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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猪蹄子女友 正文 第27章 伤心咖啡馆之歌-下

    谢与非一看姚真真哭了,也很慌乱。好好说着话咋就哭了呢,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活像是有人要把她卖到动物园去。谢与非的学生们都知道,谢老师最怕别人哭,如果你嫌任务太重找她去哭诉,她会直接建议你换导师。

    但是姚真真可比学生难搞多了,首先,她毫无逻辑;其次,她其实跟谢与非没有任何关系。

    按照谢与非的想法,她大概会在姚真真哭的第一秒夺门而出与麻烦挥手作别,就像逃避一个爱哭鬼学生。但是她忍住了,毕竟那是凌杨的朋友,好像直接走掉不太礼貌,今天说好她买单的。怎么能食言。

    凌杨出去跟关沛简单转播了一下现场,偷偷去把单买了,结果回来就发现,姚真真趴在桌子上哭得像个小鹿斑比。

    凌杨看谢与非的眼神极端无奈——我知道她有点作,你战斗力爆棚,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谢与非看向凌杨:“我也不知道啊,她好像说有个对她特别不好的前男友,然后又说叫我不要跟你交往,说什么对我不公平,就很奇怪啊,求偶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能者多劳,她外貌条件这么优秀,你喜欢她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还没捋清她的逻辑她就直接哭了。”

    “不是谁哭都跟你一样需要逻辑!”凌杨替姚真真把这句心里话给喊了出来。

    姚真真一边伏案抽抽嗒嗒,一边心里暗爽,我正面解决不了你,还解决不了凌杨这二货吗?

    于是哭得更伤心了,是更伤心,不是更大声。虽然是十八线糊咖,但是女演员的基本素质还是要有。当街嗷嗷大哭是撒泼行为,要想让人怜惜,可不是这么哭的。

    姚真真虽然已经由假哭变成了真哭,但是职业习惯使然,还是很注意没有揉眼睛,没有弄花睫毛膏。披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在了椅子上,单薄的肩膀伏在桌子上抽泣,雪白的两条胳膊连同上头的限量款镯子们照亮了整间厅堂。

    凌杨一进屋,姚真真就仰起头,给他一个泪眼婆娑的凝视,目光里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她欺负我。

    谢与非那“没有逻辑”的辩白显然苍白无力,

    凌杨从她手里接过纸巾,去给姚真真擦眼泪。

    姚真真为了让谢与非看到凌杨有多在乎她,一动不动,仰着小脸等着被擦。

    可是她忘了一点:凌杨是个男的。这世界上大部分男的下手都没轻没重。

    凌杨用擤鼻涕的力气直接招呼上了姚真真娇嫩的脸。几番大力擦拭过后,姚真真那防水的睫毛膏防水的眼线笔全部失效,脸上被凌杨抹得黑一道白一道,粉底也都蹭掉了七七八八。怎么讲呢,效果非常像是个黑白疣猴。

    谢与非实在有点不忍直视,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递给姚真真:“你要不先去洗把脸吧。”

    姚真真一擡头,刚好看见自己黑白花一塌糊涂的脸被怼到了眼前,顿时满腔阴谋诡计化为乌有,大哭着捂脸直接拿起包冲出了咖啡馆。

    凌杨赶紧扔下纸巾追了出去。

    姚真真激愤之下正站在路边一手捂脸一手拦车。不,她要回家,她今天受到的侮辱已经足够了!

    凌杨一把拉住她:“你咋又哭了?要不我送你回家?”

    姚真真连他也不想搭理,从包里掏出纸巾一下一下擦脸。

    凌杨无奈:“谢与非那人就那样,她也经常欺负我。”

    姚真真突然就来了灵感,开始娇弱不胜地靠在银杏树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谢与非。

    “嘤嘤嘤嘤你都听到了!她对我人身攻击!”

    “怎么攻击了?”凌杨想,难道是我光顾着装高冷一不小心走神了?

    “就,就,……”姚真真欲言又止,一副完全说不出口的表情:“嘤嘤嘤嘤我都不好意思说。”

    凌杨皱眉:“不是,谢与非这女的,物理攻击我是信的,毕竟我跟她见第一面就被攻击了。人身攻击…不至于吧……”

    说着说着,凌杨想起了自己被防狼喷雾糊一脸的惨痛经历,不由得也抹了抹眼睛。

    姚真真发现凌杨居然敢向着谢与非说话,加上哭得稀里哗啦,居然逐渐感到了肺疼。不行,得加码!

    “嘤嘤嘤嘤她说我是脱衣舞女!有她这么说话的吗?我清清白白一个人…”

    姚真真哭得肝肠寸断,一手捂着胸口,真是西子捧心一样的美,是一只倾国倾城的黑白疣猴。

    可惜她面对的是一只缺心眼的偶蹄目。

    凌杨恍然大悟:“啊!就你英文名那事啊!是挺烦人,你起啥英文名关她啥事,反正也不是真说给外国人听。”

    姚真真生气:“你是咒我永远不能成国际巨星么!”

    凌杨赶紧澄清:“不是不是,你明天就能得诺贝尔,不是,奥斯卡奖!”

    姚真真哼了一声:“这次饶了你!”然后又瞬间变脸:“她还说我是母猩猩!说什么红毛猩猩都喜欢我这样的。”

    这回凌杨连脸色都没变:“她就那样。”

    “啊?”这可不是姚真真期待的答案。

    凌杨自顾自地往下说:“这女的一说起来动物就没个完,这一点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知道她管我叫啥么,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整半天我在她那代号叫偶蹄目!”

    “什么木?”姚真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哦你肯定不知道,羚羊是偶蹄目的,就是脚趾头是偶数,大部分牛羊啥的都是偶蹄目的,但是貘就是奇蹄目的。”

    凌杨看着姚真真那茫然的脸,像是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心里不由得软化起来,叹口气,跟姚真真说:“这事吧,真的,我也能理解你。谢与非那女的说话就是有点不着调,你跟她说一,她能给你把岔打到八那去,完了还满嘴的不说人话,成天张嘴闭嘴的老整些个别人听不懂的破事。别说你了,我每次跟她说话,都觉得脑细胞哗哗地死,就感觉自己像个老年痴呆。”

    姚真真撅嘴:“那你还老去找她!”

    凌杨一呲牙,并没有否认:“有时候跟她说说话也挺有意思,预防老年痴呆。”

    凌杨才不会承认,他是为了打翻身仗才一直想尽办法找谢与非的。

    姚真真呢,此刻擦干净了脸上糊的那些玩意,倒是不像黑白疣猴了,素着一张小脸,很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她听见凌杨又开始往谢与非那边倾斜,决定加大火力。

    她把自己调整成负气的小姑娘状态,撅着嘴把小脸往凌杨面前一伸:“你看看,我都成这样了,她还故意笑话我!”

    举着个苹果的前置摄像头往人家面前怼,不要说妆被蹭花的十八线糊咖姚真真,就算随便什么内心不太强大的小姑娘都要被气哭。

    姚真真哭诉:“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就差直接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了!”

    此刻姚真真的脸距离凌杨的下巴只有咫尺之遥,理论上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忽略她的说辞直接亲上去。可是凌杨大概是跟谢与非混时间长了,被传染上了就事论事讲求逻辑的毛病,直接忽略了姚真真娇艳欲滴的红唇。

    “谢与非那个人吧,是挺烦人。我活了二十八年,男女老少都算上,从来没见过那么烦人的人。都说直男脑回路太不靠谱,那是他们没见过谢与非,女的直男起来,真的分外可怕。”

    姚真真抽泣着捧住凌杨的脸:“那你就别见她了,既然她那么烦人。”

    谁知道凌杨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没”

    还没什么?没被大猪蹄子虐够吗?

    “我还没做好准备再也不见她。一想到要永远见不到她了我就肝疼。可能被虐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一礼拜不去找虐就难受。完了,真真,你说,我是不是喜欢她?”

    姚真真终于一秒钟也忍不下去了,抡起金属链手袋对着凌杨就是一阵暴捶。

    一边捶还一边声嘶力竭地骂他:“你是不是有病!你脑袋里是不是有水!你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来问我!我算你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那些糟烂事!”

    姚真真那手袋,装饰着时下流行的粗金属链子,光自重就有三斤,再配上那个装了各种小零碎的牛皮包,挥舞起来威力基本和流星锤相当。

    凌杨开始因为懵着,还硬挨了几下,后来因为实在是疼,只好发挥出他多年在凌大壮棍棒下练就的闪避功能,开始左躲右闪。

    姚真真抡了几下流星锤,发现凌杨居然敢躲,和当年的凌大壮一样怒气值呈指数增长,冲着凌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砸。

    有道是:且对庭中颜如玉,莫行世外乱披风。

    姚真真正锤在兴头上,余光忽然发现路边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当即收了神通,甩手走人。凌杨这个油盐不进的玩意不要也罢,要是明天上了热搜可就得不偿失。拎起小包包就要走人,临走还扔下一句狠话:“就你这个德性!没女生会喜欢你!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你要是能跟人结婚,我现场表演吃键盘。”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你喜不喜欢谢与非,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凌杨已经被揍懵了,愣在当场,也没去追姚真真,就在那念念有词:“我喜欢谢与非?不是吧,这不科学吧。但是,我为了帮她说话,连姚真真都给气跑了,可能真喜欢她吧。”

    然后就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发出评论音轨:“好像有点道理。”

    凌杨嗷地一声蹦起来,敢情谢与非就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姚真真那淡粉色的羊绒披肩:“她把这个落下了。”

    凌杨此刻大脑完全死机,只有一个念头在无尽循环:她听到了多少?她到底听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