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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黄粱 正文 第69章 9.08/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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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9.08/黄粱

    他说没关系,我负责,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负责一辈子。

    程轻黎泪就没断过,哭到声音沙哑,蒋司修抵住时停下动作,问要不要先抱她去洗澡。

    程轻黎在他怀里摇头,脑袋在他胸前轻蹭,闷着声音,声若蚊蚋,说去酒馆前洗过了。

    说完又拽着他的衬衣,凝着桌面上刚拆开的盒子,也不让他去洗,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偏偏这个时候又最有胆子:“有有那个,不用的。”

    她低着头,声音细细的说出这些话,每一句都是诱/人的邀请。

    蒋司修神经绷断,喉结深滚,扣着她的后腰把她在桌子上抵死,再接着把她往桌子里侧更抱了些。

    同时应她所言,顺着刚砥住的动作往里放了放。

    她埋头在他怀里轻抖肩膀,蒋司修搂住她的后背,环抱住她。

    他低头,看到埋在自己颈窝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像是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下巴在她的耳朵上轻轻摩擦。

    保持这样的姿势,他右手擡起揉在她的后脑,低头,循着刚刚的话询问:“去酒吧为什么要洗澡,你想干什么?”

    他手指蹭着她的脸颊,泄露占有欲。

    前二十年未有过的感觉,酸胀,程轻黎不太适应,动了动,往后蹭,哑着嗓子:“没想干什么。”

    蒋司修压着她的背把她带回来,右手手腕的表硌到她的皮肤,他拨开她的发丝,额头压着她的额头,浓浓侵略感:“以后不许了。”

    程轻黎耳廓蹭着他的衣服,眼睛还湿露露的,额头鬓角都哭出了汗。

    被丢在地面的手机还在震,不知道是蒋司修还是她的,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长辈打来的。

    蒋司修的右手捏在她的煺处,每一个动作都暴露着长久以来压抑的侵占欲/望。

    呼吸交叠,他低头亲吻她。

    程轻黎的后背隔着蒋司修的手压在身后的墙面。

    房间太黑了,闭上眼睛,感受到的只有仿佛心脏被往下拉拽般浓重的情绪,堕落,沉沦。

    蒋司修远比她想的强势而热情。

    汹涌的情绪爆发在这样昏色的房间里,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那些无处释放,波涛汹涌,百般压抑的感情一旦破口,会湍急到把人淹没。

    程轻黎心里发酸,又开始哭了,她泪像流不完,明明刚刚才停了会儿。

    蒋司修指尖碰到她的泪,他垂首吻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但抱她抱得紧,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

    程轻黎摇头,因为还在哭,说不出话。

    蒋司修却大概明白了她这哭声的来源。

    他站立的姿势松了些,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一站一坐,他比她高一点。

    黑暗中她轻轻抽气,像要把所有的害怕和心酸都哭掉。

    许久,他垂头在她耳侧,带着有一种挫骨妥协的颓败去哄她。

    他说:“我也害怕,轻轻。”

    “不哭了,哥哥也害怕。”

    也怕失去她,怕她不够喜欢他。

    然而他这两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她哭得更凶了些,她两手虚虚地挂在他的脖子上,抽抽噎噎,喘不上气。

    蒋司修帮她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亲她的眼睛和鼻子,喑哑嗓音:“不哭了,宝贝。”

    因为程轻黎下午给吴晓红发的那几条语音,大家都以为她在赌气所以晚上没回来,没有人知道她和蒋司修就在此时楼上的房间。

    没有人上来看,也根本就没有人想得到。

    但即使上来看也没有用,房间没开灯,也锁了门,没有任何人能知道。

    在门前的桌子只有一次,之后蒋司修把她抱来了浴室,尽管她说不用清洗,也没有关系,但蒋司修还是觉得不好。

    刚在门前已经不受控过了,现在还是要有点理智。

    花洒打开,水流冲下来,他再度低头吻上她的唇,现在这个情绪和现在这个独处的地方,太容易擦枪走火。

    买来的两盒不断派上用场。

    浴室的洗手台,她依旧是坐在台子上,两条纤细的手臂搂抱住他,小声喊哥哥。

    蒋司修环着她,让她在自己的身下,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在自己能看得到摸得着的咫尺之距里

    再冲洗完,抱她回卧室,已经是两三个小时后。

    身体沾上床铺,程轻黎窝在他怀里,身体散架似的想睡觉,但精神又格外亢奋。

    她闭着眼往前蹭了蹭,蒋司修撩了被子把她裹紧,低头吻在她的头发上:“不睡?”

    程轻黎睁眼仰头,摇了下,浑身像被抽走力气:“不困。”

    合眼抱她的人同样掀动眼皮,低眸看过来,他拨了拨她的刘海,摸着她的脸又亲了一下,往上坐直:“不困我们说点事。”

    东侧的窗户露了一条缝,夜风卷进来,撩起窗帘的边角。

    屋子里仍旧暗,但适应了光线后,月光也足以照明。

    蒋司修伸手想去拧开床头的灯,被程轻黎打下来,他落眸看她。

    程轻黎瞥他一下,拉着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不好意思地嘟囔:“我们还在偷/情呢”

    蒋司修被她的用词逗笑,收了想开灯的手。

    没穿衣服,她有些害羞,捞着被子把自己裹得跟蚕蛹似的,但一侧没裹严,露着半个肩头。

    蒋司修往她露出的肩膀上看了眼,收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静谧无声,却莫名又有某种情绪涌动。

    他瞧她片刻,开口:“你十八岁生日时我发现自己喜欢你。”

    程轻黎擡眸,有点惊讶。

    蒋司修看到她的眼神,再次笑,左手伸出,食指指背蹭了下她的脸,缓声:“那天你发烧抱着马桶吐,说喜欢一个学长,我心里很不舒服。”

    时间过去久远,程轻黎当时也的确意识不清楚,这会儿她仔细回忆,还是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她裹着被子,纤细的手指在被罩上抓出褶皱,蒋司修扫了眼,想起她刚刚也是这样抓自己的衬衫。

    程轻黎张嘴想解释,蒋司修已经握着她的后颈把她带过来,再度低头吻了她:“现在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人是我,来之前听蒋橙橙说的。”

    “但过来之后有点不太自信,我也不会交流,所以没有跟你说明白。”他垂眼看她,看她晶亮的眸子里的自己,“对不起,我错了。”

    蒋司修把她头发上快掉的发圈摘下来,探手放在床头柜上:“去年在国外确实是想你,带照片也是为了看你。”

    他顿了顿:“你每次给我打电话我也都很开心。”

    “会去阳台接,会听你说的每一句,希望你说多一点,说得长一些,”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笑,“又会觉得自己这样的私心不对。”

    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恪守让他不善于表达感情,但他觉得此刻,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把这些讲给程轻黎听。

    实在太累,程轻黎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刚刚两个小时身体太满,现在空下来,空落落的。

    她拉紧被子,阻止自己去想这种空落,刚张嘴想说话,卧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小黎?”吴晓红的声音,“小黎你在家吗?”

    这别墅平日里经常空着,程宏伟和吴晓红不在,程轻黎也是很偶尔才会自己过来住一趟,二楼房间有几个一直都是关着门,无人问津。

    所以吴晓红现在只是过来试着敲一下,也不确定程轻黎倒底在不在。

    程轻黎到底是年纪小,平时胆子再大,这会儿什么也没穿跟蒋司修躺在床上,心脏下意识跳空一拍,扭过头去看。

    但蒋司修明显比她淡定得多,擡手把她搂过来,右手帮她顺着脑后的头发,仿佛现在没人在门口问有没有人在。

    门又被叩了一下,还是问询,程轻黎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算要坦白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坦白啊!!

    屋外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

    程宏伟:“不在吧,她回来我们会不知道?”

    吴晓红着急:“那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程宏伟叹气:“估计回她自己的地方住了,不想理咱们,等会儿再打两个电话,不行明天早上我开车过去她公寓找找。”

    “急死我了,不在为什么锁门?”

    “可能不小心锁的吧,咱们多长时间没过来了,明天找人来看看。”

    两人又说了几句,离开了。

    程轻黎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到蒋司修特别淡定地看着自己:“你不害怕吗?”

    蒋司修对着她那双眼睛:“有什么怕的。”

    程轻黎哦了一声,背对他往他怀里缩了缩,躺下去。

    扔在床边地毯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程轻黎胳膊伸出去,捞起来,举高看了眼,还是吴晓红。

    盯着来电显示正琢磨要不要接,被蒋司修把手机抽走,他把手机调了静音,拉开床头柜扔进去,嗓音很淡:“不用管。”

    程轻黎犹疑:“他们发现骂我们”

    蒋司修:“我挡着。”

    她又提出想法:“把我扫地出门”

    “我养你。”蒋司修也躺下,拢着被子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刚躺下没多久,又一部手机开始响铃,程轻黎睁眼,正想着不是自己的铃声,身后的蒋司修已经手臂绕过她,从床头把自己的手机捡了过来。

    他坐直,接起:“喂,妈。”

    温兰还在别墅一楼,因为打这个电话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了阳台。

    程宏伟和吴晓红已经从二楼下来了,还在商量是现在就去程轻黎公寓找,还是联系她的朋友问一下,他们怕现在直接找过去程轻黎更烦。

    温兰是在坐唯一一个知道蒋司修从慕尼黑回来的人,上午给他打电话他说回来要找程轻黎的事情她还没有忘。

    现在大家都找不到小黎,她想打电话问问蒋司修知不知道。

    温兰看了眼不远处的客厅,心里也是发虚,好像自己在偷偷摸摸帮自己儿子做什么事:“你回来了吗?”

    蒋司修看了眼躺在自己身边,被子拉高只露一个脑袋的人,她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耳朵也支棱着听他说话。

    他右手揉在她的脑袋上,平声:“嗯,回来了。”

    温兰又是吸了口气,试探着问:“那你见小黎了吗,她跟你吴姨吵架了,现在打电话不接,大家都找不到她。”

    “见了。”蒋司修的声线还是很平稳。

    房间里安静,他说什么程轻黎都能听见,包括听筒里温兰的声音。

    她往前凑了凑,依旧盯着床头半靠的男人。

    温兰直觉他现在还跟程轻黎在一起,但又不好问得很直白,想了想:“你现在在哪里?”

    “别墅二楼。”蒋司修回。

    “什么别墅?”温兰压根就没有往自己现在在的这栋别墅想。

    “程家在柏林的别墅。”蒋司修耐着性子解释。

    程轻黎眼睛都瞪大了,她手伸出来,指指蒋司修又指指自己,然后把头又缩了回去。

    那侧温兰近乎失语:“你说什么?”

    尽管失态但她还是压着声音:“你说你在哪里??”

    蒋司修又重复了一遍:“程家别墅二楼的卧室。”

    “那小黎呢??”温兰几乎以为蒋司修在乱说。

    他又摸了下程轻黎的头发,语调格外平静:“睡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