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亲你了,你要闭上眼睛吗?◎
孟青和陶文永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往厨房跑,正好看到自家闺女的脚往女婿腿上踢,虽然闺女没多大劲儿吧,但搁谁被踢上这么一脚,面子上也过不大去。
女婿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铲子正在炒菜,看到他们进来,脸上带着笑,“爸妈,没事儿,她在和我闹着玩。”
陶晓皙见她爸妈进来,脸更红了,又听他在当老好人,还想再踢他一下。
孟青咳嗽了一声,陶晓皙停了下来,陶文永打了两句哈哈,一场厨房闹剧才算谢了幕。
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陶文永聊陈放工作上的事情,孟青时不时地接一两句,陶晓皙闷头啃自己的大骨头,脖子根上的红到这会儿还没消下去。
吃完饭,陈放和陶文永刷碗,陶晓皙被孟青扯到了卧室里,半掩上了门,“你别跟我说你在老太太面前,也这样拿着手指着陈放,又是嚎又是踢的。”
陶晓皙为自己辩解,“那怎么能叫嚎呢,我就是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丢丢,再说我踢也没用多大力气。”
孟青虚戳着她的额头,“你可给我长点心吧,你不能仗着人好说话就欺负人。”
嗯……??!!这还是她妈吗?
刚才明明是怕她挨欺负受委屈,怎么一转眼就成她欺负别人了,还有这又是打哪儿看出来的陈放好说话,陈放在她妈这儿不一直属于那种天王老子都管不服的人吗。
孟青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是不是他先欺负你了?”
可不就是他先欺负她了,但陶晓皙又没法说出怎么欺负的,她委委屈屈地回,“没有,他就是逗我来着。”
逗了什么孟青也不想知道,刚结了婚的小夫妻之间能有几句正经话,她只嘱咐陶晓皙,“我不管你们两个关起门来怎么闹,在老太太面前,你千万给我收住你的脚,那是人老太太一口米一口饭养大的孙子,你上去就是一脚,老太太面上不说你什么,肯定是要吃心的。”
“我也就这么一次,真的就这么一次,还被你们看到了,我是那么暴力的人么,还上去就是一脚。”陶晓皙小声嘟囔。
孟青眼睛一瞪,陶晓皙闭上了嘴。
孟青还有别的话想问,“你们说什么时候要孩子了吗?”
“……没有,我们才刚结婚。”陶晓皙就知道人生逃不过一个催,催完了结婚,就开始催孩子。
“婚是刚结,可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年纪,今年马上就过完,开春你就二十九,女人一过三十再怀孕,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就……再等等吧,我就想先把我那个店弄起来,等店弄起来了,再说孩子的事情吧。”陶晓皙永远辩不过她妈,只能往后拖。
孟青就不乐意让她弄那个店,现在又因为店拖生孩子的事儿,她更不乐意了,“你们有在做措施吗?”?????
!!!!!
………
她要和她妈探讨这个事情吗???
孟青帮她顺了顺耳边垂下的头发,“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你都结婚了。”
好吧,原来大家对结了婚的人,一贯都是这么大尺度。
她期期艾艾地回,“有……吧?”
她脑子还清楚的时候是知道他有在做,但到后面,她哪还知道什么还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做,他们也没有认真地说过这个问题。
孟青又想戳她额头了,“你就糊涂死了,你们两个回去好好说说这个事情,现在不想要,可以,那什么时候想要,定好大概的时间,你们就得开始调养身体了,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你以为生个孩子就是睡一觉这么简单。”
陶晓皙:……
厨房里,陶文永在边上用眼睛帮女婿洗碗。
“皙皙的性子不随我也不随她妈,你别看她平时温温吞吞的,真要被惹到了,也有自己的小脾气,她不是那种单等着被欺负的人。”
陈放心里乐,老丈人倒是对自己闺女的认识挺准确,他也知道老丈人这是在点他,让他别没事儿欺负他闺女玩,他嘴上回老丈人,“女孩儿应该有点自己的小脾气,爸,您放心,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我肯定不会让谁欺负她,我也不会给她委屈受。”
陶文永老丈人派头摆得足,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你也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
等陶晓皙好不容易在孟青那儿听完课,又被陶文永悄悄地拉到阳台,“皙皙呀,再怎么样也不兴那么喊人踢人的,你看你妈脾气那么暴,但她再怎么想骂我,也会忍到家里,还都是压着嗓子骂。男人,说白了,都要面子,在外面你得把他的面子给护住了,回到家你再随便欺负他。”
……
陶晓皙维护了小半辈子的形象,毁在了今晚,她怎么就成了欺负人的那一个。
回去的路上,陶晓皙拒绝和陈放说话,根本不接他几次三番递过来的话头,最后直接戴上了耳机,把他的人和声音都屏蔽掉,闭眼听起了歌。
陈放对她这个小孩子气的举动无奈又好笑,这大概就是老丈人嘴里的小脾气。不过,他今天好像真的是欺负人欺负狠了。
等陶晓皙洗完澡,陈放已经倚在了床头,看到她出来,拿起床头柜上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陶晓皙无视他的殷勤,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新被子,把床上的被子卷巴卷巴堆到了他那边,自己抱着新被子上了床。
这是要和他分被窝睡。
陈放看着背对着他的小山丘,笑了笑,将她堆过来的那团被子压到了身下,大脚悄咪咪地顺着小山丘的被角摸到了里面,凿出了条缝,继而腿慢慢往里进,小山丘察觉到他的动作,只是往床边挪了挪身体,远离他的触碰,不出声,不睁眼,也不理人。
陈放的手又顺着凿出来的那条缝,进到了被子里的黑暗当中,手指上长了眼睛,不一会儿小山丘终于睁开了眼睛,回看过来的眸子里压着乌沉沉的怒和火。
陈放低头亲上了那团火,黏黏糊糊的吻接连顺到她的嘴角,“陶晓皙,我发现你有点不讲理,只许你给我排一些乱七八糟的外号,不许我叫你水汪汪的小溪,你这是不是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陶晓皙好不容易快要忘了这茬,他又提起,她双手捂住了他的嘴,还不解气,直接翻身隔着被子压到了他的身上。
“就不许,你才水汪汪。”陶晓皙才不管她讲不讲理。
陈放顺着她的话,“我水汪汪,你干巴巴,行了吧。”
……
也不行。
陈放使劲揉了揉她堆在被子外面半干不干的头发,“难伺候。”
陶晓皙一口咬到了他的肩膀上,她才不是难伺候,明明是他在耍流氓,她以后都没法直视她的名字。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咬人,他连根眉毛都没动,还能分出心神来和她交待事情,“我明天要出一趟门,能赶在阳历年前一天回。”
陶晓皙松开他硬邦邦的肩膀,擡头看他,这么突然吗,距离阳历年还有一个星期。
陈放给她解释这次临时出门的缘由,“今天下午刚确定下来,明年的话,我想把业务往南边移移,之前去探过一次路,这次过去再上下打点一下,铺一下人脉。”
“哦。”他公司的那些事情,他说了她也不清楚,“那今晚不得把东西收拾出来。”她起身要往床下走。
陈放拉出她,把人扯回自己怀里,“明天早晨收拾也来得及。”
陶晓皙下巴垫在他的胸膛上,和他对上视线,“可我明天上午得去店里,阿建要带着人过来量屋子,已经定好了。”
装修的事情能往前赶就往前赶,她想年前就把装修给弄好,装修完还得再晾一两个月,开完春开店的事情就要筹备起来了,所以时间很紧张。
陈放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我自己收拾就可以。装修方面阿建是专业的,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他说,他都能解决。”
陶晓皙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空了下来,空气里多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远门,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情,也就和老太太说一声,提起包就能走。这次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屋子里有了人,心里的一处也好像有了牵绊,一想到要有一个多星期都摸不到这实实在在的温度,脑子里就冒出干脆把人也一块儿打包带走的念头,他又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何至于会生出这样儿女情长的心思。
一块儿打包带走是不可能的了,至少今晚的时间不能浪费了,他双手托着她的胳膊,直接提着人到了眼前,眸光纠缠着眸光,鼻尖碰着鼻尖。
陈放用呼吸描摹着她,从眉到眼再到唇,气息渐重,他刚欲欺进,嘴角摸上来一根细细柔柔的手指,似碰非碰地摩挲,勾着他所有的神经。
她的声音和手指一样软,“陈放,我要亲你了,你要闭上眼睛吗?”
轰的一下,陈放听到了自己全身的血液往一处奔涌而去的声音。
这个要成精的兔子。
真的是反了天了。
作者有话说:
举手报告,周六晚上请一天假,周日晚上23点左右更,我保证会是肥肥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