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粗暴的吕先生
南书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吕修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从礼物堆里摸出那个包装精美的丝巾:“阿姨您好,我是书仪的男朋友,我叫吕修齐,这条丝巾是我特意为您挑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南妈妈十分难堪,她准备了一桌好菜,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南书仪回来了,结果一开门,却是许叔领了一群人进来。
吕修齐凑近了南妈妈,小声道:“阿姨别担心,我妈妈叫沈怡,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南妈妈一愣,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沈——学姐?”
吕修齐笑了笑:“是的,她跟我讲过南叔叔的事儿,您别担心。”
他把丝巾放在南妈妈手里,旁边老太太见状凑过来:“哎哟看看这女婿就是孝顺啊,这丝巾挺贵吧——”
说着伸手就要去拿,吕修齐一个侧身挡在南妈妈面前:“不知道您是——”
他笑得一脸随和,老太太颇为不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是南书仪的奶奶——”
“闭嘴!”南书仪怒道,“六年前我爸的葬礼上,我就跟你们断绝了关系,直说吧,今天来为了什么事?”
她扭头看向南建义:“给你十分钟。”
吕修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十分钟啊,够了够了。”
许叔尴尬开口:“是这样的,你叔叔他——”
“我没有叔叔。”
许叔脸色一白:“他——最近做医疗器械的生意,和本地一家研究所合作,本来一切都做得好好的,可是最近,研究所来了个新领导,突然对他们各种刁难,现在生意有点——你叔——他找人查了查,说是你的学长……”
南建义忙接口道:“书仪,你别误会,我当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想到我哥会——我是真心后悔的,我这生意现在做得也不小了,想弥补一下过错,你看,这些年你和嫂子过得不怎么好,我想把生意股权分一部分给你……”
南书仪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吕修齐却挑了挑眉,心头恍然,凌霄那家伙,虽然嘴上说什么都不干,背地里还是忍不住下手了。
不过这手脚也太不干净了,居然让人摸到了南书仪家来,科学怪人不靠谱啊,这种事还得专业的来。
吕修齐看向许叔,笑了笑:“许叔啊,您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子操心,可真是不容易。”
南书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
“您的两个儿子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就是心太贪,现在出事了还得您这个当爹的豁出老脸,您说说,您这辈子憋屈不?”
南书仪脑子一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上回许叔没跟她说实话,跟随南建义的压根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两个儿子。
吕修齐也不等许叔回答,又对南建义开火:“这位大叔,我生平所见不要脸之人,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好处您占了,人被您逼死了,怎么的,现在被人拿住了把柄,又想来消费一下您那点血缘关系?您以为自己那点血缘关系是绿色环保可再生能源呢?”
吕修齐前面几句还说得半挤兑半讽刺,到后面就干脆开启了嘲讽模式。
南书仪一呆,虽然不知道吕修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吕修齐说这么刻薄的话,可不得不说,真的——
挺解气。
那老太太见状不对朝南书仪扑过来:“书仪啊,你看他怎么说话呢?”
吕修齐伸手揽过南书仪,手里电击棒没开,直接怼了过去,语气里带了些嚣张跋扈:“老太太,控制一下,我这手有点小毛病,有时候不太能控制得住,虽说伤了您我也不怕赔钱,但是遭罪的还是您自己,劝您还是慎重点。”
老太太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去撕扯南妈妈,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吕修齐笑了笑:“最后说两句哈,书仪不缺你们那点钱,你们的生意跟书仪无关,你们自己得罪了人就别怨天尤人,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东西,也该还了。”
他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呼啦啦鱼贯而入十来个年轻男人,个个身穿黑色制服,腰间别着防暴棍……
吕修齐指着门口:“阿姨,我就这么把他们请走你不介意吧?”
南妈妈愣愣地摇头,吕修齐拍拍手:“好嘞,那辛苦各位兄弟了。”
南书仪:……
几个老弱病残哪里是十来个精壮年轻男人的对手,光吓都吓懵了,半推半走地就被撵了出去。
全走了吕修齐才从门外带了个人进来,一改刚才怼南建义一群人的跋扈姿态,笑得谄媚:“阿姨好,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吕修齐,是书仪的男朋友,24岁,目前在书仪的公司工作,这是我妈妈沈怡,她是安保公司的,刚刚我看情况不对进门的时候给她发了个消息,希望您别介意我擅自做主。”
南妈妈:……
吕妈刚从公司过来,十来分钟前接到儿子紧急求助短信,差点以为儿子被绑架了,直接跑公司训练场拉了十来号人就过来了。
“沈学姐。”南妈妈喃喃叫了一声,眼泪终于没忍住,流了下来。
吕妈叹了口气,上前坐到她身边:“哭什么,当初那么大事你都熬过来了,现在算什么,交给孩子们解决就行了。”
南书仪被吕修齐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傻了,眼看着吕妈已经跟南妈妈聊起了体己话,她才看向吕修齐,憋了半天,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26岁么?”
吕修齐笑了笑,小声道:“我9月生日,这不还没到,虚两岁,现年24周岁,这样说显得我年轻有为不是?”
南书仪:……
南妈妈冷静了下来,抹了抹眼泪,强笑道:“饭菜都冷了,咱们出去吃吧,修齐头一回来,就遇上这事儿,实在是——”
吕妈使了个眼色,吕修齐从善如流:“哎别别别,阿姨给我准备的饭菜,我当然得吃。”
吕妈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让他吃,走,咱俩出去吃,好些年没见了,我想跟你说些事儿。”
于是一脸茫然的南书仪就眼睁睁看着亲妈离开,咔哒一下,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南书仪和吕修齐俩人。
南书仪眨了眨眼,看着吕修齐,很明显,吕妈这是为了给他俩一点说话的空间。
吕修齐秒怂,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了抓南书仪的手指:“我坦白从宽,我之前跟踪过你,查到了许叔的事儿,在路上遇到了凌霄,南建义生意上遇到的事儿,就是他搞的……”
吕修齐没能说下去,因为南书仪突然扑了上来。
“哎哎哎——”吕修齐一僵,却感觉脖子旁落下温热的液体,顿时不敢再说,叹口气伸手揽住她。
凌霄的解决之道
这不是吕修齐第一次见南书仪哭,其实他一直觉得很神奇的一点是,像南书仪这种画风硬核、扛得起事儿怼得了人的姑娘,为什么还挺爱哭。
哭了好一会儿,南书仪才平静下来,然而仍旧窝在他的肩头不肯动。
“喂……”吕修齐伸手摸了摸她后脑勺。
南书仪不说话。
“我饿了……”吕先生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南书仪哼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乖啦,我知道你要说妆又花了,我不笑话你。”吕先生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姑娘松开她,低着头冲进卫生间,不一会儿素面朝天地出来了。
南书仪平常都是淡妆,今天投标,因为要现场做演示,所以妆容稍微浓了一点,这会儿卸干净了,额头周围头发还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跟兔子似得,软绵绵地瞪着吕修齐,差点没把他瞪得笑出声来。
吕修齐一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到饭桌上,一桌子饭菜十分丰盛,不知道南妈妈忙了多久,虽说已经没什么热气了,但是八月里的天气,也凉不到哪里去,吕妈不过是故意支开南妈妈想聊些事情而已。
吕修齐自然不会嫌弃,自己跑到厨房找了个碗,发现汤锅里还闷着一锅汤,喜滋滋给自己和南书仪各盛了一碗,招呼南书仪道:“快来,汤还热乎着呢,一起吃。”
南书仪抱着那碗汤,半晌才道:“对不起。”
饥饿的吕先生嘴里叼着一根鸡腿:????
“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南书仪低着头,有些难堪。
吕修齐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这事儿怪谁也不能怪到你头上,要我说就得怪凌霄,上回他跟我说,虽然南建义跟他们研究所合作,但是既然你不跟他们追究以前的事儿,他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结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动手了。”
吕先生显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黑师兄的机会。
其实从事情结束到现在,南书仪一直都沉浸在难堪和委屈当中,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吕修齐坦白从宽的事儿,顿时整个人一僵。
“你们……到底知道了多少……”南书仪问得有些艰难。
吕修齐伸手拉过她的手,摆弄她纤细的手指头:“或许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一点。”
南书仪:……
吕修齐斟酌道:“当年你父亲自杀,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这一点我妈妈能证实,她甚至和南叔叔当年的心理医生还有来往。当时他的生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连续下滑,压力非常大,然而南建义还一再挑战他的忍耐底线,亲生父母对他更是百般逼迫,南叔叔是个重情的人,所以他长期生活在矛盾和痛苦之中,抛下你们,是他实在走投无路了。”
“南建义和许叔的两个儿子谋划了很久,认为南叔叔的厂子已经穷途末路,与其继续亏损,不如把钱卷了自己去另立门户,这些事儿是凌霄从许叔嘴里套出来的,而且他有录音,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些东西随时可以出现在法庭。”
与此同时,沈怡也在和南妈妈进行同样的对话:“在我看来,这群人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底线,不知廉耻,如果你愿意,我这边能提供一部分他们当初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这是当初南建书留在我这边的,他到死都没能下得去决心把南建义告上法庭。”
南妈妈苦笑了一下:“这是建书的选择,如果他还活着,我这么做了,他还是会为难的,无论怎么说,他的父母给了他生命,他的弟弟给了他外出求学的机会,这些是我们欠他们的,我只求能跟他们从今之后再无瓜葛就行,我打算最近带着书仪搬家。”
而南书仪的家里,南书仪喝着汤半晌不语,良久才摇摇头:“我不能这么干。如果非要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我妈就必须出面,她的精神状态这几年虽然稳定,但我并不确定还会不会复发,我不知道那群小人会拿所谓一家人的事情来作什么妖,但我大概能想得出来如果这么干,我和我妈会受到什么样的舆论轰炸,我无所谓,我怕她受不了。”
吕修齐叹了口气,有些事哪怕明明胜券在握,想要付诸实施,还是难免会有许多顾虑。
电话铃适时响起,吕修齐的,“奇葩学长”四个字赫然在目。
“吕修齐,你听我说,最近南建义那群人可能会找上书仪,你多注意点。”凌霄的声音冷冰冰的,显然对吕先生并不是十分友好。
吕修齐耐着性子回他:“我刚刚找了十来个人,从书仪家撵走了几只苍蝇,你猜是什么品种的?”
凌霄沉默半晌,爆了句粗口:“草。”
吕修齐冷声道:“下次你出手前能多考虑一下后果吗?”
对面凌霄深吸一口气:“机会难得,我没来得及多想。我们都知道,想要靠以前的事儿把这群人送进监狱不可能,我也不想书仪再卷进这件事里,所以——”
吕修齐秒懂:“所以你就给他们创造了一点犯罪的机会?”
凌霄冷笑:“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几个人一路顺风顺水,侥幸心理太重,我只是找了几个人无意中告诉他们,我们公司生产的某种美容类医疗器械因为专利问题,售价很高,但是其实原理并不复杂,仿制品能达到正品八成以上的效果,成本却只有几百块钱。”
“然后他们就自己仿制去了?”
“嗯,仿制了五百多套,算下来涉案金额有五百多万了,送他们进监狱绰绰有余。”凌霄轻描淡写道。
吕修齐:“……兄弟,还是你狠。”
凌霄傲然道:“不客气,书仪那边交给你,在我把他们送进监狱之前,出了任何事,我都算在你头上。”
吕修齐翻了个白眼:“应该的,毕竟是我媳妇儿和我丈母娘。”
嘟嘟——
虽然看不见对面的凌霄先生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是被挂了电话的吕先生还是心情颇好地摊了摊手:“事情解决了,不用你和阿姨出面也能把他们送进监狱。”
南书仪:……
为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赔我话梅糖
吕修齐其实没想暴露自己,至少在获得南书仪的同意之前,他没打算暴露自己知道这些事儿,说白了,这些是她的家事,他插手不合适。
可那会儿他看着南书仪红着眼睛站在客厅里,周遭宛若饿狼环伺,她明明都快气哭了,却站得比谁都直、梗着脖子与之对峙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就算是惹她生气,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在他缺席的二十四年里,她是手持利剑的公主,披荆斩棘伤痕累累,是他姗姗来迟,所以更不能袖手旁观。
但南书仪没生气,她只是抱着他哭了一顿。
后来第二天中午一起吃饭,他小心翼翼地问她:“话说……你真不生气?”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南书仪听懂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可是我觉得你心情不好。”吕修齐叹了口气,伸手碰了碰她眼底的青黑,“昨天没睡好吧?”
南书仪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糟心事被解决的欣慰是有的,被人窥破不堪过往的窘迫也是有的,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如果非要说,大概就是一身铠甲千里奔袭,早就习惯了铁甲的冰冷沉重,可是骤然有一天,有人虔诚地帮你解盔卸甲,把你拥进了温暖的天鹅绒被子里,用自己的身体把朔方的风雪挡在了门外。
除了一丝感动、一丝难堪之外,她还有一丝虚浮的不安全感。
就像此前投标项目的事情一样,吕修齐的出手几乎让她毫无压力地解决了难题,可她总会忍不住有一丝忧虑,假如将来,吕修齐不在她身边了呢?
她还能不能有从前破釜沉舟的勇气?她还能不能独自一人解决问题?
这种疑虑让她有些慌乱。
可这些她不能和吕修齐说,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吕修齐没有做错任何事。
下班的时候,凌霄在楼下等她。
吕修齐一看就乐了,看凌霄那副冰块脸,大约也是来负荆请罪的,吕先生竟然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股找到同盟的松快。
凌霄冷着脸对吕修齐说话:“我和书仪单独聊一会儿?”
吕修齐忙不叠点头:“可以可以,晚上一起吃饭,我去对面星巴克等你们。”
南书仪:???
凌先生:……这二哈又犯什么病?
凌霄向来单刀直入:“你在介意我做那些事?”
南书仪突然就有些怒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我在对你们生气?我就那么不知好歹?得了好处还卖乖?”
凌霄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乐道:“你还想得挺明白。”
南书仪泄气地耷拉着肩膀:“其实我就是有点难堪,家里的事儿实在是太……那什么……”
“你家拢共两口人,能有什么事儿?”
南书仪:……
凌先生义正言辞:“这不是你的家事儿,那几个人也不是你的家人,他们早就触犯了法律,送他们进监狱是每个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南书仪:???
凌先生推了推眼镜:“当然了,虽然是为民除害,但是对你也是有直接好处的,不如你请我吃顿饭?”
南书仪:!!!
“霄哥,谢谢你。”南书仪低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其实我都能想通,我就是有点——不习惯,你知道我从前——”
“孤狼型选手是吗?”凌霄好笑道。
南书仪耸耸肩:“我怕自己会对这种帮助产生依赖性,当初回国我没跟你说这些,就是想着,这事儿我得靠自己站起来,不然可能我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你一直都站得挺稳的,你对自己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那你这些年的苦就算白吃了。”
南书仪一窒,眼睛有点酸,她眨了眨眼,觉得心头的雾气一丝一缕地散开来。
可怜的吕先生屁股还没把凳子捂热,就见到南书仪和凌霄走了进来,而他脑补的正在做小伏低承受冲动的惩罚的凌先生,正面带微笑步伐轻松地走在前面。
吕先生一脸呆滞:“你们……不多聊会儿?”
凌先生赐了他一个白眼。
南姑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晚饭三个人涮火锅,郁闷的吕先生充分发挥出了美食主播的实力,而不声不响的凌先生不甘示弱,多次从吕先生筷子底下夺食,其下手之稳准狠、神态之从容、动作之优雅,令人惊叹不已。
吃完饭凌霄回了研究所,留下吕修齐和南书仪两人站在大马路边上面面相觑。
对视半晌,南书仪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吕先生:……
南书仪扭过头:“还挺甜的。”
吕修齐呆立当场:“我不小心把火锅店送的话梅糖吞进去了……”
南书仪低着头慢慢往前走:“谢谢你,今天是我自个儿犯别扭,你别介意。”
吕修齐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锲而不舍:“我把糖给吞了。”
南书仪背对着他伸出一只手:“我以前性格不太好,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太乐意跟人接近,你给我一点时间。”
吕修齐从善如流地牵住她的手,孜孜不倦悼念他的糖:“挺大一颗呢,我刚吃两分钟。”
南书仪拽着他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真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改,我会习惯接受你的帮助,以后有事我会主动跟你说……”
吕修齐笑得龇牙咧嘴:“想吃话梅糖,要大白兔的。”
南书仪:“其实你不用像今天这样小心翼翼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没做错任何事……”
吕修齐:“你赔我话梅糖。”
南书仪无奈回头:“走走走,前面沃尔玛,给你买话梅糖去,买一大包。”
吕修齐站定,笑得眉眼弯弯:“不用,我看你就挺甜的。”
说着手臂加力,南书仪脚下一个趔趄,已经被他拽到了怀里,刚刚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被忐忑了一天的吕先生强行深入发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