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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正文 第130章 成长

    成长

    和街上大多数人一样,那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棉军帽,根本看不到五官。

    本来还能露双眼睛在外面,因为天黑还下雪,也看不太清。

    夏芍走过去,“同志你要找谁?”

    “请问是袁立春同志家吗?俺是她亲戚,过来投奔她的。”

    来人声音闷在围巾里,口音也有些怪,夏芍凝眉想了想,“你是她什么亲戚?”

    夏母老家离北图村不远,虽然不常往来,可她不记得有口音这么怪的亲戚。

    那人眼珠一转,正要说话,夏芍上前一步,一把扯下了他的围巾。

    “万辉!”虽然已经有了猜测,夏芍还是没抑制住声音里的激动。

    眼前的面庞早已退去了少年模样,变得深刻、硬朗,只是人瘦得厉害。一双眼却比三年前更加漆黑、明亮,在夜色中望过来时,甚至有种让人心一跳的犀利。

    夏芍觉得眼眶有点热,忍不住捶了下对方。

    这一捶才发现人也长高了,本来想捶肩膀,手伸出去却只碰到了胸膛。

    夏芍一愣,忍不住又捶了一下,“我就说咱妈哪来的亲戚,还能知道我的住址。”

    夏万辉任她连砸两下,“姐你不让我进去吗?我还没吃饭。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过来有多累,还得打听你家住哪,你只说搬到这一片了,也没说具体搬到了哪。”

    “谁叫你不提前打个招呼?”夏芍瞪他一眼,还是推开了院门。

    “我这也是刚请下来假,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出发了。”

    夏万辉解释了句,这才笑着跟陈寄北打招呼,“姐夫。”

    “回来了。”陈寄北朝他一点头,情绪还是那么内敛,态度还是那么冷淡。

    可知道夏万辉上了战场那天,他和夏芍一样睁着眼睛到了后半夜。

    “回来了怎么不进来?跟谁说话呢?”大概是等急了,夏母开了厨房的门催促。

    夏万辉赶忙拉高围巾,还想故技重施,夏母却已经看到了他,一愣。

    下一秒,夏母仅穿着一件毛衣就跑了出来,“万辉?万辉你回来了!”

    “是我是我。”夏万辉怕她冻着,赶紧接住她,小心翼翼扶着她往里走。

    夏母一面被他扶着,一面又不住回头看他,“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像是看不够一样从上打量到下,“人长高了,也瘦了,这脸上怎么还有道疤?”

    刚才在外面没看清,夏芍也才注意夏万辉眼下有道浅浅的疤痕,不重,位置却实在是险。

    夏母已经心疼地摸了上去,“这要是再偏一点,眼睛就没了。”

    “没事,就是被飞溅的石子划了下。”夏万辉随手一摸,满不在意,“这伤疤就是男人的军功章,我就这么一点点,本来还想自己弄个大的,好跟人显摆。”

    “受伤是那么好玩的?”夏母也忍不住说他了。

    夏万辉怕她唠叨,“我两个大外甥呢?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

    话落里屋的门已经开了,两个崽好奇地在门口探出小脑袋,小半夏更是直接跑了出来。厚厚的小棉衣穿在身上,配上肉嘟嘟的小脸,就像个冲过来的粉团子。

    夏万辉一见眼就笑弯了,进去脱了大衣,又丢了帽子,露出里面笔挺的军装。

    他搓搓手,“我能抱一下吗?”

    夏芍蹲下来商量孩子,“让舅舅抱一下好不好?这是妈妈的弟弟。”

    “妈妈的弟弟?”半夏歪了小脑袋,小承冬则直接点头,“好。”

    然后当天晚上,小承冬识字课堂就又多了一个新学员。

    直到两个孩子睡了,夏万辉才擦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小时候上学,我都没这么认真过。”

    “你那也叫上学?上着上着就跑河里摸鱼摸虾去了。”

    夏芍抱了被褥过来给他铺上,被子还特地折成了桶,放好枕头,问他:“你这次能待多久?”

    好久没有人帮着做这些了,夏万辉还有些不习惯,“部队给了我一个月的探亲假。”

    “一个月?”夏母端了洗脚盆进来,闻言很是惊喜,“那你不是能待到下个月了?”

    夏万辉赶忙去接过来,“妈你做这些干嘛?我又不是小孩。”把盆放到地上,又说:“刨除来回路上的时间,能待二十多天,我姐跟我姐夫别嫌我烦,撵我就行。”

    “谁撵你了?”夏芍嗔他一眼,“行了你早点睡,其他的明天再说。”

    夏万辉一回来,家里明显更热闹了,光他和小半夏两个就能说个没完。

    夏芍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还是双胞胎哥哥太不爱说话了,半夏从小就有些话痨。几个月的时候就喜欢啊啊哦哦跟人说话,现在大了,话更多,口齿都比哥哥清晰。

    为了招待舅舅,她把自己的玩具全拿了出来,各种小木碗小木勺小木锅,还有姥姥给缝的小兔子。

    留了夏万辉在家陪孩子过家家,夏芍眉眼带着轻松的笑意去了单位。

    到了车间,老罗立马发现了她的不同,‘’今天心情挺好。

    “我弟弟回来了。”夏芍眼睛弯弯,退去平时的从容、淡定,露出一点年轻人的活泼。

    老罗就笑着点了点头,“你跟我到临时车间来一下。”

    车间里没生炉子,一开门,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夏芍准备去炉子边点火,被老罗叫住,“没事,穿得多,我说几句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夏芍就没点,搬了把椅子给老罗。

    老头儿坐下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准备提前退休了。”

    夏芍并不觉得意外。

    当时惦记着万辉的事,她没有多想,事后回想,发现老罗正在一点点放权。他把需要自己把关的事全都放了下去,自己退下来,显然就是准备退休了。

    “退了也好。”夏芍言语很是真诚,“您身体不好,退休了还可以好好养养。”

    “其实我去年就想退了,准备看着你们把月饼打完就退,结果……”

    老罗叹了口气,后面的话不说夏芍也知道。

    夏芍更知道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想稍微平息一点,都要等到七十年代后。所以她很赞成老罗现在退休,远离风波,“您老伴儿肯定高兴坏了吧。”

    “小丫头瞎说什么?”老罗瞪她一眼,到底还是笑了,“我跟小车、老温商量过了,我走了,这个质检员你来当。”

    “我来当?”这下夏芍才真意外了。

    她今年才二十六,接手机制饼干班还不到三年,她以为车间会提叶大勇。

    老罗显然也考虑过叶大勇,“之前做细点,都是我这个质检员带着做的,这方面你比小叶擅长。而且老温也快退了,你这个年纪,想当副主任有些难。”

    夏芍才二十六,就这么升到副主任,太容易被人盯上。

    相比之下质检员并不算管理层,只是因为老罗退到了这个位置上才显得特殊。如果她和叶大勇一前一后提上来,那自然是她做质检员,叶大勇做副主任,最为合适。

    “质检员的工作不算重,你还可以继续带一阵机制饼干班,等选出合适的新班长再说。”

    老罗显然是都安排好了,“你们车主任这个人做事最稳,心胸也宽广,能容得下人。有他坐镇,又有你跟小叶这些年轻的顶上,我总算能回家享两天福了。”

    从临时车间出来路过车间办公室,远远就听到有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王翠花包着个头巾站在办公室门口,口沫横飞,“前年没涨,去年没涨,今年又没涨,凭啥全班都涨工资了,就不给我涨?是我没陪你睡啊,还是上供不到位啊?”

    一句话既骂了车主任乱搞男女关系,又指责车主任收受贿赂。

    车主任面色很难看,还是开了门,耐心地跟她解释:“不是我不给你涨,涨工资是国家政策,得国家有文件下来让涨。今年别说咱们厂,全江城都没一个涨工资的。”

    别说江城了,那十年全国都不涨工资,也不招工人。

    当然就算国家有政策让涨,以王翠花的表现,这个工资她也涨不上,她这就是在胡搅蛮缠。

    夏芍皱了下眉,老罗也不禁皱眉,却转头对她说:“这事儿你别出头。”

    这事儿夏芍的确不好出头,当初王翠花指着副厂长的鼻子骂,也没人拦得了,何况现在。

    只是这根搅屎棍子又跳了出来,不收拾掉,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中午下班,夏芍顺便转去了木匠房,请何二立两口子明天休班,到自己家来吃饭。

    “万辉回来了?那必须得去。”何二立对这个见过几面的少年还有印象,满口答应。

    次日休班,上午陈寄北带夏万辉去体验了下东北的大澡堂子,洗得舒舒服服回来,在门口正碰上何二立跟金美云。夏芍又去隔壁叫了孙清,热热闹闹一大桌子人。

    五年前初见,夏芍跟陈寄北正准备结婚,孙清也还没有孩子。

    现在就连何二立也当爸爸了,时间过得真快。

    孙清一边盯着自家小皮猴子别闯祸,一边问夏母:“万辉今年也不小了吧?”

    “不小了,秋半年都二十二了。”夏母说,“放在老家早该说媳妇了。”

    “没事,好饭不怕晚,您看我,二十五了才结婚,不也过得挺好。”

    何二立一边说,一边把一只肉丸子夹进媳妇儿碗里。

    他是做习惯了,对面姜百胜却看了过来,弄得金美云也不太自在,在桌下掐了他一把。

    何二立才不在意,反正自从他结了婚,明里暗里调侃他的人不少。好听点的说他和陈寄北都疼媳妇儿,不好听的就说他俩都怕老婆,难怪能成为朋友。

    怕老婆咋啦?

    他自己过得好就行,他们管得着吗?

    孙清也看到了姜百胜那一眼,在心里暗道一声死要面子。

    她一边带孩子一边做衣服,忙不过来的时候,哪回不是他做饭?

    前年有人找她织毛衣,她抱孩子累得胳膊酸,那毛衣有一半都是他织的。偏偏他还怕别人知道,晚上关了门偷偷织,稍微一有点动静,立马把毛线丢她这边。

    反正不管在家咋样,在外就得维持他一家之主的形象,还端着架子示意孙清给自己夹菜。

    孙清很敷衍地给他夹了一筷子,继续跟夏母说话:“万辉长这么好,浓眉大眼一表人才,没人给他介绍对象?”

    “咋没人介绍?昨天他一赔我去买东西,立马就有人问了。”

    夏母抿了嘴笑,“可惜他现在在部队,不让早结婚,只能等他转业了。”

    听到转业,夏芍擡头看了眼夏万辉,没想到夏万辉也在看她,还朝她挤了挤眼睛。

    这明显是有话要说,夏芍不动声色,果然过不多一会儿,夏万辉借口热要去厨房透气。

    夏芍也去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夏万辉正站在厨房门边,拿手指在门玻璃的霜上按着玩。

    玻璃上已经化出了一对小脚丫,夏万辉嘴角含笑,依稀又有了些当初的少年模样。只是到底长大了,人也当了兵,见了她脸色一正,身上又多了股肃杀。

    夏芍指了指夏母那屋,示意他进去说。

    夏万辉点头,进去关好门,才低声道:“我想在部队多待几年,不想那么快转业。”

    这话可不能让盼着儿子回来的夏母听到,难怪他要找自己单独说。

    夏芍想了想,干脆坐在炕边,语气、神色都很认真,以一个平等的朋友而不是姐姐的口吻问他:“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这种平等的对话方式让夏万辉觉得很新鲜,也感觉自己的努力受到了认可,想法得到了尊重。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略微思索了下,直视着夏芍,“我现在刚刚提干,军衔不高,就算转业,也享受不到太好的待遇,还不如留在部队。我身上有军功,对我以后升迁有好处,就这么转业太浪费了。就算升团级是个坎,升不上去再转业,也比现在就转强。”

    完全是分析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而不是头脑一热。

    见夏芍脸上露出笑容,夏万辉心里更定了,猜测她应该不会反对,“而且外面局势不好,我在部队,咱们家就是军属,对你、对咱妈都是一种保护。”

    不仅想到了自己,还想到了家人,万辉是真的长大了。

    比起当初凭着一口气想要分出去单过,真的是长大了。

    夏芍调侃了弟弟一句:“不着急结婚,赶紧把咱妈接去养了?”

    夏万辉立即也想起当初的自己,讪讪,“我那时不是还小吗?不过我要是留在部队,咱妈可能就要你多照顾几年了,我还不够年龄成家,没法接咱妈过去。”

    “没事,咱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妈,我也支持你留在部队。”

    之前夏母提到转业,夏芍去看夏万辉,就是这个原因。现在可不是什么回地方的好时间,能待在部队,自然要待在部队,没有哪里比部队更安稳、受到影响更小了。

    她本来还想劝劝万辉的,没想到不用她说,万辉自己就想得很清楚明白了。

    夏芍踮起脚,摸了摸弟弟刺刺的头发,“行啊,当了几年兵,让人刮目相看了。”

    夏万辉也没躲,“那咱妈那边……”

    “你这不是刚提干吗?不着急,我慢慢和她说。”

    姐弟俩回去的时候几个小的已经吃完了,夏母正在收拾碗筷,看到两人还说:“饭都快凉了。”

    两人赶紧坐下来继续吃,饭后何二立跟孙清他们也没走,留下来继续玩。

    小半夏就扶着炕沿,仰了小脸问何二立:“二立叔叔,你吃糖吗?”

    何二立摸摸她小脑袋,“叔叔不吃,半夏自己吃。”

    半夏小脸明显有些失望,又去问金美云,“美云婶婶吃糖吗?舅舅吃糖吗?”

    炕上所有人都被她问了一遍,连金美云抱来的小婴儿都不例外。

    何二立有些好奇,“半夏这是怎么了?一个劲儿问别人吃不吃糖?”

    “她过年糖吃太多了,我怕她坏牙,这两天在控制她,一天只给吃两块。她大概是以为别人吃了,她就也能吃了。”夏芍从箱子里拿出糖盘,“你们自己吃,别给她。”

    一听说不许给自己,半夏小嘴巴一扁,吸了下鼻子。

    何二立个刚当爸爸的立即受不了了,“要不就给她一块?就一块,今天这么热闹。”

    “不行。”夏芍不为所动,“你给她一块,一会儿她还得找你要第二块。今天那两块她早上一起来就吃完了,还来找我要,说哥哥要吃,承冬根本就不爱吃糖。”

    何二立不吭声了。

    小半夏又转头去看夏万辉,眼里闪动着一泡泪,像要哭了,“舅舅。”

    那小眼神,那小奶音,夏万辉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都露出不忍。

    夏芍赶紧把闺女抱走,“叫舅舅也没用,半夏乖,你不吃糖,妈妈给你扎好看的辫子。”

    没有糖,好看的辫子勉强也能接受。

    小半夏扁着小嘴,委委屈屈“嗯”了声,看得夏芍都差点不忍心了,一面拿了梳子和镜子过来,一面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这孩子跟谁学的,这么会装可怜。”

    身后正面无表情剥了糖纸往嘴里塞的陈寄北,闻言动作就顿了顿。

    夏母拿了扑克和瓜子出来,一群人一直玩到下午天擦黑,何二立两口子才抱了孩子回去。

    晚上熄了灯躺下,夏芍和陈寄北说起夏万辉的事,“我看他这样挺好,自己把路都想好了。”

    “嗯。”陈寄北淡淡应了声,停顿片刻,还是低声道:“今天我和他去澡堂,他身上有伤。”

    “万辉身上还有伤?”夏芍吃了一惊。

    “有。”陈寄北声音很轻,说出来的内容却比什么都重,“胸前、背后都有,胸前的最深,看着有一拿多长,缝了针,肉还是粉色的,应该是刚长好不长时间,他不让说。”

    所以他之前不来,不是因为外面闹哄哄,而是伤还没好……

    夏芍沉默。

    陈寄北就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枕在她颈侧,“他拼了命挣来的军功,不留在部队的确可惜了。”

    是啊,拼了命挣来的,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战场……

    夏芍突然很为弟弟骄傲,心里又有些酸涩。

    她合了合眼,“既然他不让你说,我就当不知道,也别让咱妈知道。”

    “嗯。”

    第二天起来看到夏万辉,夏芍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吃完饭就去上班了。

    早上去办公室开完例行会议,回来刚换好工作服,突然有人进来。说是有人写了举报信,举报她身份有问题,让她先停职回家,等着接受调查。

    江城外地人口多,年后就开始有人跑外调,核实有没有人做过土匪之类的。

    只是例行核实是例行核实,被举报是被举报,突然就查到了夏芍头上,众人神色都变得紧绷。

    只有王翠花,立即指了夏芍,“对,她身份肯定有问题,不然哪能写一手好字,还会做那么多糕点?说不定她就是资本家的残留,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

    这个时候跳出来落井下石,心肠何其歹毒?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小唐更是握紧了拳,“你胡说啥?”

    “我哪胡说了?她就是有问题,不然怎么别人都不会研究配方,就她会?她还……”

    王翠花抓着来人好一通反映情况,全程夏芍什么都没说,只换了衣服准备回家,十分配合。

    去年没来,她就开始防着这些了。她和陈寄北一不是当官的,二不是知识分子,本身并不容易被针对,所以对方举报了半天,也只举报了个她身份有问题。

    她懂糕点,擅书法,一看就受过良好的教育,会被往这方面想也很正常。

    夏芍眼神冷淡,看了王翠花一眼就回了家。

    回到家,夏母一见她就急了,“出啥事了?”

    “没事,单位要调查身份。”夏芍说,“咱家根正苗红,最不怕查这个。”

    论成分,夏家是贫农。论身份,夏父是民兵连长。

    要不是这样,当初李家也不会跟她家结亲。

    中午陈寄北回来,闻言也皱眉,“那你就在家陪陪万辉,他再有二十天该走了。”

    “行,正好弄点好吃的给万辉补补。看他瘦的,都快脱相了。”

    两口子都没表现出紧张,夏母又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就跟着放了心。

    只有夏万辉,回屋套了军装外套,又拿出肩章,塞进了裤兜里。

    他平时在家可是不穿外套的,夏母问了句,他也只说觉得有点冷。

    夏芍在家陪孩子,做吃的,待了一天,第二天,调查的人果然找上门了。

    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夏母当时便捂住了心口。

    夏芍正要去开门,夏万辉下了炕,“我去吧。”

    提了鞋,一面开门往外走一面扣好风纪扣,把肩章别在了肩上。

    小半夏:装可怜,那不是祖传手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