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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市井人家 正文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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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第101章

    博卖叶盏不陌*生,可这扑买是个什么意思?

    经过裴昭解释,她才明白了个大概:官府有不少标的是公私合营或者私人承包制,这扑买便是官府为这些资产主办的竞价招投标模式。

    好比这制酒水就是政府控制,要想做就得去官府申请酒曲,价高者得。再比如樊楼作为城里的酒楼就曾被官府拿来竞价拍卖,承包价最高的人得,定期向官府缴钱,剩下的盈利归自己便是。

    叶盏想了想,这跟前世的政府招投标很是相像,旁的不说,那景区里的小卖部、学校里的食堂不都是这个模式嘛。

    除了政府采购领域,便是官田转让或者请佃都是如此,为的就是公开透明竞争,避免关系户暗箱操作。

    叶盏点点头,不由得赞许:原来大宋的政府理念已经如此发达,这样招投标的确更加公开透明。

    这回拿来招投标的便是一座酒楼,建在南城。

    “我正好看见有此事,想到听说你想要买个酒楼,便帮你写了名字上去,不知你可同意?”裴昭解释完后又小心翼翼询问。

    “自然是同意。”叶盏赶紧点头,还福上一福,“多谢裴大人。”

    “酒楼名唤富春楼,在南熏门,你可以去现场看看,估算下附近的客流,依次为依据算出酒楼的收益,到时候等到要闹处张榜公告时心里也好有个底。”裴昭事无巨细告知叶盏。

    “那是自然,多谢大人想得周全。”叶盏赶紧道谢。

    等裴昭走后玉姐儿赶紧凑过去:“这是要博卖?”

    “不是博卖,你当是爹的古董摊呢。”叶盏捂嘴笑,“博卖是投圈看手气,扑买是拍卖看魄力,自然不同。”

    “不过这个裴大人倒不居功。”玉姐儿斜睨妹妹一眼,故意开她玩笑,“还说什么正好,是有多正好才能把要闹处都没张榜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旁边豆角儿也跟着点头:“小裴大人这回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她们这边说裴昭,裴昭跟前鸣镝几个也在说叶盏。

    鸣镝自己露着牙花子惋惜:“少爷啊,您说您这回,直接给她银子不就成了么?”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少爷先是去了开封府,又去要闹处询问了半天,还私下请要闹处的官员喝了一场酒这才探听到里头有桩生意要接手,又假装不经意来寻叶老板,何必费这么多力气?直接给钱不就解决问题吗?

    “连咱家扫地的张老土都知道把所有的薪俸都交给灶头上的文婆子,这男人给心上小娘子花钱天经地义,您这时候不出手,不就显得吝啬了么?”大斧也跟着起哄。

    “她不会收。”裴昭语气淡淡。

    鸣镝一愣,想起叶老板挺得笔直的肩背,忽的就明白了少爷的一番苦心。

    金哥儿特意赶车带着妹妹们去了南熏门外看看这富春楼,一路上直摇头:“这也太偏远了些。”

    南熏门是什么地方?汴京最南边的一个门,再往南就是彻底出了汴京地界。

    也就附近往北太学、国子监有人气,但往南是女道士观、延真观、佑神观、葆真宫、五岳观、九成宫、法云寺、天清寺、小婆台寺、祥源观一大片寺庙道观。往南是玉津园、方、圆两池,再就是养象所。

    自然比不得京中的繁华。

    “妹妹可要想好了。”金哥儿连连摇头,“开酒楼自然是要往人气高的地方去,这开在僻静处谁愿意来?”

    就算是你饭菜的滋味再美再好吃,人总是有惰性的,不可能如从前一样天天来你店里找你捧场。

    “我原有的食肆也不会关门,只不过会留着帮厨们打理,自然不会赶走那些老客人,如今酒楼开张获的都是新客人。”叶盏打量四周环境,不急不躁。

    “新客人?”这回别说金哥儿,就是玉姐儿都纳闷。

    原来还当妹妹店里要招揽一些老食客过来,毕竟老客人嘛,过来也算把稳,谁知她居然保留食肆,新酒楼不须老客人捧场。

    “那……酒楼的新客人从哪里来?”玉姐儿发问。

    叶盏微微笑:“到时候自有分晓。”

    一行人又看了看酒楼,酒楼倒气派,一共三层,门口既有欢门,又有拒马杈子,虽然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斑驳,但也样样齐全。

    只不过店外很荒凉,野草从生,石头瓦砾横七竖八,看着像个垃圾场。

    门口有个老头守着,金哥儿与他攀谈两句便知这家酒楼原本有个经营者,只不过当时所有者是一位显贵,开酒楼为着自家宴请方便,并不在意是否亏本,因此也不怎么上心经营。

    老头守着是等官府来交接呢,金哥儿给他一荷包松子糖,笑道:“我两个妹子踏青,想登高远眺,不知能否请您行个方便,容许她们上楼看看?”

    老头耷拉的眼皮子往上一扫,见一行人衣着干净体面,举止又文雅,看着像是体面人,便点头:“上去一会便是,下楼时不许夹带物品。莫要老儿我难做。”

    “那是自然。”金哥儿赔了笑,用眼神招呼两个妹妹跟过来。

    开了大锁,几人进到店里,便见店正中摆着桌子若干,椅子倒扣起来放在桌上一圈,柜台虽然也有,但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尽显颓僻。

    走进后厨,锅碗瓢盆俱在,玉姐儿一眼就看见了灶头:“好多个灶眼。”她一口气数了过去:“足足有十个灶眼!”

    要说现在叶家食肆最大的问题就是灶头不足,除了原有的灶头、征用了叶家自家灶头,叶盏还买了好几个小泥炉子备用,这都才能勉强满足需求。

    因此玉姐儿一眼就看见了灶头。她心里同意了大半:“有了这些灶眼,以后我们做饭可就不愁了。”

    上去两层,都是装饰好的齐楚阁儿,看着宽敞,金哥儿擦了擦隔间的灰尘,端详一回,又用屈起手指敲一敲:“是上好的木头,还做了两层,应当会很隔音。”

    叶盏也跟着点点头,原先的主人看来是讲究之辈,在这座酒楼上花了大价钱,既然这样她接手后就不用费力大搞装修,能省下不少装修的银子。

    登高三楼,进了最大的一间齐楚阁,看窗棂都是上好的梨木做成,很是坚固,修饰着精美的五福捧寿花纹,再看外头,这一带因为僻静反而风景极好,平地上树木丛生,塔院矗立,平林烟如织,河流蜿蜒。

    三楼望过去还能望见汴京城里的一些情形:街市巷陌,人烟阜盛。玉姐儿兴致勃勃寻相国寺的铁塔,又指点一间书院:“那里应当是赵小七读书的书院。”

    还招呼大家看自家食肆:“也不知道在哪里?”

    “杏花巷那里种满槐树杏树,要寻到却不易,再说州桥那边最是繁盛,街上店铺林立,幌子招牌太多,挡视线不容易瞧见。”金哥儿说得头头是道。

    他还指点:“那里是皇城呢。”一水的琉璃碧瓦红墙,影影绰绰看不大清楚。

    叶盏好奇:“我们这在南郊都能瞧见大内,那在城里的高处酒楼,岂不是能看见皇城?”

    “是呢。”金哥儿不以为然,似乎这件事没什么奇怪的,“原先樊楼最高处能瞧见皇城大内,还有几座楼能瞧见,但官家也没封了那几座楼。”

    大宋的官家,当真是好仁慈好亲民啊。叶盏默默想。

    酒楼下面就是一条河:“这酒楼里赏景正好。”

    非但能赏景,交通往来还便利。几人指指点点:“这应当是护城河。”

    汴京古称汴梁,就是因为有汴河和梁河两条大河穿城而过,后来建立都城后又建了两座护城河。

    内城和外城都有护城河挡着,外围有金水河和五丈河两条河,坐着船能走遍城里各处。

    “以后我和玉姐儿往来各家店铺都可坐船。”叶盏想的远些。

    “我倒没想到这一出。”玉姐儿想想,“倒也是。如今有食肆、有塌房,有蛋糕铺,又有酒楼。自然是要多方经营,自然是坐船往来能更快些。”

    看完了酒楼,叶盏对其方位大致已经有了了解,再粗略估计下附近的几间酒楼食肆分布,自己琢磨下大致客流量,她已经决定了要入手下这座酒楼。

    要闹处的榜单很快就张贴了出来,上面自然是写着富春酒楼要扑买,位置在何处,标的是酒楼的经营权,期限是十年,招标文书上还写了限期一月,标底是一千两银子。

    叶盏早就听人说过,这标的的设置有门道:若是酒楼前几年的营业额一直有增无减,那么标的取的是次高营业额,如果酒楼亏损和盈利不定,则取酌中一界,类似平均数。

    十年一千两,一年便是一百两,这价格比租赁酒楼划算,也比购买酒楼划算,而且一旦中标,十年到期后再招标会优先考虑你,也能算是长期经营,算下来很合适,因此现场还是围了不少人,看着似乎都有意向。

    出来一名工作人员,一声锣响:"肃静。"便开始读这份公告,还特意重申一点:不许官府衙门之人参与这次活动。

    叶盏点点头:原来宋代就有公务员不得经商的规定了。

    还宣读了初步意向人,叶盏听见自己的名字在上头,想必就是裴昭定下的,还有位印家,就是先前的承包人,再就有两三个耳熟的名字,似乎都是食饭行的成员。

    现场有个大木柜,外面锁得严严实实,还用浆糊现场糊了封条在上面,只在上面留有个很小的孔洞,有点像现代的选举箱:“实封投状期满,价高者得。”

    想要投标的人,可以在一月内,填好自己的底价和时间,写在纸张上递进去。一月后官府自然当众开箱打开封条查看。

    接下来便是个人上前去领了纸张,回去写好后再投递进去。除了那些念过名字的人,再有愿意招投标的人也愿意领纸张回去参与。

    玉姐儿看了一会,上前去领了十几张,对方吓一跳:“一人一张就够了。”

    “我是替同伴领的,大约有十几人呢。”玉姐儿振振有词。叶家全家人,再加上铺子里的姐妹们,还有家里的小狗,也不少人呢。

    那官吏还是不给玉姐儿:“须得本人来领。”

    玉姐儿回去就发动了家人们都来领了一回。

    家人不解,玉姐儿解释:“一看这么多想竞选的,那些想经营的商家就要踟蹰些。”

    叶盏:6

    原来是兵不厌诈。

    拿回了纸张,这底价写多少就让叶家人都开始纠结:“底价一千。竞价写多少呢?”

    当然是价高者得,可是不是越高越好,否则你到时候得给朝廷这些钱,那不是坑了自己吗?

    可是写得太低,竞争不过旁人怎么办?这件事不就是黄了吗?

    叶盏笑眯眯:“我自有主张。”

    她在初期测算过酒楼的盈利,应当每年盈利至少有两百两,而官府认为一年一百两官府就不会赔本,所以可以填的区间就是一百两到二百两。

    听说前任主人印家十年前拍卖的价钱是一年一百五十两,他家财大气粗,自然是按照最高盈利写得,考虑到这十年间汴京城并无明显的通货膨胀,货币衡量尺度差不多,所以现在最高价也应当是150。

    既然走到了公开投标,可见印家并不打算再承包了,要知道他家可是享有优先租赁权的,而且还能享受分期付款和打折的优惠。

    印家好好儿租着,为何又不租了?当然是盈利太少。这消息想必竞争对手们都能打听到,叶盏就立刻猜到他们不会出太高的价钱。

    因此叶盏在纸上写了两千两,多写了两百两以示稳妥。

    叶家人看了这个数字,都很忐忑:“会不会太高了?”

    “会不会太低了?”

    叶大富急得上火:“什么扑买,原来是官府想法子讹钱,好歹毒的法子。”比他开个博卖摊赚钱多了,百姓还不能说什么,果然是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一边又恨自己不能早生个几十年早奔陈桥驿站,混个开国的功劳也省得女儿如今被官府盘剥。

    “爹莫愁,这个价钱应当不会出错,便是出钱高了,我们还能赚回来,我看那个地方大有可为。”叶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半点都没被家人的不安所影响。

    既然叶盏说没事,家人便也安心下来,将纸张折好了扔进了木柜。在扔进去之前还要当着官府的面写上年月日时辰落款,为的就是担心两人同时写一个价钱。

    到了开箱这一天,官府的人当着百姓的面打开了封条,拿出标书开始唱数:“李建,一千两!”“何社,一千一百两!”

    里头的价格有高有低,还有人不知道是捣乱还是想捡漏,居然写了一百两。当然是不成的,若是大家的报价低于官府的一千两低价,官府会自动流拍继续拍卖。

    一番拉扯中,叶家人一直竖着耳朵听,直到听到叶盏的两千两,再无旁的高价。

    有人在听到叶盏的报价后气得跺脚,狠狠瞪了叶盏一眼。

    他是认识叶盏的,自家写的价钱是一千八百两,是目前为止的最高价,原本想着再无对手,谁知来了个有魄力的叶盏,硬生生就将他的报价打了下去。

    但也无可奈何,这扑买制度本来玩的就是魄力和脑力,博弈不过人家,只能算自己愿赌服输。

    念完所有竞争者,小吏点点头,宣布胜出者:“叶二姐中标。”

    叶家人欢呼了起来,刚才各个紧张得攥拳,此时见叶盏中标,当然都欢呼雀跃。

    叶大富还特意狠狠往哪个瞪叶盏的人那里瞧了好几眼,眼气去吧你!

    张贴了公告后,叶盏便跟官方签署了公凭,然后便是纳足课额,不过叶盏跟官府也提了提条件:"一时凑足银两太难,不若留我二百两银子,给我宽限半年,让我置办停当、采购菜蔬这些。"

    此事也有先例,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叶盏食言,半年后无法再交二百两,官府可直接收走酒楼,怎么都不会亏本。

    负责此事的官员也点了头。

    既然买了酒楼,就要开始装修,准备让它能够营业。

    叶家人多的优点此时凸显了出来,轮番上阵清扫酒楼里的卫生,擦擦洗洗,将里头的灰尘尽数洒扫干净,银哥儿带了自己的一群兄弟,将酒楼附近旁人倾倒的石头瓦砾捡了出去,又一起割外面的野草、翻地。

    这是个大工程,要雇佣外面的工人都要干好几天,工钱也是一笔巨款,可要给他们几个给钱,他们却板起脸生气:“我们跟银哥儿兄弟一般,银哥儿的妹子又常拎着吃食来探望我们,我们就算自家人来帮忙,哪里能收钱?”

    叶盏想想极为过意不去,便只能给这些人不计成本做些好饭食,好感谢人家。

    她定了菜单,荷叶粉蒸肉、香酥肉鸡、葱烧海参、水晶肚头、叉烧肉、桃仁鸭卷、干煸豆角、油焖茄子、奶汤白菜、盐水肚条。

    全都是油厚肉肥重口的菜式,更适合做苦力的人吃。

    送了饭菜到工地上去,那些军汉们扫了一眼各个惊讶:“怎得还有海参?”

    “这却是稀罕物。”

    这的确是稀罕物,虽然看样子是切碎的,一人只能分一块,但毕竟内陆城市很少见到海产,是叶盏特意从市面上买来感谢人家的:“比起诸位帮我家的情谊,自然不算什么。”

    军汉们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被饭菜香味吸引:“来尝尝,看看是什么好吃的。”

    分了饭菜,自然都先尝海参:“还没吃过这等物件呢。”

    海参滑溜溜,刺突突进了嘴,外面裹着的酱汁粘稠酱香,配合海参肥厚的口感,脆生生的。

    几口吞下肚,有个冒失鬼开口:“我还没尝尝味道就下了肚呢。”

    香酥肉鸡是将肥厚的肉鸡腌制后加桂皮茴香上锅蒸熟,再将肉鸡放入油锅中油炸,炸到表面酥脆再捞出。

    吃一口香脆,格外脆,里面却很嫩,外酥里嫩:“这个菜也好吃,脆脆的,有脾气。”

    他们这些军汉性格豪爽,吃饭也不喜欢那软甜烂糊的东西,喜欢有骨头有嚼劲的。

    “那这道桃仁鸭卷可没脾气。”银哥儿给同僚们介绍菜式,一脸自豪,谁家妹妹能像他妹妹这般心灵手巧啊?

    桃仁鸭卷有点像包饺子,最外面是鸭皮,而后将鸭肉剁成茸后铺在纱布上,再在上面铺一层核桃仁,再该一层肉馅,最后裹起来蒸熟。

    熟透后切成片,看着整齐洁净。

    “看着颜色多,像个花,我尝尝。”

    吃进嘴里,却发现鸭皮丰腴,肥美的鸭油流了满嘴,鸭肉馅儿被剁成了泥,毫不费力就吃进去,核桃仁则清新,滋味复合。

    盐水肚条是将肚条卤制后加盐水和各种香料拌匀,是一道凉拌菜,里头还混合了瓜条和萝卜条,肚条柔韧,带着淡淡的咸香味,各色香料的滋味让肚条本身的腥味荡然无存,只有回味的香气,加了萝卜条提味、瓜条清新,让这道菜更加可口,让人恨不得再多吃两碗米饭。

    吃完了这么多菜,最后喝一道奶汤白菜。

    奶汤白菜用老母鸡五花肉、猪棒骨熬成的雪白奶汤,一人一碗,里头飘几片白菘叶子,看着香味浓郁,喝完一口后觉得浑身都被滋补了。

    几口下肚,刚才的辛劳荡然无存,只有无尽的舒服和享受,吹着迎面而来的秋风,顿觉天地开阔。

    吃完后还有饭后水果和点心:酥炸核桃仁、奶油樱桃、脆李子、甘草杏条、雕花梅子、奶油蛋糕。

    虽然大家都不爱吃甜食,可在劳作过程中甜个嘴不是不行。

    这下都对叶家印象更好,要知道这一桌子饭菜却不便宜,算下来比她们自家请劳工更划算,说到底是叶家人也尊重他们这些人。

    往常大家也都会互相帮助,谁家家里有什么事都会互相搭把手,但像叶家这么丰盛的感谢宴却从未来过。

    银哥的同僚们各个笑:“要知道你妹子给咱们兄弟吃得这么好,早就来了。”

    “是啊,下回你们家有什么活计再叫我们。”

    干得兴起还嫌日头太毒,各个脱了外裳,赤着膀子松土挖石头,古铜色的臂膀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玉姐儿:……就知道这送饭的活计干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