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前几天收到了老妈让三妹寄来的信,信中庄顺兰催她赶紧买猪苗。
如果苏月禾不买,她自己要来县城买了。
苏月禾本想让老妈多休息休息的,见她着急的样子,也不得不照办。
转眼到了集日,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苏月禾去逛集市,刚好遇到卖良种猪苗的,难得的好苗子,而且还不贵,苏月禾忍不住买了六头。
她托客车把猪苗给运回公社,公社那边会给她老妈稍信去挑猪苗。
托运完猪苗,她赶回松香厂上班。
才进厂子,就听见有人喊她:“小苏!”
苏月禾没回头,就知道那是潘凤莲,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厌恶,满脸欢笑地回过头:“潘嬢嬢,你怎么下午还来上班啊?”
潘凤莲也挤出满脸的笑:“我在家也没事做,过来找大家聊聊天。你得空吗?”
不得空就不聊了?
苏月禾笑道:“我们下午要帮车间做记录,现在有空。”
潘凤莲见苏月禾的态度似乎是愿意谈的,她当即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苏月禾男人是部队里的高官,只要苏月禾愿意帮忙,肯定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能好好谈,那当然是最好的。
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木材堆旁边聊天。
潘凤莲试探问道:“你爸的事情,你晓得了吧?”
苏月禾装糊涂:“我爸这个人嘛,说话也说不清楚,我到现在也没搞懂,他究竟做啥事了。”
潘凤莲摸不透苏月禾究竟是知情呢还是不知情,她往苏运昌身上泼污水:“你爸贪污了呀,我男人替你爸顶罪,坐牢去了,你说,你们家是不是要养着我们?我男人出来,帮他解决工作问题,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
苏月禾装傻,故意拿捏她:“啊?潘嬢嬢,你男人不是死了吗?”
潘凤莲:“!”
“啧”了一声之后,潘凤莲才道:“我后来找的,戴立军,以前跟你爸是同事。”
苏月禾依然是满脸的笑意:“潘嬢嬢,这事我要跟你说清楚,你也别见怪。你想求我办事可以,但你要知道,我爸没贪污,你要是污蔑我爸贪污,那这天没办法聊了。我这人不爱说假话,也不爱听假话,解决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前提是互相尊重,懂吗?”
就这么几句话下来,潘凤莲知道苏月禾跟她爸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对待苏运昌那个人态度要硬,但对待苏月禾,肯定要服软,不服软不行,她马上赔笑:“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反正就是十年前的老黄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晓得。现在老戴马上要出来了,他的工作您要是能帮忙解决,以后我们之间的麻烦事就少了嘛。”
苏月禾并不相信潘凤莲的鬼话,但她也没反驳,只问:“戴立军什么时候出来?”
“下星期,下星期就出来了。”
苏月禾笑了笑:“潘嬢嬢,我真佩服你,你可太长情了,就这样等了他十年。”
潘凤莲被夸赞地满脸笑开了花,什么等不等的,有钱花不说,她要男人随时都可以要啊。
但她不能说实话,不然潘凤莲变成潘金莲了!
“嗨哟,你说得我都难为情了。”
苏月禾道:“既然戴立军下星期就出来,那我就等他出来再谈,他想要什么工作,还得听听他的想法,是不是?我也不是说,什么工作都能解决。”
这活就说得很敞亮,说明找工作的事,对于苏月禾来说,并不是难事,主要是看,找什么工作的问题。
潘凤莲马上笑着应道:“要得。”
“那就等戴立军出来,一次性全谈妥。”
一次性谈妥?那不得狠狠咬上一口?苏家出了个有本事的女儿女婿,应该给的起。
无论是钱还是工作。
潘凤莲满脸笑开了花:“这样最好,每个月我跟你爸要钱,也很辛苦,好像我是去讨饭的,你爸这人,抠抠搜搜,要他的钱,真是难。”
真寡廉鲜耻!
敲诈勒索还嫌弃别人抠搜,都快把她爸吃空了,还不知足。
苏月禾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等戴立军出来,一起收拾。
她笑道:“潘嬢嬢,那我们到时候再聊,好吧。”
潘凤莲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
关于她爸的事,苏月禾没跟梁正烽说,主要是怕他为难,作为女婿,他是不是要出一份力?
但怎么出力呢?
走关系?走后门?目前还没到那一步,而且她不想让她烽哥承担风险。
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她爸从贪污的案子里,干干净净地摘出来。怎么能让警察相信她爸是无辜的。
让戴立军再进去不难,就怕他咬死了她爸。
在别人眼里,肯定会认为,如果她爸不是做贼心虚,怎么能愿意给人敲诈勒索十年呢?
太不可思议了!
眼看戴立军马上要出狱了,她得尽快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之前倒是在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那天中午下班后回家,梁正烽比她早回,他在厨房炒菜,也不需要她帮忙。
她便进卧室捣鼓收音机。
不久,梁正烽端着一份炒萝卜出来:“媳妇儿,吃饭了。”
他探头进来:“你在研究什么?”
苏月禾问:“烽哥,这个收音机,能录音吗?”
“这个不能录音。现在国内很难买到能录音的录音机,那都是进口机。我年前给你买的那台,是托人从上海带来的。”
刚刚还有些失望的苏月禾,马上又燃起了希望,原来家里那部新机可以。
她跟他确认:“结婚时,你买给我的是录音机,可以录音?”
“是啊,怎么了?”
“没事,同事想要录歌。”苏月禾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刚好周末回家可以把录音机带来。
星期六中午下班后,她和梁正烽把买好的红薯、粗玉米粉和麦麸等放进吉普车里,他们开车把猪粮送回岭下生产队。
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回来的时候,苏月禾还是很开心的。
进了村,一路上都有人停下脚步跟他们打招呼,处处都是热情的熟悉的笑脸。
车直接开到新家,苏月禾先进自己的房间放东西,并确认了一下录音机没问题,她才安心出去溜达。
她先去猪圈看了一圈,大猪和小猪分开两个猪圈进行养殖,都长得白白胖胖,圆滚滚的,看着就喜人。
在一旁扫猪圈的庄顺兰轻声抱怨:“最近这些大猪,好像没之前长得快了。”
那是因为苏月禾不在家,没有施膨胀术啊。
苏月禾也不能直说,只能笑着安慰:“没有啊,长得挺好的。我看,再养一两个月,可以出栏了。”
她周六回来,周一早上走,三天时间,她可以给其中三只大猪施加膨胀术,下次回来,再给另外三只施法术,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这几只猪给了庄顺兰很大的信心,她道:“卖了之后,你再抓六只回来。”
势要再干一番事业!
苏月禾怕她妈妈太累,“到时候春耕农忙你也不能天天不去上工,这么多猪,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怎么忙不过来?以前我一个人干活,家里六张嘴,还要有养两头猪,我都扛过来了。现在这些算啥,养猪比养人轻松多了。你们大了,不用我操心,还能帮忙干活,你妈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是最轻松的时候。”
是,以前确实太苦。幸好她老妈扛过来了。
庄顺兰叹了一声,又笑了,重新来一遍,她未必能扛过来,当时年轻,就是好啊。
庄顺兰轻声问:“你知道现在谁帮忙煮猪食吗?”
“除了三妹四妹,还能有谁?”
“你三妹四妹也就晚上能帮忙,中午回来还要做饭,我又上工去了,你说家里还有谁?”
苏月禾想了想,“不会是爷爷吧?”
庄顺兰狠狠点头:“就是你爷爷!想不到吧?我也没让你爷爷干活,他估计是看我忙不过来,他闲得慌,主动给小猪喂食,大猪他不管。”
这已经很难得。
苏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三不管,“不管饭菜,不管家务,不管猪食”,以前他在三叔家就没管过。他只管给人看病,还大部分都不收钱。
苏月禾笑道:“爷爷变了。”
“你爷爷啊,就是想早点把房子建好,他好搬过来。”
东屋西屋已经挖好地基,准备砌墙,青砖都已经买好,堆在边上。
苏月禾问:“买青砖的钱,爸给了吗?”
“还是上次元宵你爸回来,我逼着他掏了100,剩下不够的,上次你不是把那四百块钱给回我了嘛,我拿出钱来补上了。反正我跟他说了,是你和正烽出的钱。”
苏月禾没把她爸的遭遇跟老妈说,怕老妈知道了,现在就会忍不住去找潘凤莲拔刀算账,她也没把老爸的存折拿回来。
想等事情了结,再给老妈。
她道:“爸说什么了吗?”
“能说什么?你爸这钱啊,挤一挤,总还是能挤出来的,就是给我装穷。他给我装,我也给他装。”说着说着,庄顺兰笑了。
苏月禾看着母亲,夕阳下,眼角微微有些鱼尾纹。
她妈妈个子高大,五官立体,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就是没有文化,一辈子都在农村,一个人扛起这个家,守着老人孩子。
妈妈已经习惯了,从十九岁结婚,到现在二十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妈!”
“嗯?怎么了?”庄顺兰拿起旁边的竹棍子,赶旁边的鸡。
“爸自己一个人在县城这么多年,你就不怕他乱来吗?”苏月禾以前从来没跟妈妈探讨过这个问题。
“你爸呀?”庄顺兰被女儿给逗笑了,“你爸一个书呆子,他就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你也结婚了,妈也不怕跟你说老实话。自从生完幺妹,看着幺妹身体那么差,三天两头去卫生所,我就不想再生娃儿了,你爸虽然还想要个儿子,我不想要,他也不敢硬来,他本来就不爱干那事。”
苏月禾没想到老妈直接开车开到她脸上,她忙岔开话题:“怎么不见爷爷?”
“在老屋,睡午觉去了。”
苏月禾便叫上梁正烽,先去老屋看看爷爷。
苏老爷子没想到苏月禾会回来,闲聊的时候,不忘催他们两口子,早点生个娃儿。
确保生下他们老苏家的小崽子。
这事着急也没用,只能顺其自然。梁正烽还不想那么快要孩子,他想多享受几年没有孩子的夫妻生活,所以他最近还响应号召主动去领了安全套。
但他这个想法无疑是不会被农村老人所理解的,所以他也不说,老人催了,他就笑着答应。
从老屋回来,还没进院子,突然下起大雨。
苏月禾赶紧把院子里晒着的大头菜给收进屋里去。
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没有停歇的意思。
在学校做完作业才回来的三妹,路上遇到下雨,刚好已经走到了老屋,她便回老屋躲雨。
等雨稍微停了,她戴着爷爷的斗笠,慢悠悠地回小排岭的新家。
因为下雨又忙又乱的庄顺兰,好不容易把鸡喂了,才发现三妹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庄顺兰看了就来气:“苏月华!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
三妹见老妈也不问问她有没有淋雨,见面就骂,气得不行:“下那么大的雨,我怎么回?”
“看天色就知道要下雨了,你放学不会早点回家吗?你四妹回来都干多少活了,你还在那儿慢腾腾地晃,什么活儿都让四妹干完了,而你呢?就会偷懒!”
“我不是你生的?偏心都偏到老外婆家了!什么都是四妹好,我考试考的好也没见你表扬我半句!”三妹本来一身都是雨水,此时委屈地不行,转身就走。
“下那么大雨你去哪?”
三妹倔强地不理会!
庄顺兰气得脑壳疼,“下那么大雨,你跑个锤子!赶紧给我回来!”
三妹本来不想理的,大不了去大伯家蹭一顿晚饭,走着走着,她发现院子里堆放着的青砖后面停了一辆大吉普!
是大姐回来了!
三妹这才调转头,快速往家走,她要找大姐诉苦。
庄顺兰见三妹回头,这才继续去旁边喂鸭鹅。
三妹进屋后,脱掉斗笠,发现屋里没人。
而旁边厨房烟雾缭绕,有嬉笑声传来。
她拐进厨房,发现幺妹在烧火,大姐正在洗鸭杂,大姐夫在剁鸭肉,而四妹在门边刨姜……
四妹先看见了她,“哎,今晚有你喜欢的辣子焖鸭!”
苏月禾也擡起头看她,微微蹙眉:“怎么淋湿了?你不会借把伞啊,快去换衣服。”
苏月华本来满腔委屈的,顿时烟消云散。
她撒娇道:“大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们终于有肉吃了。”
四妹笑道:“不是经常有腊肉吗?别人都羡慕我们呢。”
“腊肉怎么能跟新鲜肉比?”
三妹去把外面淋湿的衣服换了,也进来帮忙摘菜,边清理韭菜边抱怨老妈偏心。
“在她心里,我是又懒又馋,没有一样好,样样都不如苏月青。我天天放学回来就去挑水,她看不见。就今天晚了点回来,她也不问我是不是淋湿了,开口就质问,为什么不早点回?”
苏月禾故意逗她:“今天只上半天课,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
三妹嘟囔道:“我想在学校做完作业嘛,回来不就可以帮忙干活了吗?结果遇到了下雨,我哪里知道会下雨。”
四妹笑着不说话,都说妈偏心她,但她也会心疼妈呀,每天她都是能多干一点就尽量多干,希望能减轻老妈的负担。
她也心疼三姐,三姐成绩好,如果她能好好读书,以后有个好前程,那是最好的。
苏月禾道:“都怪我,我如果在家里,你们就轻松多了。”
四妹是懂知足常乐的,她连忙摇头:“那不一样,姐你还是出去赚钱吧。以前家里半年吃不上一顿肉,现在可好多了,基本上隔一两天就能吃一顿腊肉炒菜,隔一个星期能吃上新鲜肉。”
三妹也不想大姐担心:“其实家里也没多少活,我们都能分担,就是因为今天下雨,我回来晚了嘛。”
四妹把刨好的姜放一边,开始剥蒜:“还有两个月,等我考完试,就可以不去学校了。”
苏月禾不想让妹妹在家里耽误了前程:“你要是不想读高中,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出来工作。”
四妹很有自己的主意:“我现在年纪还小,我想先在家呆两年。”
可以陪着老妈。
剁好鸭子的梁正烽站起身,他问:“三妹四妹多大了?”
“过了端午16岁。”
那确实还小,现在出来工作除非顶班要占位置,不然都要等到十八岁以后。
如果三妹能考上大学,四妹去顶老爸的班是最合适的,等敲诈的事了结之后,不如让她爸早点退休回家来陪着老妈。
苏月禾虽然心底是这么想,但她没说,这事得从长计议。
晚上做了六个菜,辣子焖鸭、韭菜炒蛋、红烧鲤鱼、腊肉炒芹菜、醋溜洋芋和鸭杂炖萝卜。
正吃着晚饭,憨豆汪汪叫起来。
原来莫千军听说梁正烽苏月禾夫妇回来了,特意拉了赵大福来问通电的事。
进门收起手电筒和斗笠蓑衣,看见一桌子好菜,莫千军都眼馋了。
招了个团长做上门女婿,不怪人家过好日子啊。
赵大福直接恭维起来:“哎哟,兰嫂,你们这一桌菜,又是鱼又是肉,还有鸭子,办酒席呢?”
庄顺兰笑问:“吃饭了吗?没吃在我们这儿添双筷子。”
虽然想吃,但都不好意思,赵大福摆了摆手:“不了不了,这不下雨嘛,今天都吃得早,我们吃过了。”
莫千军也道:“你们先吃,我们就是听说正烽回来了,特意来聊聊天。”
梁正烽和苏月禾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他们是来聊啥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也就没客气,梁正烽吃完饭才去跟他们聊。
先聊了会儿天气雨水,又聊了聊春耕的事,莫千军才把问题引到通电的事来。
梁正烽也没敷衍他们:“我找了水电局的朋友,把大家的意思都反映给他们了,应该四五月份会定下来,能不能成还得看整体规划。”
莫千军听说四五月份就能知道结果,多少有些紧张:“我们希望大吗?”
“我朋友也只能尽力,我个人是帮不上忙。”
赵大福赶紧道:“怎么帮不上忙?没有你和你朋友,我们雁南大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有你在中间推一下,完全不一样了呀。就是规划的时候,希望他们能把我们雁南大队给画进去,就画多那么一点。”
梁正烽:“我跟他们建议过了,从这里发出去的电,不给这边的村子用,实际上是说不过去的。他们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他们会考虑。但还是那句话,放低期待,这次没成,那就只能等扩容的时候,再把我们大队加上。”
莫千军听到了希望,高兴的不行,如果成了,那就是他做大队长这么多年以来,最大的政绩。
聊完这事,刚好苏柏桥也过来了,苏柏桥之前找人借的猎/枪坏了,他来问问梁正烽能不能修。
梁正烽拿来仔细检查,说是里面可能生锈了。
他可以帮忙清理,然后上点机油。
梁正烽和苏柏桥还比较有共同话题,就聊得比较投入,赵大福呢,又是个啥事都能插上一嘴的人。
只有莫千军,感觉自己是外人,受到了冷遇,坐不下去便走了。
赵大福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冷落了书记,忙站起来说要送莫千军回去。
一旁收拾桌面的苏月禾看见了,忙叫住赵大福:“大福叔,我有事要跟你聊聊。”
“啥事?”
苏月禾把赵大福拉到边上,小声道:“有件事,我可能要你帮个忙,需要你亲自来一趟县城。”
赵大福没想到苏月禾还有需要自己帮忙的事,忙问:“啥事?”
苏月禾便把自己要赵大福帮忙的事说了,赵大福有点犹豫:“这不犯法吧?”
“不犯法!我跟警察报备过了。”
“什么时候?”
“到时候我通知你。这事不要跟我别人说,包括我妈。”
赵大福满口答应:“要得要得,我保证不跟其他人说。那你记得提前通知我。”
送走赵大福,桌面四妹已经收完了,苏月禾走进老妈房间。
庄顺兰正在补鞋垫,她不免跟苏月禾小声嘀咕:“通电的事要真成了,岂不是白便宜莫千军捡功劳?想想就不爽快。”
苏月禾知道些内情:“未必能整个大队都通电,只要能规划上,我们生产队肯定是优先的。”
庄顺兰听明白了,“那岂不是有好戏看?”
因为下雨,还住在老屋的苏老爷子没过来吃晚饭,三妹打着雨伞去给爷爷送饭。
苏老爷子有点不高兴:“你们吃饱了才来给我送?你大姐呢?”
“刚才雨太大了,就想雨小一点送嘛。大姐和大姐夫本来想亲自送来的,不巧来了客人,只能我来送了。我送的饭菜就不香了?”
三妹一贯的伶牙俐齿,老爷子也拿她没办法,只能说:“没说你送的不香,快端出来,你爷爷要饿死了。”
这边把菜饭给爷爷放到桌子上,三妹等着爷爷吃饭要把碗拿回去,她百无聊赖,就想着去大伯家找苏月娥聊聊天。
东边厨房里没人,经过大伯的房间,房门敞开着,最近大伯背部长了个疮,大伯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大伯娘在给他挤脓上药。
三妹想进去看看大伯的脓疮好点没,还没来得及敲门出声,就听见大伯娘说:“苏禾工作解决了,那老二的那个岗位,估计是要留给四妹苏月青了吧。”
听见大伯娘在说自家的事,三妹不由停下了刚要敲门的手。
大伯趴在枕头上,背上疼,他哼哼了一声,才道:“你看苏月华和苏月青,哪个不是我们苏家的娃儿?”
“当然是苏月华呀,你看她长得,不像爸也不像妈,而苏月青呢,长得还是比较像苏月苗的。”
“庄顺兰嘴巴严得很,她就咬死了,两个娃儿都是她生的。这哪能骗得了自家人,就单胎的脉象,怎么可能生得出两个娃嘛。”
“咱爸肯定知道,帮他们一起隐瞒。哎,你说,苏月华是谁的娃儿?”
“反正来路肯定不是很好,不然干嘛遮遮掩掩。”
“我怀疑是庄顺兰那个好姐妹,姓黄那个,你晓得不?在县城肥皂厂上班,很可能是未婚生的娃,庄顺兰帮她遮丑。”
三妹听得脑袋嗡嗡响,她赶紧往后退,在门外靠墙站着,她的心怦怦跳着,整个人仿佛泡在了雨水中。
为了加快进度,上一章修改了戴立军出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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