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号的晚上,孟梁从港城回来,落地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陆行洲家里。
到陆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车子开入院子里,管家见着孟梁的车,忙恭敬地迎上去。
等车停稳,孟梁从后排下车,管家上前招呼,“孟总,您来了。”
孟梁擡头朝二楼书房亮着的灯瞧了一眼,然后才又看向管家,“陆行洲呢?还没睡?他伤得怎么样?不严重吧?”
老管家回想起昨晚医生过来缝针的场景,到这会儿还有些腿软,回答说:“左腹被划了一刀,但医生说不算严重,皮外伤,缝了几针,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孟梁道:“我上去看看。”
他说罢就朝客厅走,进屋直接乘电梯上二楼。
走到陆行洲书房门口,见门关着,他擡手敲了下门,开口道:“是我。”
陆行洲在书房里和沈灵珊打电话,听见声音,头也没擡,回了句,“进来。”
电话那头,沈灵珊正在纽约交流学习。
在剧院排练休息的时间,她想着国内正好是晚上,就到外面去给陆行洲打电话。
两人已经煲了半天的电话粥,沈灵珊听见陆行洲在让人进来,便问道:“谁呀?”
陆行洲道:“孟梁。他刚出差回来,估计有事,先挂了,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沈灵珊道:“你别打给我了,你那边快凌晨了吧,你谈完事情早点睡,反正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陆行洲嗯一声,说:“那我明天给你打,排练别太辛苦。”
“好。”沈灵珊唇角弯弯地露出个笑容,想到什么,她拿着手机绕到没人的柱子后面,隔着手机亲了陆行洲一下。
陆行洲听见了,眼里不自觉地溢出笑意,柔声道:“挂了。”
“嗯,晚安。”
孟梁进屋有一会儿了,坐在沙发上听陆行洲和沈灵珊打电话,等到两人终于煲完电话粥挂了电话,他才看向陆行洲,问道:“沈灵珊什么时候回来?她知道你受伤的事不?”
“不知道。”陆行洲放下手机,严肃地看向孟梁,警告他说:“我受伤的事,谁都不准告诉她。”
孟梁道:“我不说。”
他下意识地朝着陆行洲受伤的左腹看了眼,然后才又擡头看回去,说:“不过你上次不是说她只到纽约交流学习半个月吗,这时间快到了吧?等她回来,你们俩小别胜新婚,不滚床单?到时候脱了衣服,不还是看见了?”
陆行洲闻言朝着孟梁看去一眼,说:“这是你要操心的事儿?”
“得。”孟梁道:“算我多嘴。”
他回到正事上,问道:“不过你到底伤得怎么样?没事吧?昨晚李勤给我打电话,我听他那声音,感觉他快吓死了。”
陆行洲懒洋洋地靠在办公椅里,一面翻阅着文件,一面不在意地说:“皮外伤,缝了几针而已。”
孟梁又道:“李勤说,是钟符干的,当年钟家被调查的时候,他不是被他爹妈送出国了吗?怎么跑回来了?”
陆行洲眼皮也没擡一下,翻看着文件淡淡地说:“在拉斯维加斯赌钱,输光了他爹妈给他留的财产,还欠了一大笔外债被人追杀,在国外待不下去自然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孟梁好奇地看着陆行洲。
他看着陆行洲平淡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道:“所以他在国外赌钱被人追杀不会也是你给他下的套吧?陆行洲,这都好几年了,你不会从来没打算放过他吧?”
陆行洲没否认。
他仍然平淡地翻看着文件,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孟梁知道自己猜中了。
当年沈诚越给沈灵珊下药送到钟符的床上,虽然沈灵珊自己机警逃过一劫,但受到的惊吓也可想而喻。
她独自拿着刀在乡下的招待所躲了好几天,不敢求助任何人,最后是陆行洲找到了她。
他早该猜到,以陆行洲对沈灵珊的感情,他就不可能放过钟符。哪怕他当初侥幸逃出国了,陆行洲也从来没打算放过他。
这样一想,他就知道为什么钟符会直直地冲着陆行洲去了。
他问道:“所以他是不是知道了是你给他下的套,害得他输光家产还被国外黑手党追杀。”
陆行洲淡淡地道:“是我把他按上赌桌的吗?还是我买通了黑手党追杀他?”
孟梁心想,您陆总想搞个人还不容易。
他看着陆行洲这样平静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他震惊地看向陆行洲,问道:“不是,你昨天该不会是故意让钟符刺伤你的吧?他一旦伤人,旧罪新罪并罚,刑法就会判得更重。”
陆行洲仍然没否认。
孟梁就知道自己又猜准了。他震惊又难以置信,望着陆行洲道:“陆行洲,你爱沈灵珊爱到这种程度了吗?不惜以身入局,也要给沈灵珊报仇。”
昨晚李勤给他打电话说陆行洲被人刺伤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
别说昨晚那场合,陆行洲身边不知多少保镖跟着,就算没有保镖跟着,以陆行洲的身手和敏捷,钟符那种酒囊饭袋,别说是刺伤陆行洲,就连靠近他都不可能。
如今想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陆行洲是故意让钟符接近他,故意让他刺伤他,到时候旧罪新罪并罚,钟符这辈子就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把所有的事情拉通以后,逻辑一下子就合理了。
孟梁恍然大悟,佩服地看向陆行洲,继道:“不过你对你自己也太狠了,你就不怕预估错误,万一那刀子捅得更深一点,你也不怕真没命?”
陆行洲毫不在意地道:“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
孟梁道:“你有没有把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沈灵珊知道你是为了替她报仇以身入局,她肯定会自责。”
陆行洲终于看完手上的文件,他把文件合上放回书桌上,起身道:“所以我说,不准把这件事告诉灵珊。”
他起身拿起搭在办公椅扶手上的外套,搭在臂弯径直往外走了。
“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
两天后,沈灵珊结束了纽约的交流学习,买了八月二十号中午到北城的机票。
陆行洲那天没去公司,上午十点就下楼,打算去机场接老婆。
出门前同刘姨交代,“灵珊十一点半落地,中午我们就在外面吃了,晚上在家吃饭,您准备一下,她想吃您做的红烧排骨和剁椒鱼头,念叨好几次了,辛苦您晚上做这两个菜。”
刘姨忙笑着回道:“是,我猜到太太出差回来肯定想吃家里的饭菜,所以今天一早就出门买了菜回来,排骨、鱼、牛肉什么都买全了。”
陆行洲嗯了一声,挽着外套走到门口,换上鞋就出门了。
司机陈叔在院子里擦车,见陆行洲挽着外套从家里出来,忙帮忙拉开后排车门,恭敬地询问道:“陆总,您要出门?”
“嗯。”陆行洲坐上车,说:“去机场。”
“是。”
陈叔等陆行洲坐上车后,妥帖地把车门关好。
他绕到前排,坐上驾驶座后,想着陆行洲去机场应该是去接太太,于是他回过头,关心道:“陆总,您是要去接太太吗?要不然我去接吧,您受了伤,周医生不是说要多休息吗。”
陆行洲在用手机回邮件,闻言擡头看向陈叔,提醒他道:“一会儿见到灵珊,不要提我受伤的事。”
陈叔闻言忙点头应道:“是。”
“走吧。”陆行洲低下头,继续回复工作邮件。
陈叔见状,便知陆行洲是要自己去接太太,于是没再多话,回头将车子发动,安静地驶出家门。
*
沈灵珊原本是上午十一点半落地,但因为飞机起飞前在跑道上耽误了一会儿,导致抵达北城机场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她下了飞机,从机舱里出来就立刻把手机开机,第一时间给陆行洲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陆行洲低磁性感的声音传过来,“到了?”
“嗯!”沈灵珊用力点头,她一边打电话一边跟着人群往廊桥外走,说:“飞机起飞前耽误了一会儿,所以就晚点了。”
陆行洲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又问道:“饿了没有?”
“饿死了!”沈灵珊委屈地说:“飞机上的饭菜好难吃,我都没怎么吃。”
陆行洲笑道:“猜到了,快出来吧,我在出口等你,带你去吃饭。”
“好!”沈灵珊开心地道:“我马上拿了行李就出来。”
“好。”
挂了电话,沈灵珊就到转盘处去等行李。等了半天,总算等到她的行李出来。
她拿下来,推着就往出口的方向走。
快走到出口时,远远就看到陆行洲站在外面等她。
他单手抄在裤兜里,另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但即使在打电话,他的眼睛也一直看着机场里面,在人群中寻找沈灵珊的身影。
于是必然的,在沈灵珊出来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沈灵珊出差大半个月,在见到陆行洲的这一刻,她才忽然深刻地懂得,什么叫做归心似箭。
她不禁跑起来,因为太开心,跑到陆行洲面前的时候也没刹车,她张开手臂,由着自己一头撞进陆行洲怀里。
两只手将陆行洲的腰牢牢抱住。
陆行洲在看到沈灵珊跑过来时,明知道会被撞到伤口,却也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他很高兴看到沈灵珊朝他奔跑而来,他张开手臂将她圈牢在怀里,低头在她发间温柔落下一吻,低声问:“想我吗?”
沈灵珊用力点头,双手将陆行洲抱得更紧。
陆行洲由着沈灵珊这样紧紧地抱住他,即使感觉到腹部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也并没有松开沈灵珊。
他将电话挂断,揣进裤兜,腾出右手揉了揉沈灵珊的后脑,柔声道:“我也想你。”
沈灵珊心中充满了思念,抱了陆行洲好半天才总算舍得松手。
她擡头看向陆行洲,开心地问道:“你几点到的?等我很久了吗?”
陆行洲一手牵住沈灵珊的手,一手去帮她拉行李箱,说:“你说呢?十点半就到了,以为你十一点半到,哪知道多等了一个小时。”
沈灵珊眉眼弯弯的,挽住陆行洲的胳膊,跟他依偎着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哪知道这一趟飞机飞得这么慢,十几个小时坐得我腰酸背痛。”
陆行洲道:“去吃东西,吃完就回家休息。”
说着又偏头看向沈灵珊,问道:“想吃什么?”
“火锅!”沈灵珊眼睛亮晶晶的,立刻说。
陆行洲看她这个样子,没忍住笑,逗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发配哪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去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吃东西。”
沈灵珊道:“你去吃半个月白人饭试试,学校每天功课紧,又没时间出门去找中餐吃,只能在学校跟着吃白人饭,吃得我都生无可恋了。”
陆行洲笑道:“你以为我没吃过?以前在国外念书,吃了一段时间面包沙拉真把我吃烦了,后来宁愿吃泡面也不想吃面包。”
沈灵珊擡头望住陆行洲,笑着问:“那你怎么不自己做饭吃?”
陆行洲道:“没时间啊,那时候满脑子只想搞钱,上学之余的时间全用来倒腾赚钱的事儿了。”
沈灵珊道:“所以说只要坚定一个目标,努力就一定有用。”
陆行洲道:“努力不一定有用,但不努力一定没用。”
沈灵珊颇有同感地点头,赞同地道:“你说得很对。”
陆行洲勾唇笑了,揽住沈灵珊的腰托她上车,说:“走了,去吃饭。”
*
车子驶离机场,半小时后,停在了市中心一间商场外面。
来时陆行洲已经打电话定了个包厢,进去之后,他对沈灵珊说:“你点菜,我去趟洗手间。”
“好。”
陆行洲安顿好沈灵珊,从包厢出来后却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
他乘电梯到地下车库,出来就看到周诚在外面等他。
半小时前,周诚收到陆行洲发的消息,让他带上药箱到华润商场的车库等他。
他刚到不久,一看到陆行洲下来,焦急地问:“怎么回事?伤口裂开了?”
陆行洲嗯一声,径直往停车的方向走,说:“先上车。”
上车后,陆行洲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里面的白衬衫,左腹那个位置已经被血浸透了。
周诚看到血浸出来,倒吸口气,急道:“怎么裂开了呢?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陆行洲靠在后排椅背里,擡手解开衬衫,将衬衫敞开,将伤口暴露出来让周诚处理。
周诚一边打开药箱,一边道:“你这伤虽然没伤到要害,但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你不注意点,老是裂开的话,一个月也好不了。”
陆行洲嫌他唠叨,说:“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处理伤口就好好处理伤口,吵得我耳朵疼。”
周诚见陆行洲嫌他话多,也不多说了,闭上嘴专注替陆行洲把伤口重新包扎好。
等伤口重新包扎好,陆行洲擡手把衬衫重新扣上。
周诚这才好奇问道:“不过你伤口裂开了怎么不在家里待着,你在这边有事?”
陆行洲低着头,一面扣衬衫扣子一面说:“灵珊回来了,带她过来吃饭。”
“吃什么啊?”作为陆行洲的家庭医生,周诚秉着对老板负责的态度,需要知道他受伤期间的饮食。
陆行洲把衬衫扣好,拿上西装重新穿上,说:“火锅。”
周诚闻言,立刻道:“你最近吃饭可得注意点啊,不能吃辣的,不能吃海产品,牛羊肉这些也都是发物,都不能吃,一定要忌口,要不然你这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陆行洲嗯一声,说:“知道。”
说着就推开车门下车,说:“先走了,灵珊还在等我。”
“诶,等会儿!”
周诚赶紧跟着下车,跟上陆行洲,十分严肃地提醒他一句,“你最近除了忌口,还要忌房事啊。要不然你这伤口还没长好呢,一行房事,就又裂开了。”
陆行洲:“……”
陆行洲好好的心情一下就没了。
他看向周诚,看得出胸口憋闷,问了句,“叮嘱完了吗?”
周诚难得看到陆行洲这样憋闷的神情,忍着笑道:“完了,切记啊!”
“……”陆行洲烦躁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
沈灵珊到纽约交流学习了大半个月,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中午吃完饭,回到家她就到浴室洗头洗澡,换上睡衣就先钻进被窝里补觉。
她这一觉简直睡到了天昏地暗,睡好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她睡饱觉心情格外好,下床穿上拖鞋就到浴室去洗漱,洗漱完就出了卧室,到隔壁书房去找陆行洲。
书房门关着,她走到门口,习惯性地不敲门,推开门就探个脑袋进去。
陆行洲靠在椅子里看文件,听见开门声,不用擡头也知道是谁。
他看向沈灵珊,眼里和唇角都噙着笑意,说:“睡醒了?”
沈灵珊笑眼弯弯地点头,说:“睡得神清气爽。”
她推开门进去,转身把书房门关上,还顺便上了锁。
陆行洲看到她锁门的动作,已经猜到她想做什么。
他唇角不禁勾起了笑意,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书桌上。
等到沈灵珊坐到他腿上来时,他擡手搂住她的腰,看向她问:“饿了吗?刘姨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和剁椒鱼头,让厨房给你热热?”
沈灵珊摇头。
她双手攀上陆行洲的肩,低头就吻下去,声音软软的,小声问:“陆行洲,你想我吗?”
陆行洲在沈灵珊吻下来的时候,搂在她腰间的手就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反客为主的,用力地吻住沈灵珊的唇,仿佛要将这大半个月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吻里。
沈灵珊被陆行洲吻得身体很快软了。
她感觉到陆行洲的欲/望,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摸上他的衬衫衣领,一边同陆行洲接吻,一边摸索着帮陆行洲解衬衫扣子。
但扣子解到三分之二,即将解到腰间时,陆行洲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松开她,看向她的眼里带着笑意,戏谑地逗她,“这么急?”
沈灵珊被吻得大脑缺氧,白皙的脸颊也红彤彤的,她低头朝陆行洲抵着她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又擡头看向陆行洲,说:“你不急?那你硬这么快?”
陆行洲没忍住笑,他眼里含着笑意看着沈灵珊,一手搂住沈灵珊的腰,另一手腾出来把衬衫扣子慢条斯理地扣回去。
沈灵珊见他扣衬衫扣子,不禁有些奇怪。
她盯着陆行洲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陆行洲,你什么意思?”
陆行洲把衬衫穿好,又帮沈灵珊把落在手臂上的睡裙肩带穿回肩上,然后才看向沈灵珊,琢磨了几秒,说:“这几天不太方便。”
沈灵珊更好奇,问道:“为什么?”
她想了一下,这几天也不是陆行洲妈妈的祭日啊,哪里不方便?
陆行洲在生意场上,是属于那种无论说什么都面不改色的人,但他其实不太能对着沈灵珊说假话。
但又担心她发现他身上的伤,他右手拢在沈灵珊腰间,盯着她看了几秒,而后慢悠悠地扯了一句,“前几天遇到个算命的道士,说我这个月财运不太妙,要忌下房事。”
沈灵珊闻言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真的吗?不会是什么江湖神棍吧?”
陆行洲看到沈灵珊这副惊讶得睁圆眼睛的样子,被她可爱得没忍住笑出来。
他忍着笑,尽量装得认真地回答她,“不是,孟梁家的御用风水师,平日里专给孟家看风水,看得还挺准。”
沈灵珊闻言立刻从陆行洲身上起来了。
她动作太快,导致陆行洲都没反应过来,他好笑地看向她,问道:“跑这么快?”
沈灵珊一点都没有怀疑陆行洲骗她。
她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陆行洲,认真地道:“为了你的财运着想,接下来一个月我要离你远一点,从今晚开始你就睡客房吧,免得我们俩睡在一张床上把持不住。”
陆行洲伸手把沈灵珊搂回腿上,他擡手搂上她的腰,笑看着她,逗她,“你是怕你把持不住,还是怕我把持不住?”
沈灵珊坦白地道:“怕我。”
陆行洲笑看着她,闻言微微地挑了下眉。
沈灵珊擡手抚上陆行洲英俊的脸,颇为遗憾地道:“谁让你长这么帅,我怕我会忍不住想睡你。”
陆行洲勾唇笑,擡手握住沈灵珊的手,低头亲了下她的手指,而后吻到她耳边,嗓音有些低,哑声道:“过几天,给你睡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