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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临好烦 正文 第41章

所属书籍: 梁临好烦

    快放暑假的时候,我收到了姜依依给我寄的一封信。

    因为她觉得她妈妈说她跟我关系好,所以产生了很多奇怪的想法,她决定以后只选择写信跟我沟通。

    她已经给我写了好几封信,有些信上还要复上她最新看的书内的精选内容,内容都是她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抄写出来的。

    我把姜依依给我写得每一封信都好好地保存了起来。

    给她回信的时候,非常真诚地建议她给姜依依分享起来了我的书单——《人体构造》、《牙齿的健康》、《游泳技巧》、《百科全书》、《烘焙入门》等等。

    姜依依的回信说:你看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还没说姜依依看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竟然还说起我来了。

    我跟姜依依你来我往之间写了好几封信,在暑假之前收到这封信的前一封,是姜依依跟我说有天家里来了两个男生跟他们家长,自己的爸妈还非常好的招呼了他们。姜依依说她气得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有吃。

    我收到姜依依给我的信已经是几天后了,我劝她要好好好好吃饭。劝了好一通之后,再跟她分享我的生活——“前几天梁临被我们班的alpha诱导进入了发热期,害我也进入发热期了。发热期的感觉怪怪的,好像会放大我的负面情绪。对啦,姜依依,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啊,你知道吗?”

    这封信寄出了一个多星期,这期间我请假在家中,错过了学校统一时间的期末考试。

    不过这段时间我们班的同学也陆陆续续都请假了,我们班的期末考试就延后了小半个月时间。

    佩佩阿姨从信箱里把姜依依的信递给我的时候,我才恢复去学校考完了第一场考试。

    我拿过信跟佩佩阿姨道谢,上楼时把自己湿掉后又晒干了乱糟糟的头发给扎了起来。进房间后,我放下书包,靠在床沿边坐在地毯上拆起了姜依依的信。

    信封才拆开,还没见到字,我就先隐约看到了姜依依打得好几个非常夸张的感叹号。

    我在空中甩了甩还没彻底打开的信纸张,给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再缓慢地舒展开姜依依的信封。

    “赵殊白!你完啦!!”

    入目先是这几个非常夸张的字眼。

    我没忍住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再继续往下看了过去。

    “你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有什么用,你根本不知道流言是怎么产生跟发展起来的!!”

    我”呃”了一声。

    “你跟梁临上课同时请假离开教室,又在楼梯底下约会。被路过的同学闻到了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梁临还凶巴巴地威胁别人走开!!你想想这个场景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有些头疼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

    我进入发热期后,就直接请假回家了。今天又是我们班单独的考试日,学校怎么传的我还真不知道。

    “你是一个Omega,伪装成alpha跟梁临在一起已经变成了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姜依依的感叹号实在是太多了,我感觉每个字都像是在往我的眼睛里蹦。

    我看完了姜依依的信后,重新折好塞回信封,把信放进了我专门存放她信件的小箱子里。

    我脑袋向后枕到了穿上,盯着我房间的天花板看了有一会儿,认真地在我自己的大脑里分析了起来。

    “学校传我是个Omega,对我来说会有什么影响吗?这种影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吗?我能够接受这种影响所造成的后果吗?”

    我得出来的结果,发现这好像并不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对我而言也不会造成什么非常难以接受的影响。

    我认真地分析完了之后,把脑袋从自己的床上擡了起来。

    我从地毯上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抽出了一张信纸,坐下后开始给姜依依写回信。

    我告诉姜依依,没有“完啦”那么夸张,传我是Omega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我跟姜依依简单地解释了这件事后,跟她讲我决定暑假的时候要去来弭江游泳,我要为以后某天横渡来弭江做准备,希望她那个时候能够来给我加油。

    考完了期末最后一场考试后,梁临告诉我说他待会儿会直接坐他们家从车去其他地方度假。

    在往校门口走的路上,我被太阳晒得一点干劲也没有,突然想到梁临说我的信息素是太阳的味道,我就没忍住嫌弃道:“我讨厌太阳。”

    “妹妹暑假做什么啊,我大概去半个月才能回来。”梁临说道。

    “我泡在水里。”我回道。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梁临拉住我,不让我再继续往前走。我被阳光刺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眯着眼睛看梁临:“太阳好大啊。”

    梁临擡起两只手遮挡在我眼睛上方:“妹妹,我们大半个月都不能见面了啊。”

    梁临的手帮我挡住了一点儿刺眼的眼光,我能看见梁临整张脸都沐浴在阳光下的模样,他鬓边有些细小的汗珠。

    我努了下嘴,擡起手指帮他抹掉了一些他额角的汗珠,我告诉梁临:“我会很想你的。”

    梁临的眼睛也被阳光刺得微微眯了起来,听完我说的话后,他笑了一声:“我也会想你的!”

    梁临说完放下手帮我拨弄了两下头发,他牵着我的手继续往校门口走过去,边走边道:“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妹妹。”

    我现在听到梁临说礼物,就忍不住要笑:“什么礼物啊,不会又是一条裙子吧?”

    虽然梁临从小送给我的裙子,我一条也没有穿过,但是他就是非常热衷于送裙子给我。

    梁临在我笑他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告诉过我说:“我原来答应过要给你买小裙子的啊,所以当然得言而有信啦。”

    梁临还曾非常惋惜地告诉我说:“现在都没人给你买了,所以我肯定更要买啊。”

    这次我笑完梁临,他顿了顿,突然反问我道:“妹妹,你什么时候穿我送给你的裙子给我看啊?”

    我撇了撇嘴:“等你什么时候送我一条非常非常好看的裙子。”

    梁临不服气:“我每次送你的时候,你都觉得它们很好看。”

    我理直气壮地告诉梁临:“可是我穿得会不好看啊!”

    梁临笑了好一会儿,告诉我他一定会找到一条我穿起来非常好看的小裙子再送给我。

    我非常勉强地应了两声。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的路并不长,梁临家的车停在校门口旁的树荫下,我跟梁临在车前依依不舍地道了很久的别,最后还是司机叔叔从驾驶座走了出来,直接来打开后座的车门,才让我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推梁临。

    梁临就坐上他们家的车走了。

    放暑假的前两天,我帮佩佩阿姨整理了一下我们家的花园,还拔了不少的杂草。

    第三天的时候,我还跟着佩佩阿姨在她的厨房烤了好几碟小饼干。虽然有佩佩阿姨的监工,我的饼干还是烤得有些发黑发苦。

    晚上我拿去给赵闻礼吃我亲手做的小饼干时,赵闻礼咬了一口后,默默地喝了好几口水。

    我问赵闻礼这个饼干可以送给梁临吗,因为梁临说他回来后要给我带礼物,所以我也想送他礼物。

    赵闻礼喝完了一整杯的水,诚恳地建议我不如这几天多跟佩佩阿姨学习烤几次再去送人。

    我接受了赵闻礼给我的建议,在烤饼干的第三天,佩佩阿姨的饼干罐子里全都装满了我做的小饼干。

    放假期间我感觉我好像非常忙碌,要清理花园,学做小饼干,有时候赵闻礼出去给人看病,偶尔还要带我一起出去,我负责帮赵闻礼消毒工具,以及写药方。

    梁临出去度假的第十天,我在来弭河河水里游了一会儿,夏天的时候水流比较缓慢,我上岸了之后,大概估测了一下,以我的最快的游泳速度,再忽略水流等因素的影响,我可能需要游泳一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能从我们经常游泳的这个点到对面去。

    我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想要争取自己初中毕业时候,能跟在一个小时之内的时间横渡来弭河。

    我干劲满满地回到了家里,冲洗完澡出来打开柜子开了一罐我做的小饼干,我咬了一口小饼干,又想梁临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我坐在沙发上啃一边啃饼干一边擦头发的时候,佩佩阿姨从我身边经过了好几回。

    经过第三回的时候,我躺倒在沙发上,把湿漉漉的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

    “白白,头发湿的不能躺在沙发上。”佩佩阿姨提醒我。

    我一边嚼着饼干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佩佩阿姨:“佩佩阿姨,你说梁临怎么还没回来啊,我都想他了。”

    佩佩阿姨忍俊不禁冲我笑了一下,她微微弯了下腰,用干毛巾给我擦了几下头发,什么回答也没有地就又走开了,走前还又提醒我:“不可以头发湿漉漉的躺在沙发上。”

    “噢——”我应了一声,就听话地坐了起来。我想除了梁临自己,没有人管我想念梁临的事情。

    梁临说他要度假半个月,但是也没说具体是多少天。

    暑假过去半个多月的某个清晨,梁临还是没有回来。

    我早上起来刷完牙后,站在房间阳台口喝牛奶,小半瓶喝完后,突然看见很多车陆陆续续地往我们住着的房间开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还不算刺眼,一排排的黑车缓慢又整齐地开进来,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梁临家一般出门度假,都不会有这么多车的。上次我看见这么多车,还是梁召成年的生日宴会,但是车子颜色款式也是五花八门的,今天这些车看起来非常整齐。

    我单手撑着自己的半张脸,盯着那些缓慢驶近的黑车。

    最前面车子上下来了几个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第二辆车里,我看见梁临的父母、梁今还有梁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吸了口牛奶,盯着小半个月没有看见的梁临看了一会儿。

    梁临一下车,身子刚站直,视线就往我阳台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跟梁临的视线一对上,便忍不住地冲他笑了起来。我牙齿咬着吸管,冲梁临的方向龇了龇牙。

    梁临仰起头看我,隔了好一会儿,他转头四顾了一会儿,擡起手冲我用力地挥了一下。

    不过下一秒好像他就被他爸妈给说了一顿,他悻悻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再擡头看我的时候又笑眯眯地冲我眨了下眼睛。

    我看见梁临的爸妈带着梁临往他们后面一辆车的方向走去,那辆车门打开,里面先是下来了个一叔叔,随后又下来了一五六十岁的爷爷,最后从车里蹦出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男生。

    这三个人倒没有穿黑色西装,他们穿得非常轻松舒适。

    随着他们下车后,他们身后的车里又陆陆续续下来了不少穿着西装的男人。

    我靠在自己栏杆上盯着他们看,想着这是梁临家新来的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