

    叶盏非但没有任何骄傲,反而认真问她各种建议,会不会太甜,会不会太腻,打*算根据当地人的口感适度调整蛋糕的配比。

    玉姐儿连连摇头:“好吃,不用再调整了。”

    叶盏放下心来,她对自己做蛋糕的能力很有信心,只不过担心大宋的原住民吃不惯这种口味。别小看这口味差异,好比赞美西式点心的词是“好甜”,可中式赞美点心的词是“不会太甜。”,不同文化背景下人们对于甜的耐受度不同。

    既然蛋糕不需要再调整,叶盏便决定按照这个配方做蛋糕,做好的这个蛋糕则打算让金哥儿送到杜府。

    玉姐儿小声问她:“妹妹,你是不是怕去杜家?”

    “?为什么这么问。”叶盏擡头看她。

    玉姐儿摇摇头:“那天,说起杜家四少爷,你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可却捏紧了我的手。”叶盏当时仪表控制很好,仍旧微微礼貌含笑,因此外人都没有看出来神色变化。原本她也没瞧出来,可当时两姐妹正好手拉手,因此被玉姐儿察觉出来。

    叶盏这才想起当时正好拉着玉姐儿的手,她想了想:“当初在杜家被四少爷罚沾过。所以听见他的名字很是厌倦。”

    “罚你?”玉姐儿吓了一跳,又气恼,“这人怎么能这样?”

    “不过听杜家人说,这杜家少爷什么待大小丫鬟都很好,是个少有的怜香惜玉的人,原来是衣冠禽兽!”

    叶盏就与她说起杜家的情形:“他的确有怜香惜玉的名头,四少爷房里的丫鬟打坏了器皿丢了字画,四少爷都会想办法帮她们遮掩。听说有的脾气大的丫鬟还会跟四少爷顶嘴呢。”

    “那怎么……?”玉姐儿不懂。

    “到底是主家,也许能一时纵着小丫鬟玩乐,就像养了个猫啊狗的,被挠一下也不会计较。”叶盏回想着,“可到底他们心里尊卑有别,做仆从的始终低人一等。”

    四少爷再怎么纵容丫鬟,也没听说过他纵容婆子媳妇子,可见是个看重美色的庸碌之辈。

    “再说了,他只是罚我站着反省,又没有打我又没有骂我,还没有克扣我银俸,也没有少我一口饭吃,说出去旁人也不会觉得他过分。”叶盏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虽然本朝有严格的奴婢保护法律条文,但只要没打死,手心罚几板子不算什么。

    就算当时事发,外人眼里,她也只是自己受不了暑热自己晕过去的,跟四少爷没有直接关系。

    就算她死了,四少爷连间接杀人、过失杀人的罪名都不会有,因为他毕竟没有接触叶盏,没有打骂她,让失职的仆从罚站又不算很重的责罚,他是一介少爷,怎么能想到酷暑天大太阳下不能站太久呢?外人提起叶盏只会喟叹“只能算她命不好。”

    甚至四少爷本人,说不定都会觉得这责罚很轻呢。他没有生活常识,只看见大太阳就想着会晒坏自己养的名贵金鱼,要给金鱼缸上遮荫,却没想到奴仆在这样大太阳下会中暑而死。

    就算想到了会中暑,也以为只不过是吃几天药就好了,哪里会想到有人会因为中暑直接死亡呢?

    说不定四少爷还会觉得自己只是罚站已经很体恤叶盏了呢。

    叶盏摇摇头,这就是这个时代。

    玉姐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爹娘天天在家念叨说你做奴婢受苦了,我还想不出来有多苦,原来这么苦。”

    她平日里在家受苦最多就是挨饿,或者是因为穷被邻居亲戚奚落,但因为上有爹娘,还有两个哥哥,所以最多就是受点肌肤之苦,压根没有吃过这种苦。

    听妹妹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这罚站已经是很轻的罪责了,不敢想象还有多严重的责罚。

    玉姐儿越想越心疼,连蛋糕都不吃了,拉着叶盏就要去寻爹娘:“我们去跟爹娘说说,不跟杜家往来了。”

    又心疼叶盏:"既然有这档子事,你早说与我们知道,娘肯定不会带你去杜家了。"

    叶盏摇摇头:“杜家又不是四少爷一个人的,三小姐和老夫人待我都不错,我那些小姐妹们又实心实意,我去看看她们也是应该的。”

    而且接近杜家也方便她盯着四少爷,天长日久,总能找到机会。

    玉姐儿眼眶发红,眼泪一个劲往外蹦。

    叶盏只好哄她:“这是小事,杜家待丫鬟很忠厚,我没吃什么苦。”可任由她怎么哄玉姐儿都不松口。

    果不其然回家她就将这事告诉了爹娘。

    宓凤娘吓得脸都白了,抓着叶盏上下检查:“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现在还疼吗?”

    叶大富则去夜壶里摸攒下的银钱,要带女儿去找郎中:“还是找郎中看看,免得落下病根。”

    叶盏再三拒绝都无用,到底还是被拖着去见了郎中,郎中听说是许久的事情了,差点要瞪眼把叶大富赶出去。

    最好还是医者父母心,好好给叶盏查看了一遍,给她开了些清新解热的药材,又给她开了膏药:“万一炒菜切菜伤了手腕,可以一用。”

    叶盏满脑子都在思考夜壶里的钱给郎中会不会算是郎中受了工伤,抢着从自己荷包里掏钱把银钱付了。

    等出了药铺,叶大富听说了女儿的疑问,大笑,继而又小心查看左右命她附耳过来才小声说:“夜壶是真的,但买回来就当钱匣子用。没有沾染过任何黄白之物。”

    叶盏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她归家后叶家人就再也不允许她去杜府了,宓凤娘更是放出豪言壮语:“杜家十几笔说媒生意也不做了。”脸上不见任何心疼。

    叶盏哭笑不得:“我真没事。”她的确想要报复四少爷,但对杜家并没有到严重ptsd的程度,也不至于让家人影响生意。

    最后那个蛋糕还是叫金哥儿送到了杜家。金哥儿拿了赏钱就回了家,决定以后再也不让妹妹去杜家。

    蛋糕做成功了,叶盏便打算再做一批蛋糕出来,只不过这样店里的人手就严重不足了。

    原先的生意已经够她和玉姐儿连轴转了,还要宓凤娘时不时帮忙、家人偶尔来搭把手,再加个水力工坊就人手就捉襟见肘。

    时下店铺对这种事的解决方式有以下几种:雇佣个帮工、赁个几年期的奴仆、黑心点去黑市买个有身契的卖身奴隶、或是招收一个学徒。

    也多亏了叶璃,叶盏深刻了解到了古代的学徒制。

    学徒制很严格,学徒吃、住都在师傅家,有些苛刻的师傅还要收伙食费,不拿任何工资,有的还要付好大一笔钱做学徒费。这个叶盏能理解,学徒来师傅这里就相当于后世的职业技术学校,你当然得自带吃住,还要交学徒费。

    但比较郁闷的是,学徒在师傅家里不单单是学习,还要充当免费劳动力:打杂、做饭、扫地、洗衣服,有些连师傅家的夜壶都要倒,等以后要给师傅养老。

    这也能算说得过去,毕竟手艺是人家师傅安身立命的东西,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你不付出点劳动力,让师傅看到你的忠心耿耿,人家凭什么教会你吃饭家伙事?

    可是有的师傅不教徒弟手艺!

    这些倒霉徒弟大概有以下几种情形:

    白白让人家孩子来自己家里干活,至于核心技艺就瞒着不让他学,等好多年后一脚踢掉,使用完人家不给人家一个交待;

    或者是拿一个胡萝卜吊着对方,收七八个徒弟,嘴上说“我总有一天会教你们”,就吊着徒弟给自己干活,最后教点些微技艺;

    还有一种算厚道师傅,涉及核心工艺也不瞒着徒弟,就让他看,看多看少,领悟多少,全靠徒弟自己智商和悟性,还美其名曰“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叶璃师傅就算其中很厚道的,叶璃虽然自己付吃住费用,也要服侍师傅喝水、扫地做这些杂活,但师傅也不瞒着行业机密,像画符、草药这些都不会瞒着叶璃,甚至有时候拿了事主的谢礼还会给叶璃分一些。

    就这宓凤娘还心疼不已呢:到底是去别人家看别人脸色生活,再怎么好哪里比得上在家中逍遥自在?师傅再宽厚她外出工作和客人喝茶时徒弟也只能站在一旁服侍。

    在了解古代这种学徒制之后叶盏忽然觉得后世能够有机会学技艺当真是极大的幸运。

    她作为现代人无法接受卖身制,也不想赁个几年期的奴仆,总觉得怪怪的,可是招学徒的话……以她现在的知名度恐怕招不到人,别人学手艺也是去找名师,再不济是大酒楼的厨子,不会来她连脚店都算不上的小食肆拜师。

    只有请帮工这个办法可想。

    毕竟水力工坊涉及食品安全和商业机密,叶盏不会让外来的帮工进入,目前由帮工负责的部分是洗洗涮涮,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找人的话范围比较广。

    叶盏寻了中人帮忙,要求寻个女帮工,年龄要十五到五十之间,手脚干净没有前科,爱干净,最好不是被前一个雇主赶出来的或发生了严重纠纷的。

    对方听完叶盏的需求后立刻一拍大腿:“这不是巧了?正巧有位妇人被婆家赶了出来,如今生机没有着落,年龄也与您相仿,以替人浣衣维生,眼看要住到大通铺里去了,急着让我找生计,就听得您遭事。”

    既然对方着急,就请她现在过来面谈,等一见面,叶盏愣了“蓬蕊!”

    两人都是贩卖案的受害者,先是在衙门寻找当年事主时匆匆见了一面,再就是上次在大相国寺蓬蕊帮自己做菜。

    叶盏依稀记得听衙差念各人家属姓名时听到过蓬蕊家里还有家属,当时她也是被卖到别人家做丫鬟,再怎么落魄怎么至于此?

    再说上次见她时她梳着妇人发髻,难道现在又和离了?

    蓬蕊面色枯黄,头发干燥,衣服很破烂,都是粗布衣裳,身上没有任何首饰,双手指关节粗大,还有擦伤,看着泛红,神色更是透着一股绝望,哪里还有当初那浅浅淡笑的样子?

    叶盏差点都不敢相认。

    倒是蓬蕊先笑道:“是叶……”她想叫叶盏,却想到她如今是决定自己去留的雇主,话头变一转,“叶家娘子。”

    叶盏赶紧纠正她:“你唤我叶盏便是。”两人同龄,又有些缘分,因此叶盏不打算在她跟前摆什么架子。

    蓬蕊便苦笑:“我回去后先是嫁了人,又被休了,如今无处可去,四处做些杂活。”

    短短几句就说尽了许多苦楚。

    “不过我跟着婆母做过饭,会烧火,洗菜。”她努力鼓起勇气推销自己,"我会很勤快的,不定不会偷懒。"

    叶盏听完后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先前在大相国寺蓬蕊给她帮厨时人很麻利,话也不多,但看得出来是眼里有活的人,再说当时她能主动站出来本身也说明人很热心,是个好的帮工。

    蓬蕊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中选,愣在原地。

    还是中人笑:“恭喜您两位。”蓬蕊这才回过神来,一个劲说:“您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叶盏便带她去店里,跟她介绍要做的活计。

    “我家食肆里原先有我和姐姐两人,如今我和姐姐不定时要去另一处分店里帮忙,所以食肆里的人就有了空缺。”

    "日常要做的活计是洗菜、摘菜,端菜,再就是擦洗工作。一个月能拿七百文,这是一开始第一个月的收入,以后生意好还能往上加,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蓬蕊激动不已,原本死水样的眼睛泛出了光彩,七百文够她洗七百件衣裳了,足够她吃饱喝足,还能赁个安稳住的地方,而且还能攒下来。

    叶盏便在中人见证下,与蓬蕊签署了雇人契书,两方算是正式开始了雇佣关系。

    蓬蕊果然很踏实,做事很卖力,原本叶盏和玉姐儿两人要洗一盏茶的碗筷,她半盏茶就洗好了,还各个干净,明光锃亮。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她不爱说话,人问什么才回答,回答也不过寥寥两句话,看着很沉默。

    有了她的帮忙,叶盏很快就在店里做好了几个奶油蛋糕。

    她做蛋糕时蓬蕊端着木盆就去了户外,叶盏赶紧叫住她:“你不要离着那么远,就在屋里,看来看去说不定学会了呢。”

    “我当……我当……”蓬蕊拿着木盆愣在原地,做蛋糕看着就是很要紧的厨艺,她还当以为自己识趣避开正合叶盏心意呢,毕竟她又不是学徒,又不是签死契的奴仆,万一自己学会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的技艺就是要让人人都学会的。”叶盏笑眯眯,“等我以后名气再大些识的字再多些,我还要开班授课著书立作讲述怎么做美事呢。”

    她从来没有半点想要垄断这些知识的意思,她掌握的美食烹饪技艺来自全人类几千年的积累和无私分享,那么她也会在有能力时把这份知识传播出去。

    “你别不信。”玉姐儿还当蓬蕊不信呢,“就说那胡饼人人都会做,可是做得好吃的也就武成王庙前海州张家和皇建院前郑家①那两家。”旁人就算知道了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做出来也不如她妹妹做出来的好吃!

    “我不是不信。”蓬蕊回过神来,赶紧解释,又端着木盆回到厨房。

    叶盏便凝神做蛋糕。

    有了奶油她一会功夫就做好了两三个,一会功夫就忙到了中午。

    “今天忙得腰酸背痛,懒怠再做,不如我们买些东西来吃。”叶盏提议。

    玉姐儿当然立刻赞同:“刚巧今日提到了胡饼,想想还怪馋的,不如就买皇建院前郑家的胡饼。”

    她解下围裙,一溜烟就跑去外面买胡饼。

    一会功夫就拎了三五个油纸包回来了:“这里是郑家胡饼,有菊花、髓饼、新样满麻①好几种花样,上面还印着花呢。”

    又很遗憾:“可惜没了宽焦、侧厚、油碢几种,听说也好吃呢,只不过人家每日只做五十炉,多了不做,只能下回再吃旁的口味了。”

    叶盏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古代的饥饿营销?

    她想了想:“不如我们的蛋糕也限量,每日里只卖六个,多了不售出。”别看六个蛋糕少,真做起来也要耗费半天。

    “好。”玉姐儿满口答应,又招呼大家吃饼子,“我还顺手买了糖霜饼,里面加了松子胡桃粉末和酥蜜一起活匀的,闻着好香的。”

    叶盏笑:“这糖霜饼在东边,郑家胡饼在西边,你是如何做到顺路的?”

    玉姐儿嘿嘿一笑,赶紧递给蓬蕊一个饼遮掩窘迫:“快吃。”

    “还有我的吗?”蓬蕊擡起头。

    “当然啊。”玉姐儿笑眯眯,“我家才不在吃食上苛待旁人呢。你放心,尽管吃。”

    新出炉的胡饼很好吃,髓饼里头加了骨髓和面,吃上去时咸香口的,一口就掉了许多饼渣下来,酥得人一碰就碎。外面能看见一圈圈的面饼分层,显然做饭的人下了功夫,当初在擀饼环节还加了油酥和五香粉。

    所以才能这么酥软。

    而且加的五香粉和肉髓正好让饼子多了许多咸香,满口肉香,吃起来很够味。

    糖霜饼也好吃,只不过这个更像是饭后点心,小小半个指尖大小,拈起来小小一点,可别看它小,稍微一用力就碎了,只能赶快塞进嘴里。

    满口蜜的甜味,伴随着松子胡桃这种坚果杜特的香气,入口即化,嘴巴里到处都是这种清淡的香气。

    吃了这几张饼,蓬蕊迟疑一下,将自己的境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也不怕大姐和二姐笑话,我被爹妈认亲后,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地方狭窄,手足们也不习惯我乍然出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只能挤到家里的灶房角落。”

    若这也就罢了,偏偏今日哥哥在饭桌上发火,说现在粮食价钱渐涨,买不起这么多人口粮;明明是弟弟暗戳戳发话,说谁家女儿嫁了个好人家,提携娘家全家呢。

    蓬蕊是个面皮子薄的人,只能拿出银钱三五不时来添补家里伙食,今日买点柴火明日买点烧饼,才能让家里人脸上的寒霜少点。

    做仆人的人家并不富贵,因此蓬蕊回家只带了一点银钱,日子没一月,她的钱包就空了。

    这钱包一空,家里人就再也不装了,原先还是冷嘲热讽,现在变成了明晃晃的指责。

    蓬蕊肩不能扛手不能挑,便在家里洗衣做法做杂事,想让家里人满意,然而还是收效甚微。

    哥哥弟弟视她为眼中钉,因为汴京有嫁女厚嫁的风俗,她陡然回来让家里人必须为她准备一笔嫁妆,否则会让所有人看不起。因此愈加给她白眼,甚至喝了酒还会殴打她。

    蓬蕊想去从前的主家求救,这才知道人家家里有了外任动身去外地了,房子都只留了一个扫地的老仆。

    没过两天媒婆上门了,说是有位裁缝铺的二掌柜新近成了鳏夫,想寻个伺候人脾性好的未嫁年轻女子。

    蓬蕊见过那个二掌柜,年龄大约跟她爹差不多,一口黑牙,胖得球一样,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是家里根本没地方住,哥哥弟弟到处挤兑她,她又能去哪里?

    无计可施蓬蕊便点点头。

    刚嫁过去倒不错,睡觉时有了自己的床,能吃饱饭,每隔十天会有二两肉吃,得了两朵大红绒花,还不用挨打,不用听人冷言冷语,蓬蕊也好容易有了笑模样。

    可好景不长,婆母在家作妖,蓬蕊没有身孕,二掌柜在外面勾搭的小寡妇倒生下了个大孙子。

    闹了一场,蓬蕊被赶出了家门,连绒花都被摘了去,连铺盖都没有:"你家当初嫁你给我时一文钱都没出,现在别想拿走半分。"

    娘家是回不去了,她旁的不会,只能给旁人洗衣裳为生,一件衣裳一文钱,艰难换口饭食吃。

    要不是叶家收容,也不知道她到底会流落到哪里去。

    叶盏听得入神,也是她运气好能遇上叶家人,否则说不定是另一个版本的蓬蕊。

    想到这里她叹口气,跟蓬蕊说:“你就安心在我店里帮工,若是不忙看我做菜时也学习一二,以后就算不在我这里干了你也能有个手艺傍身。”

    蓬蕊重重点头:“多谢。”

    玉姐儿满意看着妹妹帮蓬蕊,又瞄了瞄木盆里的蛋糕:好香啊。

    只不过顾客们会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