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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正文 我的郎君在守家

    我的郎君在守家

    白茶依着冷山雁的吩咐,放出口风出去,果然一直在附近观察探听消息的胡氏就坐不住了,主动跟劝说付老爹,理清沈如珍的好处,前前后后忙了好大一通,鞋底都磨薄了,加之付老爹自己也不想让沈如珍和离。

    僵持不过七日,趁着沈黛末去书坊时,付老爹和胡氏就一起就催促着付红上门来了。

    付红来时,手里还提着礼物,见到沈如珍就是一通忏悔输出。沈如珍的心当时就软了下去,跟着付红回去。

    白茶不解道:“真不明白,付红这样的有什么可喜欢的?人家一露脸,他就巴巴的跑回去了,之前付老爹打他打得那么惨,也没说上门道歉,他真是不嫌自己身段低,以后还有苦日子吃。”

    冷山雁端坐位上,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那是他的事,既然他这么想回去,父亲又支持,我何必掺和。”

    “也是。”白茶笑道:“说到底,他走了,咱们家也清净了。”

    *

    等沈黛末晚上回来的时候,沈如珍早已不见了踪影,她这才知道他已经回了付家。

    既然已成定局,沈黛末也不好再追上去管,因为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顾家的华娘子邀请您去吃酒?”冷山雁脱下她的外袍。

    “是啊。顾家大小姐死了,嫡系后继无人。顾太爷在宗族长老的建议下,将顾锦华收作养女。说是只等明日在宗祠前完成仪式,华娘子就是正儿八经的顾家家主了。”

    沈黛末有些唏嘘。

    原著小说中,女主是顾大小姐的小侍与人私通的私生女,虽然她痛恨冷山雁的残忍无情,害死生父。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依靠着冷山雁的谋划才有了顾家继承人的地位与尊贵。

    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冷山雁依靠着女主嫡孙女的身份,执掌顾家,就像宫斗剧中,垂帘听政的太后。

    而女主在未成气候的前十几年,全靠冷山雁与顾锦华打擂台,才能保命。不然觊觎顾家家产的顾锦华早就不知道让她夭折多少次了。

    可现在剧情线改变。

    冷山雁跟顾家再无瓜葛,也不知道那位私通的小侍,能不能保住未出世的女主。

    “所以,华娘子想请您过去吃酒,同时也向众人宣告她名正言顺继承顾家了吗?”冷山雁问。

    “是啊,不只是我,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她请去了,你去吗?”沈黛末问。

    “当然。”冷山雁轻轻掸了掸她衣服的灰尘,然后挂在衣架上,平静的语气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宴席。

    沈黛末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眼神有刹那的失神,好似来到了平行时空。

    此刻的他虽然是背对着她,三千青丝垂在身后,一根白玉簪子束着发,宽大的衣袍将他清瘦的身形完全遮掩,完完全全如同原著小说里描写的一般无二,仿佛他就是原著里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可现在他脱离了让他黑化的环境,整个人跟小说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不需要委曲求全,不需要再为了活着而辛苦筹谋,满腹算计,他就是一个善良温顺的好人。

    记得小说中,冷山雁的居所名叫日沉阁。如它的名字一样,整个阁楼又暗又阴沉,他也不点灯,整个人就沉默在黑暗里。

    每次白茶来跟他汇报今天又害了哪些人时,黑漆漆的环境更衬得他的人物形象如毒蛇般湿冷恶毒,看着就叫人害怕反感。

    可如今回想起来,已经掌握顾家大权的他,为什么会一日日地沉默在暗不见光的小阁楼里?

    那样的氛围,除了可怕、骇人,还有压抑,无边无际的压抑。仿佛一艘小船,漂泊在夜晚的海面上,孤冷寂静得可怕。

    “我不想你去。”沈黛末突然说道。

    冷山雁刚整理好衣裳,听到沈黛末的话,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再让冷山雁回到那样的环境里,即使他不是他。

    即使他没有大反派冷山雁一星半点的记忆,顾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豪华些的府邸,她也不愿意,她好像对冷山雁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同情和维护欲。

    沈黛末垂了垂眸,掩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说道:“那天你哥哥弟弟还有辛氏也会在,我不想让他们再膈应你。”

    冷山雁看向她,笑着点了点头:“好,那雁就不去了,在家里等着妻主回来。”

    “”沈黛末被他这句话莫名戳动情绪。

    仿佛已经看见安安静静的冷山雁坐在院子里的玉兰树下,乖乖地等她回来的场景了。

    “那个,等我散了席回来,我就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她问道。

    冷山雁坐到她的身边,反问她:“妻主喜欢吃什么?”

    沈黛末想了想:“我最近天气热,我觉得生淹水木瓜还挺好吃的。”

    冷山雁手散漫地搭在膝盖上,戴着白玉戒指的指尖似有似无地挨着她的裙裾:“那就给雁也带一份吧。”

    沈黛末身体一僵,视线躲闪t了一下,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

    “公子,我打听到了。”白茶手里抱着一堆蔬菜,从外头急匆匆地跑回来,在冷山雁耳边悄悄说。

    “怎么说?”冷山雁站在庭院里的玉兰树下,低垂的眉眼透着天然的矜贵冷漠。

    “听说华娘子在宗祠的仪式进行地很顺利,如今她已经顺利继承顾家了,在顾府内大摆宴席,是名副其实的家主。顾太爷成了她的养父,她也承诺会善待顾太爷,让他安享晚年。”白茶说道。

    冷山雁漠然轻笑。

    让顾太爷安享晚年?那不是顾锦华自私寡性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况且,如今顾锦华被过继到嫡系名下,就算顾锦华愿意赡养顾太爷,顾锦华的生父可不愿意。

    那生父房氏也是个极能沉得住气,有手段心机的男人。

    上一世,冷山雁和顾锦华打擂台,少不了房氏在背后出主意。

    房氏忍了这么多年,眼看着亲女儿顺利继承嫡系家产,他怎么能愿意被顾太爷压一头,他也想在顾家过上头号尊荣的日子。

    而顾太爷如今没有女儿、孙女傍身,已然失势,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过如今冷山雁跟顾家半点瓜葛也没有,不过是带着前世记忆,对这一世没有他的顾家局面有些感兴趣,但也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

    比起那些勾心斗角,他有更重要,更期待的生活。顾家对他来说更像是戏班子里的戏曲,无聊时打听打听解解闷罢了。

    “下午娘子散了宴席回来,估计又少不了饮酒,醒酒汤我已经做好,记得时刻温着,等娘子回来的时候好立刻喂她饮下。”冷山雁说道。

    说完,他又开始摘菜:“顾家宴席荤腥重,晚上给娘子做些素菜。”

    白茶:“知道了,知道了。公子您都说了好几遍了,醒酒汤我一直温着呢。只是华娘子这次继承家产十分开心,大摆宴席,据说还要留宾客参加晚宴,娘子下午应该回不来了。”

    冷山雁动作一停,温和的表情顿时冷淡下来。

    “公子,怎么了吗?”白茶问道。

    冷山雁摇摇头:“没什么,你下去吧。”

    只怕沈黛末会再次在宴席上遇见他。

    如果只是白天的宴席,那倒还好,男女席都有,都不会太出格。

    可夜间的宴席通常只有女子,主人家为了尽兴,往往还会请许多歌舞名伎助兴,唱曲儿唱戏,饮酒作乐,加上夜间灯烛暗,乱得不成样子。

    若单是这些也就罢了,偏还有一个甘竹雨。

    之前顾太爷还未失势时,甘竹雨就跟顾锦华走得很近,还在女子席的宴席上伺候。如今顾太爷失势,他肯定会更加巴紧顾锦华,想要讨个小侍的名分,又是个水性杨花的主

    冷山雁越想越容色越冷。

    偏在这时,门外来了不速之客。

    “你们家公子呢?”冷折月在仆人的簇拥下推门而入。

    冷山雁不紧不慢地起身,眸光淡淡掠过冷折月的脸:“你来做什么?”

    冷折月哼声道:“今日宴席上,我看你不在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别以为我嫂嫂死了,顾太爷对我哥哥不好,你就得意了!如今顾太爷无权不中用了,华娘子继承家业又敬重我母亲的举人地位,我哥哥有母亲撑腰,现在在顾家过得不知道有多好,只等着三年之后,再择高门嫁入。”

    ‘不像你,只能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冷折月没有把话挑明,但讥讽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冷山雁自然也明白他的话中话。

    冷山雁眼底一瞬间迸发出极强的压迫感,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敲敲打打之声,穿着官府衙吏衣裳的一群人出现在门口大喊:“报喜,报喜,沈四娘子中举啦!”

    “怎么可能!”冷折月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不敢置信。

    冷山雁噙着漫不经心地轻笑,神情倨傲地看着他:“回去告诉清风,如今他不光有一位举人母亲,还有一位举人嫂嫂为他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