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再亲一次好不好。”
黎冬无奈地发现,面对祁夏璟,她总是无法拒绝的。
哪怕只是一记亲吻。
男人蛊惑的沙哑声音贴着她耳边落下,薄唇似有若无地蹭过耳垂,低低呼唤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亲昵小名。
压迫的姿势让她不得不抬眸,抬头怔怔望进祁夏璟深情的桃花眼,失魂般缓慢眨眼,沙哑出声:“好——”
话音未落,湿润滚烫的吻便再次不容拒绝的侵袭而来。
一瞬间,唇齿间满是浓郁强势的乌木沉香,闻着让人阵阵发晕。
黎冬双手下意识又要攥紧,却被男人强硬的单手环住,不许她用将手心掐痛的方式获得清醒。
缺氧的窒息感蚕食本不多的理智,她觉得自己像是任人摆布的橱窗娃娃,胸腔却无助的发不出一声呜咽。
隐隐作痛的下唇让她暂时恢复清醒,黎冬颤着长睫睁眼,发现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环在祁夏璟颈间,
“阿黎,”滚热的唇后退半寸,耳边落下祁夏璟诱哄的低音,“你也想要我,对不对。”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侵入比鼻腔,黎冬轻颤着急促呼吸,下巴再次被轻挑起。
狭小空间内,祁夏璟落下的炙热呼吸几欲将她灼伤,他垂眸凝望,半胁迫半哄着非要听她说出那句话:
“阿黎,说你也想要我。”
比起刚才躁动的侵夺,暗流涌动地暧昧更为致命,
她知道祁夏璟想听什么,话在嘴边几经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紧紧抱住祁夏璟,轻颤的指尖抓住男人肩背的毛呢大衣,缴械投降:“我也想要你。”
话落男人并未就此放过她,垂眸不紧不慢地再次,在黎冬彻底错乱的呼吸中,得寸进尺地逼问她:“阿黎说给我听,‘我’是谁,‘你’又是谁。”
祁夏璟今日浑然变了个人,往复的散漫克礼消失不见,蛰伏在骨血的欲蠢蠢欲动。
他斤斤计较着:“阿黎,话怎么不说完整。”
陌生的压迫感让人难以承受,黎冬连尾音都染上些战栗哭腔,只是手仍紧紧抱着男人:“是黎冬想要祁夏璟。”
从最初那个吻,她就从祁夏璟急躁的动作中,清晰感受到埋藏在动情之下的不安和慌张。
男人分明唇带笑意、分明一次又一次在她耳边表露爱意,黎冬却觉得心慌害怕。
她感受到祁夏璟的恐惧,隐隐能猜到原因却不会安慰,只能笨拙地配合亲吻、说他想听的话。
泣音响起的瞬间,男人握住缎带的手僵住,禁锢的手卸下力道,窒息的压迫感也消失无踪。
祁夏璟手轻托住黎冬,半蹲下身去看她眼睛,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哭。
黎冬静静望着男人紧蹙的眉,抬手轻柔为他抚平:“我没有在哭。”
“哭也没关系,”祁夏璟声线沙哑,深邃眼底的情动还未消散,“只是不要背对着我,好不好。”
直到现在,哪怕了解过所有缘由,哪怕再清楚不过黎冬是扛下所有重担、甘愿被他怨恨也希望他去更广阔的世界,祁夏璟仍旧感到意难平。
开车赶往婚纱店的路上,他曾无数次想过坦白,告诉黎冬他也是人,也有软弱和害怕,被抛弃时也会不知所措,遇到问题时也想替她遮挡风雨。
可黎冬那句“舍不得”,彻底击溃他所有防备。
整件事里,黎冬才是一声不吭承受最多的人;他的三两抱怨能说的轻而易举,可黎冬又要独自消化多久。
祁夏璟舍不得她难过。
“祁夏璟,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很好,我也很少会哭。”
黎冬轻声呼唤着男人姓名,笨拙地概述她过去的十年:“分开之后我有很努力的读书和生活,从工作到现在一直很顺利。”
“我真的没有很委屈,”她抱住祁夏璟,安抚地轻拍他后背,柔声道,“你不要自责。”
是她该说对不起的。
“阿琛,我好像听见有男人声音——是夏璟吗?”
伴随着几道脚步声,黎媛柔和的询问声从远处传来;祁夏璟闻言站直身体,瞬间调整平复情绪,低声回复道:“嗯,在帮她系绑带。”
“不着急,”黎媛并不催促,在外面期待地笑吟吟问道,“冬冬穿这件婚纱好看吗。”
祁夏璟垂眸对上黎冬害羞的闪避视线,目光在她身上自上而下打量过,桃花眼染上点和煦笑意:
“嗯,很好看。”
推开遮挡帘出来时,黎冬还不大适应过分修身的婚纱服,对面的黎媛和礼服师都忍不住纷纷感叹,连不久前赶到的祁琛都礼貌微笑着表示赞扬。
黎媛牵着黎冬站上圆台,让她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柔声在她耳边道:“冬冬,你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比起父亲黎明强的硬朗,黎冬精致立体的五官其实和黎媛更有几分相似。
不施粉黛的五官在灯光下也挑不出丝毫瑕疵,纯白的婚纱裙将她肤色衬得更为冷白,修长的天鹅颈和笔直颈肩在不规则领的精心设计下,承托出别样的娇俏;而修身的收腰包臀和长长裙摆又是恰到好处的性感。
只是美而不自知的人正无奈笑着:“小姑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来挑婚纱,我只是来选伴娘服。”
黎媛视线流转,落在黎冬和她身后弯腰提起裙摆的祁夏璟,爱怜地抬手抚摸侄女发顶,笑而不语。
“我一看就知道,这件婚纱特别衬黎小姐,”礼服师在旁边赞不绝口,语气夸张道,“而且这件婚纱不是黎夫人看中的那款哦,是我特意选的最新设计,前天才拿到店里,黎小姐今天可是首穿呢。”
礼服师兴奋地搓着双手,特意绕到黎冬身后,眼睛却径直往向祁夏璟:“黎小姐的绑带是您帮忙系的吧,这也是我们新锐设计师的巧思——据说替心爱的人亲手系上婚纱绑带,两人就会一辈子长长久久。”
这话推销的意味太重,黎冬扯了扯黎媛衣服,轻声道:“小姑,快先去试试你的衣服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G
“知道了,”黎媛看着她红润微肿的唇,连浅浅牙印都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拍拍黎冬的手低笑道,“你害羞什么呀。”
“你和夏璟也会有这一天的,就当提前适应了。”
说完不再调侃黎冬,温声让礼服师去拿另两套婚纱和伴娘服,让祁琛和祁夏璟都拿拿主意。
黎冬则提起裙摆转身,要回试衣区换回常服。
“小冬穿的这么好看,你还有心情玩手机。”
等黎媛的间隙,祁琛见祁夏璟举着手机表情专注,语气半玩笑地走上前,却发现他这个侄子居然在自拍。
与其说是自拍,倒不如说在拍穿着婚纱的黎冬,顺便把祁夏璟自己也框进去罢了,聚焦和灯光都在低头提着裙摆女人。
祁琛见状沉沉笑了:“哦,原来是在偷拍。”
并未理会小叔的调侃,祁夏璟放下手机点开照片,将刚才几张相片勾选进【我们】的相簿。
十年前触屏手机还未普及,翻盖机像素低到脸五官都拍不清楚,再加上祁夏璟懒得照相、高三毕业照时又恰巧在家关禁闭,导致他和黎冬直到分别,两人都没有一张合照。
祁琛并不纠结于此,压低声线道:“我听齐叔说你今天回祁家了,是为了小冬的事?”
“嗯,”祁夏璟闻言眼底微沉,低声冰冷,“颜茹高三那年去找过她。”
请家长的事,祁琛因为黎媛略有耳闻,也知道祁夏璟当年是被甩的一方,却不清楚黎冬提分手的具体原因,想来和颜茹脱不了关系。
他不好评判颜茹身为人母的做法,无奈叹气:“我知道你们都难过,但不管怎样,记得对小冬好些。”
“流言蜚语带来的伤害是巨大的,”经历过狂风暴雨的祁琛拍拍侄子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和小媛好歹是共同扶持,她一个女孩子独自承担所有,其中心酸可想而知。”
祁夏璟点击屏幕的手顿住,垂眸看不出情绪,沉沉道:“嗯,我知道。”
沈初蔓说的对,像是黎冬这般努力善良的人,这些年所有挨的骂、被造的谣,都是因为他。
颜茹说的也不错,当年因为他的高调张扬不好惹,直接让所有压力都砸在黎冬身上。
他自愿众叛亲离,却从未问过她的意愿。
伴娘服最终确定为那套符合婚礼主题色的水蓝色纱裙。
黎媛拉着丈夫和黎冬商讨细节时,一旁的祁夏璟眼神示意礼服师过来,两人走去偏僻的角落处。
祁夏璟将银行卡递过去,并不问价格,只是倦怠的语调:“她试过的那套婚纱,尽快送到我家。”
“以及,”见礼服师面露兴奋神色,祁夏璟又沉声补充道,“不用告诉她。”
目送黎冬上楼后,祁夏璟在楼下站等一支烟的时间,才上楼回家。
空荡房间一片静悄悄,除却墙上时钟走表的滴答声,只剩下罐头在客厅睡觉的呼声。
金毛毕竟上了年纪,再活泼跳脱的性格,也容易感到疲惫了。
祁夏璟将客厅吊灯打开,灯光立即照射在任何目所及处;罐头迷迷糊糊地醒来,见祁夏璟脱下外套后直接走向书房,便从狗窝中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祁夏璟回祁家的消息光一个下午便人尽皆知,相熟的陌生的人都发消息来打探。
祁夏璟一概无视,十分钟后开启视频会议,听李助理汇报项目的近期进展。
离开祁家后,自大学起他便和同学摸爬滚打地投资创业,虽然现在算半个甩手掌柜、更多是提供专业指导,在项目中也有绝对的话语和决策权。
前几年他发疯般的工作赚钱,拼命程度让周围人都震惊咂舌。
像是要证明给谁看,他不用祁家分毫,也同样是祁夏璟。
那个她眼中光鲜耀眼的祁夏璟。
会议开完已是深夜凌晨,万家灯火纷纷融入沉黑暮色,繁忙整日的城市陷入沉睡,万籁俱寂。
忙完洗漱后,祁夏璟只胡乱擦过两下头发,换上睡衣走向出床边,将身体摔进柔软床面。
身体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大脑皮层却异常活跃,祁夏璟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思绪开始不受控地飘远纷飞。
阖眼许久后,睡意终于袭来。
最先涌现的画面是他和黎冬在试衣间,两人动情又小心翼翼地深吻。
女人勾住他脖子攀上来,腰肢纤细温热,柔软唇齿泛着清淡却摄魂的雏菊香气。
贪婪如祁夏璟只觉不够,于是他收紧手臂,怀中却空无一物,空落落的触感只剩冰冷。
黑暗中猛然睁眼,祁夏璟起身,望着空荡无人的卧室,随即勾唇,露出一记无尽嘲讽的轻笑。
刚分手的那几年,他常常会在梦中见到黎冬,单薄的女孩总背对着他在无声哭泣,纤瘦肩膀颤抖不止,豆大泪滴颗颗砸下。
不论经历多少次,黎冬从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分明是她在哭,梦醒时分却只有他一人枕头湿润。
为了避免再见黎冬哭泣,那段时间祁夏璟总逃避似的通宵熬夜,直到许久后的某天他惊觉,他再也梦不到黎冬了。
甚至随着时间推移,女孩的五官模样都一点一点在记忆中深埋消逝。
吞没光明的黑夜同样侵蚀人的理智,祁夏璟皱眉坐在床头,忽然不敢确定那个吻,是不是又是他臆想。
屏幕点亮光线刺眼,祁夏璟不由眯着眼,指尖停在唯一置顶的聊天框,迟迟没有摁下通话键。
“祁夏璟?”
困倦女声贴在耳边落下的瞬间,祁夏璟甚至能分神安慰自己,起码他真实拥有她的联系方式,起码他们的重逢不是幻象。
似是久久未等到他出声,黎冬满是睡意的声线响起:“你为什么不说话?”
女人不自知拖长的尾音软糯,良久,祁夏璟终于听见他沙哑出声:“阿黎,我今天是不是亲过你。”
“嗯。”
面对他莫名其妙的提问,昏昏欲睡的人不仅未察觉异常,甚至还迷迷糊糊地抱怨着:“你亲了我两次,第一次还一直咬我。”
“对不起,”紧绷神经瞬间放松,祁夏璟空洞眼神染上点点温柔笑意,沉声道,“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不是假的。
对面的人嘴里嘟囔着晚安,却迟迟没有挂电话,一阵类似翻身的被子窸窣声线后,听筒里只剩下平稳恬静的呼吸声。
这一刻,祁夏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不舍得挂断电话,更不舍得再睡觉。
点开免提,祁夏璟拿着手机下床离开卧室,泡杯咖啡后走向书房。
时间刚过凌晨三点半,如果黎冬明天六点半去晨跑,他们还有整整三小时才能见面。
耳边是她延绵悠长的呼吸,祁夏璟解锁手机点开相册,将寥寥几张甚至算不上合照的相片翻来翻去地看,试图将她将她身上每处细节都刻印进脑海,似是永不会厌倦。
分明已经快得到她,为什么依旧会患得患失。
不过才几小时没见,为什么思念已经快要将他吞没。
他好想她。
黎冬醒来才发现通电话仍在接通中。
半梦半醒地看着三小时的通话时长,她试探着轻呼祁夏璟姓名,却久久未得到回复。
大概是还在睡觉。
犹豫片刻,她还是挂断电话。
洗漱时记忆缓慢回笼,黎冬想起祁夏璟昨晚三更半夜给她打电话,好像在问他们昨天有没有接吻。
镜子里的女人素面朝天,薄唇色浅,下唇瓣虽然再见不到可疑的痕迹,黎冬盯了会却莫名觉得耳热。
这并不是她的初吻。
校园时期,祁夏璟也曾在她唇边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终归是浅尝辄止。
从未有过昨天那样的缱绻缠绵。
微凉清水刺激神经,黎冬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正好撞见周红艳要去厨房做早饭。
简单两句寒暄后,周红艳照例唠叨两句外面天冷,要黎冬出门时多添件外套。
黎冬温声应好,特意选了件保暖加厚的运动服出去。
玄关处换鞋时,她看到放在柜子旁的湿巾,还是专门买来给罐头擦爪子的。
父母借住的缘故,黎冬已经几日没怎么见罐头,想起以往出门就能见到兴冲冲向她跑来的金毛,忽地有些想念。
于是推门就见到心心念念的小狗和男人时,黎冬不由得微愣片刻。
想到母亲还在餐厅,黎冬连忙将房门关上,弯腰叫罐头不要出声。
聪明的金毛只顾着疯狂跳起来抱她,毛茸茸的尾巴反复鞭打着祁夏璟小腿。
祁夏璟垂眸,看他新换的裤子瞬间沾满狗毛,勾唇冷笑:“舔狗。”
被骂的罐头抬起狗头,高傲地看了祁夏璟一眼,张口嗷呜咬住男人手里的缰绳,用力拽走后放在黎冬脚边,还不忘乖巧地蹭她脚踝。
简直将“舔狗”二字形容的淋漓尽致。
黎冬弯腰去捡牵绳,注意到祁夏璟手里的灰色围巾,直起腰心里诧异他怎么不戴时,男人手里的围巾已经环在她脖子上。
鼻尖满是熟悉的沉沉香气,黎冬一时有些反应未及,耳边就落下祁夏璟低沉的声线:“今天降温,戴着围巾挡风。”
男人眼下有淡淡乌青,让黎冬不自觉想到昨晚凌晨三点的通话,出声想问:“昨晚你给我打电话——”
“都特意交代过多穿点别着凉,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
随着周红艳无奈的抱怨响起,房门猝不及防被打开。
三人面面相觑时,祁夏璟还保持着给黎冬戴围巾的姿势,骨节分明的手停在她颈侧,姿势亲密。
母女俩不约而同地愣住,周红艳臂弯里还挂着黎冬的外套,见人也没送过去。
反倒是祁夏璟最先回神,不慌不忙地先替黎冬将围巾带好,才彬彬有礼地朝着周红艳问好:“阿姨早,我和阿黎准备去遛狗晨练。”
话毕不等周红艳开口,笑容无懈可击的祁夏璟再次道:“上次去医院时,您送的花茶一直在喝,最近正打算去网上再买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祁夏璟又提起他清早送黎父去医院体检,若再算上挂号和李助理的两天照顾,黎家实际上欠他不少人情。
哪怕他将“黎医生”换成“阿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周红艳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看着黎冬脖子上的围巾,周红艳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神情欲言又止,良久迟疑道:“喜欢的话,我叫冬冬上班时再给你拿点。”
祁夏璟微笑道谢,同时体贴询问:“听说您和叔叔明天晚上要回去,阿黎没车,我不放心她晚上打车回家,您和叔叔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接送吧。”
周红艳闻言再次陷入沉默,态度最终也是含糊不清:“我先问问孩子他爸吧。”
随后她不由分说地将外套塞给黎冬,沉着脸又唠叨几句,才转身关上房门。
已经多穿的黎冬望着外套哭笑不得,和祁夏璟下楼时,若有所思地男人忽地问她:“阿姨有问过我是谁吗。”
“没有,她只问过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黎冬摇头,侧眸望着祁夏璟眼下的黑眼圈,担忧道,
“你昨晚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问话响起的同时,黎冬看见祁夏璟脸上笑容有一涮的凝固,却在眨眼之间恢复往日的漫不经心,唇角勾起的懒倦弧度,让男人前一秒的僵硬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祁夏璟停下脚步转身,俯身笑吟吟地看她:“想说的话,电话里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黎冬只觉得牵强,反驳脱口而出:“三个多小时的通话,就只是问你有没有亲我吗?”
说完她先被自己的直白震惊,热意瞬间烧上耳尖,脸不由往围巾里缩,随后就听见男人沉沉笑出声,胸腔轻微颤震着。
黎冬余光见祁夏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半晌缓缓道:“是我忘了,成年人能聊的确实还有很多。”
“只是连接吻的程度都不够的话,”祁夏璟倏地俯身望进她双眼,桃花眼勾着几分斯文败类的雅痞,薄唇停在她耳侧,慢条斯理地问,“阿黎还想听什么更刺激的呢。”
“我今晚可以细细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