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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 正文 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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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天年假结束的前一天,楸楸飞回了纽约销假。

    第二天身残志坚去上班。

    上楼前,她在楼下买了一杯美式,有些郁闷。

    人一旦过上几天好生活,再回来做都市隶人,简直是由奢入俭,满脑子只有西藏的天空,湖泊,堆积的玛尼堆,堆满氧气瓶的垃圾桶……

    她右臂石膏未拆,左手拿着咖啡,先上楼放好东西,销假,然后就去找老大Simona,了解最近的讯息。

    Simona见她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脱口而出一连串鸟语,问她最近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在家办公,或是休几天病假再来。

    了解来龙去脉后,Simona点击前额胸部左肩右肩,“阿门。”

    楸楸都不知该怎么把辞职的事情开口,听上去也太没有诚信了……

    换个别的老板,她也许还没那么纠结。

    可她跟了Simona这么多年,大二暑期就在她手底下做事,十九到今年二十六,一路被提拔,被关照,这是她生命中难得的贵人。

    楸楸长长叹一口气。

    晚上收工刚下楼,便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红色地狱猫。

    她一开始还不敢置信,心想真有这么巧吗?走近一看,发现车牌就是她印象中的那个。

    “看来你还记得它嘛。”

    身后传来一声。

    楸楸飞快转过身看,脸上全然都是惊喜。

    “我还以为你运回国了。”

    “国内那辆是新买的。”

    也不新了,不过也是在国外买的,经天津运到香港。

    裵文野将牛皮袋放到后座下方,那是他刚下车买的面包吐司。

    俩人刚回纽约,清了一遍冰箱里的过期食品,能吃的已经寥寥无几。

    上午送楸楸出门后,他把这小小的公寓全方位地打扫了一遍。

    几乎每次过来都要重温一次这样的过程,不过这次,他搜刮出许多楸楸偷偷买的玩具,已经拍照留存取证,接下来得寻个好日子,把人好好教训一顿。

    毕竟他明面跟她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是不能自己使用小玩具。

    视频期间倒是可以,可这里头显然多出了许多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甚至都没有好好保存,大约用完清洗完就一骨碌塞进箱子里,里面的电池都没取出来,箱子里沉底再没拿出来用的,有些小电池已经锈迹斑斑,掉出一些残渣。

    除去这一点稍微挑战了一下他的底线以外,其他方方面面倒还不错。

    这个小小的公寓,经过她这么久的生活和装饰,窗台上的花被照拂的生机勃勃,衣物收纳地井井有条,房间里有许多零碎的东西,可都乱中有序,为这个小屋子增添几分温馨感。

    厨房使用的痕迹很少,基本是些冷冻食品,不过也不是常吃冷冻食品,白板附近的抽屉里有许多下馆子的账单,菜系五花八门,看量就能区分出来,哪些是一个人吃的,哪些是俩个人吃的,鲜少超出三人以上的分量。

    他是宁愿楸楸成天下馆子,起码吃的都是新鲜的。且楸楸跟他不一样,对她这种下厨没法增长幸福感的人来说,下馆子吃别人做的饭,可以助力她的心理健康,把时间放在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才是对的。

    他这次计划在纽约住一周就要回国,毕竟楸楸伤的是右手,日常生活比较艰难。

    “那几套房你喜欢哪一套?”

    车子渐渐驶离马路牙子边,朝着她的公寓的方向走。

    说起这个。

    “好纠结,我再看看……”

    工作一下午,楸楸有点饿了,她拿出一个甜甜圈叼着吃,边看手机里保存的相片。

    裵文野选的房子,有两套高楼,两套老式洋房。

    高楼可以眺望上海的风景,洋房出门便是绿油油的花园。

    每一套楸楸都觉得好喜欢,真是难以抉择。

    “都喜欢,那就都买了?”

    “你发神经?”楸楸说。

    那必然是不能都买了。

    虽然楸楸贪图生活的刺激,可她对搬家这件事有着小小的抵触,因此她不得不在这件事过多谨慎。

    这可是定居!

    和留学阶段的定居不同,因为她心里知道,无论租到什么样的好房子,最终她都会离开的。

    可现在这套房子不一样,也许他们会在这里住上三五年,又或是,三五十年。

    “没关系,慢慢想也行,选不定就住酒店,到选定为止。”

    “你想选哪一个?”楸楸想参考一下他的意见。

    “我?”他专心开着车,“我都行。”

    不过这四套原本就是他选出来的,他肯定都行。相当于是四选一这个环节,要由她参与进来,来拍板。

    可就算是四选一,她都觉得自己患上选择恐惧症。

    后来她和丁裕和商量。

    他说:“看来基因这事儿还真是奇妙,这一点你随了你父亲。”

    楸楸愣住,“啊?”

    丁裕和说:“当初我有幸围观过你父母吵架,你母亲骂你父亲优柔寡断,难怪做不了老板,成不了大事,做什么亏什么。”

    楸楸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自然没有见过父母吵架,因着过去多年,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也因着心大,倒也听的津津有味。

    “然后呢?”

    “然后?”丁裕和说,“我当时在一旁都快吓死,唯恐祸及到我,就从后门跑了。当时菱姐还怀着你,那火气蹿蹿的上,你爸根本不敢顶嘴,又气又不敢反抗,要张嘴就看你妈肚子一眼,然后就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他越说越好笑,“但我觉得就算当时菱姐没有怀孕,你爸那口才,肯定也说不过菱姐,管菱女士光是从气势上就能把人压得死死的。”

    “那是。”楸楸深有同感。

    结果电话挂掉,她也没有在四选一中做出选择,反而是跟丁裕和唠嗑了一个小时。

    *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裵文野准备做饭,先给她端了一碗豆粉糍粑垫巴垫巴肚子。

    像过去做的那样,用米饭打成年糕,切成小块状,裹满黄豆粉,配合红糖浆食用。

    楸楸嗜甜,不过为了皮肤着想,已经在仔细控量。

    裵文野下午去过一次亚超,买了一些俩人爱吃的菜,预备做个四菜一汤。

    楸楸这里条件有限,只能生滚汤,豆腐火腿肠葱切丁,和菌菇一咕通扔进锅里,加水开火滚,十几分钟就可以开喝。

    饭后,楸楸先去洗澡。

    她今天要尝试一个人洗澡。

    自从受伤后,这还是她初次自己给自己洗澡,楸楸本人跃跃欲试。

    反倒是裵文野有点不太放心,他拿来保鲜膜,把右臂的石膏层层叠叠包裹住,以防万一渗进了水,再三叮嘱她不要玩,洗完了就出来。

    “好哒。”楸楸乖巧地应着。

    裵文野顶了下腮,已经知道她不可能乖乖的,算了,不受伤就行。他屈起中指,作势要弹她一个脑门。

    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像是心知肚明,他不可能真使劲,居然闭上眼睛凑上来,就像索的不是爆栗,而是一个吻。

    那好吧。

    还是给一个爆栗。

    “唔。”楸楸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他,看得见他眼底都是笑意。

    几乎是睁开眼的刹那,她脸颊被两手捧住,致使她仰头,固定着不能动弹。

    阴影盖下来,遮住嵌在天花板里的灯光。

    柔软的唇相触,楸楸保持着仰头的姿态,后脚跟因重心改变而退了几步,脑袋和屁股贴上冰凉的墙面,背脊没有,他扣在腰上的手替她挡着瓷砖的冰凉。尽管如此,楸楸还是被冻得瑟缩,下意识想要离开墙面,水滴被掌握其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楸楸唇舌被轻轻吮吸着,两道呼吸交缠。

    渐渐地,她视野有些模糊,就像被推进漩涡,没有了重心,周围的景色统统搅在一起,迷离惝恍,一片朦胧,浑浑沌沌。

    楸楸后知后觉地,认为自己被调教地极好,不像最开始那样,需要他摸上自己的脸,拇指摩挲着嘴角上扬,然后自己才意会似的,嘴角启开。

    这个吻持续到他离开浴室,楸楸心不在焉洗完澡,仍意犹未尽。

    她裹上浴袍,结打得敷衍潦草,浴袍松松垮垮。

    她走到客厅,正准备搔首弄姿,却发现厨房里洗碗机在运行着,而人不知到哪儿去了。

    难道出门去了?

    楸楸皱着鼻子,正惆怅着是不是计划泡汤,门却传来‘嘀’的一声,弹开了。

    她盯着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直到裵文野出现在眼前,她才松一口气。

    楸楸跑过去,抱住他,“吓死我了,还以为有贼上门!你去哪儿了?”

    裵文野躲开,没让她抱。

    “下楼扔厨余。”裵文野将门卡放到一旁,“洗好了?”

    “嗯!”她点点头。

    裵文野进了厨房,给空的垃圾桶套上新的垃圾袋,打开水龙头,洗手。

    楸楸像是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忙前忙后,也不帮忙,只看着,眼睛眨巴眨巴。

    他洗干净手,转过身来,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上的水,平静地看她。

    做完这些虽然会被归类成是小事,却不得不做的事。

    以往使用道具时的场景,和现在差不多,他们会开着视频,他隔着屏幕做自己的事,网上会议,看合同等文书,偶尔擡眼,分她一点儿注意力,看看她,她就已经很有感觉。

    有时她比较专心,会注意不到,就看到她注意为止,等到她对上眼神,然后他又移开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虽然她每次都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喜欢延迟这一套,但身体却很诚实,每次被静置在一旁,然后延迟满足,她的反应都要更激烈一点。

    “我看看,洗干净没有?”皱皱的纸巾团着,扔到刚套上的垃圾袋里,他轻轻说着,擡起手。

    嗯?楸楸微怔,愣住看他,又别开脸,退后一步,像是在说不行,不要,这有什么好检查的?谁还不会洗澡了?

    晚了。结打得很敷衍,一扯就开。

    客厅开着空调,温度二十,没有蔽体,肌肤显然没能承受住冷气的裹挟袭击,她微微打颤着身体,想要继续退后。

    又晚了。裵文野拎着她浴袍前襟,两边敞开。

    楸楸深呼吸一口气,脸上默默爬上两道红。

    “检查完了吧?”楸楸抿着唇,盯着右手包裹着橘色石膏的保鲜膜。

    没擦干净,腰腿,沟壑里依然水漉漉。柔黄的光线游走在她轻轻呼吸的肌肤,熠熠生辉。有清水顺着肌肉线条蜿蜒流下,他伸手抹掉一滴水,指腹粗砺地,引起她呼吸加重。

    “你别。”她终于把拒绝说出口,声音憋憋的,不敢看他。

    别什么?她当真以为裵文野看不出来,她心里那点儿小九九?

    甚至,腿上腰间仍有泡沫,箭头指着的地方还有一泵沐浴乳。

    “你冲干净了吗?”他感到好笑地问。

    “什么?我没有冲干净吗?”她状似诧异,低头一看。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打着石膏的手,隔空点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笨啊!”

    裵文野真拿她没办法,脸上开始藏着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没关系,是人都有糊涂的时候。”裵文野假意开解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