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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晚风吹 正文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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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

    程阙忽然抱住她的细腰,旁若无人的亲昵。

    周悦齐在桌旁捂着眼睛,手指却分开,一副看了但又装作没看的模样,酸溜溜地说:“哎呦,你们还把我们当不当人啦?我们都是你们恩爱的背景板是吧?”

    “你乐意当背景板。”程阙笑道:“看得不是挺高兴么?”

    周悦齐一个果子扔过去,程阙随意一避,果子掉在地上滚远。

    “确实挺高兴的。”周悦齐起哄,“要不你们再打个啵,刚才在婚厅我没看够,星星也没看够。”

    说着杵了下赵南星,赵南星却没跟着她一起闹,把她拉起来:“走吧,吃饭去。”

    一看就知道程阙跟商未晚还有悄悄话要说,等会儿敬酒的时候也大有讲究。

    尤其程父今天出现在婚宴上。

    赵南星忘不了自己当初办得那场婚礼,请的人虽少,但礼数一点都不少。

    当初她跟沈沂关系并不似商未晚与程阙这样融洽,沈沂也提点了她几句,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心累。

    如今程阙应该要多提点照顾商未晚一些。

    赵南星拉着周悦齐出来以后,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而商未晚挽上程阙的臂弯,手与他相牵,“走吧,程先生。”

    “等会儿。”程阙盯着她看,目光灼灼。

    似是有感应般,商未晚一下就了然他要做什么,于是在他俯身亲过来的瞬间腰肢往下弯,不太柔软的身段在此刻爆发出潜力,抬手推着程阙的宽肩。

    程阙的大手横亘在她腰间,怕抻着她便让她站直。

    商未晚却摇头:“刚补过的口红,不亲。”

    “亲了再走。”程阙说。

    “大家都等着呢。”商未晚说:“亲完你嘴也变红了,不好看。”

    程阙勾唇莞尔:“擦擦就行。”

    商未晚不愿意,程阙就和她僵持。

    片刻后,程阙的手指不经意解开她旗袍上的一颗扣子。

    一双桃花眼肆意流转,带着几分痞气,却不失温柔,声音刻意压低,凑到商未晚耳畔,轻轻地含|咬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商未晚不经意间闷哼出声。

    这个男人,总爱搞些出格的。

    平日里商未晚也乐得陪他玩,毕竟是两个人都愉悦的事情。

    但这紧要关头,外边宾客如云,长辈们和朋友们都在,门也没锁,稍有不慎就有人进来,商未晚不敢陪他乱玩,生怕他把持不住。

    而且自从查出怀孕以后,程阙一直都像个端方君子一样,格外自持。

    就连接吻都是点到为止,不敢逾矩,生怕亲得上头。

    也有几次亲过火了,程阙不敢劳累商未晚,也不敢跟商未晚做,干脆去浴室里冲澡,要么借着热浪一般的水势用手弄出来,要么就让冷水熄灭他的热情。

    开过荤以后又吃了一段时间素的男人有多可怕,商未晚是体验过的。

    就像是一点就燃的烟火,只要见着点儿火星子,就能噼里啪啦飞到天上炸开五颜六色的流光。

    可程阙温热的手指在她旗袍的盘扣上勾缠,就跟肆意勾引她一样。

    商未晚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小,根本包不住,握上去还显得滑稽,程阙侧眸看向她,眸光中泛着几分已经被激起来却没得到缓解的情|欲,倒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淦。

    商未晚心疼了。

    自从怀孕以后,激素作祟,让她的同情心大涨。

    以往程阙无论做什么表情她都岿然不动,哪怕是在热恋期也能晾着他大半个月不说话,但现在程阙那双眼睛稍微示弱地看过来,她都会心软。

    仔细想想,这几个月确实也挺为难他的。

    商未晚松了口,“就亲一下。”

    程阙却已经变了主意,同时准备得寸进尺,“我觉着你说得对,接吻容易沾上你的口红,一会儿你还得补妆,不合适。”

    商未晚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准备不亲了,于是紧盯着他等他的后半句。

    程阙已经顺势解开她旗袍的两颗盘扣,温热的指腹沿着盘扣打开的缝隙钻进去,贴在商未晚身上。

    商未晚:“……”

    她好像知道程阙要干什么了。

    程阙又把她领口那颗盘扣解开,这下真成了司马昭之心。

    商未晚咬着牙道:“你别太过分。”

    程阙轻笑,把她摁在墙上,正好给她找到了倚靠的着力点,也还记着不能让她腰腹受凉,大手垫在她腰后,只轻轻拨开那一层蕾|丝边的粉色。

    “晚晚,做点合法的事怎么能算过分?”程阙说着,温热的唇已经从侧颈下移。

    商未晚拍他后背,嗤道:“不正经。”

    程阙罔若未闻,置之不理,等到亲够了才把上边浸润的那层津|液擦干,怕她着凉,一颗一颗地系紧盘扣,扣的速度极慢,吃饱餍足之后笑得愈发散漫,“等以后你生了她,这儿就轮不到我亲了。”

    商未晚:“……你难不成还想跟你儿子抢奶喝?”

    说这话时,商未晚感觉自己的耳朵热了几分。

    跟着说话口无遮拦的程阙,她也变得大胆许多。

    在这方面,还真越来越像。

    程阙刚好系到第二颗盘扣,心口处的位置,往紧压能感受到她膨胀的柔软,还有她加速的心跳,程阙笑道:“再怎么样我也还是他老子。他小吃得少,我牙缝里给他剩点儿就够了。”

    商未晚拍他一下:“没个正形。”

    程阙却问她:“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就不能是个女儿?”

    “你喜欢女儿?”商未晚问。

    自从怀孕之后,程阙忙着婚礼的事,商未晚忙着工作的事,两人还真没平静地坐下来谈过婴儿的性别问题。

    她们倒是没什么重男轻女的倾向,毕竟他们两个对要孩子这事儿都无欲无求。

    但听程阙这意思,好像更喜欢女孩。

    程阙把她的盘扣系好,漫不经心地说:“生个像我一样的混蛋儿子有什么好?还是生个跟你一样的女儿比较好。”

    “女儿一般都像爸爸。”商未晚轻笑:“说不定是像你一样混蛋的混世女魔头呢?”

    程阙说:“那也挺好,总好过让旁人欺负得好。”

    商未晚这才说起,是因为刚才她面无表情地吃酸果子,周悦齐说酸儿辣女,觉得她这胎是儿子。

    程阙顿了两秒,随后道:“谣传。”

    商未晚:“……”

    宾客们还在外边等着,商未晚也不能再跟他在这里耗下去,便催促他起来赶紧走,结果程阙盯着她,仿佛没个够。

    商未晚说:“可以了,先去忙正事。”

    “我这不是正事?”程阙捏着她的手腕摩挲,“正得不能再正。”

    商未晚:“……”

    正个屁。

    程阙舔了舔唇:“给我咬一下。”

    商未晚咬唇:“你还放肆。”

    “不然什么时候放肆?”程阙恣意地说,眉眼中带着几分温和的张扬,“等老了再放肆?”

    程阙的牙齿已经贴紧她颈间,“我就是要在新婚之夜放肆。”

    说着在她颈间轻吮。

    商未晚:“……”

    这男人真的好过分啊!这还没到新婚之夜呢!

    他绝对是在种草莓。

    商未晚推他,却像是推一堵墙。

    下一秒门忽然被推开,一身正装的王昶走进来,带着些许急迫:“程总,到敬酒……”

    话说到一半看见程阙正缓缓从商未晚颈间抬起头来,而程阙正将商未晚压在墙上……

    王昶抿唇,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走出去,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室内重新归于寂静。

    程阙不太爽地抵着唇腔,但也只有一瞬,随后指腹摩挲着商未晚的侧颈,盯着他刚才的杰作笑了。

    商未晚再也不惯着他,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再闹今晚就分房睡算了。”

    程阙立刻揽住她,“乖晚晚,不闹了。”

    他已经荒唐结束,想要的都得到,晚上也还策划着一场荒唐,此时断不可能惹怒商未晚。

    他笑着哄人:“出去敬酒。等会儿你喝饮料,我喝酒。”

    程阙带着商未晚往外走,商未晚在出门前刚好看见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白皙的颈间有一抹青紫印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的杰作。

    出门之后看见王昶,王昶表情不变,只淡淡扫过她一眼,但商未晚总感觉那眼在说——玩得真热闹。

    痴缠情爱的场面被人当场撞见,她面上还保持着淡定,但脚趾已经蜷缩起来在扣芭比城堡。

    所以在王昶前面带路时,她恶狠狠地瞪了眼程阙,而程阙还张扬地笑着。

    敬酒的流程程阙也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王昶也交代了。

    但程阙说她只要随意做自己就行,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对的。

    因为程阙的老婆不可能错。

    他总是游刃有余地应对一切,仿佛在跟她说,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他都会给她兜底。

    可商未晚是个惯于不出错的人,所以在婚礼上做得尽善尽美。

    傍晚时分闹洞房,程阙那帮狐朋狗友们都来了,但碍于商未晚怀了孕,也都不敢闹得太过分,把商未晚往程阙怀里推搡几次,将樱桃吊起来让他们分食。

    闹洞房讲究一个闹字,热闹过了就行。

    晚上吃过饭后,烟花腾空而上,在空中绽放开绚烂夺目的流光。

    最终汇聚成一句话:商未晚,我爱你。

    程阙能给的浪漫远不止此。

    每位宾客离开时都有随手礼袋,礼袋里除了放糖果那些之外还放了一张邀请展的门票。

    这个展的主题就是“Love”,所有的展品都与商未晚有关。

    深夜星空,当宾客走进这个展厅,亦跟着走进了程阙与商未晚的相识之路。

    第一次见面商未晚喝过的酒杯。

    第二次相见,程阙给她的一包手帕纸。

    第三次相约去酒店前,两个人共喝的一瓶酒。

    所有的展品没过多陈述其中的故事,大多只有一句话,譬如:第一次看见她在「愿」,她在喝酒。

    可就是这种不多加赘述的方式吸引人的目光。

    商未晚也跟着走完了展厅,最终和程阙一起送走所有宾客。

    他们并肩站在门口,夜风起带着寒意,商未晚侧眸问他:“你怎么想到要准备这个?”

    程阙揽着她,漫不经心地说:“人的记忆会退化,所以想记得更清楚些。”

    这些都是我们相爱的证据。

    商未晚:……在无奈与感动中来回跳。

    程阙:用最随便的方式做最浪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