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旱魃之患 第084-088章
第八十四章大仙
村长依旧埋着头抽着自己的老旱烟……
“哎,你说胡家也够惨的,男人走了,女的又走”老婆子停顿了一下,用针在脑袋上划了划,叹了口气说:“可苦了那两个孩子了”
“是呀?”村长吐了口烟。
‘啪,啪,啪’村长拿着眼袋往鞋底敲,没两下烟锅里的烟灰都敲了出去,把旱烟袋往烟杆上一缠,然后往腰间这么一叉,站起了身子就往外走……
“老头子,这要干什么去?”老婆子停下来手中的活计问道。
“刚刚你这么一说,俺想起来了一件事”村长回过头来说。
“外面好像下雨了”老婆子说:“把伞带上”
村长开开门,把头探了出去,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他随手从门后拿出一顶大草帽扣在头上,大步的走了出去,下雨道路有点滑,再加上很黑,一出了大门村长就走的很慢了,幸亏村子小,没有多少户人家,不大一会儿,村长就来到了张大仙的家门口。‘当,当,当’靠着门木门,嘴里喊着:“张大仙,张大仙……”
亮光一闪,门开了,张大仙站在了门口冲着门外喊道:“谁呀?”
“俺……”
“是村长呀?”张大仙连忙跑了出来。
“怎么还没睡?”张大仙开着大门问道:“有事吗?”
“才几点呀!睡不着”村长摆摆手,意思不叫他开大门说:“屋俺就不进了,只是想跟你说点事!”
“看你这话说得,有什么就直来”
“你不会请神吗?”
“会呀!怎么了?”张大仙很自信的说。
“俺想叫你请一下神。”村长声音一下子放低了许多,看着张大仙说:“你也知道小胡家的事了,两个人都去了,留下两个可怜兮兮的孩子”村长用手指指天接着说:“你问问上面怎么回事。”
张大仙看看村长,又看看天,点了点头说:“好……”
白二癞子躺在炕上,窗户开了一扇,他把头放在窗台上,静静的听着细雨的声音。
“癞子叔,俺睡不着,俺想俺妈了。”小姑娘带着沙哑的声音说。
“丫头,听话”白二癞子坐起身子来,用手在小姑娘的脸上抹了抹,又把被子从新给这两姐弟盖了一下说:“好好抱着弟弟睡。”
小姑娘“嗯”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了,白二癞子依旧躺在窗台上……
咯咯哒……咯咯哒,传来一阵响亮的打鸣声,白二癞子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放白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现在应该是四点多,一看时间还早,白二癞子索性的眯了一会儿。
一阵杂吵的声音声音传来,白二癞子忙张开眼叫道:“丫头,小华,赶紧醒醒”他晃动着两个孩子。
“癞子叔怎么了?”小姑娘打了个哈气。
“快,快起来,你妈要回来了。”白二癞子说着,一个动作从炕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鞋上,看都没看,两只脚分别在地上蹭了两下,鞋就传好了:“快把你弟弟叫起来,我去开大门。”
小姑娘“奥”了一声,伸着懒腰。
白二癞子几步就走了出去,打开大门来到门外,他站在大道上,远远的就看见有大伙在土地庙那集合。
“老弟,老弟”小姑娘晃动着躺在炕头的小华说:“快醒醒,妈回来了”
小华“啊”了一声张开眼睛。
“老弟,妈回来了。”
“妈,妈”小华喊了两声,从被窝里坐起来。
大伙都按照村长的意思来到了土地庙,张大仙在死者胡家嫂子的尸体前走了三圈,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大一会儿,来到村长的面前贴着村长的耳朵小声的说道:“村长可以了”村长点了一下头,冲着大伙说道:“今天,我们就把尸体送回胡家。”
四个大汉走到放胡家嫂子的尸体前,每个人站在一个角,用手托起摆放着胡家嫂子的架子。
“起……”张大仙高喊了一声。
架子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而抬起,张大仙站在前面,跟刚刚一样严肃的说了一句:“走,送亡者回家”张大仙走在前面,抬尸体的人跟着走,其他人走在后面。
“回家了……回家了”张大仙一边走,一边喊着……
“癞子叔,俺妈呢?”小姑娘领着弟弟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妈就回来了。”白二癞子看着朝这边走的人群。
“太好了,俺妈回来了,俺妈回来了”小华一听妈妈要回来了高兴坏了。
“癞子叔”小姑娘看着前来的人群说:“咋这么多人呀?”
“没事的,叔在。”白二癞子把两个孩子搂在跟前。
土地庙与胡家嫂子家不是很远,没几分钟胡家嫂子的尸体就被送到了家。
“狗子叔,俺妈呢?”这么多的人一下子都来到她的家里,小姑娘明显很害怕,拉着白二癞子的一角问。
白二癞子“嘘”了一声,小姑娘知道什么意思就不在问了。
“亡者到家,放下!”张大仙喊了一嗓子,随着‘啪’的一声,抬胡家嫂子的架子落在了地上,整整的把她方在了院子的中央。
村长指挥,三下五除二就在胡家嫂子的尸体上空搭起了一个帐篷……
“乡亲们,大家辛苦了”村长从人群中走出来:“今晚,大伙在这里集合”村长走到张大仙的面前用手很有礼貌的笔了笔张大仙说道:“大仙今晚请神,查查看谁是凶手,望诸位都要参加……”
“好……”
“来……”
“一定来……”
村民们还是积极的响应着……
人散了,小姑娘赶紧跑到新打起的帐篷内“啊,鬼呀?”赶紧跑了回来,躲到了白二癞子的身后。
“狗子叔,俺怕!”小姑娘猫白二癞子的身后。
一听见有鬼,小华也跟着躲进了白二癞子的身后:“姐,我怕!”
“别怕,那不是鬼,出来,出来!”白二癞子一人一只手把两个人分别从身后拽了出来。
“俺怕……”
“俺怕……”
“怕什么?”白二癞子牵着两个人的手往帐篷里走:“你们不是要妈妈,这就是你们的妈妈!”
一听见妈妈,两个小孩来了精神,忙凑上去看……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一边叫一边摇晃着……
“妈妈……”
“妈妈……”
‘呜哇’一声,两个孩子都哭了……
“狗子叔,俺妈是怎么了。”小姑娘擦着眼泪说道:“俺妈是不是不要俺了”
“你妈她不要你,叔要你。”
“不嘛,俺要妈?”
“俺要妈!”
……
临近下午,哭够了的两个孩子都躺在了炕头上睡着了。
“小萍,小萍……”
一听有人喊,白二癞子忙从里屋跑了出来,一看是胡家嫂子的大哥大姐。
“萍,俺可怜的妹妹”
“你的命怎么这样苦呀?”
胡家嫂子的大哥大姐看着不成人样的尸体,当场就哭了……
“小萍怎么了出什么是了?”
“她怎么死的,谁害的?”
“俺不清楚”白二癞子摇摇头:“俺知道她时,她就已经死了”
“你怎么在这?你是?”
“俺姓白,大家都叫我二癞子”
“奥,你就是白二癞子”
“听小萍说过,你常帮她忙?”
白二癞子抓转头傻笑了一下……
‘呜哇’一声,从屋里传来一阵哭声……
“丫头,小华别怕,大姨来了”说着,胡家嫂子的大姐跑进了屋,白二癞子和胡家嫂子的大哥也跟着进了屋。
“别哭,别哭,大姨来了”
“大姨,大姨俺妈她死了”小姑娘扑进她大姨的怀中,虽然她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不是一件好事情。
“别哭,大姨抱着”
“大哥,你说这事情怎么办呀?”
“能怎么办呀!你也知道,我家有五个了,现在动不动就揭不开锅了”
“这倒也是,我家也不少,你说他们老韩家也没有人了”胡家嫂子的大姐叹了一口气:“可怜了这两个孩子了”
“苦命的孩子”胡家嫂子的大哥摸了摸正在炕头熟睡的小华。
“哎,你说咋办呀?”说着胡家嫂子的大姐流下了眼泪。
屋子里的空气开始凝固,悲凉的气氛占用的整个屋子……
“如果你们没有意见,俺想拉扯这两个孩子。”白二癞子说,这话一出,悲凉的气氛立马就随着流动的空气飘散了。
“什么?”胡家嫂子的大哥一下子精神起来。
“俺来抚养。”白二癞子斩钉截铁的说。
胡家嫂子的大姐看着胡家嫂子的大哥,他们兄妹俩对视了能有十多秒,神情完全就变了。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特别喜欢这两个孩子。”
“既然这样,俺同意!”胡家嫂子的大姐拍拍躺在怀中的丫头说:“大哥,你呢?”
“俺也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白二癞子一下子从炕上做起来:“俺两天没有回家了,既然你们来了俺就回去了”
“大兄弟,慢点!”
白二癞子“奥”了一声走了出去……
“大哥,这小子真好!”
“我看他是傻!”胡家嫂子的大哥笑了笑说:“你说咱妹子活着他这么做也能理解,想娶咱妹子,人都死了他还这样做不就是傻吗!”
“你懂什么,人家叫重情重义!”胡家嫂子的大姐说:“咱妹子活时他对咱妹子好,有意思,咱妹子死了还能对孩子好就不一般了”
“好人,是好人”
“老头子,你说人都死了你还折腾啥呀?”老婆子问。
“你个老娘们懂什么?”村长含着他的大眼袋,吐了一口烟道:“请神不是想问问凶手吗?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婆子说:“想想两个孩子怪可怜的,没父没母怎么过呀!”
“这个我知道”村长连吸了两口说:“先让白二癞子照顾着,以后再说”
“你说他一个老光棍能照顾好吗?”
“那你去!”村长少了老婆子一眼说道:“一个老娘们一天就知道磨磨唧唧的”
老婆子继续纳着她的布鞋不在吱声。
村口的老井聚集了很多的人,这会儿是做饭的时间,村民一天都是两顿饭,一般早饭都在八九点钟,晚饭就在这个时间,人们挑着扁担吱吱呦呦的来回的走动,有的是刚刚去,有的是挑回来。徐徐的风吹来,天空中的黑云在走动,七月的天就是这样,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放白的天空慢慢的黑了,一点一点的越来越黑。
晚饭过后,大伙按着村长的意思,来到了胡家嫂子的家,村长特意带了几个油灯,这几个油灯架在胡家嫂子的家里,她家的屋里立马亮了许多。‘哗,哗,哗’一阵清脆的响声,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就到了,村长赶紧迎出大门,果然,装扮好了的张大仙走了过来……
“没睡好吧?”村长少了一眼张大仙问。
“没事”张大仙笑了笑。
“都弄好了吧?”
“放心!”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里屋。
“大仙来了。”村长先跟大家打个招呼。
“一会儿来神很过瘾!”
“真的,你见过吗?”
“见过!”
“哎,哎”村长做了一个手势,意思不叫大伙说话,下面还是小声的窃窃私语。
这时,胡家嫂子的家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张大仙的神态以外,从炕到地上都挤满了人,有的人来晚了就干脆坐在窗台上,张大仙盛装走了进来,来到神台前,这时,吵闹的房间慢慢的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请神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张大仙先是默默的祷告了一翻,从神台的香盒里拿出三支香,用神态上的蜡烛把香点着,左手拿着香,右手使劲一挥,一股风袭来把香上的明火熄灭,香开始冒出了青烟,张大仙双手拱起,两个拇指把三炷香紧紧的扣在手中央,嘴皮子不停地在动,小声的嘟哝着什么,然后毕恭毕敬的鞠了三个躬,轻轻的把香插进香炉内。
‘噗通’一声,张大仙手中的皮鼓响了起来,接着是连续的鼓声。‘哗啦啦’张大仙一晃动着身体,腰玲也跟着响了起来,张大仙“哎”了一声,就开始唱了,随着他的鼓点和腰玲的节奏:“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二郎鞭,文王鼓,不叫文王鼓,鞭也不叫鞭,先说鼓,后说鞭,先说鼓来不一般,木匠师傅选柳木,锛的砍的刨的圆,底下拴着八根弦,拴上了哪吒闹海金钢圈,里面拴上,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根弦那哎咳哎咳哟啊……”
村民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张大仙表演,张大仙越唱越入神。
“注意,一会儿就来神了!”村民说。
“我没看过,只听说过!”村民说。
“你说能知道谁是凶手吗?”
“当然能了!”
村长走过来“嘘”了一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就不是出声了……
没过多久,张大仙突然闭上了嘴不唱了,房间里鸦雀无声,村民的眼睛都看着张大仙,看看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唰’的一股风吹来,张大仙身边的蜡烛和油灯‘嗖’的一下都没了……
“啊……”
“啊……”
几个胆小的女村民立马就叫了起来……
‘嚓,嚓’两声响,一股火苗亮起来了,张大仙的帮手拿出洋火把油灯和蜡烛点着了,村民刚刚惊魂的心收了回去,忙看了一眼张大仙,大伙当场就傻了,张大仙正坐在神台旁的靠椅上,来回的喘着粗气,他睡着了……
“来神了!”
“来神了!”
村民直直的盯着张大仙看,只见张大仙一下子张开眼睛,一只手拿起神态上供果就‘叭叭叭’的吃起来,他的双目炯炯有神,一眨一眨的看着前面,不是看着屋里的村民,而是看着前方,他的举动越来越怪异……
“是鹰神!”
“鹰神上身了!”
“是呀?”
“都是鹰神的眼睛特好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那一定知道是谁干的呀?”
“是呀!”
第八十五章再出命案
“嘘……”村长用食指放在嘴边吹了一下,意思叫大伙只看不要吱声,影响神灵这可是大不敬,村名一看见村长的表情,忙停止的小声的私语,不再作声,认真的看着张大仙来神的举动。
没两下子,苹果就被吃完,他似乎有点累了,坐在靠椅上打着哈气。突然‘哗’的油灯和蜡烛全灭了,家就在屋子里的灯光灭的一刹那儿,屋子里的人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张大仙开口说话了:“畜生杀人。”在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正听着说的是什么意思时,张大仙不再开口了,屋子里静极了,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就在大伙都焦急的等待时,屋子里的等亮了,是张大仙的助手点着的,这时,大伙才发现张大仙靠在椅子闭着眼睛,蜡烛和香都已经烧完了,张大仙“唔”的一声晃了一下脑袋,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来,他对着神台拜了起来,一会儿,从神台上的扣着的碗里拿出一张纸条,大伙也都愣住了,仔细的看着张大仙的一举一动,刚刚在屋的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那扣着的碗明明是空的什么也没有,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张纸条,大伙都很期待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就说明了杀人凶手是谁?张大仙少了一眼村长,村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给!”张大仙把纸条递给了村长。
村长笑了笑接过张大仙手中的纸条点了一下头:“好”然后放在手中,两只双很恭敬的把纸条打开,上面很工整的写着一个字,村长顿了顿嗓子说道:“畜生杀人!”这话一说出,大伙都愣住了,这话不就是刚刚大仙来神是说大话吗?村长怕大伙不信就把纸条传给大伙看,村民拿在手里无论是正还是倒着就是随便看一眼,大多说的村民根本就不认识字,都是凑热闹吧了!
“不会念不要丢人现眼的”另一个村民抢了过去:“玄田牛生,害什么……”
“你不也一样!”又被别人抢去了。
“哎,哎,哎”村长挥着手,示意停止在来回的抢了:“拿来,拿来”村长从村民手里把纸条抢了回来说道:“你拿过来吧!一会儿被你们弄碎了!”
村民呵呵的笑起啦……
“村长啥意思呀?”有村民问。
“对呀?”
“俺不懂,你说说看”
“这个,这个”村长拿着纸条上的字看。
“村长啥意思呀?什么田啊牛的。”有村民问。
“对呀?”
“俺不懂,你说说看。”
“这个,这个”村长拿着纸条上的字看。
“村长你不会也不懂吧?”
“对呀?”
“你们这些兔崽子知道什么!”村长指着那几个年轻的人说道:“一天就知道瞎扯淡!”
“村长也不知道了。”
呵,呵,呵笑起来。
“别起哄了”村长拍拍手,屋子里这才安静了一点,村长走到张大仙面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暗指,”张大仙拿过纸条,邹了一下眉头说:“你细细看它的意思!”
“玄田牛生。”村长重复了一遍说:“这是指杀人者。”
“我知道了,不是姓田的干的,就是姓牛的干的,今天村民都在,是谁干的就站出来承认吧!”村长大声的质问着。
“我不姓牛,我也不姓田。”
“我也不姓牛。”
“你惨了,你姓牛!”
村民小声的议论着……
“村长,村长”张大仙拍了一下村长的肩膀小声的说:“这四个字是连在一起的。”
“什么?连在一起的”村长回过头来,很惊讶的看着站大仙道:“你怎么不早说”
“俺以为你知道了”张大仙看着村长。
“玄田牛生,你拼在一块看看。”张大仙指给村长说:“玄字下面一个田,牛字右边一个生,分明便是畜生二字。”
“那大仙的意思是?”
“畜生杀人而已嘛!怕是这山里遭了野兽了,大家最近小心点。”张大仙笑道。
“原来如此!”赵村长点了点头。
“走……”
“走……”
村民一个接一个的从胡家嫂子家往外走……
“真是辛苦你了”村长拍了拍张大仙的肩膀。
“哪里的话!”张大仙笑了笑。
“明天来俺那,咱老哥俩喝一杯”村长收着油灯。
“好”张大仙收着神台上的东西说。
“村长,大仙,麻烦你们了”胡家大姐走过来:“为了俺妹子的事情见你们来回的跑。”
“没啥,都是乡里乡亲的。”村长说。
“是呀!”
很快就收拾好东西,村长和张大仙走出胡家。
“村长,大仙慢点走”
“不用送,你们回去吧!”村长摆了一下手。
“可怜了两个孩子了”
张大仙“哎”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说话间,村长手中留着照亮用的油灯被忽然袭来的风给吹灭了。
“俺这有火”张大仙掏出兜里的洋火。
“风大,点了也白点,一下就被风吹灭了”村长摇摇手。
“俺进去了”张大仙开着自家的大门。
“明个儿吃饭”村长冲着朝院子里走的张大仙喊了一嗓子。
张大仙“哦”了一声就进了里屋……
第二天一大早。
“救命呀!赵村长,赵村长,快救命呀!”村保安所的小民兵张山一个动作跳过赵村长家的杖子,来到了赵村长家的院子里。
“吓一跳。”赵村长披着衣裳走了出来,刚一开门就碰见张山在门外“怎么了?”
“不,不好了!”张山神情恍惚的说道:“出事了”
“这是怎么了?”老婆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出事了,出事了”张山很慌张的说道。
“去忙你的?”赵村长扫了一眼刚刚从里屋走出的老婆子说道。
老婆子又走回了里屋……
“出什么事了?”赵村长问道。
“俺,俺弟弟出事了”
“怎么了?快说”
“他,他被狼袭击了”
“狼?”赵村长愣了愣:“这片哪来的狼呀!”(现在,村民经常出去打猎,附近几个山头的狼早就被大伙打没了,那里还会有狼,远处山里还是经常有狼在出没)
“有,就在前山头!”张山拉着赵村长。
“什么,前山头?”赵村长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前山头就在村子的前头,离赵村长家只有不远的路,别说是狼了,就是连条蛇也不会有的地方,赵村长一下子回过神来忙说道:“没弄错吧?”
“快,赵村长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张山拉着赵村长。
“走”赵村长连忙向外跑,刚走两步:“等一下”他回身拿起靠在墙边的锄头喊道:“小周,小周。”
“哎”的一声,小周伸出头。
“走,出事了,前山出现了狼。”
“狼?”
“狼,快点!”
小周应了一声跑了出来,张山带路,没几分钟就跑到了前山头,刚一到山边,在草木旁就发现一些血迹,越往里走血迹越清晰,血迹越多,“呀”小周不由得叫起来,一个头,一个张着大眼睛的脑袋摆在了草丛中,赵村长、张山和小周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
“老弟……”张山喊着向前跑着。
“这……”
就在离头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身体,衣衫已经被撕碎,肚皮被撕开,肠子散的满地都是,只留下一段骨头……
“老弟……”
“怎么回事?”
“老弟……”张山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
“俺和老弟走到这里……”张山抽噎了一下说道:“刚一走道这里,俺在树林中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一看到我们就躲进了树后,张毛觉得很奇怪就跟了上去,突然传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赵村长看着恐怖的场景问道。
“不……不太清楚。”说到这里张山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过听起来真是渗的慌,接着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女人时,张山很明显更紧张了……
“女人?”
“对,就是女人的声音”张山停止的抽噎,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毛的尸体道:“俺俩清晰的听见!”说着张山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像疯了一样大叫一声:“是妖怪,是妖怪!”
“大白天的胡说什么?”赵村长拍着张山的肩膀道:“别紧张,别紧张,有什么慢慢说,俺给你做主,俺给你做主!”
“是妖怪,真是妖怪,俺听的清清楚楚。”张山一把抓住赵村长的手臂,使劲的摇着:“他来了,他来了。”
“别紧张?”
“有什么慢慢说?”
“谁来了?”
“是妖怪来了!”
“你俩不是被狼袭击了吗?”
“对,是狼,好像是狼。”张山神情惊触,语言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
“没事了,不要紧张。”赵村长看了看张山回头对小周说道:“回去找几个人,把……”
小周“哦”了一声走回村去。
“狼,不是……”张山依然是神情恍惚说道:“对,就在俺俩听见那怪声的时候,俺俩都很怕,不敢在往前追了,忙往外退,就在俺俩刚刚转过头时,身后传来‘哗哗哗’的响声,俺俩都感到了不妙,忙回头一看,就在刚刚看到黑影子的地方。”张山喘着粗气说道:“对,就是那个地方,突然窜出一只东西来,直奔俺俩来,俺和老弟一看,当场就吓傻了,回身就往山下跑,那东西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紧追不放,就像是认识俺俩一样,跑到这里,对就是跑到这里时。”张山嘚嘚嗦嗦指着地上道:“俺老弟一下子被扑倒,俺跑回了村子。”
“快走,就在前边。”
这是,小周带了一些村民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去看看”赵村长指着刚刚张山描述狼追来的路线叫那几个年轻的村民去看看,又指指几个岁数大的村民道:“把毛子……”
“不是狼,不是……”张山像是神经错乱一样:“是狼,是狼,是妖怪……”
“你俩先扶大山回去”
那两个人村民“嗯”了一声。
“赵村长,看着咬着严重性不像是狼呀?”
“俺也在纳闷呀!狼那里来的这么大的劲连脖子都咬断了。”赵村长拿起烟袋使力的抽了一口。
“但看这牙齿的痕迹,应该是狼。”一个村民说。
“哎,你们说咱这里哪来的狼呀?”
“是呀?俺也多少年都没有看见狼了。”
“是……”
这会儿,几个村民已经把张毛的尸体用白布包裹好。
赵村长把烟袋往腰里一插说道:“回村……”
“赵村长,没有找到狼!”
“是呀!别说狼了,就连狼的影子也没有。”
赵村长“哦”了一声,紧锁了一下眉头,回身看看张大仙,张大仙在点着香。
“大山说在树林里听见一阵阵怪声和黑乎乎的人影,你说……”赵村长贴近张大仙小声的问道。
“不会的,俺的法力你不信吗?”张大仙插上香回身说道:“再说昨晚神仙给出的答案今天不就验证了吗?畜生杀人,狼呀!”
“这个……”赵村长欲说又止。
“你就放心吧!”
“我听说前阵子旁边的秀水村闹僵尸,你说是不是那邪门玩意?”
“不可能吧?这大白天的,再说毛子明明是被狼袭击的,现在大山的脑袋像进水似的,神神叨叨的,他的话你也信。”
“也对”赵村长点了一下头。
处理完张毛的事情大伙就散了……
山村里的人就这样平静的生活着,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时,大伙发现一件事,就是张山不见了,自从他弟弟出事以后的那天晚上他就消失了,一直没有出现过,所有人都知道他疯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村里的小周这天上山打柴回来,在路过一段陡坡时,脚一滑人立马就向斜坡处倾斜,本能的反应就是让他往回一退,手一滑拉着的柴火一下子就滚了出去,顺着斜坡往下滚,一直滚到了坡下面,被一阵杂草给挡住了,小周赶紧弓着身子慢慢的顺着坡度滑了下去,用手拉起柴火使劲一拉,柴火挂在了杂草上,小周使力的来回拉了两下柴火这才脱离了杂草中,小周向坡上走着,越走越感觉挂着了什么东西,小周回身一看,是一块破布,再仔细一看不对,布上有血迹,他赶紧丢下柴火再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啊妈”一声叫起来,一条退,一条腿挂在了他的柴火上,确切的说,应该是腿上的鞋带挂在了他的柴火丫上,小周大叫一声就往坡上跑,一溜烟跑回了村。很快,村里的人都来了,在那片杂草丛中,大伙看见了一具尸体,尸体被咬碎了,手和脚都离开的身体……
“这,这不是大山吗?”有村民说。
“对,是大山!”
“他怎么会在这里?”
“狼,一定是被狼袭击的。”赵村长扫了一眼尸体说道。
“怎么办呀?”
“这才几天就有两个人被狼吃了。”
“村长,想想办法。”
“是呀……”
“好好好”赵村长跺了两下脚,示意大伙不要再吵了,大声说道:“先把大山的尸体带走,让他入土为安。明天,我找秀水村的田村长要民兵队,然后每家每户再出一个人,咱们打狼去,今晚就回去准备武器,明个一早就出发,咱们就是把这片林子翻个遍也要打死这可恨的狼……”
“好……”
“打死这可恶的狼……”
“对……”
“打……”
第二天一早,大伙一起爬上了山,都带着提前准准备好的武器,排成长队,十几米一个人,大伙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在前山收索了起来。很快,整个前山都被翻了一遍,别说是狼了,就是连狼毛都没有见到……
“赵村长,这怎么办呀?”一个村民问道。
“继续!”赵村长一挥手,大伙赶紧继续前进。
阳光很快就偏斜了,太阳斜射着大地,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伙前前后后翻了好几座山洼,还是没有狼的影子,大伙灰心的往回走……
“赵村长,不好了!”刚一进村就村民跑了过来。
“怎么了?”赵村长忙问道:“出什么是了?”
“孙一农,他,他出事了。”
“在哪里?”赵村长一听有人出事,这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快带我去!”
第八十六章肉包子打狗
那个村民“嗯”了一声就跑了出去,赵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在后面跟着。
“呜,呜,呜”离很远就能听见有人哭泣,赵村长忙提快了步子跑了上去,眼前的一幕叫大伙都是大吃一惊,孙一农大腿被咬断,肚子被咬开,白琳琳的骨头露了出来,整个腹腔的血被吸得干干净净,染红了一大片草甸。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村长用手捂了一下头,人晃了晃……
“赵村长,赵村长,你没是吧?”一个村民走上前来,扶住了赵村长。
“俺没事?”赵村长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情绪有些激动:“这,这……”赵村长喘着粗气:“这是怎么了?”
“赵村长你可要为俺做主呀?”孙一农的老婆跪在地上大哭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一农说要去地里看看。”孙一农的老婆抽噎了一下说道:“俺告诉他明天在去吧!这正是要吃饭的时间,他非要去,俺一看他半天都没有回来,这天也要黑了,就来到地里找他就,谁知他……”孙一农的老婆又哇哇的哭泣来。
“赵村长,你说咱们找了一天的狼也没有找到,它,它是怎么来的”
“是呀?赵村长俺总觉得怪怪的?”
“爸?爸!”
“爸?爸!”
“爸?爸!”
孙一农的三个儿子闻讯赶来,一看自己的老爸已经被狼吃了一半,跪在地上哇哇大哭,几种不同的声音混成一块……
“赵村长,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
“俺爸他……”
“赵村长……”
“放心,饿狼是一定要除的,它是咱村的一大祸害,一定要除!”
“除……”
赵村长上前安抚了一下,孙一农的家人开始收拾他的尸骨,没过多久天气就黑透了,大伙开始回村……
“吃了在去吗?”老婆子正往炕上端菜。
“不了。”赵村长一扭头从炕上下来道。
“这……”老婆子看着饭菜说道。
“你吃吧?”赵村长弓着腰走了出去。
老婆子看着赵村长的背影“哎”了一声。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赵村长来到了张大仙家,张大仙两口子夜正在吃饭,一看见赵村长进屋,忙叫他一起吃。
“不吃了?没有胃口”赵村长“哎了”一声。
“听说村里又出事了?”张大仙咬着窝窝头问道。
“是呀?孙一农,就死在胡家嫂子死的地方。”
一听见又出事了,张大仙很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怎么了?”赵村长问了句:“是不是这……”
“对!”张大仙放下筷子道:“俺也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怪!”
赵村长点了点头说:“今天去打狼,几乎附近的山都找遍了,却连一根狼毛都没有看见,你说咬死孙一农的那只狼那里来的,咱们这里以前是没狼的,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只狼,不早不晚正好是邻村闹僵尸的风声才下去,你说这是一个巧合吗?”
张大仙“嗯”了一声,双眼合上,拇指在其它的指节上游走了一遍,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忙张开眼睛说道:“不妙,是大凶之兆!”
“那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计!”
“你真有办法吗?”赵村长不解的问。
“有,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你的意思是用钱来招,敢来打狼,或是僵尸的人?”
张大仙“嗯”了一声。
“这钱……”
“这还不简单吗?集资吗?村民只要不想受伤……”
呵呵呵……
呵呵呵……
“饭呢?”赵村长拉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不是不吃吗?”老婆子坐在炕头上,扫了赵村长一眼继续衲着她的鞋底:“怎么?心情不错呀?”
“那当然了。”赵村长少有的冲着老婆子呵呵一笑:“俺现在想到了办法了,你说能不高兴吗?”
“饭在碗架子里,自己去吃!”
赵村长“嗯”了一声,就抬起炕沿上的油灯就往外屋地走。
“灯,灯。”老婆子喊道:“俺看不见了。”
赵村长没有吱声,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早上起来‘当当当’的锣鼓响了起来,大伙一听锣鼓响了,都纷纷跑到老庙前集合,这是村里的规矩……
很快,赵村长从人群中走来,他站在大家的面前提高了嗓子喊道:“今天召集大家是有大事商量,就是饿狼吃人。”说着赵村长看了一样张大仙。
“昨晚,俺夜观星象,发现煞星移位,这是大凶之兆!”张大仙顿了顿嗓子接着说道:“所以,村子里才会发生数起饿狼吃人的事件,要知道咱们村子是从来没有狼吃人的事情发生呀?最近为什么会连连发生呢?原因很简单,就是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咱们要全心协力的消灭它。”
“那村子不就遭殃了。”一个村民说。
“那怎么办?”
“那不又要死人了?”
“不要吵,不要吵,静一静,听俺说。”赵村长摆摆手说:“现在,已经有了消灭饿狼的方法了,可是需要有一个人去消灭它,谁愿意去呀?”
“这不是叫人去送死吗?”
“都死了这么多了?”
“俺不去。”
“不去。”
“好好好”赵村长大声说道:“既然你们没有勇气去,又想以后安安宁宁的,现在俺提议,大伙捐钱,凑出一个数,找人来消灭这只饿狼,怎么样?”
“凑钱,不会是骗人的吧?”
“是呀?”
“别狼没有打着钱也没了吧?”
“俺看行。”
“行!”
“别吵了。”赵村长又挥挥手意思安静下来,他接着说道:“俺先来,捐三张粮票。”说完,将三张画着收割机的粮票丢在了香炉里,一旁的村民喊道:“赵村长三张!”另一个村民马上用笔在一个本子上几下。
“真捐呀?”
“是呀!”
“真的”
“俺捐一个”一个村民走了上来。
“麻子一张。”这边刚喊完,那边就有人用笔记下。
“唐小野三张。”
‘哗哗哗’孙一农的大儿子一下子丢了一把粮票。
“孙家二十张。”
“哎呀妈呀二十张!”
“这么多?”
“有钱就是不一样!”
村民开始嘟囔着,赵村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赵村长,俺是希望你不要辜负全村人民的心呀!”孙一农的大儿子说。
“放心,俺一定花大价钱请一个神枪手,除掉饿狼!”赵村长把嘴贴近他的耳边道:“为全村人民除害,也为你爹报仇。”
孙一农的儿子听后点了点头,笑呵呵的离开了。
每个村民都出一份力,很快就凑集到了一沓子粮票。
李一枪走后,大伙日盼夜盼都希望他赶紧把狼给打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天过去了,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两天很快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一晃一个礼拜都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赵村长这回坐不住了,他打发人去李一枪家里问,谁知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李一枪在半个月以前就去大狼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赵村长,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一个村民跑到赵村长家。
“谁又死了?慌慌张张的。”赵村长正在家里犯愁呢!没有好声的说道:“死人去找周主任去,别烦我。”
“赵村长,不是的,是有人又被狼给吃了!”
“什么?”一听这话,赵村长鞋都没有穿就从屋里跑了出去,这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呀。他忙问道:“谁又被吃了?”
“不知道?现在还没有人家说丢人。”
“快,快带我去看看!”
这个村民把赵村长带去了前山的大树林的深处,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村民,大伙都是听说有人又被狼给吃了专门来看看。
“赵村长,可来了,又有人被吃了”
“赵村长快想办法,在这样下去大伙非进狼肚子里不可”
“人呢?”
“这里”村民指给赵村长看。
这个人跟前几个一样,也被撕碎了,身体已经发霉,散发着恶臭,蛐蛐都是,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这是哪家的人?”赵村长看看尸体问道。
“不知道?”
“没有人家说少人呀?”
村民回答着……
“怪了,难道不是咱们村得?”赵村长小声说道。
“赵村长,我看这件衣服有点眼熟。”有村民这么一说,赵村长就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却是这衣服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具体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俺看着衣服有点像一个人?”
“谁呀?”
“有点像李一枪的衣服。”
“对!”
“那天看见他好像就是这件衣服!”
“李一枪?”赵村长重复了一遍,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天看见李一枪的时候,好像就是穿得这件衣服。而且,自己叫人去找李一枪,人家说李一枪已经消失了半个多月了,难道,难道他被狼给吃了?
“赵村长,就是李一枪。”
“是呀!”
“他的枪法那么好还会被狼吃,以后可怎么办呀?”
“对呀,赵村长……”
赵村长“哎”了一声说道:“既然人家是为咱村牺牲的,就找副棺木把他埋了吧!”
一连又过去了几天,这几天大伙都过的是提心吊胆的,谁不怕被狼吃呀!村民基本上都憋在家中,谁敢乱跑呀!就连上地干活大伙都提前约好,带着家伙去上地里去,日子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一天一天的过着,这段时间根本请不到人,原因很简单,就连‘东北第一枪’都被狼给吃了,谁还会接这样的任务呀!没办法,粮票太少了,赵村长又进行了第二次捐款,这次收获更少,本身村民捐这些钱都是勒着肚子,现在哪里还有闲钱了,还好,村里的几个有钱的大户多捐了一些,粮油票也从原来的二十张凑到了五十张,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赵村长托人从其它的县里找来了一个人,他叫李飞。这个人可厉害了,从前当过兵,在国名党的一个连里做过阻击手,枪法就不用说了,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只是在一次战役中腿被炸弹的碎片给炸伤,从此落下了残疾。他的到来使全村人民又有了希望,赵村长很热心的招待了他,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也给杀了,这只鸡可是赵村长的心肝宝贝呀,为了全村人民的安全,赵村长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杀鸡的那一刻,赵村长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晚饭在李飞到来的情况下开始了,赵村长和张大仙亲自到村口去接李飞。
“赵村长,客气了!”李飞一看赵村长很热情,倒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了。
“这是俺们应该做的,只要你能帮俺村把饿狼打死,就是俺们秀水村的大救星了。”赵村长把李飞请到了屋里。
“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把狼打死给你们看!”李飞坐到炕沿上,对他而言别说是一只狼,就是十只狼也不在他的话下嘛!毕竟他是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人。
李飞刚刚坐下,赵村长就搬来了炕桌,老婆子就把炖好的土豆炖鸡外加蘑菇的一大盆菜端了上来,一股浓浓的香气从盆里发出,闻着就叫人流口水,这样的菜就连过年也吃不上几回,赵村长和张大仙也坐上了炕,老婆子拿着碗筷,外加一壶小烧就,赵村长给李飞倒上酒……
“我自己来”李飞抢着酒壶。
“还是俺来”赵村长呵呵的笑着道:“过门就是客嘛?”
倒完了李飞再倒张大仙……
“来,咱们走一个”赵村长抬起杯子,这是九钱的杯子,是他从孙家借来的杯子。
“好”
“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李飞也抬起杯子。
“干了”
“干”
‘吱’的一声,大伙都把手中的酒给喝了。
“村长,放心,我一定把那只饿狼给搞定!”李飞吃了一口菜。
“有你这句话就够勒。”赵村长又抬起杯子:“来,再走一个!”
‘吱’的一声,三个人又咪了一杯。
“俺们这村的饿狼可厉害了,都吃了好几个人了。”
“放心,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李飞很自信的说道:“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赵村长和张大仙看了看李飞摇摇头。
“阻击手!”
“阻击手是干什么的?”张大仙不懂的问道。
“阻击手就是专门在暗处射击敌人的。”说着,李飞拿起他放在炕沿边的拐棍,把上面的布一解,里面是一把手枪,他拿起枪比了一下。
“那就好!”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外面传来了一阵鸡叫,赵村长抬起头,天还没有亮,窗外灰蒙蒙的一片,赵村长感觉有点尿急,就爬起来出去上厕所,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有动静,回身一看是李飞,李飞一看是赵村长忙说道:“赵村长起这么早?”
赵村长笑笑说:“尿急。”
“一样,我也是。”
哗哗哗,两个人对着墙角就开始扫射……
“你有把握吗?”
“这话怎么说的?”李飞扫了一眼赵村长道:“感觉你很不相信我呀?”
“俺,不是那个意思。”赵村长笑笑。
“老村长,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区区一只狼……”
“这次打狼要小心呀?”赵村长颤动了一下身体把裤子提上说道:“那狼可不是一般的狼呀?邪,邪地很!”
“放心,我自由分寸。”李飞毫不在乎的点了点头。
天空慢慢的放白了,老婆子早早的就起来做饭,太阳还没有出来饭就做好了,今天做的早主要是李飞要早早的去打狼,吃过早饭,赵村长把李飞送到村口。
“赵村长,没事,我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俺知道你行,俺就是有一点点担心。”
“担心什么?”李飞笑呵呵的说道:“担心我把你的粮油票拿走了?”
“好!”赵村长扫了李飞一眼道:“俺就等着你来拿了!”
“那是,我回头就来拿了。”
“俺等你!”
“呵呵呵!”
太阳慢慢的从东边的天空爬了出来,一股暖流照热了大地。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赵村长坐在炕沿边一个劲的吸着大眼袋:“俺烦,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烦!”
“你呀!叫人怎么说你呀!”老婆子坐在他一旁道:“没有人时你烦,这找到人了你还烦,你到底烦什么呀?”
“俺怕又是一个肉包子打狗……”
老婆子没有吱声,从炕沿上下来,到院子里整理一下柴火去了。
第八十七章正一斗僵尸!(1)
无边的暮色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沉沉地挤压在这片小山头,一望无际的云海像一阵涌起的黑色波涛连绵向远方,与天际的残霞交织,焚烧成灰。
有风吹过,惊起满天乌鸦。
白二癞子家的大杂院,四平八方,两扇木头疙瘩门在晚风中晃来晃去,砸的墙壁啪啪作响。
整个院子里,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糯米,而且都是三年以上的陈糯米,这在那个刚刚经历过自然灾害的年代是无比奢侈的,于是有的人就不乐意了,但面对质疑的声音,张恩溥却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那就是这只僵尸已经成了精怪,而且还吸食了不少人的鲜血,功力比之以前可谓是更上一层楼了,这时候若不消灭它,两个村子都得跟着完蛋。听了张恩溥的解释,田村长和赵村长一合计,看这老道士还蛮仙风道骨的,起码比普通的神棍靠谱,唉,咱就死马当活马医,权且试一次吧!万一他也撂担子走人,咱们就真没辙了。当即咬咬牙,满口答应了张恩溥的要求,而这几大麻袋糯米,正是他俩一家家的奔走,辛苦筹措来的。
张恩溥的第二个要求,就是村子里得交给他四个有力气的帮手,对于这僵尸的能耐,赵村长算是心知肚明,不仅给张恩溥挑了四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还把村子里唯一的两个猎户交给了他,人多总比人少好,张恩溥也就乐得答应了。现在,那两个老猎户正安安静静的趴在白二癞子家的房顶,身子缩在大棉袄里,一声不吭。双手紧紧的抓着那杆被猪油擦的光亮的猎枪,眼睛眯成一条线,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而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院子四周的几个稻草垛子背面,安安静静的蹲着四个年轻的小伙子,白二癞子也在其中,这次他不但贡献了自己家院子,连自己人也搭进来了,怎么说呢,这白二癞子就是一根筋,直肠子,一门心思的要为村里除了这桩祸害了,而他收养的两个寡妇女儿,则临时被安置在一户认识的村民家,看了看周围的几个汉子,白二癞子不由得把手里的毛竹攥紧了三分,心里暗暗说道,待会可得为寡妇报仇,狠狠地砸死那丫狗娘养的僵尸。
当然,和他存着同一门心思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汪唯真,也就是范婆婆的老相好汪半仙,但见那汪唯真身披一件灰色道袍,背后交叉的绑着两把桃木剑,腰上系满了符咒,当真是全副武装。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汪唯真自然知道个一清二楚,但汪唯真还是说服张恩溥额外把自个给留下了,毕竟他也算是道士,虽然是野的,但也比那些庄稼把式强,说句老实话,汪唯真不是个胆大的人,相反,还极其胆小,不过此刻他的两只眼睛却通红通红的,红的要冒出火来,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报仇,报仇,报仇!
小小的院子里,遍布着杀机。而整个秀山村也分外的安静,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乡亲们早就配合的躲进了自家的宅院,锁上大门,插上木栓,在炕头瑟瑟发抖。这一点,令张恩溥很是满意,因为在他看来,不帮倒忙,就是最好的配合。田村长,赵村长,田国强三人也被张恩溥以打起来不方便保护的理由婉言劝到了隔壁的屋子里,美其名曰:战时指挥。
院子外被播撒了一盆盆畜生的血液,味道浓烈,发出阵阵腥臭。有了这个饵子,张恩溥就不怕这旱魃不来。
“老道士,那东西真的会来吗?”屋子里,刘大少嘟嚷着嘴疑惑道,望了望窗外,子时就快来了吧,周围空气温度下降了不少,他赶紧拿出件布袍靠近张恩溥一起坐下,披裹上,张恩溥微微慈笑,一抹白须被灌入房的夜风吹得缓缓晃动,时不时挠在刘大少的脸颊上。
“孽障认定的目标想法,不论怎样都一定要达成的,不像人类一般会动用智商,懂得知难而退,除非你杀了它,或是想办法用道法伪造一个想要的目的给它才肯罢休。一般的僵尸是没有智商的,只懂得根据气味去攻击带有阳气的人类,为师断定这只旱魃吸食了这许多人血以后,已经成了旱魃王,但只要准备充分,人手齐全,为师自有对付它的法子。”张恩溥信心十足的说道。
刘大少点点头,嗯了一声,从背架里挑选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瓶装有黑狗血的竹筒,还有一叠张恩溥这几天赶制好的黄符,已经放在祖师爷香炉前熏陶了十二个时辰,虽说灵性赶不上龙虎山那里得天独厚的正宗符咒,但也总比没有的强。
刘大少这样想着,将黄符递给张恩溥。张恩溥点点头,从布袋内掏出那只乌黑的罗盘将一沓黄符压在了桌角上,免得被从窗子吹来的冷清夜风给刮得到处都是,而此时,屋顶上已经传来了滔天的鼻鼾声,显然,哪两个精英猎户已经和周公约会去了,张恩溥不觉摇了摇头。
准备完毕后,刘大少依偎着张恩溥再次坐下,外袍有些容纳不了两人的身体,张恩溥轻轻的将外袍往刘大少那边拉了拉,盖住了他的整个身子,自己则已经露出了半只胳膊,刘大少也没在意,笑了笑后,便密切的注视着门窗,两只耳朵时不时悠动几下,听闻着屋外蛛丝马迹的动静,张恩溥盯着罗盘也默不出声,半响后双目微微一合,开启了阴阳眼,闭目养神起来。
山风吹得村里的几颗树柏哗啦作响,常常有吹飞离树的落叶飘到村民们屋外的窗户上,发出阵阵脆响,村上的家禽家兽也老实安静了下来,偶尔还会听到呼呼风声中夹杂传来的几声虫鸣。
子时,是天地阴阳交迫的时刻,为阳作息,阴管天地,而那个应该出现的东西,终归是如张恩溥所料的那样,忍不住性子了。
白二癞子家屋内漆黑一片,冷凉的山风吹得围院的篱笆左右晃动,显得不堪一击的同时却又始终未能被吹塌,些许被风速带动的落叶飘落到白二癞子家门口,正要碰着窗户,却又被一股更加强劲的风给吹散到了一边。
一个黑影停在了村头,带着阵阵阴风,此刻正值月黑风高时,黑影对着幽暗惨淡的月色仰望了半晌后,“呼”的发出一身微响腾空跃起,跳了一会儿后,两眼猛放阴森的红芒,风,刚好在此刻吹散了黑云,在大半轮月亮的映照下,恍如地府中出关索命的黑无常。
两只刚交配完正欲睡去的大黄狗,鼻子灵敏的嗅了嗅,接着昂起狗头向天空望去,吓得浑体震震发抖,赶忙躲进了窝里,发出“呜呜”的低鸣。深山处却传来了阵阵野兽们“噢——呜——”的高嚎声。
白二癞子家,刘大少已经有些撑不住眼皮了,脑袋时不时向下低去,又缓缓抬起,方才风声里传来的那一阵诡异的鸣叫他倒是浑然不知,似乎只存在他的梦中。
桌面上被那轮罗盘压制着的黄纸突然“呼啦啦”的飘抖,就像一只只急欲挣脱牢笼的小鸟,罗盘的指针也不成规则的左右晃动起来,张恩溥目光精髓的盯着罗盘,将这一幕幕不怀好意的警示全然看在了眼内。
“来了……”张恩溥神色严肃的轻声说道,长袖内滑落出一支桃木精制成的木剑,拿过几张黄符紧攥在手里,端坐凳上,默然的摆出了一副守株待兔的招架姿势。
刘大少这时也被张恩溥身体清微的晃从梦境内拉了回来,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正想问句是不是天亮了,却才猛然想起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在过以往的悠乐日子了,遂用手大力搓揉了几下眼睛,紧张的问道:“老道士……那东西来了?”
张恩溥差点被刘大少‘乐’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敢情这小子才刚睡醒啊,祸已临头居然都浑然不觉,唉,要是没了自己在,那刘大少还不得成了砧板上的肉、虎口前的小羊羔,也未答刘大少的话,定了定情绪后继续耳闻着屋外的一切。
屋内此时已经没有了夜风透进来,但那盏破旧油灯的火苗却无风自起浪的不知道被什么莫名的气息给拉扯斜歪了起来,一老一少的身影被这稍纵即逝的火苗带动得斜歪闪跳。
刘大少见此情形,才知道情况不对,赶忙一边翻腾家伙事儿,一边拉扯出背架,随时准备送上张恩溥要用的家伙,同时对他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屋外的风声停顿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又忽的再次刮响,而且比先前的明显要猛烈了不少,那扇年久的木窗开始有些招架不住,“吱呀——吱呀——”的发出惨烈的嚎叫,屋内,张恩溥却视若不见,他知道,这是那孽障在发出“事不关己,己莫多管”的警告,或者说,不论什么脏东西在开始攻击人之前都会先制造一些诡异惊悚的声势,以减消人的斗志。
但这对于张恩溥来说无异是头发丝抽人,不但感觉不到一丝恐慌,却倒是惹得他有些嘲笑了,看来这东西对自己蛮忌讳的哈,唯独刘大少在一旁,额头上都已经开始慢慢渗出了些许冷汗。
长这么大,山里庙里的小妖小鬼他倒是见过不少,但仅从屋外那旱魃发出的阵阵阴煞之气,便已经将他紧张得不行了,现在再加上这样的虚张声势,对于第一次见此“大场面”的刘大少来说,却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心理的挑战,惊悚依旧,刘大少不由得紧紧往张恩溥身边靠紧了些,心里只想盼望着事情早点儿结束。
草垛子边,汪唯真那小小的三角眼猛的一张,迸发出一抹精光。看了看风声呼呼的院子门,汪唯真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脚步,将四个打着盹儿的壮汉一一叫醒。
“怎……怎么了?”白二癞子正在梦里娶媳妇,这快要入洞房了,却猛的给人拍了一下,当即吓得跳了起来。
“嘘!”汪唯真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对其余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食指悄悄地往门口指了指。
白二癞子立马会意了过来,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压低了嗓子,轻轻地问道:“汪半仙,莫不是那僵尸……”
汪唯真重重的点了点头,四个壮汉这心里当即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炸开了。有一个心理素质不过关,胳膊肘都抖了起来。
“别紧张,待会等那玩意进来了,一切听我说的做,万不可大意。”汪唯真看在眼里,一边吩咐,一边往里屋瞧了瞧,当发现张恩溥和刘大少的影子已经伏在窗边的时候,微微一笑,把手移到背后,脊梁骨往下一压,就将一柄淋上黑狗血的桃木剑抽了出来,横在胸前,伺机而动。
就在这个时候,两扇木门忽的被风一吸,砰的一声关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冲人的血腥气爬过高高的围墙,钻了进来。几个壮汉虽然尽力捂住鼻子,但还是被呛的难以呼吸,更有甚者已经如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汪唯真一张老脸涨成了酱紫色,但还是没有因此放松丝毫的懈怠。
“来了,布阵!”蓦然间,汪唯真一声虎吼,身子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右手结剑指,在背后一带,另一把桃木剑立马从鞘里蹦了出来,对准了门口,‘嗖’的一下就飞了过去。与此同时,两扇木门颓然倒下,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那剑也有些灵性,受了汪唯真的指令,不偏不倚的就刺向了那黑影的肚腹,但听得噗嗤一声,也不知道戳了多深的口子。这些汪唯真已经管不了了,身子骨一收,便咕噜咕噜的滚到了糯米地的正南方,将另一柄桃木剑舞了个飞龙画凤的架势,厉声命令道:“上捆尸索!”
“干了!”
“干了!”以白二癞子为首的四个壮汉纷纷从稻草垛子里跳了出来,左手捧着一大卷成圈的麻绳,右手将带有铁钩的麻绳另一端旋成了个风车,带的风声呼呼地,就等这僵尸送上门了。
“咯咯……”旱魃桀笑了两声,那声儿就像是从喉咙里漏出来一样,阴测测的,还带着回音,听起来就像是拿针扎着耳朵似的,分外难受。再看她那披散下来的头发,还有白皙的脸蛋下剜出的两颗獠牙,几个原本吼成百万大军模样壮汉顿时成了软蛋,也不逞能了,也不叫唤了,两条腿在原地打着哆嗦,牙齿磕的啪啪作响。其中一个叫黑山的家伙更是直接跪了下来,哎呦我的妈哎,这僵尸怎么这么吓唬人啊,看到那长长地獠牙,黑山立马想起了村子里死的那几个人,还有李飞的尸体,心里打着鼓儿说道:别咬我啊,别咬我啊。
“不成器的东西!”汪唯真看到黑山那模样,想死的心都有了,妈的,这张天师想到了阵法,想到了布置,却没想到这几个乡巴佬的抗打击能力啊!没法子,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了,想到这,汪唯真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一把抓住桃木剑,在身前扫了一个半圈,就将地上的糯米纷纷扬扬的泼向了旱魃。旱魃本能的想躲避,却正好踩在了铺满糯米的泥地上,顿时一阵惨嚎,丝丝白雾从脚下传来,靠近她脚边上的糯米立马变成了焦炭色,空气中遍布着烧灼的气息。“看招!”汪唯真一不做二不休,又泼出了一把糯米,这次没落空,正好砸在了旱魃的身上,汪唯真顿时笑开了花,他深知这糯米是僵尸的克星,但凡是僵尸只要一沾上糯米就不足畏惧了,这只僵尸虽然凶了点,但满院子都是糯米,这下还不把这厮包成糯米饭团。想到这,汪唯真不觉大笑起来,但他只笑了一声,便戛然而止了。因为他发现,这旱魃正缓步向自己跳过来,每跳一步,踩到的糯米就被烧灼成了黑色,在她的背后,已经多了一行黑色的脚印。
草,汪唯真头大了,彻底大了,尼玛,这东西也太凶了吧!这么多糯米都克制不了他,这还是僵尸不?不过这汪唯真好歹也算有点处理经验,片刻之后,就打消了自己的惊慌,手一招,对着白二癞子道:“小子,愣着干嘛,动手啊!”
“奥,奥,奥,动手,动手……”几个人这才缓过神来,分别站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呼呼的旋起了套索,白二癞子率先动手,只见他手腕子一抛,乌黑的铁钩子就脱手而出,一下子扔到了旱魃的腰上,钩头颇有重量,以至于余势不减,在旱魃身上绕了好几圈,这才垂了下去,其余三人学着他的模样,也纷纷出手,不一会儿,这旱魃就被捆成了一个肉粽子,四个人面面相窥,然后双手拽进绳子,狠命往后一拽,受了他们的拉力,绳子顿时被扯的紧绷紧绷的,将那旱魃拉在原地,不能动弹。
“吼……”旱魃厉嘶一声,丢下汪唯真,扑向了白二癞子。
“换阵,换阵!”汪唯真一见不好,赶忙指点起来。不用他说,四个人开始被张恩溥训练了一番,这下子到了生死关头,开始的那份后怕也渐渐消失了,一见这旱魃朝白二癞子去了,和白二癞子相反方向控绳的两人立马腕力加大,将绳子扛在肩头,老牛拉车似的狠命直拽,而白二癞子和黑山则连退数步,将本来已经松弛的绳子再次收紧,这样子,旱魃便再一次被定住了。
第八十八章正一斗僵尸!(2)
“奥,奥,奥,动手,动手……”几个人这才缓过神来,分别站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呼呼的旋起了套索,白二癞子率先动手,只见他手腕子一抛,乌黑的铁钩子就脱手而出,一下子扔到了旱魃的腰上,钩头颇有重量,以至于余势不减,在旱魃身上绕了好几圈,这才垂了下去,其余三人学着他的模样,也纷纷出手,不一会儿,这旱魃就被捆成了一个肉粽子,四个人面面相窥,然后双手拽进绳子,狠命往后一拽,受了他们的拉力,绳子顿时被扯的紧绷紧绷的,将那旱魃拉在原地,不能动弹。
“吼……”旱魃厉嘶一声,丢下汪唯真,扑向了白二癞子。
“换阵,换阵!”汪唯真一见不好,赶忙指点起来。不用他说,四个人开始被张恩溥训练了一番,这下子到了生死关头,开始的那份后怕也渐渐消失了,一见这旱魃朝白二癞子去了,和白二癞子相反方向控绳的两人立马腕力加大,将绳子扛在肩头,老牛拉车似的狠命直拽,而白二癞子和黑山则连退数步,将本来已经松弛的绳子再次收紧,这样子,旱魃便再一次被定住了。
要说这绳套的绝活,可不是天师道专属的,究其根源,乃是茅山派的那些道士研究出的把戏,后世电影中一提到僵尸,就牵扯到了赶尸人,然后便是茅山道士,这也并非毫无根据的。现在解放了,破除迷信不提。而在古代这茅山道士们主要干的就是赶尸这一行,“赶尸”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只限于在湘西的山区,在湘西的沅江流域,大多是崇山峻岭,其间道路崎岖,人行已是甚为不便,倘若要抬着棺材运尸回乡,那更是十分麻烦。很多在此工作谋生的人,在临终前大多委托亲友,务求把尸骸运回故乡安葬,以免葬身在这荒凉的山野间。为了避免抬着棺材在山野间的崎岖道路颠簸行走,所以“赶尸”,这种独特的运尸方法便在茅山道士的手中应运而生了。
赶尸赶尸,既然是运送尸体,不稳定因素自然有很多,尸变就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之一,这绳套便是茅山术士应付尸变的方法之一,毕竟不是每个道士都如电影中林正英那么牛叉的,僵尸野蛮力大,他们硬生生上去肉搏的话,肯定要吃亏,于是便琢磨出了这个法子,先困住僵尸,然后再贴符咒镇压,这样就好办了。张恩溥把这绳套阵法交给四个壮汉,也算是物有所用。
旱魃此时已经完全歇斯底里了。禁闭的两眼猛的张开,冒出血红的光芒,劈头散发,长长的舌头吐在外边,十根长指甲闪着黑气。看这模样显然已经进化到了僵尸的最高境界:旱魃王,汪唯真的心中可谓是一点底也没有,毕竟只是听说过的东西,娘的,极品,这绝对是僵尸中的至极品啊!
“你……你别看我啊,我可是吓大的,不吃你这一套!”汪唯真双手紧握桃木剑,嘴唇儿颤抖不已,虽说这旱魃一时半会被捆住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一把小剑在手,还真不知道刺哪。他在这里顾盼左右,白二癞子那里可就捉襟见肘了,他是农家出身,从小就干苦力活长大的,两捆柴火从前山挑到后山,根本没商量。但现在,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快扛不住了,虽说茅山道士们在绳套里用了巧妙地杠杆原理,但也禁不住这旱魃那么大的力气呀,白二癞子抓绳的两只胳膊,已经鼓满了肌肉,暴起的青筋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蚯蚓,鼓胀在那里,脚下的布鞋擦着地面沙沙作响,在这样下去,怕是不止胳膊要断,鞋底都磨穿了。其余三人力气还没白二癞子大,已经上气接不了下气了,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着。
“汪……汪半仙,快点,我们支持不住了!”白二癞子吐着气儿,断断续续的说道。汪唯真一看,也知道不能犹豫下去了,不然大家全得完蛋,当下心一横,嘿咻一声,整个身体的力道就贯入了桃木剑,就跟个小火车头似的叫嚣着扑向了旱魃。
他不知道,这旱魃成了旱魃王,自然有了点智商,这一来一去,他也看出了这几个家伙是穷弩之末了,于是笑的更腻味人了。十只黑亮亮的指甲一动,就将两个拉绳子的伙子拽的跪在了地上,那柄先前被汪唯真当做暗器的桃木剑,也自动从旱魃的身体里跳了出来,‘啪’的一声,正擦着汪唯真的鼻梁骨,人的鼻梁可是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就把这汪唯真打得七窍生烟,呜的一声就趴了下去,眼泪都出来了。旱魃连吼了好几声,猛然挣脱开了绳索,当先两个壮汉‘哐’的一声就撞在了墙上,看那嘴上血喷的,只能用两字来形容:那就是豪放!当真比胸口碎大石的还惨,直接就失去了战斗力。
“妈妈哎!”白二癞子和黑山对视一眼,各自看出了心中的恐惧,也不管啥绳子了,直接就绕过糯米地,往屋子里发了疯似地跑。
那边,汪唯真混混噩噩的从地上爬将起来,一直宽大的袖子捂着鼻梁骨,脸色煞白煞白的,瞧那模样就不好受。两股黑红色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透了出来,汪唯真嘴一撇,连忙去擦,结果这手没轻没重的,刚一碰到伤口,又是‘哎呦’一声,腿根子一软,摔在了地上。
他这一跤,不偏不倚,正巧跌在了旱魃的跟前,那旱魃闻到血腥气味,立马就龇牙咧嘴的往汪唯真身上扑,这下可把汪唯真的吓坏了,毕竟,这东西咬起人来,那可不是当着玩的。他想抽出腿往后面腿,但却感觉到腿根子酸涩涩的,就是发不上力,急得汪唯真冷汗把后背都湿透了,两只手不停地左右乱抓,就是抓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眼见得旱魃近在咫尺了,汪唯真眼角刚好瞥到了自己的鞋子,当下灵机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脱下了左脚的棉布鞋,也不管他个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旱魃嘴里一送,要说这旱魃此刻嘴巴也是张开的,这一下子,刚好就咬住了汪唯真那只臭棉鞋。乘着这个机会,汪唯真赶忙屁滚尿流的从地上翻过身子,就往后面退。
“哎呦我的汪老爷子,您伤着没?”黑山走到门边上,看到那汪唯真跟滚葫芦似的滚过来了,他手疾眼快,一把就将汪唯真扶了起来。
站起身来得汪唯真哪里还顾得上形象,用手连连戟指道:“快,拦住这东西,拦住这东西!”
“拦……”
“拦!”白二癞子和黑山两人赶紧附和道,但这句话刚脱口,却发现汪唯真正看着自己,再看看萎靡在地上的两个重伤的家伙,心里顿时有数了。
“汪……汪半仙,这谁拦啊?”白二癞子吞吞吐吐的说。
“废话,你看我这样子能上去吗?你们先上去挡个片刻,待我喘口气,再说!”汪半仙胡须直抖,看样子的确不行了。
“那……你……”白二癞子虽说人朴实木讷,但也不傻,赶忙看向了黑山,黑山倒是利索,一把就扶住了汪唯真:“老白,放心,我在这照顾汪半仙。”
到了这会儿,白二癞子还有什么话说呢,咬咬牙,一拍胸脯,操起地上的一根横木就跳下了台阶,院子里,那旱魃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破棉鞋,哇哇哇的就冲了过来。白二癞子眼见不是头,发一声喊,闭着眼睛,就将横木顺着旱魃的腰掠了过去。要说这横木,虽然不是架房梁的那种货色,但好歹也是撑草垛子的主心骨,掂在手上,少说五六十斤,寻常人根本使不开个花色。这一下子砸在旱魃身上,就如那一座大山压在胸脯上一般,若是个早就气血翻腾,五脏俱裂了。可这旱魃却毛事情都没用,那只长着黑指甲的手一抓,就将坚硬的圆木撕开来个口子,往边上一扔,便将那白二癞子连着圆木直接丢了出去。
白二癞子噗通一下就摔在了青石板阶上,额头也磕破了,他见这打不死的旱魃又过来了,连声大呼道:“汪半仙,准备好了没,你倒是说句话啊!”
“准备个屁,跑路!”汪半仙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
白二癞子痛苦的爬起来,抬头看着汪唯真,喘着粗气揶揄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好歹你也是个大仙啊,怎么看到鬼就落荒而逃啊!”
“我靠!你知道刚才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么?那可是旱魃啊!不跑,不跑恐怕就得交代那了!再说,这……这屋子里不是还有张恩溥后援吗?”汪唯真转过身,哭丧着脸说道。
“光跑也不成啊,半仙你还是想想办法吧?这旱魃速度太快了,得有一个人顶着,不然咱仨得一块交代!”白二癞子道。
汪唯真想想,也是个理,便摇摇头:“算了,你先和黑山扶着这两个兄弟进去,我再跟它耗耗,给张天师磨掉它一点战斗力。”
“靠你了,汪半仙,哥们儿我先撤了,你要有什么不测,俺一定给你多烧点票子,好让你在下边弄个汪氏集团什么的!”黑山说完,就和白二癞子拖着两个半不拉子的伤员,进屋了。
“我草你奶奶个腿!”汪唯真边跳边骂道,但还没接上第二句,就感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他身子一错,将那旱魃闪到了一边。
“擦,没完了!”汪唯真此刻正面正对着这旱魃的后背,他双脚发力,猛地从地上跃起,上半身向后一痒,胯骨往前一瞪,半空来了个漂亮的侧空踢,就撞在了旱魃的后心上,将旱魃踢到了一边,借着这个机会,汪唯真抄起了先前砸破自己鼻梁的桃木剑,刷刷刷舞了三个剑花,就杀了上去。
我还就不信了,乱棍打死老师傅,咱今个就跟丫的旱魃耗上了!抱着这个念头,汪唯真心中的胆怯也渐渐地消失了,他发现这旱魃虽然行动飞快,刀枪不入,但脑子却不大怎么好使,换句话说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脑残,于是他仗起三分英雄气,将当年从师父那学来的本事一一发挥,一时半会,还真能和旱魃斗个旗鼓相当。
屋子里,张恩溥和刘大少将两个伤员拉到了里屋,随便吩咐白二癞子叫他给这两人喂点内伤药,抹些红花油就没再管什么了。
“张老道,我说那汪半仙还在外头呢……”
但张恩溥却只是在木桶里调和着朱砂,对刘大少的问题不作任何回答。
“喂,喂,你这……”刘大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再那里来回绕着圈圈。
“我这怎么了?”张恩溥将调和着黑狗血,雄黄等杂物的木桶搅的均匀后,直起身子,笑眯眯的看这刘大少。
“你……”刘大少缓了一口气,差点没给呛死:“人家汪老头好歹在给你冲锋陷阵啊,你倒好,不管不顾把他搁在外面,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我当是什么事呢!”张恩溥嘴角一翘:“你可别小看了老汪哦,我观他的本事,足以坚持五六分钟。”接着,他皱起了眉头:“老汪把他们四个放进来是对的,谁也没料到,这旱魃在吸食了这许多人血之后,尽然更上一层楼,变成了最难对付的旱魃王,将无关人等疏散,汪唯真方能全无顾忌的跟这旱魃王拖延。”
“那老道士你有对付这僵尸的办法吗?”刘大少急切地问道。
“我……没有!”张恩溥摇头。
“什么?”刘大少彻底呆了:“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下好了,咱们凑成一队,正好给这僵尸一网打尽了。”
“话还没说完呢!”张恩溥笑道:“不过幸好,历代龙虎山天师的笔录有对付这东西的办法,所以我们这次,绝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见得时机到了,张恩溥立刻叫刘大少把正堂内的桌子椅子都扔到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张恩溥在门上和墙上行了几道符,封住了屋子,然后拿出装黑狗血,雄黄的木桶,向里边扔了两把朱砂摇匀,掏出毛笔就蹲在地上画起阵线来。
院子里边这时可热闹了,只听里边传来一声叱咤,跟着是声惨厉的叫声,然后就看见一个影子从外边冲了过来。那影子越来越近,透过微弱的灯光,刘大少渐渐看清了跑过来的正是汪唯真。
这位汪半仙此时的样子颇为狼狈,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一手抓着折断的桃木剑,一手捂布兜,那剑的剑鞘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汪唯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在他身后不远处跳着那狰狞的红凶。显然是汪唯真最后还是未能拖住这旱魃,反倒把它给激怒了。
张恩溥此时已经将地面都画满了符咒,正在点着符咒上的铭文,见汪唯真跑了过来赶忙冲他喊道:“想办法拖住它一下,让我画完!”
说完,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汪唯真一愣。再看张恩溥手里的动作,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张恩溥这么大张旗鼓的干活,怕是在布设一种很厉害的阵法啊!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以前他也看过别派的道友说过,当然是不陌生的。
当下,汪唯真心一横,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串成的小宝剑,这可是师傅传给他的最后宝贝了。只见他咬破中指在剑上一抹,抬手就向后边的旱魃扔了出去。
这剑叫“纯阳剑”,铜钱因为流通过很多人的手,所以沾染的阳气非常之大,再加上汪唯真的中指血,阳气更胜。如果碰到的是普通的“恶”或“怨”一类的基本上就能打得对方跪地求饶了。可是这回碰到的可不是那一般的玩意儿!
“纯阳剑”笔直的向旱魃飞去。那旱魃先是退了退,然后一声桀笑,伸出长有长长指甲的手,一巴掌就把“纯阳剑”给拍碎了。
“宁听鬼哭莫听鬼笑”那鬼笑的声音跟本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那凄惨的笑声一入耳就让人毛骨悚然。旱魃一巴掌将汪唯真的“纯阳剑”拍得红绳断裂,铜钱分飞。不过那旱魃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被“纯阳剑”震得后退了十多步远。
最后的一笔终于画完了,张恩溥长舒了一口气,收起了毛笔。
张恩溥看见张恩溥准备好了,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一个“就地十八滚”从张恩溥的脚下滚了过去。
那旱魃紧跟在后面,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一道道的红线几乎铺满了正堂的地面,组成了一个很大的图案。张恩溥一边画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咒语。画阵线的同时,张恩溥还拿出了二十八枚铜钱和九张暗黄色符咒,按照特定的方位排在阵内。每放好一枚铜钱或符咒,就用毛笔在上边重重地点上一下,同时口中以略高的声音念一声“疾!”。
那一道道的红线在张恩溥的笔下画出来,并不是那种干枯的红色,而是象人的血管里流动着的鲜血一样,顺着他的狼毫笔静静的流动。随着阵法即将画完,红线的也越来越鲜艳,越来越饱满。慢慢地透漏出一道道盈润的红光来,这在场的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神奇点了!头一会看到这老头玩这个啊!”刘大少嘟囔道。
当张恩溥画完整个阵法的时候,红光却突然消失了。整个阵都沉寂了下来,地上的红线恢复了干枯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