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礼，教我狩猎~”姚钥提出要求，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柯礼说了，狩猎和防御是犬族的必修课。可他至今都没有教过自己这些。
柯礼一只手拿着书，金丝眼镜下缓缓擡眼看她：“你不需要哦，小狗。”
“为什么？”姚钥很不开心。她轻轻拨着柯礼放在桌上的钢笔，一下一下，就是有一股冲动想把那钢笔拨到地上去。柯礼及时伸出手，按住钢笔：“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在我身边很安全。”
“可是所有小狗最终都要离开家长独自去闯荡啊。”姚钥又开始撕他桌上的日历。然后日历也被柯礼挪走了。
“你和其他小狗不一样。”他翻了一片书页过去：“你就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
姚钥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于是理直气壮地说：“像你这样的家长是教育不出有本事的小狗的。我的确和其他小狗不一样，因为我是你柯礼的孩子，你现在是犬族族长，等你死了，就由我来继承你的一切，包括族长这个位置。可你这也不教，那也不教，只知道一味的溺爱，你最终只会害了我。哼。”
这一席话直接把柯礼听笑了，又觉得有点耳熟，这种谆谆教导的意味很像之前的小姚老师。最近她经常产生这种论调，有几次甚至让他以为她找回了记忆。而且这个女人真的好认真好认真地坚信自己是一只未来会很有出息的边牧啊。想到这里，他刚露出的笑意，又戛然而止了。
柯礼合上书籍，姚钥的脸尽在咫尺，他伸手点了她的鼻头一下，发现那里冰冰凉，还一手水。他皱眉：“鼻子怎么是湿的？”
姚钥：“我刚把鼻子放进冰块里待了半小时。都说健康的小狗鼻头都是湿的，可我的鼻子一直干干的，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柯礼假装帮她检查：“那我来检查一下，嘴张开。”
姚钥：啊——
柯礼点评她的牙齿：牙齿很白很健康，虎牙呢？
姚钥嘴张的更大：啊——！
柯礼轻点她的嘴，帮她合上：嗯，虎牙也很锋利，是个茁壮成长的小狗。来，我再看看眼睛。
姚钥立马睁大眼睛，将一颗头凑近，近的柯礼都能看到她脸上的透明绒毛。柯礼轻轻捧起她这颗头，姑娘看他的眼神超信任，一片澄澈，一动不动盯着他。男人却有些惆怅，眼里的笑意黯淡。
他随手拨拨她的睫毛，帮她把浮在上面的一颗尘埃吹掉：眼睛也很大，是能看清风吹草动的眼睛。
姚钥笑得可灿烂了：“所以我可以学狩猎了吗？”
柯礼皱眉：“不可以。”
姚钥的眼睛微眯，下一秒汪汪出声，跳到桌子上扑倒了柯礼。
柯礼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手护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两人从转椅上滚到了书房的地毯上。
柯礼被姚钥压住肩膀按在地上，她洋洋得意：“你不教我，我自己会学！边牧可是最最聪明的狗狗。”
仿佛为了映证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犬族继承人一般，她还嗷呜一声，低下头咬住柯礼的脖子：“逮到你了！不许动！”
柯礼的衬衫第一颗扣子是开的，此时脖子露在外面，一侧被姚钥的牙齿咬着。说实话，她的牙齿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他才不怕。令他真正紧张的是女孩喷在他脖子上的气息。这让他有些焦躁不安。
姚钥还沉浸在成功当中，逼问他：“害怕没？说！”
“怕了怕了。”柯礼嘴上敷衍地说着，双手举起，随后绕到她背后轻轻放下，放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拎起来擡高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所以尽量分开彼此。
姚钥看他那样子，觉得有些没趣儿：“你压根就没怕嘛。你根本就不觉得我是真正的厉害。”
柯礼眉间舒展，无奈笑道：“真的怕了呐。你咬我脖子，我怕死了。”
“真的吗？”姚钥笑得眯起眼，然后又俯身去咬他脖子：“就咬这里，一击毙命，我是最最厉害的小狗！”
女孩一颗毛绒绒的头又凑到他的脖颈间，动来动去，研究哪根血管最适合咬。
柯礼的喉头动了动，手缓缓从她的腰间往上移。
姚钥没察觉，甚至还去解他扣子，耳朵抵在他胸膛上听心跳，兀自叨叨：等我的爪子长的锋利了也可以在狩猎的时候掏心脏！
她在他胸前抓来挠去，乐此不疲。
柯礼吐出一口气，然后又吐出一口气。身上这个人太知道如何把一个雄性逼疯了。
姚钥失忆后，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那样单纯的眼神望向自己时，如果他还要做之前想做的事，那真的禽兽不如。可忍耐总归是有限度的。在这段时间里，他充分扮演好了一个妈妈的角色，拿出十万分的耐心去应对她层出不穷的傻问题。她想老老实实当一只小狗，他又何尝不是呢？他想释放天性，老老实实当一条老狗。很坏的那种。会让她后悔的那种。
就在姚钥玩够了，支着他的胸膛想要爬起来时，柯礼伸出手，盖在她的脑袋后面，猛地翻身，姚钥惊呼一声。
天旋地转，两人掉了个个儿。
柯礼撑着手臂压在她上面，地毯软的不行，他身下的女人也是。
姑娘的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你想学狩猎？好，那我教你真正的狩猎是什么样子的。”男人俯下身，亲住了她的静脉。她挣扎，他直接按住了她的手腕。“制服是第一步。”他说。
他的指甲长出来，勾住她的衣领，用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一划，那里便成了两片碎布。
柯礼低垂眼睫，看了看那片雪白，他半是克制半是贪婪地看着，声线低沉：“然后，要确认你的猎物健康。这样吃进去才不会让自己得病。”
他顺着女人的脖颈一路往下吻，畅通无阻，还能听到姚钥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心跳。“嗯，有时候，让你的猎物怕你，也是有必要的。你现在的心跳声就很不错。”
他的牙齿森冷，落在那柔软的身体上带出一片战栗。他才舍不得伤害她，他要好好品尝。每一寸每一寸，作为最有耐心的狗，也是最没耐心的狗，他有的是时间教导她。
姚钥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即使她再没有记忆，可那身体上的颤栗是真实的，也是熟悉的。她觉得柯礼很奇怪，自己也很奇怪。可她又无法解释这种奇怪。感觉有三颗松果在自己的脑海里旋转，每转一圈自己就要晕上一分，每晕一分自己就要下沉一分，直到落入脑海里的那片大湖。
“我害怕！我投降！呜呜呜……”她大叫。眼睛已经闭上，因为不敢看，也没法看，眼前的东西都在飞，柯礼的那张脸也在逐渐远离自己。
脑海里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说：你是哪门子小狗？
你说啊，你是哪门子小狗？！
你的尾巴呢？！
你的牙齿呢？！
你的耳朵呢？！
姚钥开始剧烈地颤抖，整个人想要缩成一团，他直接伸手强迫着把她展平。他轻轻按了按她的小腹：“咦，不是你要学的吗？怎么这里吓得直抽抽。”
柯礼有些于心不忍，说真的，他没想着今天能对她怎样，可他忍了太久了，天天在庄园里装孙子，尾巴也几乎被她玩秃了，总要收一点利息的。姚钥的反应却非比寻常，他拍拍她的脸，“喂，又在耍什么把戏？”
女人的脸在他的手指下无力地晃，柯礼有些着急：“怎么？睡着了？”男人的狗耳朵都吓出来了，耳朵尖搔她下巴，抵在胸前听她心跳。
咚、咚、咚。健康有力得很。而且每一下的声音似乎都更加清晰。
过了许久，姚钥再次睁开眼时，眼角还带了一行赌气的泪。
她看着柯礼的眼睛充满了委屈，柯礼的心一震，耳朵全部朝向她，尾巴也高高竖起，警戒着。
而她开口：“柯礼，你就知道欺负我。把球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