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9
饶是程阙念着大庭广众没敢造次,商未晚却不是听话的主儿,越是程阙当下不让做的,她偏做。
泛着凉意的指腹在他下巴处摩挲几次,摩挲到温热,程阙抱着她走出透明旋转玻璃门,冷冽的风吹过身侧,她的长发随风飞扬,身边人来人往,趁着程阙专心致志地抱她,猝不及防地亲在他下巴上。
温热的唇贴着他带着暖意的下巴,商未晚很明显感觉到程阙的脊背挺得僵直,抱着她的手臂在那一瞬间松了一下,尔后充满了紧绷的力量感。
目的达成,她轻笑着把脑袋埋进程阙怀里,低声道:“回去就困了,不想亲。”
程阙:“……”
程阙哭笑不得,兀自咬牙:“你就闹吧。”
席间喝了不少酒,浓郁的酒意在回去的路上散出去,身体昏沉,就连意识也不太清醒。
商未晚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来的,窝在程阙怀里就没了知觉,等再醒来时是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摇曳的纱帘表明此刻天还没亮,而她们应该是在酒店。
喝多了酒的下场就是半夜醒来嗓子干哑,还想上卫生间,商未晚皱着眉起身,还没适应黑暗,腿不小心磕在了床头柜上,顿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飚出眼眶。
声响不大,但也吵醒了程阙。
他正睡得熟,哑声喊道:“晚晚?”
商未晚疼得应了声:“嗯。”
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委屈。
程阙打开了灯,房间里倏地亮起来,商未晚眯了眯眼。
“磕着了?”程阙尚未清醒,却也强撑着精神坐起来,侧目望过来,“磕到哪了?”
商未晚酒醒了,只带着醉酒后的难受,但理智尚可控,摇头道:“没事,你睡吧。”
程阙打了个呵欠,不太耐烦地撸了一把头发,那头顺亮的头发顿时炸了毛,跟刚从猫窝里抓出来的猫崽子一样,那双风流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危险:“你磕哪了?”
说着起身来看,商未晚着急走了一步,结果疼得她皱紧眉。
……以后再也不喝多了。
商未晚心底发誓,此时也不能再有多余的动作,只能定定地等着程阙来看。
程阙困意散了大半,掀开被子下来时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半蹲下来时长后背线条流畅,肌肉紧实,一看见商未晚的小腿立刻皱紧眉,语气冰冷:“流血了。”
商未晚:“……?”
她下来时刚好磕到了床头柜尖锐的地方,加上体质特殊,不小心磕了碰了很容易就出伤痕。
大半夜的,程阙开始翻箱倒柜找碘伏棉签和创可贴。
商未晚想说没什么大事,用水洗一下不流血就行,伤口不大,但触及到程阙认真的眼神立刻闭了嘴。
沾了碘伏的棉签落在伤口上带着痛意,商未晚咬着牙没吭声,程阙问她疼不疼,她也就摇摇头。
贴好创可贴之后,程阙才问她起来要做什么。
商未晚抿唇:“渴了。”
程阙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尔后站在她跟前盯着,“还有别的事儿?”
商未晚还想上厕所,但很怕程阙说要抱着她去,于是唇抿了又抿,低咳一声:“或许我可以自己做。”
“说。”程阙言简意赅,面无表情却带给人不小的压迫感。
商未晚:“……”
眼见着需求迫切,她只好含糊道:“上厕所。”
程阙皱眉:“什么?”
根本听不清。
商未晚又咕哝着说了一遍,程阙没完全听明白,但通过她的行为和表情判断了出来,问她:“还能走吗?”
“当然能。”商未晚立刻站起来,结果往前走了一步,腿一软差点摔倒。
刚才碰到的地方钻心一般地疼,还是程阙扶了她一把,这才免于摔倒的窘境。
程阙看她:“不逞强了?”
商未晚:“……”
还没等商未晚说话,程阙已经一把将她抱起,商未晚顿时慌了:“你干嘛?”
程阙挑眉:“你不是要上厕所?”
商未晚:“……”
这也有点太羞耻了!
程阙直接把她抱到马桶上,目光扫过她的腿:“还能自己脱么?”
商未晚:“……当然。”
她面色窘迫,却还强撑着不让程阙看出来。
程阙散满地笑笑,颇有种深藏功与名的味道:“那你先上,上完叫我。”
商未晚的需求太过急切,不敢再多废话,低低嗯了一声,然后推他出门。
结果程阙刻意走了半步后回头:“要不我等你结束直接把你抱出去算了。”
商未晚:“?”
她瞪圆了眼睛:“你变态啊?”
程阙吊儿郎当地笑,故意逗她:“又不是没看过。”
商未晚没反应过来,还当他是真的荤素不忌,急道:“那又不一样!”
程阙笑笑:“还不脱?尿裤子了要。”
商未晚:“……”
啊啊啊!
“你出去。”商未晚耳朵通红,程阙却道:“羞什么?你今晚那条裤子都是我给你穿上的。”
商未晚:“……”
“真不用我给你脱?”程阙问。
商未晚:“不用。”
“可惜了。”程阙故作姿态地摇头:“那你解决,我外边等你。”
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脸上还带着难以遮掩的促狭笑意。
等他出去之后,商未晚才痛快地解决了生理需求,不再急切之后脑子也转得更快,这才后知后觉刚才是被程阙逗弄。
……过分。
商未晚被他抱回到床上才想起问:“这是在哪儿?”
“家里。”程阙说。
商未晚觉得他不正经,拍他一下:“别开玩笑。”
程阙吊儿郎当地笑:“之前在荷市买的房子,也算家里。”
不过经常都没人住。
商未晚问他:“你到底买了多少套房啊?”
“查账?”程阙挑眉:“那你得找王昶要单子。不过……”
他凑近商未晚,胳膊从她脑后伸过去,直接把她揽在怀里,单手玩弄着她的头发,“你今儿在饭店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商未晚见他要算旧账,立刻装困,假惺惺地打了个呵欠,结果要合上嘴巴时被程阙的手指横插一道,含住了他的手指。
商未晚顿时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你干嘛?”
程阙一眼把她看穿:“少装。”
“我困了。”商未晚半闭着眼继续装到底,程阙却摁了下她的牙齿:“把我弄醒了你准备睡?做梦。”
“你怎么知道我想做梦了?”商未晚趁机转移话题。
“晚上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程阙没如她的愿。
商未晚:“……睡吧。”
“你说让我不要带我老婆回家。”程阙帮她回忆,重音仍旧放在“老婆”两个字上。
商未晚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耍赖:“忘了忘了。”
“我可没忘。”程阙凑近她耳边,含住她耳垂哑声喊:“老、婆。”
商未晚的身体莫名地颤栗了下,以往情到浓时他倒是喊什么都有,宝宝、乖宝、乖晚晚,为了骗她做些有的没的,喊的时候怎么亲昵怎么流氓怎么来,倒是第一次如此正经地喊她老婆,带着几分涩气。
商未晚没应声,就听程阙得寸进尺道:“喊声老公来听。”
商未晚:“……!”
程阙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之前提过的要求商未晚没有痛快满足,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还要再提一次,并且是以这种半诱惑半威胁的姿态。
商未晚怕他今晚得不到满足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咬了咬牙清清嗓低声喊道:“老公。”
程阙的手在她腰间流连,不太满意道:“没什么感情。”
商未晚:“……?”
又不是在诗朗诵,要什么感情?
“老公。”商未晚又喊了声。
程阙仍不满意,“重喊。”
商未晚气得咬他肩膀:“差不多得了。”
程阙却笑道:“重喊。”
他的手指已经挑起她裤边,弹力带轻轻弹了一下,仿佛是对她的威胁,商未晚却不怕:“你今儿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不叫。”
程阙轻哂:“当真?”
商未晚:“……”
她正准备下床,人已经被一把捞回来,程阙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
……糟糕。
口嗨过头了。
翌日中午,商未晚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混沌,她感觉有些冷,随手捞了被子盖上,随后才猛地惊醒——
约好了要去天启签合同!
她起来时也没看见程阙,匆匆洗了把脸化了淡妆,又从行李箱里翻出衣服,结果发现颈间有一小块吻痕,在心底把昨天不知餍足的程阙骂了一通,又赶紧用遮瑕遮住。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才看见程阙拉开阳台的门走进来,问她准备去哪儿。
“天启。”商未晚也来不及跟他细说,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半小时,她看了眼表,“你也不晓得叫我。”
程阙耸了耸肩:“刚小婶给我打电话,说是等空了带你去吃个饭。”
商未晚微顿:“成,等回云京。”
两人之间跟家里都不太亲,结婚都有种私定终身的感觉,没有双方亲戚之间的会面,也没有约定的俗礼,最多也就赵南星帮着做主要了彩礼。
之前在医院,商未晚对他小婶有一点印象,但不算特别好。
但不管怎么说,他小婶之前都帮过她的忙,于情于理都该见一面。
应下程阙之后,商未晚问他要车钥匙,准备开车去天启,程阙却说送她。
而他一身居家服,放荡不羁就出了门。
车上不知什么时候备的面包,过路口等灯时,程阙让商未晚吃一点儿。
商未晚先喝了口水,掰下一块面包闻了闻,是她还蛮喜欢的红豆味。
程阙则是把小婶刚才在电话里讲的内容当笑谈一样讲给她听:“小婶说她前两天梦见一只白白胖胖的猪崽,找人解了一下说是胎梦,想来想去都觉得是我……”
话没说完就见商未晚捂着嘴巴干呕了声,她皱着眉问:“有塑料袋没?”
程阙话锋一转:“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商未晚却只觉得这面包里的红豆怪怪的,没忍住又干呕几声。
要有宝宝啦~下章写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