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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旱魃之患 第074-078章

    第七十四章范婆婆,走好!(1)

    范婆婆坐在屋子中。

    “喵喵”白猫跳上了案台,“砰”把茶杯碰倒,掉落在了地上,烂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范婆婆一怔。

    屈指一算。

    不好!

    范婆婆把门关上,从里面锁紧,神色凝重。

    范婆婆念着咒语,烧了张符,灰全落到了另一茶杯上。然后用混上符灰的茶水涂在白猫双眼上。然后把茶水全都灌进白猫嘴里。最后把猫放到了窗台上。

    “扑扑”门外沉重的拍门声。

    范婆婆没有开门,向白猫挥挥手,白猫就从窗台上向外跳下去。

    啪!门被一阵阴风吹破。

    很强的风。

    范婆婆站立不住。

    被阴风逼进了房间里。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房门外。

    “旱魃!”范婆婆很吃惊地说……

    又是一个大雾天,刘大少早晨打开大门,就看到白茫茫的世界。因为大雾,周围显得更加宁静了,昆虫没了他的踪迹,鸟儿没有了往日的喧哗。这两天,向卫生所的医生来了好几次,都治不好田村长的伤口,结果反倒弄得昏迷不醒了,这时候田国强也回来了,家里有他娘照顾着,嫌他麻烦,就赶过来和刘大少一块先住着了。刘老实夫妇正好倒卖谷子去了,刘大少也乐得有人陪。

    “咦,这是什么味道?”刘大少正舒展身躯,突然一股难闻的气温传来,好像是腥味。敏感的刘大少立马紧张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但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发现。

    “田国强。”

    ……

    “田国强,你个混球球给老子出来!”

    “干嘛呢,大清早还要不要人活啊?”田国强睡眼朦胧的走出卧室,同时转过身要去拿茶缸子漱口。

    刘大少那会放他走,立马上前一把扯住田国强,神情凝重的说道:“别睡了,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那种气味越来越强烈,而刘大少也感到心慌意乱,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田国强舒了个懒腰,连样子都没做一下:“哪有什么味道啊,我看兄弟,是你太过敏感了吧?那个词说啥来着,哦,对了,惊弓之鸟。”

    “你他娘的能不能认真一点?”刘大少有些怒了,这混蛋一直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一点都没有兄弟的情意在。

    田国强见刘大少怒了,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仔细的闻了闻。

    “嗯,是有一股味道。”田国强回答道,这次他不再是做做,而是真的闻到了,只是那种味道他感到十分的陌生,又有一些恶心的感觉。

    “现在闻到了吧?你小子做事就不能够专心点?”刘大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

    “大少,这是什么味道啊?”田国强越闻越觉得不对劲,感到心口堵得慌,同时十分的想呕吐。

    “是鲜血。”刘大少回答道。生在农村的她逢年过节都会杀鸡杀鸭,对鲜血自然不陌生。起初他还在疑惑这是什么问道,但后来他努力回想,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立马判断出事鲜血的气味。同时感到奇怪,他没有杀过鸡鸭,那这么浓厚的鲜血气味是从哪儿来的呢?

    “鲜血?”田国强一愣,这好端端的哪来的鲜血呢?

    刘大少道:“我们出去看看,说完就向外面走去。”

    田国强这厮也是个不怕事的主,所以大大咧咧的跟在刘大少的后面。此刻的大雾十分的浓厚,能见度不足两米,为了保险起见俩人挨得很紧,预防突发事件。鲜血的腥味,让刘大少的心堵得慌,他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呼吸新鲜空气。但自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变得越来越敏感,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腥味是从哪儿传来的,不然不会安心。

    俩人并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罪恶的源头,只见在他家的四周撒满了红彤彤的鲜血。露水洒落在上面,显得格外的刺眼。这时就连田国强神情也凝重起来,这是有人可以为之,还是有人恶作剧?

    “国强……”刘大少别有深意的看着田国强,满脸尽是怀疑之色。

    见刘大少怀疑自己,田国强连忙说道:“这不是我干的,兄弟你也知道,我一见到鲜血就想吐,所以……”田国强倒是说的实话,他从小到大都对鲜血敏感,看到一点鲜血就会慌乱起来。不然今天也不会神情这么凝重了。

    “是真的吗?”刘大少也只是逗逗这小子,谁叫他平时跟自己唱反调,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田国强干的。

    “是真的,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你有人格吗?”

    “你……”

    “算了。”刘大少摆摆手:“暂时相信你。”

    围着房子一圈,四周都有鲜血的痕迹,有些鲜血甚至撒到了墙壁上,显得格外的诡异。俩人越走越惊醒,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议。在房屋的左侧,一道鲜血顺着小路向对面的山坡延伸而去。

    “大少,我们去看看吗?”田国强指着小路上的鲜血,神情怪异的活到。

    “走吧。”刘大少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线索,带头顺着血迹往前走。

    啊……

    啊……

    随着两声惨叫,俩兄弟全部摔成一团。刘大少在最下面,田国强在上面压着刘大少。

    “擦,你搞什么啊?”田国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满的说道。刚才他们走得好好的,谁知道刘大少突然一个下子摔倒,田国强猝不及防也跟着摔倒了。

    “我……”

    “啊……”

    刘大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震耳欲聋,是田国强发出来的,只见田国强叫过之后,神情略显痛苦,然后发疯一样向家里跑去。

    “你丫的搞什么名堂?一惊一乍的。”这次该轮到刘大少疑惑了,不过刚才他注意到了,田国强是看向自己脚下,然后吓着跑开的,所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刘大少就感觉全身直打冷战。只见地上一条漆黑的土狗,全身布满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狗的脖子被人用利器花开,眼睛通红,布满血丝,舌头伸得老长,像是之前被人勒过。

    在细看,刘大少发现自己的两个裤脚沾满了鲜血,而他的一只鞋子还插在狗肚下。刘大少顿时明白了,刚才走路的时候,他感觉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然后就摔倒了,原来是这条死狗。雾太大,黑狗身上的鲜血凝固了成乌黑色,一直注意鲜血,神情紧张的刘大少没有发现所以才会被绊倒。

    “原来是这样啊!”刘大少对着田国强逃跑的方向呵呵一笑。小时候有一次,刘大少骗田国强去捉小狗,结果被小狗的母亲大狗发现了,大狗当然不会放过这些企图伤害她的孩子的人,所以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刘大少腿脚利索跑在最前面,倒相安无事。可田国强可就惨了,被大狗追着咬,全身上下都是鲜血,要不是过路的村民看见,他们还有可能被大狗给吃掉。从次,田国强这厮见到狗就全身发毛,不寒而栗,跟隔壁吴老二的脑血栓似地。对狗,无论是活狗还是死狗,都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咦,这狗是怎么回事?死的这么恐怖。”笑过之后刘大少认真思考起来。看狗死的相貌,绝对是人为造成的,可是这么缺德的事情谁干的呢?而且还将狗血撒在他家的屋子周围。

    刘大少想了许多种可能,但都被他否定了。田国强本就对狗有着深深的恐惧,所以自然不可能是他们干的。挨着的几处外姓宅子的主人大都是高龄,狗不把他们干掉就算不错了,要他们干掉狗,那简直是扯淡,而且还是在夜里。如果是鬼干的那就更不可能,听说鬼怕狗血,尤其是黑狗血,所以这里推理基本可以被否定。唯一靠得上普的那就是村里人干的,可村里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刘大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的爷爷奶奶在村里很有声望,他的爸爸妈妈还在镇子里倒卖谷子,所以在村里根本就没有仇家。

    既然没有仇家,那又是谁干的呢?

    当刘大少回到家的时候,田国强不见了,厕所方向传来哇哇的声音。他跑过去一看,乐了,只见田国强正趴在厕所边缘,哇哇的大吐起来,那样式有将三天前吃的饭一并吐出来的感觉。

    “田国强,你小子没事吧?”刘大少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我没事。”田国强抬起头对着刘大少苦笑,“哇……”

    “唉……”刘大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挺同情这位哥们的,平日里胆子倒挺肥的,竟然被一只死狗吓成这样。同时心里有一种痛快的感觉,以前四个伙伴玩耍的时候,多是田国强取笑他,现在好了,他也可以取笑田国强了。

    雾渐渐散去,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地上的鲜血上,显得格外的耀眼。浓重的血腥味,让刘大少也不觉想呕吐起来。

    第七十五章范婆婆,走好!(2)

    “开工!”刘大少递给田国强一把铲子说道。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屋子周围的狗血全部打扫干净,不说他们受不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要是被村民看见了,那还得了……

    狗血只是在地表面,而且是在泥土上,所以清扫起来很简单,只用将表面的泥土铲掉就可以了。田国强在刘大少的逼迫下,极不情愿的干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周围的鲜血就清扫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痕迹。

    至于那条死狗,刘大少本可以置之不理,但他想到要是吓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于是将死狗草草掩埋掉。当然这些事只有他一个人干,因为田国强怕狗,无论他怎么逼迫,死活也不去。

    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二人就去马晓燕家串门去了,一直待到了日头落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往家走,仔细一瞅,马晓燕也跟在两人后头。

    “你们快点啊,快点。”一路上马晓燕蹦蹦跳跳的跑在最前面,不断催促扛着箱子的刘大少和田国强。走到刘大少家外面的时候,突然马晓燕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因为他看到刘大少的屋子周围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东西,像鲜血,散发着阵阵腥味。

    马晓燕自己当然有家,不过他爹马三刀因为老婆和孩子都没了,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几位亲戚一合计,决的这也不是办法,于是带着他去镇子里换个环境,调剂一段日子了,免得他睹物伤人。马晓燕一个人住家里自然是孤单的很,况且一个女孩子家,也多少有些害怕。还有就是刘大少的盛情邀请,说是给她把门。以她和刘大少的关系,自然不会推迟。

    “晓燕,怎么了?”有说有笑的刘大少见马晓燕突然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立马好奇起来。

    “你们看。”马晓燕有些激动地说,“地上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

    “什么?”刘大少和田国强大惊,立马飞快的跑过去。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人的神情变得十分的紧张,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小题大做。

    “这……”刘大少和田国强张大了嘴巴,地上的东西他们并不陌生,正是血迹。

    “怎么又是一堆血迹。”刘大少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想不通是谁恶作剧,三番五次的将鲜血撒在他的屋子周围。

    “血迹,什么血迹?”马晓燕满脸疑惑,突然尖叫起来,“难道这里发生了命案?”说完紧紧拉住刘大少的衣服。

    “不是,这是狗血,黑狗血。”刘大少联想到昨晚凄惨的狗吠声,所以这样推车。

    “黑狗血?”马晓燕更加疑惑起来,“难道你家有脏东西?”从小生长在农村的马晓燕自然听说过不少关于神鬼的传说,黑狗血是用来辟邪的,所以联想到。

    “恩……”

    “没,没……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吓着你了。”刘大少说道,同时用眼睛狠狠制止田国强说出来。马晓燕少知道一些,说不定她就更安全一分。更重要的是马晓燕是女孩子,他担心她的承受能力。

    刘大少这么一说,马晓燕更加疑惑起来,这种缺德的事情谁能够做得出来呢?刘老实为人朴实忠厚,刘家在村里有没有结仇,自然不会是有人报复他,那么着又是谁干的呢?

    “大……大少……”田国强牙齿打着颤儿,拉了拉刘大少的裤子。

    “去……”刘大少从后面甩腿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乱吱声。

    “你们怎么了?”马晓燕发现了两人的怪异之处。只见两人脸色比之前变得更加苍白,刘大少满脸焦急之色,而田国强更是慌张无比,几乎快握不住行李了。

    “没,没什么,燕子你也累了,进屋休息一下吧。”

    “不,你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马晓燕开始任性起来,对于熟人,尤其是刘大少她变得十分的任性。刘大少她十分的了解,什么时候说话慌张过,唯一的两次就是他的爷爷和奶奶去世。所以她隐隐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没事,真的没事,快进屋去吧。”说完刘大少就提着箱子去开门。

    “站住。”马晓燕大喝一声,“看着我的眼睛。”她知道,如果刘大少说谎,那么他的眼睛定然会躲躲闪闪。果然,在刘大少看着马晓燕的眼睛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马晓燕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问道。

    “村……村长他病了。”正在这时,思索怎么哄马晓燕的刘大少结结巴巴说道。

    “什么,强子,你爹病了?”马晓燕大惊。

    “是啊。”田国强满脸沮丧,“在家里打摆子,昏迷不醒的,喂他喝粥也不张嘴。”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既然生病了怎么不找医生来看。”马晓燕有些怒了,从刘大少和田国强的神情和动作来看,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还不简单。田国强不说她还能接受,但刘大少和她关系那么密切,都瞒着她,让她不觉有些难过。

    “出了一点状况,一声不好使。”刘大少说道,他知道如果在不让马晓燕知道点什么,定然会追着缠问,说不定还会真的生气。但他自然不会讲有鬼的事情跟她说,不说他信不信,就算是信也要担心她的承受能力。

    “什么状况?”

    “还不清楚,但应该就是染了风寒吧,在家里歇几天,就自然好了。”

    马晓燕还想追问,可刘大少不给她机会了,将钥匙放到她手里刘大少拉着田国强向着村头跑去,“晓燕,你先坐会,我们去看看村长的情况,一会就回来。”

    “你们……”望着绝尘而去的两人,马晓燕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大少两人去的地方,自然是村长家,虽然他的医术根本对村长的怪病下不了手,但至少要确定田村长目前没事,再一点就是找到范婆婆,其他的再去想办法。

    两人狂奔,跑出院落拐弯的时候,突然两人飞了起来。是的,两人就这样凭空飞起来,然后掉在几米开外地上,还好,地面时泥土,两人并没有什么事情。

    两人之所以飞起来,是因为碰车了,刚才速度太快,转弯的时候发现一个老人也正拐弯,收势不及,碰上老人,立马飞了起来。

    被两人撞到的老人,正是前些日子刚搬进村子里的张恩溥,租了间小屋,当时还给刘大少讲了一堆大道理,所以刘大少记忆犹新。

    “算命的,你没事吧?”刘大少从地上爬起来,立马跑过去将张恩溥从地上扶起来,张恩溥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他害怕自己这一撞,万一……

    好在刘大少两人收势及时,而地上也是软泥,张恩溥并没有什么事,刘大少一扶他就站了起来。

    扶起张恩溥后,田国强也过来了,两人不住的给张恩溥道歉。但没一会两人的神情僵住了,他们看见张恩溥身上抱着一个用麻布包裹的东西,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掉在外面,是动物的尾巴,两人敢肯定。

    “啊,我知道了。”刘大少神情变得几分激动,他敢肯定找到罪魁祸首了。一把夺过张恩溥怀中抱着的东西,放在地上打开一开,果然,麻布里包裹的是一条全身毛发漆黑如玉的狗,正是三叔家的雄风。

    “这是为什么?”刘大少咬着牙问道。屋子周围被人撒鲜血,多么不吉利的事情,自然十分生气。

    “唉!……”张恩溥长叹一声,“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狗的确是我杀的,你家屋子周围的血也是我撒的。在那个东西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他怨气太重,我功力不够,无法收服他。”

    “什么,你也知道那个女鬼?”刘大少和田国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古怪的老头,尽然还有两把刷子。

    “那不是女鬼,而是旱魃,还有一只小的。”张恩溥轻轻可咳嗽一声,“我曾试图收服他们,但我不是他们对手,险些命丧他们之手,为了你们的安危,我只好将黑狗血撒在你家周围,虽然不能够将其收服,但至少能够起到威慑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两人终于搞清楚屋子周围的狗血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原来是保自己命的东西。同时对张恩溥感激起来,如果不是他,说不定自己等人就……

    第七十六章天眼圆光术!

    “张恩溥老伯,求求你救救我爹吧,他中了尸毒,一直昏迷不醒。”遇到专业人士,田国强如获救星,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他也着了道儿?”张恩溥大惊,“难怪,难怪我这两天没见着村长,看来情况不妙啊!”

    “什么不妙?”田国强连忙问道。

    张恩溥从地上站起来,仰天长叹:“旱魃之毒,非同小可,单用符咒和药物根本没办法治标治本,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三日内彻底消灭这只旱魃,不然他必有生命危险。”

    “什么,生命危险?”刘大少和田国强大惊,连忙拉着张恩溥祈求的说道:“张老伯,求求你帮帮我们,村长他不能有事啊,求求你了。”

    “唉,我尽力而为吧。”张恩溥一声长叹。

    鬼上身,也谓冤魂附体。被附身之人必须在三日之内让鬼魂离身,否者,轻则大病一场,重者立刻暴毙。僵尸忌畜血,尤其是黑狗血,一旦闻到黑狗血的味道就会立刻远遁。

    张恩溥答应帮刘大少等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们找到足够的黑狗血。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晚上加一上午,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两人立马行动起来。

    “大少,李二伯家有一条黑狗,但他不肯捐献出来,我出高价也不肯,你说怎么办?”刘大少正在放刚刚捉到的一条黑狗的血,田国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

    “杀!”刘大少比了一个杀的姿势。李二伯也太自私了,黑狗血可是用来救人命的,他竟然置大局于不顾,千夫指万夫骂,是在该杀。刘大少所说的杀,自然不是杀李二伯,犯法的事他是不干的,也不敢干。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让田国强趁李二伯不注意悄悄干掉他家的黑狗。

    “大少,七婶家有一条黑狗,但他不愿意交出来,你说怎么办?”田国强刚走,马晓燕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

    “杀!”刘大少又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其实刘大少不愿意告诉马晓燕整件事情的,但现在他急需人手,而且这么大的动作马晓燕也会怀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当然其中恐怖的地方一句带过。马晓燕听后惊得花容全失,但为了刘大少,努力克制心中的恐惧,变得十分坚定,她要帮助刘大少解救这座村子。

    农村的狗虽然多,但三人找遍了整个村庄,甚至连隔壁村也翻了个遍,只找到五条黑狗。其中有一条才刚出生几天,马晓燕不忍心就放过了它。

    四条黑狗,刘大少宰了两条,准备杀另外两条的时候,张恩溥阻止了他,说是如果黑狗血凝固了就不起作用了,所以就将另外两条黑狗关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杀了那两条狗的鲜血就浪费了吗?当然没有,放少许盐在鲜血里面就不会凝固,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罢了。

    为了保险起见,刘大少等人还抓了几条其他的狗,反正要的都是狗血。事情紧急,眼看天就快要黑了,如果再不找到旱魃就麻烦了,虽然这才过去一天,但中尸毒的时间越久,危害就越大,时间刻不容缓。

    刘大少醒来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情绪,就和大家商量对策,现在是万事俱备,只差旱魃了。但这山一重水一重的,要找到这玩意儿无疑比登天还难。刘大少和田国强先前的认识是错误的,其实僵尸根本不用休息,在张恩溥的解说下,两人了解到只要这东西愿意和条件允许,它们可以在任何地方一直做任何事情。也就是说,这旱魃还不知道跳哪儿蹦跶去了,事情又进一步进入了僵局。

    而在这乡村之中,穷山恶水,要找到它实在是太难了,它还会刻意躲开,总不能发动全乡的人去寻找吧!别说他办不到,就算办得到,这天都要黑了,肯定也得推迟到明天。刘大少和田国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马晓燕一片茫然,因为刘大少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完全说给她听,只是大概了解一点而已。唯一清闲的那就要算张恩溥了,说是大家在商量对策,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倒在凉椅上养精蓄锐起来。

    “张恩溥老伯,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该怎么办啊?”田国强一脸哀求的看着张恩溥,张恩溥现在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连张恩溥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么他那村长老爹看来就真的玩玩了。

    张恩溥没有说话,依旧闭目养神,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的安详。

    “喂,算命的,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刘大少也有些急了。

    “呵呵呵呵,别慌别慌。”张恩溥突然坐了起来,呵呵一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慌?”换做是别人刘大少早就发火了,可这是他们唯一的救星啊,所以强忍着心中的愤怒。

    张恩溥道:“就是因为这都什么时候了,所以别慌,考你们个常识,你们说僵尸一般什么时候出来?”

    “那当然是晚上。”

    “那就对了,现在天就快要黑了,也就是说鬼怪开始出来活动了,你说我们到哪儿去找它?”

    “是啊。”听张恩溥这么一说,两人立马醒悟过来,现在天马上要黑了,虽然有手电筒照明,可范围毕竟只有那么大,就算旱魃躲在他们身边的某个地方,也定然毫无差觉。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晓燕焦急的说道,从现在他们的谈话,加上刘大少之前跟她的点点,他总算明白了,村长他中了尸毒,而救村长的唯一办法,就是抓到那只旱魃,如果抓不到,那么他就会有危险。刘大少之前只是跟他说村长出了一点意外,需要用黑狗血去对付他什么的,总之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叫十分模糊。

    “不是不管,只是推后一点而已。”张恩溥摇了摇头,“大家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发,记住天刚亮的时候必须要起来。”说完就转身朝自己的出租屋去了。

    “哎……”众人想挽留,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张恩溥已在十几米之遥。

    睡觉的时候,三人就麻烦了。

    马晓燕下午帮着抓狗什么的,忙完天已经快黑了,听刘大少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女生本就天性胆小,所以十分害怕。就算在刘大少家,也不顾羞涩,不愿意一个人睡。而田国强呢,从昨晚就被吓破了胆,哪敢一个人睡,虽然张恩溥告诉他们,屋子周围撒满了鲜血,那个旱魃不敢出现。

    这下倒难住刘大少了,马晓燕和他青梅竹马,小时候也不是没有睡过,这倒没什么,可加个田国强就不合适了。你想,这两男一女睡一张床,这像样吗?

    最后刘大少逼急了,就三个人一人睡一个房间,这样每个人都害怕,公平了。但田国强和马晓燕不同意,尤其是马晓燕带着恐惧的表情,和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国强啊,看来只有委屈你一个人了。”刘大少无奈的看着田国强,说实话他也认为三个人一起睡安全些。但他们还好,马晓燕一个女孩子,要是传出去那就影响不好了,所以只好委屈田国强了。

    “你你你……重色轻友的畜生。”田国强气得七窍生烟,虽然这么说,但死活还是不愿意一个人睡。

    最后在刘大少的不断安抚和说好话,田国强勉强同意一个人去小卧室睡,不过他事先声明,如果有什么情况,刘大少必需得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刘大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小时候虽然在一起睡过,但那时在无知的情况下。现在两人都成年了,难免十分的尴尬,马晓燕满脸通红,坐在床边久久不上床休息。刘大少虽然尴尬,但昨天晚上一晚都没有睡觉,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见刘大少睡着了,马晓燕这才鼓起勇气爬上床和衣躺下。但此刻她的精神十分紧张,害怕刘大少突然起来将他吃了,好在刘大少久久没有动作,他才安心睡下。

    第一声鸡鸣的时候,马晓燕就将刘大少叫醒了,两人独处一室难免有些尴尬,但此刻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刘大少根本就没有在意,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同意和马晓燕同处一室了。在此刻,田国强也起床了,看来大表哥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确不轻。

    不知道第几声鸡鸣,天边泛白的时候,三人按照张恩溥昨天的吩咐,将狗血准备好,然后就在外面等他。

    天气放晴,但还是有些儿凉。虽然众人都穿了两件衣服,还是紧紧靠在一起。这不仅有冷的成分,还有的就是害怕,他们已经离开了狗血的范围内,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没有什么保障了。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张恩溥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见三人害怕得紧紧挨在一起,十分的气氛。

    “我们在防备女鬼突然出现。”田国强老实的说道。

    “放屁。”张恩溥呸了一声,赏了他一个板栗:“你们手里拿的黑狗血是摆设啊?再说现在它躲我们都来不及,还会在我们面前出现?”

    “对啊!”三人这才放松一点,不过随即又紧张起来,张恩溥说得对,现在他们手中有黑狗血,旱魃躲他们还来不及。如果旱魃真的躲起来了,那他们到哪儿去找他啊?

    张恩溥不再理会三人,而是径直坐在地上闭目打坐。

    “这……”田国强看着张恩溥,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休息。但马上被刘大少打断了,张恩溥来村庄本就是个谜,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好像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刘大少断定,他定然不是一个寻常之人。再看他打坐之势,双手半握放在大腿膝盖上缘,双眼紧闭,嘴里默默的念着什么,刘大少猜测他以前定是修道之人。同时又产生了疑惑,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将这处穷山辟野作为人生的落脚点?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打坐的张恩溥突然睁开眼睛,嘴里急速的念着什么,然后一只手指向半空,在空中划了一个至今大约半米的圆圈。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张恩溥刚画好直径半米的圆圈,圆圈里出现一幅模糊的画面,随着张恩溥嘴里念动的咒语加剧,画面才渐渐清晰起来。画面里只见大表哥站在一个树林里,双眼愤怒的看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这不是水坝吗?”刘大少打量着大表哥周围的环境,惊奇的发现,那里竟然是离村子不近不远的水坝,想到水坝,就想起了村书记李阳,阿兰,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被吓死的工程队小伙子,还有……还有范婆婆念叨着的那个啥三煞困龙局,水坝附近便是乱坟岗的所在。水坝周围的树木都不大,一般都是齐人高,而且很稀疏,很多地方还光秃秃的。刘大少上次还跟范婆婆去观测地形的,所以对那里自然不陌生。

    “对啊,对啊,那就是水坝。”马晓燕也惊奇的叫起来,她就是从小和刘大少玩到大的伙伴之一,对这里也不陌生。

    “水坝是哪儿?”张恩溥疑惑的看这两人。他初来乍到,对这里的环境却是十分的陌生。

    “就是那儿。”马晓燕指着水坝说道。

    “什么在哪儿?”

    突然画面出现了变化,当画面定格的时候,一个破烂不堪的棺材横在视角里,两旁的土都已经被掀开,四周都是树木和野草,一具穿着红嫁衣的女尸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是哪里啊?”张恩溥问道。

    “是……”刘大少盯着四周的环境,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是埋那个阿兰的地方。”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田国强开口了。听田国强这么一说,刘大少也醒悟过来,难怪觉得很熟悉。

    “魂魄离体,但肉身却一点儿腐烂的迹象也没有,更可怕的是她附近的草木都已全部枯死,土里龟裂,看来煞气入体,真是变成旱魃无疑了。”

    “张老伯,这个女鬼的魂魄我亲眼见到范婆婆超度送走了,但怎么还能变成这样?难道又回来了?”刘大少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不是鬼魂,而是僵尸。因为这里环境的特殊因素,死者虽然往生去了,但她的尸体却保留了其生前的最后一丝怨念,化成了这般凶物,也就是说,她临死前看到的所有人,都印在了这旱魃的脑子里,一旦成了气候,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光记起的每一个人!”张恩溥娓娓道来。

    “靠,这么毒?”刘大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和田国强面面相窥。

    确定了旱魃的位置后,张恩溥双手一挥,圆圈里的画面不见了,从归于虚空之中。而张恩溥这时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掉,看来为了查出这东西的下落,他也耗费不少精力。

    “老头,你那使用的是什么法术?太神奇了。”知道了旱魃的位置,刘大少稍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对张恩溥刚才运用的这门法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由于昨天下午帮张恩溥准备东西,和他相处了一下午,他觉得张恩溥为人还可以,所以就改口称他为老头,关系更加密切一些了。张恩溥也没有在乎这些。

    其实张恩溥刚才使用查看旱魃的法术唤作‘圆光’。圆光术乃上乘法术,不但能查看邪灵附体,而且还能查人走失信息,能查被盗,能勘查阳宅风水,阴宅风水,驱除邪师魔咒干扰等等妙用,而且应用更加方便,不需要任何的道具。法师只要将手伸出来,或者在任何平面指定一个范围,客人就可以在法师的手上或法师指定平面,看见所反映事物的图像。

    圆光术又分为小圆光术和大圆光术。其中小圆光术,无需修炼,得之即可使用,师父金口一开,半小时即可传功完成。可请土地,请山神,请城隍,查阴阳两界,天地人神。大圆光术又称老光术,可空中显影,立体成像,等闲者莫能为。

    何谓圆光术?圆光术是一种“外显像”的法术,是查信息的手段之一。民间法术查信息有很多手段,如阴阳眼,耳报,金口,扶箕等。(金口与扶箕都属于降童的形式,一个通过说话来传递信息,一个通过手写来传递信息)。这些手段本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信息的表达形式不同,分别运用眼、耳、口、手作为传递信息的渠道。人有六根,根据各人素质,能通其中之一即够用了。

    而圆光和阴阳眼都是利用人的眼根来查信息,都能显像。但阴阳眼是“内显像”,只有自己看得到图象;圆光是“外显像”,能让别人也看见图象。所以圆光的优点是能取信于人。

    圆光虽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小圆光只有童子才能够看见,大圆光则有部分成年人能够看到。

    “啊……这么神奇?”听张恩溥述说完毕后,刘大少,田国强,马晓燕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们以前也听说过民间有追查盗窃、和寻人的法术,但那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亲眼看见。受过科学教育的他们自然一笑置之,认为这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亲眼见到了,其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老头教教我怎么样?”刘大少讨好的说道。当然这也是田国强和马晓燕他们的心声,如果学会这门法术,那么天下间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了。哈哈……想想都银荡的一塌糊涂。

    “教你?你学得会吗?”张恩溥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

    “那好吧,不学就是了。”刘大少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打着歪主意,改天一定要和这老头喝酒,把他灌醉后套出秘诀来。

    “请问张老伯,你以前是修道之人吗?”田国强问道。虽然张恩溥表现的一切,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是修道之人,但为了张恩溥亲口证实,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额……这个,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每个人都有难言的隐痛,见张恩溥不愿意说,刘大少也不多问,但他对张恩溥更加好奇起来。这是一个谜一样的老头……

    第七十七章镇尸!(1)

    一切准备妥当,也知道旱魃现在身在何处,自然是开始解救行动了。

    刘大少,田国强一人抱着一桶黑狗血,临走的时候将剩下的两只黑狗也杀掉了。马晓燕替张恩溥拿着一个包袱,听他说里面是用来作法收服僵尸用的道具。而张恩溥则打着空手走在最前面。

    秀水村的邻村唤作秀山村,名字倒是挺好,山清水秀的,但实际上却都是穷乡僻壤,除了民风比较淳朴外,其他一无所取。阿兰坟墓所在的位置实在水坝附近的一个荒废的草甸上,那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枯枝落叶,了无人迹。一行四人知道这儿的位置,自然径直走去。

    马晓燕人生得漂亮,刘大少眉清目秀,田国强一表人才,三人每人提着一大包东西,跟在张恩溥这个邋遢的老头后面,当然人气不弱。看到他们的人都纷纷停住脚步,指指点点的。

    “咳咳咳咳。”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张恩溥轻轻咳嗽几声,示意众人赶快赶路。田国强见那老伯年龄至少不低于八十岁,说不定得了老年痴呆症,问不出什么,于是转身就离去。

    四人来到埋葬阿兰的山脚下,张恩溥示意众人停下,然后从马晓燕那里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有道袍,帽子,佩剑,符纸……正是道士的专用物品。

    穿上道袍,带上四方帽,手持佩剑,张恩溥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黄色的道袍,正反两面各印着一个八卦图形;四方帽的正前方也有一副一个老人手持桃木剑偏偏起舞的图案;桃木剑暗中带黄,一派萧杀之气。

    穿戴完毕后,张恩溥挥动手中的佩剑,就直接进山去了。

    换做是平时,刘大少指定捉弄这老鬼一番,但现在他关心大表哥的安慰,哪有心情去开玩笑,所以和刘大少,马晓燕老老实实的跟在张恩溥身后。

    小山坡并不是没有路,只是因为长年没有人行走,所以被杂草掩埋了。张恩溥带着三人,轻车熟路破草丛,斩荆棘,很快就到达了阿兰坟墓不远处。阿兰的坟墓只是一个土包而已,连个石碑都没有,正因为如此,让跟在张恩溥身后的刘大少三人心里直打哆嗦。

    周围是巨大的树木,小路几乎被杂草完全掩盖了,唯一刺眼的就是不远处一些翻开的土壤堆砌成团。

    通过圆光术众人看到了旱魃所在小土包,可现在的水坝,除了杂草外,根本连坟地的影子都没有。而且他们还惊奇的发现,通过圆光术看到的这里的环境,四周都是小树,并没有像现在一样的参天大树。顿时感到十分的不解,难道张恩溥的圆光术修炼不到家,看错了?

    就在众人惊奇的时候,张恩溥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而已。”说完右手舞动带鞘的佩剑,左手掐诀,脚下布罡,嘴脸念念有词。

    张恩溥的动作完全就像是在跳舞,但刘大少等人没有心情取笑他,紧张的望着四周。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舞动一阵后,张恩溥从怀中摸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洒向空中,大喝,“破!”

    “啊……”

    随着张恩溥的大喝,坟头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喊声。于此同时四周的景物变了,刚才还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大树变成了参差不齐的小树,而且分列十分稀疏,就连那杂草也没有先前那么茂盛了,那处翻新的土壤中,一个小土包赫然其中,正是旱魃的所在地无疑。

    “就在这儿,我看见了。”刘大少眼前一亮,立马跑过去。

    “站住。”他刚走两步,就被张恩溥拦住了,“你想死是不是?”

    “我……”

    “不好!”蓦然间,张恩溥大喝。果然他刚刚提醒大家,本来刚才风和日丽的天空立马变得乌云密布,要下雨了。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刘大少将马晓燕紧紧护在身后,而田国强也害怕的靠紧张恩溥。

    “是妖孽使得障眼法,大家集中精神,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张恩溥大声提醒道。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左手一弹,符纸立马燃烧起来。见符纸燃烧起来,张恩溥将燃烧的符纸扔向空中。顿时燃烧的符纸金光大作,照亮整个天际,当符纸燃烧完后,天空又放晴了,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一切就绪后,张恩溥支起了神坛,张从桌子下边拿出一柱香点燃插在桌上的贡米中,吩咐让刘大少盯好,万万不可以熄灭,否则今天就得命丧今夜,刘大少哪敢不从,连连点头答应,张恩溥又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贡米,黄表纸,天师像,镇尸铜钱,两根红蜡烛,一样没落下。

    张恩溥眯着眼掐捏了一通,轻声道:“你要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香不可灭,像不可倒,蜡烛不可熄,符不能起,铃不能响,米不能撒,这可是关于性命的事,马虎不得呀!”

    这句话听得刘大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点头说好。

    “现在起坛,如果我在一刻钟之内还没回过神来,那你们就赶紧收拾东西,开路走人。否则我等性命难保,但是在这一刻钟之内,你们三人万不得离开现在的位置,若五行有变,我们连跑都跑不脱。”

    刘大少连忙回应道:“好……好……好,我听你的,绝对听你的。”

    张恩溥听了刘大少的包票,也真正的开始镇尸了。而刘大少的阴阳眼发现,周围正有一股股黑色的气流,慢慢的聚集成束,形成无数只巨大的鬼手,朝着自己的方位扑来,但一接触法阵,却后啪的一声从内向外爆出蜘蛛网般的裂纹,破碎开来。如此循坏往复,顷刻间,法阵边缘的光罩就被砸的左右摇晃。

    几分钟过去了,在刘大少等人看来却是度日如年。张恩溥还是紧闭眼睛,依然没动静,刘大少也不敢乱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香和蜡烛,生怕一个不小心害了张恩溥。

    约莫十分钟之后!

    张恩溥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此时的他眉头紧皱,脸上肌肉搐动看似很痛苦般让人担心。

    看那刘大少等人,却也因为煞气的缘故,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脸色又开始渐渐发红!

    可能是痛苦所致,他那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咬紧牙关便站立起身:“贫道游历大江南北多年,自负已了然这世间九成的鬼事,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村,竟会衍生出这般霸道至极的煞气来!”

    说话间,张恩溥拇指弯钩,携住一根火苗,连连弹起,陆续点燃了七盏小灯,这便是七星灯了。紧接着手上一动,拿起一张黄纸,很是麻利的就剪出一个小人的形状。而后,张恩溥又用毛笔粘朱砂在小纸人上画了一道符令,并加盖了龙虎山天师府大印。

    做完这些之后,张恩溥又从旁边取出一张黄表纸,只见黄表纸宽有半米长半米乃是四方形状。

    取出黄表纸之后,张恩溥手拿毛笔粘朱砂又是画了起来,这次画得乃是一八卦图案,但八卦的八个方位却都是用符咒所代替,而后四周又写满了一些看似不懂的字符,这张图张恩溥乃是足足画了有三分钟,可见其复杂程度。

    要说张恩溥画的是何物,这来头可就大了,乃是一张符,一张可以链接阴阳两界的符图。

    八卦的左边明显写有一很大的‘阳’字,阳字旁边更是写满了什么‘奉正一派祖师敕令前往阴界’等等之类的符咒。

    八卦的右边明显写有一很大的‘阴’字,阴字旁边也是写满了什么‘奉十殿阎罗敕令前往阳界’等等之类的符咒。

    画完这些后,张恩溥又在八卦四周画了一些主掌阴阳两界神仙的名讳。

    最后,张恩溥又在四周多处盖上‘龙虎天师印’‘阴司府堵提印’‘原始符命印’‘地皇印’。当然所有的印章张恩溥不可能全部拥有,但没有的印章可以提字带印的,这种方法也是很普及的。

    做完这些之后,张恩溥又拿来两个盛满香灰的小碗放于八卦图左右两边,两个小碗之间相隔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搭桥!”连通阴阳两界的桥梁!

    此时再看张恩溥,只见张恩溥分别放好两个小碗之后,又拿来两根筷子,分别插于两碗之中,相对而接,倘若两根筷子相接而立成不倒状态,则是代表搭桥成功,倘若两根筷子对接而倒则代表搭桥失败,也就是镇尸不同意,机会只有一次,第二次则不灵。

    要说张恩溥能不能搭桥成功,那答案当然是很明显了。

    只见两根筷子对立成不倒之势后,张恩溥脸色明显一阵兴奋。虽然脸上高兴,可张恩溥手上动作却并没有闲下来。

    只见张恩溥目视自己搭桥成功后,随手拿起刚才剪出的小纸人放在了两根筷子的中间位置。而后,张恩溥又取过七星灯放于八卦旁边。

    做完这些之后,张恩溥双手结出道家法指印,口中念道:“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张道陵教主敕令,急调阴兵速速到此镇压魑魅魍魉,急急如律令。”以上此句咒语张恩溥已是反复念道了数遍,此时还在不停的念道。其目的就是提出阴兵阴将给自己当打手,准确的来说,是用这帮子牛鼻哄哄的打手在旱魃还没起来之前给他镇住,一顿猛K。

    走路都需要时间,更何况提出阴司府的阴兵阴将,那可不是说来就来的。但只要不停的念动法咒,时间充足能够等到阴兵阴将到此,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到时候任你旱魃如何了得,也只有一败涂地。

    然而,张恩溥真的能等到阴兵阴将到此吗?

    拭目以待!

    此时,只见张恩溥继续不停的念动压制性的法咒,但这越来越浓厚的凶煞之气却是让他脸部通红,呼吸节奏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重度哮喘的病人。

    “厄……”

    可能是煞气攻心的缘故,张恩溥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双手仍旧结印念咒。然而旁边的刘大少和田国强看到他这幅摸样,可就真急了,毕竟,大家现在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张恩溥要是嗝屁了,大家都得完蛋去。

    “张伯伯!”

    想到这,刘大少在大叫一声后便疾步跑了过去。

    怎耐心急如焚的刘大少这次又是帮了一个倒忙,比乌龙球还要乌龙。

    因为他跑的太急促,身过之处带起一阵气风,这阵气风虽然不大,但却是吹灭了七星灯中间的一根灯芯。

    然而七星灯之中的一根灯芯一灭,张恩溥浑身却是一颤,而后猛地睁开双眼,目视着眼前的七星灯,脸色一阵煞白。七星灯一灭,则代表整个镇尸法坛已经被破,紧接着就是两根筷子轰然倒下。

    “两位小兄弟,快去拿黑狗血,泼下去,直接给我往这坟地上泼!”张恩溥眼见局势异变,焦急的吩咐了一声后,急忙定心,想是努力镇压住这躺在棺木中的旱魃。

    “老伯,是全给倒了还是留一点防备着?”刘大少留了个心眼。

    “哎呀,都这时候了还管多少啊,不然等到这旱魃起尸出来,就得大祸临头了!”张恩溥按住了腰间的剑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快!越多越好,给我染上这块地里的每一片土壤!迟则生变,迟则生变呐!”

    山腰处的荒坟堆边,白幡舞动。乱葬岗中处处都能瞧见一些个蓝绿色鬼火,它们漂浮不定,忽上忽下,就好像萤火虫般飞来扑去,而此时,牛蛙和蟋蟀也停止了调情般得情歌对唱,四下里,只剩下哗啦啦的山风吹草声,景色诡异恐怖,让人不禁寒悚。

    “刺啦……”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块刚翻出来的新土地发出一声泥土蓬开的响动,在这只有风响草动的环境里显得额外乍耳,原本被重新填好的新土突然猛的向上震动翻腾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慢慢,这种诡异的‘刺啦’声越发来的紧凑,那块新土就像人的心脏一般开始猛烈的蓬动了起来。

    张恩溥大惊失色,仿佛看了这一生中最可怕的事物,当下一抖袖筒,飞快的拔出了先前一直被封在鞘中的天师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磨起了嘴皮子:“太上有命,普告万灵。天将统天下,伐天鼓,扬天旌,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

    “唰!”精钢长剑带着股微微的劲风扫过蜡烛,烛火燃得正旺,‘蓬’地一声,挂在剑尖上的一道符被一下点燃。符是画在黄裱纸上的,本来就易燃,又因为浸透了烈酒,更是沾火即燃。但薄薄一张纸毕竟只能燃得短短一时,火舌吐出了数尺长,马上又熄灭了,火光转瞬即逝,照得剑身上用朱砂字画着的一道符像是凸出来一样。

    长剑收回,坛前的张恩溥左手屈指成剑,往自己眉心一摁,接着又点在了剑尖上,顿时,凝结于剑尖上的纸灰便化作星星点点,无数细末。一个呼吸的功夫,这些细末却又结拢开来,在剑尖处形成一个黑色的小球。因为还有些火星,这小黑球中也有细细的火线爬动。他将剑向面前隆起的土地上一指,纸灰凝成一线,直直射向草甸里。

    一入草甸,这一抔黑土马上像开锅一般的沸腾。土壤还有一些半枯的狗尾巴草,土一翻动,枯枝败叶登时被推向周围,从土壤中心翻起一个大水花来,倒像是从坟地正中开了口泉眼,正不断冒出水来。张恩溥将浸过符的酒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猛地向剑上一喷,这柄长剑立如巨烛燃起。他左手五指夹住剑身,从剑柄处向剑尖一抹,火光应手即灭,剑身上的朱砂字一个个都亮了起来,他口中喝道:“急急如律令!”

    话音未毕,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便盖过了周围杂草翻动的声音,视野里,一座黑洞洞的棺木破土而出,打细里一瞧,这棺材长约两米,宽一米,上下满是乒乓球大小的鼓包,呈半透明状,在阳光的映射下,红红绿绿的,皆是五颜六色之态,鲜艳之极,就像是人身上起的水痘。棺材板已经开了一半,上面那一堆堆小拇指粗细的大号棺材钉业已尽数被外力翘起,叮叮咚咚的,此时便如同一队形容枯槁的老人,摇曳在风中,随时都能被风吹倒。说来也怪,这旱魃旱魃,自然是引起秀水村旱涝的罪魁祸首了,方圆数十里,土地结成了乌龟壳子,树木植物尽皆干枯而死,当然也是这东西的杰作。但看着旱魃的坟地却是怪异之极,这确实为何?因为那盛放棺木的深坑中,竟然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整个棺材也是湿漉漉的,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第七十八章镇尸!(2)

    话音未毕,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便盖过了周围杂草翻动的声音,视野里,一座黑洞洞的棺木破土而出,打细里一瞧,这棺材长约两米,宽一米,上下满是乒乓球大小的鼓包,呈半透明状,在阳光的映射下,红红绿绿的,皆是五颜六色之态,鲜艳之极,就像是人身上起的水痘。棺材板已经开了一半,上面那一堆堆小拇指粗细的大号棺材钉业已尽数被外力翘起,叮叮咚咚的,此时便如同一队形容枯槁的老人,摇曳在风中,随时都能被风吹倒。说来也怪,这旱魃旱魃,自然是引起秀水村旱涝的罪魁祸首了,方圆数十里,土地结成了乌龟壳子,树木植物尽皆干枯而死,当然也是这东西的杰作。但看着旱魃的坟地却是怪异之极,这确实为何?因为那盛放棺木的深坑中,竟然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整个棺材也是湿漉漉的,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刘大少等人不像张恩溥干的是正规的道教个体户,而且还是个体户里的总瓢把子。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煞气这东西,只是被这棺材里的尸臭给熏的有点儿迷糊了,半晌,刘大少和田国强对视一眼,捂着鼻子往棺材前凑了凑,顿时吓得他们面色铁青,最夸张的要属那田国强了,本来他那小绿豆眼儿根本没有多大,竟然被棺材里的东西给吓的瞪的溜圆,就好像要飞出来一般,想不到这孩子的眼神还是挺犀利的。

    张恩溥也好不到哪去,就好像脑血栓似的,傻愣在了棺材旁,一时间不知所措。

    只见那棺材之中。竟然像是一个大金鱼缸一般灌满了浑浊不堪的水,那腥臭之气便是这水发出来的,而奇怪的是,阿兰的尸骨就泡在这水中,却并没有被泡的腐烂,只是有些肿胀发福,但是一想想不对啊,这阿兰的尸体明明给田村长用几大桶汽油给烧成印度阿三了,怎么还有肉呢?不是应该早就变成炭烧了么?

    刘大少当下心里就是一咯噔。僵尸!绝对他大爷的是僵尸。真真正正的僵尸!只见那阿兰泡在棺材里,虽说并没有腐烂,但是她的肌肉已经和正常人的尸体完全不一样了,黝黑黝黑的。记愕有一次听省里的科学家吹牛币,讲自己在古墓里挖到了一具啥保存完好的尸体,样貌栩栩如生,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也许刘大少还不相信,但是今个他信了,这女的完完全全就是一科普频道啊,太骇人了。

    棺材里充满了浑浊的污水,就像是实验室里那些大玻璃子一般,而这阿兰变成的旱魃就像是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也许这么说还并不怎么生动,讲恶心点儿,大家都看过泡药酒吧?就是那种用狗杞人参还有蛇泡的药酒,此时这阿兰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的恶心。

    刘大少苦笑了,看着这母僵尸泡在棺材里,心里面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从小到大只听过老人讲故事讲僵尸,今天没想到还真他娘亲的和僵尸有个约会。

    由于浮力的关系,这旱魃的上半身已经飘在了水面上,由于刚才棺材冒出头时晃动关系,棺材里的水现在才刚刚平息,她露出了半个脑袋,一点点的晃动着,头发什么的已经泡没了,脸上也分不清鼻子眼睛,就像是一张白纸,或者是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看她眼眶中漆黑一片。不知道是没有眼珠。还是没有眼白只有眼珠。白森森的獠牙从她的下唇刺出。脸上的肌肉好像一天之内打过几百针肉毒杆菌似的。表情僵硬死板。

    张恩溥定了定神,强压住心头的悸动,用手中的桃木剑指着旱魃的坟墓,大喝:“大胆妖孽,还不出来束手就擒。”说完剑身一横,天罡马步向前一迈,摆出一副就要进攻的架势,其实究竟该从何处着手,他也还在犯难。

    就在这时,水棺材中的旱魃突的两眼一睁。猛然间,四周狂风大作,吹得树木猎猎作响,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马晓燕更是将头紧紧埋在了刘大少的怀里。

    “休得猖狂。”张恩溥弯腰,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燃烧后扔向棺材中。果然,先前还狂风大作的树林立马安静下来。众人还来不及松口气,只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水流声,躺在棺材里的旱魃忽的坐了起来,用恶毒的眼光盯着众人。她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双眼空洞无神,本来就白晢的皮肤,现在变得像雪一样白。

    “敖!”旱魃厉嘶一声,棺材中一道黑影立马向刘大少和马晓燕的方向扑去。

    从一开始刘大少三人就吓得说不出话,站在那里更是双脚不住的颤抖。马晓燕将头埋在刘大少的后背,根本不知道有东西奔这里来了,而刘大少看见那道黑影,瞳孔放大,竟然忘记了躲闪。

    “小心!”田国强惊恐的叫起来。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已经看清了这是一只体格巨大的蝗虫,差不多比老鼠还要大两三个,指不定有没有毒。万一被咬着了,肯定不是啥好事。

    经田国强这么一提醒,刘大少才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那蝗虫据自己只有一米之遥,身后还有马晓燕将自己拦腰抱住,将头紧紧埋在后背,根本无法躲闪。

    千钧一发,就在蝗虫离刘大少和马晓燕不足半米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张恩溥动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两人身边,一个漂亮的剑花搞定了这个欠削玩意。

    “大少,晓燕你们没有事吧?”见蝗虫被张恩溥摆平,田国强连忙跑过来,一脸关心的问道。

    张恩溥眉头一皱,道:“别傻愣着,小心一点,见机行事,一有机会就将黑狗血泼向这东西,明白不?”

    “嗯。”三人点点头。当张恩溥收剑得时候,马晓燕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脸色苍白。

    一击不中,旱魃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不断地催动着棺木中的蝗虫扑扇这翅膀撞向刘大少等人。这次四人有了防备,要么被张恩溥打开,要么落空,都没有什么大碍。唯一的遗憾就是,马晓燕在躲闪的过程中摔倒在了地上,好在刘大少在他身边,所以也相安无事,只是身上的衣服弄脏了,而此时,这只旱魃也从棺木中水淋淋的跳了出来。

    “快泼黑狗血。”四周终于没有了蝗虫,张恩溥右手拿桃木剑,左手持符,向旱魃冲过去。

    听到张恩溥的提醒,三人慌慌张张的将装有黑狗血的木桶打开,由于和旱魃坟相隔甚远,三人又抱着木桶,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她靠近。

    来到旱魃身边,张恩溥虚空中画了个图案,一道符咒打过去,抬剑便刺。桃木剑散发着阵阵暖洋洋的红色光晕,刺向旱魃的上三路。张恩溥当然不是想把这个母潜水员刺成羊肉串,旱魃遍体鳞甲,普通的法器也根本不可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更别提他手上的这种一块钱五把的地摊货了,但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干扰旱魃,给伺机于旁刘大少创造机会。

    旱魃好像了解张恩溥的心思,不避不闪的站在那里,任凭张恩溥怎么刺,眼睛死死盯住刘大少等人的动作。这下可急坏了张恩溥,虽然手上的招式绚烂无比,但有真的又不敢刺下去,生怕力道一大,旱魃没事,自己手上的家伙事儿废了,那可就丑大了。

    “嘻嘻嘻嘻嘻……”这旱魃突地尖声狂笑起来,声音就像是拉小钢锯条似地,尖细尖细的,打着颤儿,让人不堪入耳。那笑声仿佛在说:小老头儿,有胆儿你就刺下去啊!

    “去死……”一直等候机会的刘大少,趁旱魃桀笑之际,终于找到了机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黑狗血泼向了她。

    其实这旱魃并没有得意忘形,一直防备着刘大少等人手上的黑狗血泼身,当刘大少将黑狗血泼向她的时候,一个向后跳跃,轻松的避开了。“嘻嘻嘻……”旱魃再次得意的笑起来。

    “草!”偷袭不中,刘大少长大了嘴巴,这旱魃的反应也太快了点吧。却说这黑狗血虽然没有泼中旱魃,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将张恩溥全身给泼湿了,腥臭腥臭的,好不窝囊……

    张恩溥被狗血泼身,心中的气愤那是可想而知,差点没吹胡子瞪眼的直接背过气去,好好的一代天师,竟然享受到了这种五星级的服务。但他又是何等人物,眼珠子一转,随即又高兴起来,但看他从怀中摸出数道符纸,将符纸在身上擦了擦,染满黑狗血,雷厉风行的朝着旱魃扑了过去。

    这旱魃自然注意到了张恩溥的动作,立即警惕的望着他。张恩溥闪到旱魃身边,将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各持一张染满黑狗血的符纸便要摁上她的灵台穴。只要将符纸贴到旱魃身上,虽不能将她消灭掉,但至少应该能让她的能力打了个折扣。

    这旱魃乃是僵尸之王,又岂能轻易让张恩溥得逞,当张恩溥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立马发动了攻击。黑狗血虽然对旱魃的威胁不大,但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其他的原因,使她对这黑乎乎散发出腥臭的玩意儿多出了一分莫明的恐惧。其实如果这旱魃铁了心的想逃跑,张恩溥根本奈何不了她,但她逃,往哪儿逃?这里便是自个的老窝,如果离开了这里,方圆几百里内又上哪去找煞气如此充足的聚阴池?

    张恩溥的速度非常快,旱魃的速度也不慢,虽然有几次差点被沾满黑狗血的符纸贴住,但终究还是被她给躲过了。旱魃虽然比之一般的僵尸,在智力上有所突破。但攻击却依旧很单一,那就是不断挥舞着长满黑指甲的爪子,无休止的招呼在张恩溥的脖颈,以及胸膛上。

    旱魃的攻击,给张恩溥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不但要将符纸贴到她的身上,还要不断躲避四周飞来的石子树枝,一时间异常狼狈。而一旁的刘大少等人则十分的紧张,黑狗血只剩下最后一桶了,如果再不中的话,那么大伙儿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号。但旱魃和张恩溥的打斗异常激烈,肢体的撞击声砰砰作响,根本没有给他半分机会。

    “强子,你他娘的把桶给我。”刘大少对着身边双腿不断颤抖的田国强说道。

    田国强回头,愕然的看向李大少:“你干什么?这可是唯一的一桶黑狗血了,如果再不中的话……”

    “知道了。”刘大少不耐烦的从田国强手上拿走木桶。见张恩溥久久不能将染有黑狗血的符纸贴到旱魃的身上,而自己这帮子人也没有机会,他突然想到一个馊主意,那就是将黑狗血染满全身,然后去跟这旱魃来个亲密接触,只要能够粘上这旱魃,那么在场的所有人就有机会了。其实刘大少的想法是好的,但实行起来却有着巨大的困难,你想想,张恩溥那么快的练家子速度都无法沾到这旱魃衣角,他一个刚才还吓得直打哆嗦得小子顶啥事?

    田国强和马晓燕不是榆木脑袋,刘大少将黑狗血往身上涂得时候,他们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同时心里暗叹刘大少的头脑,这样的点子都想得出来。

    “大少,你小心一点。”刘大少将全身上下用黑狗血涂了个遍,准备上前的时候,马晓燕关心的说道。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刘大少这点子可行,但他面对的可是一个成了精的僵尸呀。万一这招行不通,那指定是凶多吉少。

    “老妖怪,你刘爷爷来了!”刘大少来到张恩溥和旱魃打斗的地方,一个纵身,便向着目标扑去。虽然四周飞沙走石,但他毫不在乎,只要能干掉这只祸害玩意儿,受一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旱魃见满身是血的刘大少扑过来,大惊,连连后退。张恩溥的速度和手法,本就十分的快速和诡异,令她防不胜防,化解起来十分的困难,根本没有看到刘大少刚才往身上涂黑狗血那一幕。还好,刘大少在弹跳方面不怎么在行,再加上空中有不断飞舞的啥沙砾、树枝阻挡,和自己快速的反应后退,并没有被刘大少扑中。刘大少是没有扑中旱魃,但他却成功的干扰到了她,给了张恩溥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张恩溥趁旱魃慌张后退躲避飞来的刘大少,立马加速,成功将符纸贴到了她的身上,然后飞起一脚,将旱魃拍飞,撞到后面的大树方才停下来。

    被张恩溥拍飞,撞到大树才停下来的旱魃,头一歪,立马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耶!成功了。”见旱魃被符纸贴住,田国强高兴得大叫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向旱魃,想给她几下飞毛腿出口恶气,但却被张恩溥拦住了:“别过去,有古怪,小心上当。”张恩溥从小修道,经验自是十分老道。一般鬼怪被黑狗血泼到,几乎都会痛苦的大叫,就算不大叫也会有其他的连锁反应,而这只旱魃被染有黑狗血的符纸贴住,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实在是古怪之极。如果这张涂抹了黑狗血的五丁镇尸符真的起了作用,那么旱魃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反应,可现在她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黑狗血根本没有起到作用,换句话说,就是这只旱魃,真的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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