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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曲2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以前就这样,江离在就孔雀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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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以前就这样,江离在就孔雀开屏。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有的人收获了金牌,有的人收获了爱情,回望繁忙的生活和日常的琐碎事,只要没有浪费时间,人生总是向着未知的美好缓缓向前。

    临城这座四季如春的沿海城市迎来了初冬季节,天气有些阴沉,车中的空气带着微微冰凉。在临城,雪可是个稀罕玩意儿,要是今年的冬天能下上一场雪,临城人不把朋友圈刷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要是下雪就好了,江离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纷扬洁白的雪花了,她边想边拉上了手刹从车内走出,迎面撞上了站在电梯口等自己的季白,将一杯带着热气的红茶递到她手里。

    “怎么等在这儿啊?”江离拉着季白上了电梯,把红茶贴在季白的脸颊处,“我不冷,我开车来的,骑车更冷吧?”

    季白的眉眼本就自带着冷冽的意味,身上散发着冒凉气的神圣光环好闻的味道,把红茶放回她的手心捂手:“我不冷,骑车还出汗呢。想你了,感觉跟你分开了好久。”

    江离失笑的说:“中午吃饭不是才刚见过?你怎么这么爱撒娇啊,怪可爱的。”

    季白顶着那张好看又冰凉的脸,真诚地说:“半个小时,好久了。”

    自从江离退掉了租住的房子、彻底搬到季白家以来,她也正式在俱乐部立住了脚,不仅每天忙的不见人影,就连人都看上去瘦了不少,天天叫着吃不下饭。

    江离拍了下季白的胳膊,打趣道:“还不是为了给你们这些资本家打工啊,射箭这个圈子太冷门了,酒香也怕巷子深呀。”

    “嗯,你辛苦了。”

    季白把江离的手握在手心,为了不打击江离的热情,把俱乐部根本不赚钱这个事实通通咽了回去。

    厄洛斯射箭俱乐部已经连续亏损三年了,季白做的其他投资项目,赚来的绝大部分钱都堵了俱乐部的窟窿。要不是一腔孤勇、满怀热爱,谁能一直坚持干这亏本的买卖呢?

    不过今年,俱乐部大概率是不会亏本了。

    江离在推广这块干得风生水起,不仅带着年轻的教练们拍写真、开直播,还让每个人都开设了日常Vlog,分享射箭的经验和小技巧,开展了各式各样的限时免费活动,俱乐部已经由门可罗雀变成了人来人往,连放弓包的柜子都新买了三套。

    江离完结的那本《沉默的反曲弓》也收到了不少好评和点赞,她会时不时从文章里截出一小段,配着教练的自拍一起发布在平台上,甚至在网络上还流传着“反曲弓大佬亲自下场写文”的都市传说。

    要不是因为江离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季白早就披上自己Joker的马甲下场辟谣:不是反曲弓大佬下场写文,而是优秀的小说家爱上了反曲弓,他可是江离资历最老、最忠诚的读者,关于江离的一切事情他都知道。

    可他是Joker的这件事情,依旧没有跟江离提起。

    季白从未刻意隐瞒,他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江离最近真的太忙了,不是在忙俱乐部的事情,就是在忙写文的事情。

    虽然季白和江离认识了很长时间,可真正交往的时间还很短,抽出点闲时间,两个人就腻在一起探索力的互相作用,沉迷在性的快乐和爱情的甜蜜里,偶尔江离来了写作的灵感,穿上衣服就不认人,把季白丢在房间里自己跑去码字,两个小时后再回来,季白已经被她用粉白色的手铐铐在他那张铁艺大床的床头两个小时了,正不怎么舒服的昏睡了过去,人都凉透了。

    美好的日子就这么过着,季白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跟江离好好谈一谈。

    今天是季白的生日,他特意准备好了刻着两人名字首字母的情侣对戒和已经攒了满满一瓶子的海玻璃,想着早点回家过二人世界,再把这些事情跟江离好好讲一讲。

    比如他是Joker的事,比如那天发生的事,再比如,他从很早以前就爱上了江离这件事。

    季白早早地来到了俱乐部,把小厨房里新进的饮品原料摆好,快过期的食材全部扔掉,给前台换上新鲜的花束,甚至把饮水机的桶装水都换好了。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搞定的时候,一条微信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张名远和杨曳知道了季白和江离和好的事情,正好梁潇从英国回来休假,陈哲思也刚刚回了临城,想趁着季白的生日聚一聚。

    季白走到前台正在做视频的江离面前,犹豫着开口说到:“江离,梁潇从英国回来了,正好陈哲思也在临城,张名远和杨曳问你有没有空,晚上想一起聚一下,你……你觉得可以吗?”

    江离挥舞着鼠标的手逐渐停下,笑着说:“可以,好久没见了,我也……挺想他们的。”

    季白观察着江离的神情,连忙说:“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你就告诉我,也不是非聚不可,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离拖着腮帮子看季白,把他眼底的无措尽数参透:“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之前是我不够成熟,大家有点误会,逃避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再说,我也怪想大家的,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江离并没有撒谎,时间抹平了创伤,修复了隔阂,也把她的缪斯重新送回了她身边,有些事说开了更好。

    季白把江离从座位上拉起,用手环在她腰后,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他高她矮,这个姿势怎么都不太舒服,可季白不肯松手,就这么抱着江离,江离也被季白熟练的撒娇技巧弄得没脾气,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

    直到刚刚走进大门的笛声飞迎面撞见了这一幕。

    “我靠,你们干嘛呢!这是大门口!有摄像头的!”

    江离推了下季白,没推开,干脆也没放手:“热恋期的小情侣而已,都这样,飞哥,体谅一下。”

    笛声飞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要走,可不知为什么又走了回来,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摸着花瓶里的一片花瓣不肯动地方:“江离,那什么,咳……那谁,她下午来了吗?”

    江离被问懵了,拍着季白的后背问:“哪个谁?谁啊?”

    “就……就玩具店那个女生……咳,是叫吕优吧……她今天来射箭了吗?”笛声飞摸完花瓣摸叶子,根本不敢擡头看江离。

    江离愣怔片刻,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回学校上学的吕优抽出了时间来找她玩儿,结果迷上了射箭,在她这办了张年卡。

    江离笑得意味深长:“哦……这样啊,今天她没来你就不射箭啦?1月份就是AC的比赛了,你心里有点数啊,好好练体能!要追妹子,你得再瘦10斤,小心别被教练们比下去!”

    江离一番话噎的笛声飞有苦难言,但是怎么想都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应了一声就去换衣服了。

    季白擡起头,在江离脸上啄了一下,问到:“你不是跟我说,吕优喜欢圆圆的类型吗?飞哥不就正好是这种类型?”

    江离用手指在季白的下巴上挑了一下,回:“我就是刺激一下飞哥,让他好好训练拿个好名次,别因为紧张耽误了拿奖牌。吕优射箭可用心了,1月份的AC比赛没准也会报名呢!飞哥人这么体贴,她肯定会发现他的优点的。你怎么样,拿金牌有压力吗?我还等着拿你的金牌和我存的艳照做宣传呢!”

    “没压力,就算是1比5压着打,我也有信心把比分扳回来。不过,还是别用艳照了,用射箭的照片吧,我怕你辛苦打下的江山被管理员封号。”

    季白把用下巴蹭着江离的头顶,心里是说不出的忐忑,倒不是因为金牌,而是晚上迟来的那场饭局。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江离载着季白在约定好的时间到了饭店。

    当季白推开包间的大门,早早等候的四人已经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江离看着立即就红了眼圈的四个人,一时间百感交集。

    张名远胖了不少,看来交往后,杨曳在吃这方面没少纵容他,他哭得最凶,用袖子蹭了下眼眶,冲着江离露出了一个稍显羞涩的微笑。

    杨曳向着江离冲过来,不小心磕到了膝盖,忍着疼把江离一把抱住,说着囫囵不清的话:“江离呜呜……我……”

    梁潇和陈哲思走过来抱了下季白,挪着座位张罗着入座,好不容易都坐在座位上,大家又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不知该从何说起。

    打着领结的服务生走进房间就看见了这样一幕诡异的场景,所有人都在哭,要不憋得眼睛通红,要不拿着餐巾纸擦眼泪。

    服务生大气不敢喘,慌忙从柜子里掏了两大包餐巾纸放在桌上,拿着菜单又转身出去了。

    江离深吸一口气,忍着鼻梁处的酸涩冲着几人笑:“老朋友们,好久不见,你们过得还好吗?”

    友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多年未见的老友见面哭得稀里哗啦,却依旧欣喜如初,点了一桌子口味未改的佳肴,把胃和心都塞得满满当当,回味悠长。

    吃饱了饭,张名远多喝了几杯,杨曳也没管,甚至提前醉的揉脑袋,在他脑后狠狠一拍,吓的江离水都碰撒了。

    “你说!你快说!要不是你那天,要不是你……”

    杨曳说着说着又开始哭,把江离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挑了起来。

    张名远突然站直了身子走到江离面前,掌心紧攥,眉头皱起,让江离有种会挨打的错觉,可下一秒,张名远就擡起手,“啪”的一声扇在了自己脸上,他还要继续打,被季白攥着手腕拦住,厉声阻止:“张名远!你干嘛呢!”

    张名远放下了手一动不动,声如洪钟:“江离,我给你认个错!那天是我太激动了,我没想过你还能再见我,你转学走的那天,我觉得天都塌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后悔,我在想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不听劝,如果等到季白来了,把话说开,你就不会,不会……”

    一走了之。江离在脑海里给张名远接上了这句话。

    她站起身,抱了抱张名远:“张名远,你先坐回去,我也有话说,我们把一切都聊开,好吗?”

    江离的拥抱很温柔,张名远擦了把眼泪,转身坐了回去,看着江离站起了身。

    “谢谢大家能约我来吃这顿饭,我知道,当初的我做的决定很草率,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失去了朋友、失去了缪斯,失去了当时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你们。”

    江离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的事情估计大家也从季白那里知道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写作,算是我的爱好吧。之前没跟大家提过,是因为我把写作当做自己的一片小小的绿洲,开心了就写,不开心了也写,没想到会被别人发现。”

    “我也是在那天才注意到,我的秘密可能会对别人、对季白有不好的影响。那时候我也小,我转不过来那个弯儿,我想‘凭什么呀?凭什么来审判我呀?我只是写点东西,也没有很出格,大家都是这么写的呀,我为什么就不被理解呢?’,然后我转了学,现在想想这个行为真的很冲动,很幼稚……如果不是又遇到了季白,我可能一辈子都意识不到我轻率的举动让我失去了什么。”

    江离说着说着也上了头,接过季白递来的纸巾擦了下眼泪:“张名远,我不怪你,我才是那个该打自己的人。”

    季白闻声紧张地站了起来,把江离两只手都握住放在手心,对着几人说:“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我也很激动,可是拜托你们,能不能先替我庆祝一下呀?”

    季白的眼眶也泛着碎光,眼睑处是淡薄的红,他把江离揽在怀里,冲着对面的几人笑得肆意张扬:“你们知道的,我终于追到江离了,我现在是江离的人了,可不要太羡慕我。”

    梁潇带头鼓着掌,江离一番自我剖析瞬间被季白突然的恋爱宣言打断,变得有点不好意思。

    陈哲思笑着指着季白,嫌弃的说到:“就只有我一个人想揍他吗?嘚瑟样儿,真欠抽。”

    杨曳的情绪也被打乱了,擤着鼻子囔囔的回:“别管他,以前就这样,江离在就孔雀开屏,离十米远我都能看见他伸脖子,跟个火烈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