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度完蜜月回来,有快一个月了,孟玳玳在白天的时候都没见过他几面,他晚上回来得太晚,早晨又走得很早,明明两个人睡一张床,愣是过出了异地的感觉。
今晚他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回来,他要观察一段时间病人的术后情况,傍晚孟玳玳到了医院,给他送几件换洗衣服,又给他带了些晚饭,她到的时候,他不在,护士长说他去病房了,很快就回来。
婚礼那天,他科室里没当值的医生护士都去了,所以办公室里的人孟玳玳差不多都认识,她把带来的甜点和奶茶分出去,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到里屋的办公室找她爸去了。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喝着奶茶凑到护士长面前,亮着眼睛小声八卦,“她真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说话还好温柔,怪不得陆医生心甘情愿被套牢,他俩也太配了吧!”
小护士是在陆北休婚假的时候新入职的,陆北回来上班的那天,小护士见到他的第一眼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惊为天人,她还在暗戳戳地筹谋着要怎么给陆医生留下一个完美的初印象,就被护士长一个爆栗给敲醒了,说陆医生名草已有主,婚礼才举行完,人也是刚度完蜜月回来,小护士还没萌芽的火苗哗啦啦全给浇灭了,不过一看到陆医生和他太太在婚礼上的照片,小护士还有些伤心的眼里立刻冒出了星星,不愧是让她一眼就看上的人,眼光也不是一般的好,新娘子也太漂亮了,她都没法形容那种漂亮。
小护士原本还在花痴陆医生,看过照片之后,反而更花痴孟玳玳一些,现在见到了真人,更觉惊艳。
她咬着吸管感叹道,“她真的是人生赢家,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老公长得帅不说,关键是两个人还是青梅竹马,我羡慕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羡慕。”
护士长高深莫测道,“错,要说真正的人生赢家,那还得是我们老孟,闺女乖巧漂亮,女婿又再优秀不过,再说整天让他挂在嘴边的他那位太太,你看她闺女就该知道老孟的太太多有气质了,关键是还特别有本事,一个人白手起家开的美容院,那栋楼都是她自己买下来的,老孟说他在家就是吃软饭的,连他夫人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说老孟才是那块儿老姜,眼光贼得很,找太太有眼光,找女婿也有眼光,你别看老孟骂陆医生骂得最狠,挑毛病也挑得最多,但要论喜欢也是最喜欢陆医生,他肯定一早就相中陆医生当他闺女女婿了。”
人生赢家老孟现在正在办公室和闺女耍小孩子脾气,孟玳玳给陆北带的饭是她自己做的,孟成说要尝一口,孟玳玳不肯给他吃,他马上就要下班回家了,家里有阿姨做好的饭菜等着他,比她做的好吃多了,干嘛非要在这儿争这么一口。
孟成气哼哼地说孟玳玳婚都没结几天,就把他这个当爹的给忘了。
孟玳玳回说,我要是把您忘了,那这曲奇饼干我是给谁做的,您上次说您喜欢吃,我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特意多做了些,就想让您放在办公室里可以当零食吃,陆北都没有份,我全都给您带了过来。
孟成压着想往上起的嘴角,拿起一块儿饼干放到嘴里,眯着眼吃完,再和孟玳玳确认一遍,“陆北真一块儿没有哈”
孟玳玳笑,“真的,半块儿都不给他。”
孟成这才矜持地高兴起来。
陆北敲门进来,问,“半块儿什么都不给我”
孟成哼一声,将办公桌上的纸袋全都给放到了抽屉里,还用钥匙给抽屉上了锁,别说半块儿,连个渣渣都不给他,然后哼着小曲美滋滋地下班了。
陆北不关心老丈人藏了什么宝贝,就冲老丈人及时闪人,还把办公室留给他,他就知道他老丈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他绝对是真爱。
孟玳玳看她爸走远了,才从包里拿出一小袋饼干递给陆北,不过不是曲奇饼干,他不喜欢吃甜的,她就单独做了些蔬菜饼干,让他今天晚上累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磨磨嘴。
陆北吃一块儿饼干,又喂她一块儿,孟玳玳咬了一口就把他的手给推了回去,让他自己吃,“我还要留着肚子待会儿吃好吃的。”
今天要和陈宜可冯露她们聚餐,她一会儿就过去。
陆北的视线从她身上移不开,“没见你穿过这条裙子。”
孟玳玳今天穿了件青黛色的旗袍款长裙,流畅的剪裁勾勒出柔美的线条,黑发低挽,半托腮看着他,汪着水的双眸里都能映出他的影子。
陆北屈指蹭上她耳垂缀着的珍珠,低声道,“很漂亮。”
孟玳玳回,“早就穿过好几次了,你白天又看不到我,当然没见过。”
陆北的手顿住,眼里有歉意,“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等过了这段就好了,到时候可以有时间好好陪陪你。”
孟玳玳看着他,半戏谑半认真,“逗你玩儿的,你忙你的,我也很忙的,我又不是小朋友,不需要你刻意挤时间陪我,没有你,我也可以自己安排我自己,结婚前是,结婚后也一样。”
陆北饼干吃到一半,也看她,半晌,开口道,“这话我听着怎么高兴不起来。”
孟玳玳斜眼睨他,“谁管你高不高兴,我高兴就行了。”
陆北胳膊一伸,直接将她从沙发那头儿给拽了过来,孟玳玳在他的气息欺过来之前,先捂上了他的嘴,这是她爸的办公室,外面还能听到他同事们说笑的声音,他要是敢亲下来,她就……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她要怎么样,他要是真亲下来,她大概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好在他也只是吓唬吓唬她,握着她手,亲了亲她的掌心就放开了她。
孟玳玳攥紧又烫又痒的手,背到身后,拿脚踢他的腿,催他,“你快吃饭,吃完我就走了。”
陆北喝一口汤,又喂她一口,“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孟玳玳唇张开,将汤喝进去,含糊道,“不知道,不过应该早不了。”
话刚落了个尾音,还没砸到地上,他的唇就碾了上来,但也知道适可而止,只扣着她的后脑勺深吮了一下,孟玳玳都还没来得及发作,他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又送到她嘴边,“你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孟玳玳的羞恼被他一句话给岔了过去,她问他,“你有时间去接我”
陆北回,“应该能,我刚去病房看了,已经稳定下来了。”
孟玳玳伸手细细地揩去他唇上沾到的口脂,又使劲儿按了按他的唇角,“那我到时候给你电话。”
陆北捉住她的手指,攥到掌心,慢慢地摩挲着,他一手握着她,一手拿筷子吃饭,还时不时地伸过来喂她一口。
黄昏的晚霞穿过窗户斜斜地洒落到地上,呢喃低语,光影轻晃,简简单单一顿晚饭,只因多了一个人,便多出了些岁月静好的缱绻。
孟玳玳原本没打算吃什么,但他的筷子一过来,她的嘴就不由地跟着他的筷子动,人还没到餐厅呢,就已经吃了个半饱,冯露看她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吃得不是很有胃口的样子,凑过来问她,“孟小玳,你不会怀了蜜月宝宝吧”
孟玳玳先是一愣,随即摇头,“没,我姨妈才结束没几天,就刚才去给陆北送饭的时候,陪他吃了点儿,现在不怎么饿。”
陈宜可对孟玳玳眨眨眼,“我觉得陆医生肯定不着急要宝宝的事儿,你们分开一年多,陆医生二人世界还没过几天,怎么舍得多一个小家伙出来分散咱们玳玳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孟玳玳脸微热,喝一口水,关于宝宝的事儿,在婚礼前,他就已经和两家的父母谈过,她当时不在,她是听她妈转述的,大概的意思是说,让他们不要急,更不要催,宝宝是会生的,但肯定不是今年,第一他今年会很忙,忙就会身体累,身体累就不是怀孕的好时机,第二和陈宜可说的差不多,他要先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他说照她的性子,如果有了宝宝,那肯定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孟玳玳听她妈说完,只有一个感觉,幸亏她当时不在,当着父母的面,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第一,他再忙,身体也不会累,累的只有她,她被他折腾得只想死。第二,就算有了宝宝,她的注意力有一部分转到了宝宝身上,照他的性子,他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给抢回来。
不过这不着调的谈话,也成功地阻止了两家父母想要催着生孩子的想法,孟玳玳知道他的意思,他把问题的焦点全都拉到了他自己身上,就算父母要催,催的也是他,这些话不会传到她这边。
沈清英自然也清楚陆北的意思,你说孟玳玳生孩子的事儿,她急吗,她也急,按照她的想法,如果两个人结了婚,又打算要孩子,那孩子还是早点儿要的好,对妈妈对宝宝都好,但她也了解孟玳玳,她自己的心理年龄都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呢,如果现在让她一下子就当了妈,她肯定适应不了,所以这事儿急不得,也催不得,得给她时间,但这些事情她和孟成能理解,亲家那边就不知道是什么态度了。
这些话由她去和亲家说不好,孟玳玳更是不能说,陆北这个当儿子的直接把话向他父母挑明就再好不过。
这也是沈清英越来越喜欢的陆北的另一个原因,有什么事儿就会挡在孟玳玳前面,而且不是那种又愣又傻的维护,有些男人他明明是在向着他自己媳妇儿,可说出来的话反而让自己媳妇儿成了那个靶子,事情只会越弄越糟,陆北就不一样,他有他自己的技巧和情商在,既把孟玳玳给轻轻松松摘了出去,又不会让钟君慧这个当妈的觉得不舒服。
不管两家之前关系多好,一旦成了婆婆和儿媳妇儿,这里面的关系就会变得有些微妙,这时候就得看这个当儿子的了,如果当儿子的知道怎么在中间起到一个润滑剂的作用,那婆婆和儿媳妇儿的关系自然会越来越好,但要是儿子当不好这个润滑剂,这里面乱七八糟的事儿就多了去了,好在陆北知道怎么当好这个润滑剂。
孟玳玳的婚后生活过得确实比她想的还要开心,这种开心在出了餐厅,看到路边倚靠着车等着的人后,就又多了一点儿。
陈宜可和冯露跟在后面打趣,一个说,不愧是新婚燕尔,这么一会儿都不舍得分开,眼巴巴地过来接人,另一个说,没办法呀,老婆这么漂亮,可不得看紧点儿,陆医生这是忙,要是不忙,我估计别说这么一会儿,就是一分钟都不想离了我们玳玳。
孟玳玳依偎在陆北身边,嗔他们两个,“哎,以前你男朋友,还有你老公,来接你们的时候,我可是什么话都没说过。”
冯露道,“你不说是你没抓住机会,现在不能挡着我们说啊。”
陈宜可接话,“就是,我觉得就算下次我们聚的时候,我对象和冯露的老公都来接,肯定也没我们陆医生来得快,陆医生想见到你的心就跟那火箭一样,嗖一下就来了。”
孟玳玳说不过就动手,先是轻捶了冯露一拳,又拿包装样子砸了陈宜可一下,一时间,三个女生笑闹成一团。
陆北的手不着痕迹地护着她,黑眸含笑,看着她和她的朋友们打闹,徐徐的晚风拂过她的发,又拂过她的眉梢眼角,他眸子里的笑慢慢加深。
孟玳玳今天喝了大半杯红酒,从餐厅回到家,酒劲儿正好上来了,人有些兴奋,也比以往更显主动,她坐在玄关处的换鞋凳上,陆北将她的高跟鞋脱下来,给她换上拖鞋,她却不肯好好穿拖鞋,脚踩着拖鞋,伸到他的裤腿,蹭着他裤子的边沿,似一条游在湖里滑不溜秋的小鱼,带着些不经意的挑弄,悄悄地往里探。
她的脚背柔白如玉,脚趾染着熟透的樱桃红,嫩白和深红混在灯光下,看到他的眼里,有一种惊人心魄的美。
孟玳玳双手揽上他的脖子,目光里是微醺的迷离,她把红润的唇送到他的嘴边,喃喃道,“陆小北,亲我。”
似安静的湖面砸进了一块儿石头,刹那间掀起滔天的巨浪。
陆北控住她的脖颈,吻铺天盖地般地压下去,孟玳玳拥着他的肩膀,仰着头,乖巧得如同一只软乎乎的小猫儿,跟着他滚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回吻着他。
空调里吹出的凉也抵不过空气里升起的烫和灼。
陆北一手箍住她的腰,将她往浴室里抱,另一只手去找她裙子的暗扣,但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索到,滑溜溜的布料滚在掌心,更让人心躁,他手一用力,“刺啦”一声,贴在身上的裙子一分为二,再“刺啦”一声,他直接将她从裙子里给剥了出来。
孟玳玳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些,她看着碎在地上的几块儿布,气得揪他的头发,“你赔我裙子!”
她和他说这条裙子已经穿了几次,其实是今天第一次穿,因为想着去医院里见他,才特意穿的这一条,他倒好,一上来先给她撕了。
陆北唇不离她的唇,“再赔你十条。”
孟玳玳踢他一脚,“赔十条都拿来给你撕吗”
陆北忍不住笑,“那就买二十条,你穿十条,我撕十条。”
孟玳玳都想撕他的嘴了,他还真敢说。
陆北抵到她耳边,哑声低语,“在医院里看到你穿这条裙子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
孟玳玳咬他,“臭流氓。”
只是这话,孟玳玳还是说早了,不对,应该是她见识太少了,他何止是流氓,他简直是比流氓还要无赖,但她到后面断断续续地再没能骂出一句完整的话。
热气缭绕的浴室里,她身上的衣服一件都不剩,他身上的衣服却一件都没少,孟玳玳也想撕他的衣服,但她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依附着磨砂玻璃和她腰上的胳膊,才堪堪没有瘫到地上,他单单只用手,就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别提还用上了……
到最后,孟玳玳何止是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她是整个魂儿都被他给折腾没了,她迷迷糊糊地让他带着洗完澡,她又被放到椅子上,他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在吹风机嗡嗡的声响中,孟玳玳的魂魄才多少回过来了一分,她掐着他的胳膊想骂他,但又不知道要骂什么,毕竟出力气的是他,享受服务的是她。
陆北关掉吹风机,俯身过来要亲她,孟玳玳偏过头去,有些不想给他亲了,陆北扳回她的脸来,钳着她的下巴,让她再动不了,然后亲了下去,他吮着她的舌,嗓音低哑又含糊,“你在嫌弃什么,我吃的—”
孟玳玳拼着力气咬住他的唇,堵住了他剩下的话,她才不要听他说,他要是敢说出来,她就把的舌头给咬掉。
陆北笑着轻拍着她的背,用眼神给出保证,他肯定不会再说,这才慢慢将这只毛全都炸开的小猫儿给安抚下来。
孟玳玳有些迟疑地松开他的嘴,怕他还要再说什么,赶紧指挥他给她的头发抹精油,陆北拿来精油仔细地涂抹着她半干的头发,这套流程最开始的时候他做得还有些生疏,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孟玳玳攀上他的胳膊,懒懒地问,“你还要出去吗”
陆北再亲亲她的唇角,“嗯,病人的情况有些反复,后半夜我还得在,一会儿就得走。”
“哦。”
怪不得他只用手和……嗯……
孟玳玳看一眼他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唇今天有点儿过于红了,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又不小心扫到了他腹下鼓鼓囊囊的一团。
她抿抿唇,过了好一会儿,小声问,“要我……帮你吗”
陆北眸光沉了沉,他将她抱起来,他坐到椅子上,她坐到他的腿上,他箍紧她,“我当然想你帮我,但我怕我就走不了,待会儿我冲个凉水澡更快一些。”
孟玳玳趴在他肩膀上,揪揪他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耳垂,“陆医生好惨呀。”
陆北低声笑,“明天再好好补给你,嗯”
孟玳玳回,“明天你没机会了,和冯露她们吃饭的时候,秦老师给我打电话,明天我要出差,三天。”
秦老师体谅她才结婚,这一阵儿都没安排过让她出去,但这个项目之前就是她在跟,所以只能她去。
陆北后退一些,看她,“什么时候走”
孟玳玳蔫蔫儿地回,“一大早,等不到你回来了。”
陆北认真道歉,“对不起,我应该去送你的。”
虽然他平时也忙,但蜜月回来后这段时间要更忙一些,之前的假要补,手术安排也多,很多他应该在的时刻都陪不了她,这是他欠她的,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弥补回来。
孟玳玳从他怀里直起些身子,但一动,腰就有些酸,她又窝回他的怀里,声音是认真的,“你不用老和我说对不起,有我爸在,我对你们这个职业又不是不了解,你们忙起来就是没个白天晚上的,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她擡起头,“吃饭那会儿,我说我不需要你刻意挤时间陪我,这是真话,可这不代表你不在的时候,我心里没想着你,我想着你归我想着你,这也不是说我们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我们都有各自想做的事情要做,也有各自的责任要担。我之前去英国那一年多,你不也无条件给我支持了,做医生是你喜欢的事情,你在做你喜欢的事情,我肯定也要支持的。”
陆北嗓子有些涩,他叫她一声,“孟玳玳。”
“嗯”孟玳玳应他。
陆北声音沙哑,“我觉得,我怎么爱你都不够。”
孟玳玳捧着他的脸,看他良久,最后吻上他的唇,轻声嘟囔道,“傻话。”
再不想走,时间到了也得动身。
孟玳玳躺在大床上,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头能动。
陆北揉揉她的头发,又亲亲她红肿的唇,哑声道,“我走了。”
孟玳玳胡乱地点头,他说走都说了三遍了,每次走到门口就又折返回来,从里到外地揉搓她一通,她身体里的火被点起来了,他又拿被子把她裹住,真不知道他是在折磨他自己,还是在折磨她。
到最后,孟玳玳拽着被子把自己的头都蒙住,她人闷在被子里,伸脚踢他,声音也是闷闷的,“快走,再不走就把你绑床上,让你想走也走不了。”
陆北压到她身上,低沉的笑声隔着被子传到她耳朵里,“今天应该不行,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可以试一次,你想怎么绑我就怎么绑我,我绝对配合。”
……孟玳玳扯起手边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要论谁最会顺杆爬,这个世界上他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第二天早晨,他的人没能回来,不过给她安排了车,他昨晚是没干什么,但该干的也差不多全都干了,她被折腾得够呛,他走后,她沾枕头就着了,一觉睡到天明,差点儿就误了点儿,幸亏他还算有良心,知道打电话叫她。
孟玳玳发信息给他,让他等着,她回来肯定要和他算账的。
陆北回,嗯,我等你回来绑我。
两个人一来一往地隔空打着嘴仗,车很快就到了机场,孟玳玳下车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荷。
柳荷见到她明显有些慌,她身边的男人孟玳玳不认识,孟玳玳一眼扫过去,眼神都没在他们身上停顿,拿上行李,和司机道了谢,正好看到前面秦老师也下了车,她拉着行李追上去找秦老师。
孟玳玳之前听舅妈和她妈闲聊的时候提过一嘴,柳荷和顾珩在办婚礼的前一天闹掰了,好像是因为两个人外面都有人,还都被对方给发现了。
沈清英说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正经好玩意儿,沈清英现在只庆幸,柳荷把顾珩给勾搭走了,回头她要是能碰上柳韵或者柳荷,还得跟她们说声谢谢,这声谢谢肯定是真心的。
孟玳玳不关心柳荷的现状,柳荷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路人,她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一个陌生人过得怎么样,好与不好,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种偶然间的碰到,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她说是出差三天,结果事情没办完,又往后拖了几天,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她回来的这天正好是周六,也是她的生日,孟玳玳知道他在出站口等着她,可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还是不自觉地流出些惊喜的笑。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去年她生日那天好像也在下雨,她生日习惯过阴历,去年正好赶上十一,他还专门飞了一趟英国,现在想起来好像就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一样,一晃一年都过去了。
孟玳玳拨弄着怀里的花,看看打在车窗上的雨,又看看在驾驶座上的他,陆北也偏头看过来,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倾过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孟玳玳睫毛微微地颤着,手托起他的下巴,也亲了亲他。
两人额头相抵,相视而笑,有些话,不用多说,他就都能明白。
晚饭自然再丰盛不过,今天是两位爸爸掌的厨,孟玳玳就负责吃和收礼物,不仅她有礼物收,陆北给两位妈妈也准备了礼物,陆淮瞅准钟君慧现在的心情很好,忙把自己给她准备的礼物也递了过去,钟君慧横他一眼,在儿媳妇和儿子的面前,到底没驳了他的面子,勉强收下了,陆淮得寸进尺又想给她夹一筷子菜,钟君慧把身子一偏,挡住了盘子,当没看到他伸过来的筷子,继续和沈清英聊天。
孟成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该,让他早不听他的话,要是早听了不也就没这些事儿吗。沈清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孟成赶紧拿起一次性手套,给太太剥了几个虾过去。
孟玳玳转了转腕子上的手链,有些移不开眼睛,一个挨一个的小星星闪着流光溢彩的光,就好像是把她为他叠过的那些纸星星穿成了手链,戴到了她的手上,他每次送礼物总能送到她心坎上。
陆北凑到孟玳玳耳边,低声道,“这只是一份,待会儿还有一份礼物。”
孟玳玳看他,“还有一份是什么”
陆北声音更低,“等晚上回到家再告诉你。”
……那还是不要给了,孟玳玳觉得,避开人,又是晚上给的礼物,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礼物。
两人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他说还有一份礼物,虽然孟玳玳直觉不是好东西,但多少还抱了些期待,她想着他该不会是在家也准备了什么惊喜吧,她装作不经意地扫了扫每间屋子,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陆北看她背着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晃,漆黑的眸子里生出笑,他问,“在找什么”
他明知道她在找什么,还在这儿卖关子,孟玳玳扬起下巴,朝他道,“在找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野女人。”
陆北笑着回,“那你可得好好找找,卧室,床上,浴室,这些地方最容易露出破绽。”
孟玳玳扭头真去了卧室,掀起被子,又进了浴室,陆北跟在她身后,慢悠悠道,“有看出什么吗”
孟玳玳转身看他,她的手指抚上他的眉毛,又划过他的鼻梁,薄薄的唇,再往下,沿着他翻滚的喉结,轻轻地划着圈。
他的气息慢慢变重,孟玳玳眼里闪过狡黠,她脚尖踮起,唇凑到他喉结的青筋处,似碰非碰地磨,手还在向下,经过他的腰间都没有停留,最后握上灼烫的同时,她咬上他的喉结,“你要是真敢找野女人,我就把你给废了。”
陆北伸手要捞她的腰,孟玳玳这次却比他快一步,她先趁他不备,屈肘顶开他,又及时避开他的手后退,然后咣一下关上了浴室的门,还利索地给上了两圈锁。
就算隔着门,孟玳玳也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她靠在门后,缓了口气,又攥了攥发烫的掌心,难受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捉弄她,今天还是她生日呢。
孟玳玳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泡到她手脚都发了软,才从浴缸出来,她没带换洗衣服进来,就拿浴巾把自己包裹了个严实,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没听到什么,确定他没在外面堵着她,才拧开了锁。
卧室里灯光昏暗,只开着一圈壁灯,孟玳玳察觉到什么,擦着头发的手顿住,水晶吊灯突然亮起,她的眼睛从昏暗进到明亮里,轻轻眨了一下,看到床头慵慵懒懒坐着的人,又眨了一下。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衣服半敞,里面是沟壑起伏的肌肉,脖子里松松垮垮地系着条黑色领带,他看着她,眸光幽深,嘴角牵起一抹笑,带着些明目张胆的坏。
她竟然从他的笑里看出些勾人的妖气,孟玳玳嗓子有些莫名的干,她意识到他说的礼物是什么了。
陆北目光勾着她的目光,伸手扯开了系在脖子上的领带,领带划着他的脖子,到了他的手里,他手指挑着领带,低声开口,一句一顿,“孟玳玳,过来。”
他的动作像是慢放的电影,一帧一帧在她眼前铺开,孟玳玳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步挨着一步朝他走过去,两人一寸之隔,她扯上领带的一头,他微一用力,领带和她一起到了他的跟前。
孟玳玳的手指卷上领带,问他,“你要干嘛”
陆北慢慢躺到床上,敞开的白色大褂随着他的动作,露出大片的肌肤,他仰头看她,一副任她宰割的语气,“不是想要绑我”
孟玳玳攥紧领带,呼吸也发紧,她经不住他这样的眼神,干脆拿领带蒙住他的眼睛,心里的话也脱口而出,“陆小北,你上辈子肯定是个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