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木兰香皂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在省内成了家喻户晓的产品,并成功打开了省外的市场。
柒月日化被当做青城县改革先锋,报纸电视多次报道。
青城县委对于柒月寄予厚望,从资源上给了更多的支持,特别是渠道和运输方面,帮柒月打开附近省市的市场奠定了基础。
通过组织协调,苏月禾把香料厂旧厂房买下来了,厂里的几个重要骨干建议把老瓦房拆了重建,但苏月禾没答应。
主要是资金和精力都不支持。
木兰香皂铺开的同时,开销也迅速加大,为了抢占市场份额,优惠力度很大,利润都控制的比较低,有赚到钱,但投出去的钱更多,所以苏月禾现在也是尽量节约。
那天她在财务室跟财务开会。
财务负责人香姐把账簿递给她:“丰禾松香厂营收比较少,但成本低,利润大,基本上每个月能盈利4万左右;柒月营收多,但成本支出也更多,每个月盈利是2万5千上下。”
厂里有人不理解苏月禾为啥不提高利润,其实减少促销成本,就能把利润提高上去。
但苏月禾坚持,现在竞争没那么激烈的情况下,就应该多抢占市场,眼光放长远点,利润押后。
“目前阶段能保持收支平衡就行。”
香姐:“柒月这边要建厂,还要马上增开生产线,按照预算,之前柒月的盈利全部投入进去,都还不够。”
苏月禾继续翻看账簿:“还差多少?”
“还差五万左右,马副局长这边给引荐了信用社的资源,我们如果有需要,可以去贷款,利息也不高。”
苏月禾在投资方面,她本性还是偏保守的,她不喜欢花未来的钱,更不喜欢给被人付利息。
“柒月账上钱不够的时候,就从丰禾挪用,没必要去外面借钱。”
香姐也是个偏保守的人,她笑道:“要得。另外段主任那边说,之前答应了工人,下个月要涨薪资,涨吗?”
虽然柒月的工资已经普遍比国营厂的高,但毕竟大家现在对于私人企业还是有偏见的,目前这个阶段,稳住员工很重要,苏月禾问:“涨了后,每个月开销多了多少?”
都不用翻账簿,香姐对数据倒背如流:“每个月多2312元。”
这笔钱她还是能承担的,苏月禾道:“涨。答应了大家的,不能食言。”
开完会,从财务室出来,苏月禾看见袁娇穿着花裙子,踩着红色的小高跟施施然而来。
苏月禾笑着打招呼:“娇娇,你这鞋子哪里买的?”
袁娇笑着上前搂着她:“我上个星期去富安,在市里买的。好看吧?”
“好看!”
进了厂长办公室,袁娇给拿了一套宝宝穿的小衣服:“送给闹闹的,也是市里买的,你看这款式,多好看。”
浅蓝色上衣,配卡其色牛仔吊带裤,非常时髦,苏月禾夸赞道:“你眼光好,选的也好。闹闹百日宴,就穿你这套了。”
袁娇嗔笑道:“谢谢苏老板赏脸。什么时候摆百日宴?”
“这周天中午,就在青城饭店二楼,简单摆几桌。你记得来啊。”
“我肯定来。”
苏月禾把衣服折好,收起来,“喝茶吗?”
袁娇摇头:“不喝。我刚喝了汽水。”
苏月禾把瓜子拿出来:“来,你爱的瓜子。”
“还是你懂我。”
苏月禾问她国营松香厂最近怎么样了?
袁娇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笑道:“现在就生产普通松香,我们也换设备了,我把你油墨厂和油漆厂的客户挖回拉了,你没生气吧?”
苏月禾不生气:“你能挖回去,是你本事。”
袁娇道:“他们本来就是用什么松香都行的,你们大靖松香价格贵,我们的便宜,他们肯定选我们。不过我知道你开了日化厂,你自己的大靖松香也未必够用,所以我挖走了这俩客户,我猜你不会介意。”
苏月禾确实不介意,少了这两个客户,她能留多点大靖松香在手上,她还轻松了,“我听说你下个月升职经营部的副主任?”
“你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苏月禾剥着瓜子,“杨春花告诉我的,她不是在阅览室上班嘛,平时也不忙,但厂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知道。”
袁娇微微噘嘴:“不过这个副主任也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
“上头那个领导我不喜欢。”
“你还挑上领导了!那红姐你喜不喜欢?”苏月禾把垃圾篓拿到两人中间,边剥着瓜子,边把瓜子壳扔垃圾桶里。
袁娇狡黠一笑:“你这话问的,你给我挖坑啊!红姐不在,我也得说老实话呀,我当然喜欢。”
苏月禾轻声问:“你现在还不考虑挪坑啊?”
“你们这儿太忙了,像我这种懒人,我怕拖后腿,带歪你们的风气。”
苏月禾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给她留面子:“那倒也是。”
袁娇轻轻戳了戳她:“还真跟给我留面子。哎,小贾想来,你们这儿有没有适合她的位置。”
小贾至今还在国营松香厂的采脂班,做着苦力活,马尾松林场离县城更远,工作更累更辛苦,苏月禾倒是挺可怜她的,“小贾这个火药桶……”
“她现在变化很大,在采脂班这两年,把她脾气磨平了。”
苏月禾:“她要是想来,你让她直接来找我,我们这儿最近扩员,需要招的人比较多。”
袁娇也知道木兰香皂现在声名鹊起,生意做的很大,来这里,未来前景肯定比留在国营松香厂好。
她问:“苏苏,你让我来,是来丰禾松香厂,还是柒月日化?”
苏月禾笑道:“我们丰禾松香厂不需要开拓新客户,你来了,当然是跟着红姐负责柒月日化,要跑全国市场,各大中小城市都要跑。”
袁娇来了兴趣:“工资多少呢?”
“你现在工资多少?”
“46元,升副主任之后可能有52元。”
苏月禾如实道:“我们这儿副主任工资是60,加上各种津贴,拿到手差不多80多。”
到手工资八十多,在这个年代,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袁娇就是担心不稳定,但又想工资高,又想稳定,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想来,但家里未必同意,我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
苏月禾继续扇风:“你也不用担心稳不稳定的问题,不能长期稳定盈利的国营企业,以后都是要改革的,国营厂未必就能比我们长久,铁饭碗也可能会生锈,特别是像国营松香厂这样的。”
袁娇笑着娇媚地再戳了她一下:“如果我来,你给我分宿舍吗?”
苏月禾笑了:“不就宿舍嘛,你要县城老厂的还是郊区新厂的,随你挑。”
“我要县城的。”
“只要你来,你想怎么挑都行。”
“那说好了,我回家努力一把。”
苏月禾相信袁娇,只要她想,没有她说服不了的人。
星期天上午,青城饭店大门口贴着红纸,上面写着:苏定纶小朋友百日宴,请上二楼。
这次宴请的人客人不多,有苏运昌同办公室的同事,梁正烽在部队的同僚,以及苏月禾厂里的下属好友。
为了避嫌,本地平时有来往的官员,一个都没邀请。
苏月禾梁正烽抱着孩子在招待客人,三妹则拿着相机,基本上来宾都要跟他们合影一张。
摆了六桌,刚刚好坐满,马师长因为在外出差,他夫人又身体抱恙,他只托人送了礼物来。
其实师长不在,大家玩得更轻松自在。
虽然这是苏月禾家里的私事,但段玉卿作为朋友以及柒月的大总管,这边酒席相关事宜都是她安排的,当天忙前忙后非常负责,她女儿则跟在四妹屁股后面跑。
李向阳是运输部的负责人,他帮忙送回礼和烟酒过来。
百日宴的筵席上,不让大家抽烟,但按照本地的风俗,给每一拨客人回了毛巾外,还回了一包香烟,这次回礼回的是小熊猫香烟,可谓出手大方,宾主都有面子。
李向阳把回礼送到楼上,跟段玉卿交接的时候,他轻声问她:“下午你有时间吗?”
段玉卿回的很平淡:“干啥?”
“我买了三张电影票。请你和菲菲一起看电影。”
“我没兴趣,你请别人看吧。”段玉卿指了指角落,“你把箱子放那里吧。”
李向阳被拒绝后,心底很是郁闷,却也不好说什么,他把纸箱放到了帘子后面的角落,然后下去了。
段玉卿看着温婉,实际脾气很倔强,她咬着唇,心底虽然难受,但早已下定决心,就算孤独终老,也绝不走回头路。
而此时,刘胜利帮忙搬了一个大纸箱子上来,他扯着嗓子问:“这个放哪儿?”
段玉卿忙挑开储藏间的帘子:“放这儿就行。谢谢啊,还让你这个客人帮忙搬东西。”
放下箱子,刘胜利看了段玉卿一眼,被眼前明目皓齿的美人给惊艳了一下,他愣了会儿,才笑道:“客气什么。我是梁团的好兄弟,自己人。”
菲菲从楼下跑上来:“妈妈,我晚上能去爸爸家吗?”
段玉卿微微沉下脸:“谁叫你去的?”
“我刚才遇见奶奶了,她让我去。”
段玉卿摸了摸孩子头发:“你想去吗?”
菲菲乖巧摇头:“我听妈妈的。”
段玉卿看得出女儿是想去的,她问:“你奶奶还在楼下?”
“还在楼下。”
段玉卿拉着孩子下楼去了。
刘胜利站在一旁,听完了母女俩的对话,他走到人群中,把梁正烽拉到一边,问:“那个女的是谁啊?”
“哪个女的?”
“刚才在储藏间指挥人那个,长得挺好看的,带着个女孩,好像是离婚了?”
梁正烽看向刘胜利:“你问这个干嘛?”
“介绍我认识认识。”
梁正烽知道段玉卿的经历,也知道刘胜利眼光挑剔的很,他告诫:“她叫段玉卿,在月禾厂里负责行政工作,不过经历比较复杂,你要想随便认识认识,还是算了,不要打扰人家。”
刘胜利追问:“经历怎么复杂?”
别人家的事梁正烽也不好去说,只说不清楚,就敷衍过去了。
刘胜利只得去找苏月禾,苏月禾正忙着呢,也没空搭理他。
苏月禾主要是怕刘胜利这种朝秦暮楚的人实在难定下来,把他介绍给段玉卿,结局不好的话,反而增加段玉卿的烦恼。
她跟刘胜利说,如果他真的有这个心,自己想办法了解去。
刘胜利还就不信这个邪,他真就想办法自己打听去了。
今天来的客人不算多,但都是关系好的,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嗑瓜子,天然分成了两个群体,一半是部队的,一半是柒月丰禾的。
而黄春眉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来,她哪边都不是,就只跟着庄顺兰,边聊天边帮忙招呼客人,还帮着留到最后,一起收拾东西。
黄春眉笑道:“这个饭店你记得吧?苏禾跟正烽在这里相亲的,你们两家长辈也是在这里吃饭见面的。你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每次你都在。幸好有你介绍,苏禾找了个这么合适男人。”
黄春眉也不领功:“我没介绍他们相亲之前,他们就见过了,不是吗?说来说去啊,还是他们有缘分。”
庄顺兰小声问她:“徐才俊怎么样了?”
“进去了,身体不好,他想保外就医,没批。”
“那你以后一个人要带大两个孩子,压力也大呀。”
黄春眉倒想开了,她不在乎:“我让孩子跟他脱离关系了,我们之前有点积蓄,也有几千块,温饱是没问题的。”
几千块也不少了,庄顺兰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找苏禾两口子,都是自己人。”
黄春眉小声道:“没什么事我也不想老麻烦他们,都是大忙人。而且你帮我养大月青,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呢。”
庄顺兰笑道:“你也不要这么说,四妹现在是我的娃儿,这事你以后就别提了。”
黄春眉知道庄顺兰是怕她想来认回苏月青,她也不傻,为了孩子好,她也不会来认:“兰姐你放心,我不会跟她相认的。”
“不是我自私,都是为了娃儿好。”
“我晓得。”
“妈,姐夫让我们过去拍合照。”四妹过来叫庄顺兰。
庄顺兰忙过去,由刘胜利帮忙拍了几张全家福。
黄春眉在旁边看着,欣慰于四妹有一个这么好的原生家庭。
苏家拍了照片之后,万秀敏一家和梁正烽一家三口也拍了一张合影。
今天单单拍照,就拍了三个胶卷。
中午在青城饭店摆喜酒,晚上还在家里做了两桌继续招待客人。
晚上的饭菜是庄顺兰、云大姐和方秀敏三个人做的主厨,梁正烽则帮忙带娃和招待客人。
苏月禾这两天堵奶,并不好受,吃了药也不见效。
到了晚上,庄顺兰把闹闹抱进来,“小憨憨睡着了。”
庄顺兰把孩子放到一旁的小床上,过来拿小被子。
她头微微往外擡了擡,偷偷叮嘱女儿:“晚上你让他帮你吸一吸。”
“什么?”正在喝汤的苏月禾,瞪大了眼睛。
庄顺兰压低了声音:“让正烽帮你吸一吸,男人力气大。吸一吸就通了,你听妈的,比什么药都有效。”
“妈!”
“都有娃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庄顺兰拿着小被子,给孩子盖上,掖好了被角。
梁正烽洗了澡进来,站在门口擦头发。
庄顺兰拿走女儿喝完汤的碗,“记住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今晚都累了,早点睡。”
看岳母说得神神秘秘的,等她把门关上,梁正烽问:“妈跟你说什么了?”
苏月禾站起身,忍着笑:“妈让你伺候好我。”
梁正烽把毛巾挂在门后,听到这话觉得奇怪,“哈?”
“干嘛,你不愿意啊。”
“怎么不愿意?你想我怎么伺候都行。”梁正烽从身后搂着她,亲了亲她头发,她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儿。
苏月禾靠在他身上:“你不是想尝尝什么味道嘛……”
尝尝什么味道?他早就想尝的?
梁正烽恍然大悟:“这种力气活儿早就应该让我来!”
他们瞥了眼小床上的儿子,小可爱睡得很沉。
关灯上床之后,先是他卖力干活,有些事,果然还是得让男人来。
真就通了。
只是通了之后,两人来了感觉,一发不可收拾,家里没套也真刀真枪地上了。
半个月之后,梁家收到了一封来自青城县的信。
蔡鸣凤接过邮差送来的信,站在院子里细看,收件人写的是梁易初,寄件地址是雁北军营某办公室,没有写寄件人。
信封很厚实,她举起信,迎着太阳往上看,想看看信封里的是什么?
“看什么呢?”婆母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蔡鸣凤忙收起信封,回过头去。
只见梁老太站在正房门口,盯着她看。
蔡鸣凤笑道:“妈,不知道谁寄来的信,没写名字。”
“拿来看看。”
“是给易初的。”蔡鸣凤把信封拿给了婆母。
梁老太老花眼了,看不清,她进屋去拿老花眼镜。
蔡鸣凤只好跟着进了正房。
堂屋里,电视机开着,正在放动画片。
今天是周末,蔡鸣凤的小儿子、小女儿和老三家的儿子挤在沙发上看电视,梁易初兄弟和梁老爷子坐在边上喝茶聊天。
梁老太戴上老花眼镜细看之后,惊喜道:“这应该是正烽写来的信。老爷子!青城县寄来的,正烽写来的信。”
她高兴地走过去,把信封交给梁老爷子。
梁冬实的老花眼镜就挂在脖子上,他拿起来一看,应该是梁正烽寄来的信,他把信封递给梁易初:“给你的。”
梁易初接过信封,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意外,这么多年,他这个大儿子,第一次给他来信。
他心里甚至有一丝丝的不安。
老三梁易鸣调笑道:“梁正烽这小子,听说结婚两三年了,也不把媳妇带回来给他爷爷奶奶看一看。”
老三媳妇钟翠萍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洗好的杏。
“正烽写信回来了,快拆开看看,都写了什么呀?”
钟翠萍向来跟蔡鸣凤不对付,她还特意强调:“正烽可是我们梁家正统的长子嫡孙。”
说着她把杏放桌上,给儿子嘴里塞了一个。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下,梁易初撕开了信封,发现里面有一张信纸,三张照片。
最上面的一张是个还坐不稳的小婴儿,窝在摇篮上拍的,小婴儿胖乎乎的,看着镜头笑。
梁易鸣凑过来看,“哟,这是孩子的照片吧。是个男孩儿!爸,你的曾孙!这真是长子嫡孙中的嫡曾孙!”
梁易初开心的笑了:“爸,是男孩!”
梁老爷子早就知道梁正烽生了个男孩,他之前一直没说而已。
接过相片,梁老爷子和梁老太两个人一起看,看着这么可爱的乖宝贝,老两口脸上都忍不住乐开了花。
梁老太高兴道:“长得真俊啊!像正烽小时候。”
“第二张照片是他们两口子抱着孩子拍的吧?正烽这个媳妇儿长得好看。爸妈你们看看!”
梁易鸣:“还有一张大合照,那么多人都是谁啊?”
“应该是他岳丈岳母还有小姨子……”钟翠萍吃着杏,冷不丁笑道,“看着像全家福。”
这话一出,场面冷了那么几秒……
蔡鸣凤像个外人似的,就站在梁易初身后张望他手上的照片。
钟翠萍接过那张全家福,照片旁边还有一个背景画,上面写着“苏定纶小朋友百日宴”。
“孩子姓苏啊?”
定时炸/弹轰炸一般,梁易初赶紧回头把钟翠萍手上的照片扯回去细看。
果然照片背景上,写着“苏定纶小朋友”几个字。
真姓苏了!
他快速翻开信,只见梁正烽就简短写了几行,告知孩子出生,取名“苏定纶”,问爷爷奶奶及全家人安康云云。
原以为是梁正烽是当爸爸后懂事了,终于想起要写信回家,原来只是想写信气他们呀!
“爸!你看看!这怎么说!姓马的,压根就没有帮我们传话。”
老三夫妇俩互相看了眼,不吭声。
梁老爷子再次放下老花镜,“能怎么办?就这样吧!哪怕不跟我们姓,也是我们家的孩子。有些事情,强迫不来,别再徒增烦恼。”
梁老太叹了一声,不说话。
梁易鸣轻轻拍了拍他大哥的肩膀,“大哥,生气也没用,既成事实,正烽现在天高皇帝远,他长大了,还是个团长,你管不着他呀!看开点吧。”
钟翠萍笑道:“苏定纶,名字还挺好听的。”
梁易初一听来火了:“钟翠萍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被梁易初指着鼻子骂,钟翠萍也炸了:“谁阴阳怪气了?我不就说一声你孙子的名字取得好听吗?那你让我怎么说,我说名字取的不好听,你不更骂我我阴阳怪气啊?!”
梁易初越想越来火:“你就是犯贱,想挑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钟翠萍可不是个软柿子,她好歹也是大院出身的,当即不干,“我什么人?你说谁犯贱?要说犯贱,你这样的人最犯贱!入赘到万家的女婿,你还有脸出轨!”
梁易鸣赶紧来拉开他老婆:“好了好了,别说了。”
钟翠萍不乐意:“梁易鸣你什么意思?你大哥说我犯贱!他可以说我,我不能说他?我偏要说!为什么正烽不愿意姓梁?因为他原本就应该姓万!是你们逼着人家改姓的!他如今在部队不好把姓改回来,他也不让自己的儿子姓梁,那是他嫌弃你们梁家龌龊!”
梁家龌龊?
梁易初站了起来:“你就是恨我占着这个院子,你想让我们搬出去,你们搬回来,是不是?门都没有。”
梁易鸣:“大哥,我可没这个意思。”
“你们就是有这样的意思,你们就盯着政策变呢,现在这个院子,爸妈以后可能可以花钱买下来,你们就是怕以后你们分不到,所以才想挤回来!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以为我看不明白?”
既然撕破脸,钟翠萍不依不饶:“我们凭什么不能搬回来住?就你是爸妈儿子?梁易鸣不是?再说了,你早就入赘出去,老二不在了,本来梁易鸣就是最有资格继承的!别我们平时不吭声,就把我们当死人!”
嘭!
一声门响!
梁老爷子气得进里屋把门关上了。
梁老太劝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吧。这个院子,我们未必就能买下来,政策都还没下来呢,谁也别惦记。老大媳妇,你去老凤祥给正烽的孩子挑个平安锁,再给他们寄过去。”
蔡鸣凤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梁老太拿着照片,进了屋,见老头子坐在屋里生闷气,不由帮他拍着背:“小吵小闹,每家都有的事。”
“是小吵小闹的事吗?别人家想的都是,怎么一致对外,怎么在这次改革中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呢?就盯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真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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