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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无所畏忌 正文 第89章

所属书籍: 公主她无所畏忌

    第89章

    89

    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

    当初谢成宜处心积虑去设计元贞,难道真是为了想媚上走捷径?或是为了救那个如烟?

    确实一开始他可能是基于这些目的,可杨变更知道元贞的珍贵,更明白谢成宜此人的心机深沉。

    一个心机深沉的猎人,必然会潜伏在附近观察他的敌人。

    可若是窥探他,必然略不过与他关系亲近的元贞。

    杨变就不信他观察下来,不会对元贞心生爱慕,不然何必巴巴地跑来,还混到她手下做事?

    方才杨变站在门外旁观,确实没看出端倪,但他也没略过元贞下决定时,谢成宜眼中一闪而过的欣赏。

    一个男人欣赏一个女人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杨变也不打算明说,他可不想自己犯蠢挑明,去便宜那个阴货。元贞既然不懂,那就最好一直不懂。

    拿定主意后,杨变做出不以为然之态。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关心他们。我只是许久没见到你了,有些想你罢了。”

    真的?

    看了看他眉宇间神色,好像真就是真的。

    元贞也放下心来。

    “行吧,你也许久没见过熠儿了,走吧我带你去看孩子。”

    不是许久,而是自打去年杨变出去后,这一直没回来过。不是元贞提及,他一时还真忘了自己有个儿子了。

    不提这边去看孩子的夫妻二人,另一边见公主就这么被拉走了,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谢成宜道:“事情既已商定,你二人就先去做准备吧。公主不是说了,要人要兵尽管开口,你们最好提前预设好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做好万全准备。”

    这话自然不是提醒罗长青,而是提醒宋浦。

    毕竟他年纪轻,比起罗长青来说,还是嫩了太多。

    罗长青站起来道:“走吧青霜,我们商量商量去,此番出去可不光只是当去说客,既然接了这差事,就一定要把事情办成了,恐怕到时候……”

    两人边说边走,其他几人也各自散了.

    “噗……”

    熠儿连噗了两声,噗了杨变一脸口水。

    当爹的直接就愣住了。

    元贞失笑,忙拿起帕子给儿子擦了擦嘴和下巴,又对杨变说:“他最近又在长牙,口水多,可能是牙根痒,总喜欢噗噗。”

    杨变用袖子把脸抹了抹,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小不点。

    “这小子怎么会走了?”

    元贞无奈道:“他哪会走,还不到周岁,就是快能自己走了,最近总喜欢扶着围栏走来走去。”

    为此,元贞专门让人把临着窗下的木台四周,用木栅栏围了起来。之前天热时,木台上就铺着席子,现在天凉了就铺上薄毯子。

    随他怎么在上面滚在上面爬,既不怕摔着,地方也够宽,足够他折腾了。

    元贞也不知熠儿到底因为是男童,还是随了杨变的,精力格外旺盛。这小子劲儿也大,胳膊腿都有力气。

    民间有种说法,四翻五滚,七坐八爬,九月十月叫爹娘,十一会站,周会走。

    偏偏这小子总要比别人早,五个多月就会坐了,能自己坐了,他就不愿让奶娘抱着了,一抱他就挣。

    这不,十个月就能自己扶着东西站起来,自打会站后,他就不愿意坐着了,没事自己就起来了,扶着围栏挪步子。

    就这么挪了几天,突然就顺溜了,能扶着围栏走了。

    自打会走后,他就更不消停,为此元贞又特意命人在木栅栏上包了层布,就怕他左一扑腾右一扑腾,撞伤了自己。

    “又长牙?这么说,这小子长牙了?”杨变诧异道。

    元贞给熠儿擦干净后,就将他放在褥子上,一见娘放开自己,这小子就宛如脱缰野马,连忙爬走了。

    如今他离了助力自己还走不了,不过爬他很精通。

    “一般婴孩六个月就能长牙,他已经长了四颗牙了,最近我瞧着他门牙旁冒了两个小白尖儿,应该是又要长牙了。”

    杨变实在吃惊,像元贞那样脱了鞋席地而坐,又对不远处的熠儿招了招手。

    “臭小子,过来爹看看。”

    熠儿见有人叫自己,他回头往这边看了看,突然一屁股坐在褥子上。也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自得其乐,就露出四颗兔子牙咧嘴笑。

    他本就生得白嫩,还圆圆胖胖的,这一笑真就比那年画里的白娃娃还漂亮可爱。

    突然,他摸起一旁的拨浪鼓,哼哧一下扔了过来。

    力气可真大,虽然扔得不准,若是再准点,就能砸到他爹了。

    见娘和这人都被自己吓得一跳,他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像个不倒翁一样笑倒在褥子上。

    元贞也不禁笑了起来:“你幼时是不是也这么皮?我幼时可不这样。”

    杨变微窘着脸,摸了摸鼻子:“我幼时可没这么皮,我娘说我小时候可听话了。”

    元贞才不信。

    这时,杨变已经把臭小子抱过来了。

    真是劲儿大!

    在他爹怀里就像一条刚离水的小鱼,手脚并用的蛄蛹着,脖子腰手脚腿儿都在使劲儿地乱挥乱蹬,就是不让抱,期间小手还在杨变脸上拍了一下。

    “小东西劲儿还挺大的,居然敢打爹了。”

    杨变将他翻过来,穿着破裆裤的小屁股朝上,放在膝盖上,轻拍了两下屁股。

    元贞见他是在跟孩子玩,倒也没出声制止。

    杨变见她眼色,凑了过来:“怎么?怕我揍他?我跟你说这种皮小子,就要多揍揍,才越揍越皮实。”

    “这么说,你小时候就是被揍着长大的?”元贞挑眉。

    “可不是!”杨变大言不惭,浑然忘了自己方才还在自己幼时很听话的事,“我爹经常揍我,门后的扫帚疙瘩都揍坏了好几个。”

    就逮着屁股打,小时候在他印象里,他的屁股就没消过肿。

    就那,他还天天在外头招猫逗狗,四处惹是生非。

    他爹也就容着他,说揍他其实就是做做样子,也是对他惹祸做出回应。

    看,我都揍他了,都揍成这样了,实在管不住。

    私底下,他爹却跟她娘说,臭小子皮一些好,这种乱世,不够皮实的人活不长。

    后来他的经历恰恰佐证了这一说法,所以他才能皮糙肉厚活到今天。

    思及过往,杨变分外感叹。

    看看一旁神色淡然却面含笑容的元贞,再看看还在他膝上乱扑腾的儿子,杨变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辛苦你了,我不在,家里的事都得你顶着,还有这么个皮猴小子惹你烦你。”

    元贞却道:“熠儿虽然皮,但他也很听话,只要吃饱喝足了,能自己玩一个下午。现在不让人抱了,他自己就能玩,玩累了就睡,有奶娘和绾鸢她们在一旁看着,倒也不用我操心什么。”

    “至于外面,之前确实忙,因为各处的人手都不够,什么事都得找你才能决定,现在好了许多,大家各司其职,分摊了不少事。”

    对于元贞选才的事,杨变是知道的。

    在他来看,这么做就对了,让那些指着换个地方还想仗着以前身份的国戚勋贵们都好好看着,没有本事没有能力那就穷着饿着。

    能者居之,无能之人就一边去。反正前半辈子享了人一辈子都享不了的福,如今受受苦也挺好。

    “我还寻思着,他们来到襄州后,多少要闹出点事来,没想到竟然很消停,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杨变摸了摸下巴道。

    “也许是还没来得及吧?又或是没找到机会?”

    这时,熠儿总算从爹腿上爬起来了,打断了二人的话,让二人的注意力都挪到了他的身上.

    杨变在家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什么事也没干,除了拉着元贞在榻上厮混,就是陪熠儿玩耍。这三天熠儿也终于学会叫爹了,之前他也就只会叫娘。

    杨变走的第二天,宋浦和罗长青出发了。

    为此,他们特意要走了五千之数的兵,都是新募来的,暂时还属于杂兵。不过别人可不知道,反正这五千之数看起来很唬人。

    要知道南边几乎没有什么战火,因此各地驻兵并非禁军,而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厢兵。也就淮南东路因为跟京畿路离的近,且运河穿境而过,是禁军驻军,并且还有一支数量庞大的漕兵。

    不过后者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没什么战斗力,平时都是干些杂活,且杨变所领的军队就在附近,真有什么事,顷刻就能领着人压境。

    这五千兵力主要是陈兵边界,用来恐吓淮南西路的。

    是的,为了赶时间,罗长青和宋浦准备双线并行。

    罗长青准备去更难啃的东路,而宋浦则去西路。

    不提这边。

    宋浦和罗长青出发后的第二天,宋广福来了。

    如今宋广福也甚得元贞倚重,他依旧还管着整个的襄州境内的各项事务,虽然随着各个异军突起的新官衙被削弱了一部分权柄,但以前他就被四司压在头上,本就没啥权力可言。

    这老小子也甚是兢兢业业,看似其貌不扬,但元贞交给他办的差事,他还没办砸过了。

    “怎么了这是?先喝杯茶缓缓。”

    宋广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倒也没喝茶,缓了缓气息,道:“公主,有件事不好了,怀宁公主被她的婆婆给告了,说她恶逆不孝,不敬婆母,殴打丈夫,带着女儿私逃。”

    坐在上处的元贞,当即皱起眉。

    宋广福又道:“此事把庆阳公主及其夫章家也牵扯上了,说是其纵容包庇,私藏逃妇。”

    时下律法对女子甚是严苛,七出之条就不必说了,妻告夫要刑狱三年。古有十大罪,流传至今,是为谋大逆、谋反、恶逆、不道、不孝等。

    这十罪者,犯其一最轻也是徒三千里,更别说宋广福短短一段话里,就包含了其中的两大罪——恶逆、不孝。

    对于怀宁公主的事,元贞是知道的,俱是因章家几个男人,如今其中有两人进了巡检司,庆阳的丈夫章禹则去了光化军,都是凭真才实学进去了。

    因此,自然庆阳也浮出水面,更不用说住在其家中的怀宁。

    在得知怀宁遭遇后,元贞也甚是唏嘘,却又不意外,因为早先她就有所耳闻,说是怀宁公主的婆婆是个刁妇,不过幸亏丈夫还算体贴。

    万万没想到这体贴的丈夫,也架不住有个刁妇的娘,如今又闹得这么一出。

    “是那陆老婆子告怀宁,还是其夫告怀宁,你要分辨清楚这点。”

    宋广福有些不明白,这难道还有什么区别?

    元贞缓缓道:“你要知道,昊国律法虽严苛,但也要讲究捉贼见赃,捉奸捉双,也就是讲究罪证。只凭一老妇红口白牙,可不能随意给人定罪。恶逆不孝都可以是片面之词,但你所说的殴打丈夫,带女儿私逃,则是需要罪证的。”

    先不说前者两个重罪,逃妇是可以置喙的,毕竟怀宁住在亲妹妹家,男方家也知晓,不然怎么连章家一并告了?

    所以这不算是私逃。

    唯一能确切给怀宁定罪的,就是殴打丈夫这一项。

    若陆鸣死咬着此事不放,这个罪名可不轻,往重里说可以算十大罪之三的恶逆,往轻的的说——夫伤妻,罪减二等,妻若伤夫,则罪加三等。妻若殴夫,不管伤与不伤,先杖一百,若有伤,轻则徒三年,重则徒五年。

    这是什么狗屁律法?

    元贞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暗暗皱眉,面上却还是不疾不徐。

    “我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是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宋广福倒也没问出口,有些犹豫道:“下官觉得应该是陆老婆子自己要告儿媳的,下官见那位陆驸马甚是为难,连连哀求其母不要再闹了,可惜却劝不住他那泼妇的娘。”

    那陆老婆子之泼,反正是宋广福平生所见之最,他就没见过有如此难缠的老妇的人!

    平时普通人告状,都是要先递状纸。

    人家却不这么干,在官衙里撒泼闹着要见主官。等见到他后,就一顿疾言厉色谴责儿媳说要告状。

    他让她先回去也不回,非说他肯定要包庇公主,只要他一日不开堂审案,她就一日不走,反正闹得宋广福是一头包,要不能这么急跑来找元贞?

    “你这想法可错了,当儿子的难道真管不住他娘吗?他娘只他一独子,是她将来安身立命的所在,若真想管,是一定能管住的。”

    元贞格外意味深长。

    “之所以没管住,要么是他不想,只想纵容,毕竟有人在前面当恶人,他藏在后面好处全占,何乐而不为?要么就是他也想这么干,只为了逼妻子回去。”

    其实这两个‘要么’都在说一件事,这件事就是陆鸣默许的。

    “可他为了阻止他母亲甚是痛苦,甚至当堂落泪了……”

    元贞不置可否,也懒得与宋广福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是骗人的。

    怎么男人就不能哭了?哭了就是很严重的事。这跟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都一样是男人自己标榜自己的虚伪之举。

    他们是否哭与跪,是要看什么时候,是要看是否有利于自身,也是要看人的,逢到有些卑劣之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同样是文人书生,苦读诗书十数载,为何宋浦能保护妻子,为此不惜和兄弟闹崩了,有人却能为泼妇娘和妹妹,将妻女赶出家门?

    “那你就没想想,一个目不识丁的乡村老妇,哪怕走了大运当了几年诰命,却由于行为粗鄙为人泼妇,几乎没有哪家妇人与她相交。一直藏在名为陆府实则是公主府作威作福的她,又是如何知晓十大罪的?”

    元贞一针见血道:“她为何一上来就告儿媳如此重的大罪?寻常老妇能知晓十大罪吗?哪怕真碰上儿媳不恭,她们恐怕也只会说儿媳如何欺辱她们,而不会上来张嘴就是十大罪之二,这是生怕七姐不死啊。”

    宋广福有些尴尬道:“她倒也没想怀宁公主死,她说若是儿媳愿意悔改,她还是愿意看着孙女的份上,容忍她一二……”

    说到这里,宋广福突然顿住了。

    他明白了。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逼人回去,再结合公主所分析,背后之人是谁还不明显?

    哪怕并非那陆鸣主导,定也有他纵容之故。

    “那如今可怎么办?若对方死咬着怀宁公主就是殴打了丈夫,就是恶逆不孝,恐怕……”

    元贞想了想道:“既然是告状,总要等着官府查明了才能断案,你就以走访查证为由,暂时先拖着。”

    宋广福也没问为何要先拖着,点点头站了起来。

    “那下官先告退了。”.

    等宋广福走后,元贞让人把二舅蒋林找了来。

    如今蒋林管着巡检司,论城中消息灵通,还属巡检司。

    “二舅舅,我让你盯着的事,怎么样了?”

    蒋林恍然道:“原来你是要问这事啊?一直盯着呢,暂时都挺老实的。”

    原来随着上京那边的人,大多都转移到襄州来后,尤其这其中还有不少皇亲国戚的漏网之鱼,大概就是跟皇家沾些亲戚关系,但又不是皇家血脉,总之不是那么重要的人家。

    杨变提醒元贞后,她就命人把这些人盯了起来。

    尤其随着不拘一格取才的事发生后,她相信有些小心思的人都能看明白她的意思,就防着有人闹事。

    关键也是这些人身份特殊,你说他们不重要吧,确实又沾些亲戚关系,即使他们不敢闹事,就怕有人利用他们闹事,所以元贞一直防着。

    这次怀宁出事,她下意识就想到了这群人,谁知蒋林却说这些人暂时都挺老实的。

    真老实吗?

    要知道这其中有几家,在上京那会儿就不是什么老实人,隔三差五总能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反正连常年深居宫中的元贞都有所耳闻。

    不过元贞倒也没质疑蒋林的说辞,只是把怀宁的事大致说了下。

    “你是觉得有人想利用陆家母子闹事?”

    元贞点点头。

    蒋林沉吟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就是怕他们没事找事,一直让人盯紧着。难道不是他们,而是其他被我们疏忽的人?”

    他越说越觉得事情严重,道:“这样,我让人再去细查查,着重查一查与陆家母子有过来往的人,以前觉得他们就是小蚂蚱,根本没对他们上心,他们如今还租住在别人家中,若是有异常肯定能查出端倪。”

    “那行,二舅你去吧。”.

    另一边,宋广福回去后,再次来到前堂。

    而经过这一番闹腾,陆老婆子也累了。

    着实也是她年纪大了,又是撒泼又是吵架,又被宋广福晾了这么久,不免精神有些萎靡。

    “此案本官受理了,你等先回去。所谓捉贼见赃,本官也不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还需传被告之人前来问话,并让人走访你们邻里住户,询问他们的说辞。”

    陆老婆子一介妇孺,哪里来过衙门告状,这也是平生第一遭。

    闻言,当即道:“我告我儿媳妇,难道还要问她本人?她若说没有,难道这事就算我告假状?我身为长辈,她的婆婆,告儿媳恶逆不孝,竟还要证据?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是不是你惧于她身份,就故意徇私包庇?”

    宋广福在向元贞报备过后,哪里还会顾忌一个老妇。

    之前觉得头疼,是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有了章程,他自然不会被人恐吓。

    “所以本官才说要派人走访你们的邻里,来佐证你的说辞。你既说她恶逆不孝,带女儿私逃,还殴打丈夫,事发时必然会发生争吵,你们的邻居必然有所耳闻。你这妇人,勿要在此撒泼寻事,本官若不是瞧见你上了岁数,必然要打你一顿板子,以惩治你咆哮公堂,对父母官不敬!”

    陆老婆子被吓得一个瑟缩,又鼓起勇气挺着胸道:“我可是朝廷钦封的诰命夫人,你还敢打我?”

    宋广福讥讽道:“之前你不是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说朝廷都没了,还有哪门子的公主?怎么算在自己身上,又成诰命了?你想好了再说,如果你自诩诰命身份,那就没所谓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犯了律法,当有宗正寺来论处。”

    而宗正寺现在没了。

    “如果并非诰命,本官又为何惩治不得你?”

    “你——”

    陆鸣忙一把拉住老娘,哀求道:“娘,我们走吧,知州大人既说了会秉公办理,必然不会徇私。本身你来状告怀宁,我就不同意,我与她夫妻一场,即使她有什么地方不对……”

    被元贞点拨过的宋广福,也开始冷眼去旁观陆鸣言行。

    也许他真因为同为男子之故,便忽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瞧瞧这一番言行。

    宋广福眉眼可见讥诮,只可惜陆家母子已经走了,自然没看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