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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离婚 正文 第67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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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吃醋

    吃醋是动心最典型的表征之一,如果陈桉会和她一样因为类似于程灿的第三人感到不开心。有多喜欢无法确定,但一定不是没有感情。

    不算特别短的距离,应倪走得也慢,却眨眼间到了。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她停在书房门口,擡手敲门时,心脏和噼里啪啦砸下的雨点一起跳动,分不清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忐忑更甚。

    ——对待感情,她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过。

    唯一一次的告白是对周斯杨,就算再喜欢,她也只会抱起胳膊漫不经心地打开天窗说亮话:要不要当自己男朋友。

    愿意最好,不愿意拉倒。

    拒绝对她来说,只是多费点时间和精力找下一个。

    其实想想,学生时代有很多‘周斯杨’,只是她先遇见了,就定下来了。

    陈桉却少有。

    甚至越琢磨越觉得,世界上只会有一个陈桉。

    独一无二,没人能取代。

    敲门的力道不够重,湮没在雨声里,连她自己都不太听得清,陈桉却很快打开了门。视线相对的一瞬,心脏猛地撞击胸膛,这时才忽地回过神发现,自己原比想象中的陷得更深。

    人的感知总是有延迟。

    “怎么?”陈桉洗完澡换了家居服,一如既往的黑灰色调,袖子折了一圈在腕处,看着很是清爽精干。

    应倪往半敞的门缝里瞄去,视线却并没有落点,冷冷地道:“怕你在书房睡着了感冒,我又得照顾你。”

    “麻烦。”

    陈桉没说话,打开门转身往里走,应倪随之跟在身后。

    书房的陈列简直是家里的办公室,好在落地窗旁的几盆正在抽芽的绿植增添了生机,让房间显得不像公司那般冷肃。

    “工作结束了?”陈桉拉开办公椅。

    应倪走到桌子旁边的榻榻米坐下,嗯了声。

    声音明显有几分低落。

    “累了就早点去睡。”陈桉想到她明天还要飞南水。

    应倪摇摇头,脱了鞋躺上去,垂着眼皮玩消消乐,是不准备离开的样子。

    听到熟悉的游戏音效后,陈桉果然侧脸看了过来,“心情不好?”

    紧张的感觉再次袭来,应倪缓慢擡眼,短促而清淡地啊了声。

    他松开鼠标,整个身体转过来面朝她,虽然没开口,但认真的眼神明显是在问她怎么了。

    应倪握紧手机,食指在手机壳背后摩挲,看着雨珠在玻璃从上往下流淌而过的痕迹说,“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斯杨的生日。”

    这话落下,房间忽然变得很安静。

    给人一种雨已经停下的错觉。

    应倪为成功说出这句话而松口气,也因余光睨见男人的面不改色而忐忑不安。

    时间缓慢而艰难地走着。

    陈桉的指节曲起,在桌面轻敲了两下,“然后呢?”

    语气波澜不惊,仔细寻找也听不出任何一丝的情绪,应倪继续玩着游戏,余光悄无声息地扫过去。戳了两下屏幕后,才漫不经心地回答:“有点想他。”

    陈桉颔首。

    他收回视线,翻开摆在面前的文件。一副认认真真,毫不生气的模样。

    和想象中的反应简直南辕北辙。

    应倪悬空的手指变得僵冷起来。

    紧接着,又听见他说:“和他见一面吧,吃顿饭送个礼物。”

    应倪:“……”

    他像是在给自己出主意。

    应倪忍不住蹙眉:“现在吗?”

    陈桉没看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你明天要去南水,马上十二点,今晚不见就错过生日了。”

    应倪听见自己胸口火往上窜的声音,“你说得很对。”

    说完即刻低头找拖鞋。

    察觉到动静,陈桉才终于看过来:“很晚了,我送你过去。”

    应倪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径直从身后走过,开门上楼。

    雨势小了些,声音却愈发嘈杂。应倪跟没力气似地倒在床上,在黑暗中沉默地闭上双眼。

    完全不能去回想。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此刻的心情很难形容,她只能捞过小羊公仔,紧紧地抱在怀里。

    像是试图通过它,寻求一些聊胜于无的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下。万籁俱静,只剩下屋檐积水的滴答声。

    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应倪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搓了搓脸颊,扯出一个自我鼓励的笑容。

    就在她把情绪彻底消化下去,准备去浴室洗澡时,门被人推开了。

    过道的灯是全天亮着的,从暗处看向明处,视线特别清晰。

    陈桉还是那身干净垂坠的睡衣,碎发投下的眼影加深了眼窝,薄而不瘦的身影立在门口,表情淡淡。

    在发现房里有人后,他没有询问能不能进,而是直接走了进来。

    “没去?”

    应倪掉头往梳妆台走,“太晚了,明天再说。”

    陈桉站在床尾,和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明天你不是没空么。”

    翻箱倒柜的窸窣声响起,应倪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更没空搭理身后的人。

    “发个生日快乐吧。”陈桉说。

    应倪拉抽屉的手一顿,“已经发了。”

    “礼物呢?”陈桉又问。

    应倪将抽屉重重往里怼,决定不用发箍了,连头发一起洗,直起身体说:“都送到了。”

    陈桉点点下巴,“行。”

    行什么行,应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因为这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又重新蹿了上来。

    既然他无意,她也没心。冷冷地从他身旁走过,快步进了浴室。

    浴室是干湿分离的格局,应倪照旧站在镜子前给长发抹精油。很快,外面响起关门的声音,是陈桉离开了。

    这下更没什么耐心了,胡乱揉了两下头皮,应倪脱了睡裙踢到一旁,□□地往花洒区走去。

    水的温度有些烫,调小后,又觉得冷。捣鼓半天怎么也不满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一站。

    水哗啦啦兜头砸下,沿着白皙发光的肌肤缓慢流淌。她闭着眼睛刚算出距离定下的离婚时间还有一年零九个月时,玻璃门忽地被人推开。

    应倪一惊,下意识侧身捂住胸口。

    细长绵密的水珠砸在纤薄的肩头,开出一朵又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我在洗澡!”她乜过去。

    室内一片氤氲,嗓子被蒙上了一层滚烫水汽,听着并不凶。

    说完,应倪面朝光滑的奶白色瓷砖墙,热水淋得人睁不开眼,耳朵也被水声密不透风地包裹。因而当她擡手抹去堆积在睫毛上的水渍,毫无征兆地触碰到坚硬扎实的胸膛时,才猛地反应过来。

    人没有被赶走,而是来到了她身后。

    被滚烫水汽朦胧的视线里,男人的胸口、肩头已经被打湿了,深一块浅一块地无序排列着。

    花洒的冲击力度太大,她无法擡头去看他的表情,视线最高截止在湿润滚动的喉结上。

    “礼物送的什么?”他问。

    应倪:“关你什么事。”

    “男人最懂男人。”陈桉说,“想知道好不好。”

    应倪无语又气愤。

    想到领证的前一天,陈桉送她回出租房,安慰她周斯杨没见血、过两天就好了的事。

    宽容大度得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领带和剃须刀。”应倪说。

    听上去就很亲昵的礼物。

    站在身后的男人没说话,似乎是挑不出错处来。

    应倪关掉花洒,抹了把脸,扭过头去:“怎么样?不错吧?”

    陈桉缄默了一瞬:“不错。”

    应倪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去捞挂在横杆上的浴巾,整个过程浴室安安静静的,只有心脏发酸发涩的声音。

    试探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只是没想过画上一个句号后又被人重复描摹了一遍。

    应倪有点呼吸不上来,想赶快离开这里,低头将浴巾掸开往身上裹,然而刚拎至胸口,腰和胳膊一起被一道抗拒不了的力量往回扯。

    浴巾瞬间垂落堆叠成一团。

    应倪被人压在墙上,未散的水雾湿漉漉的沾了一脸,她感受到手在往下探索,“你干什么!”

    陈桉咬上她的唇瓣,含着嘴里很重地吮吸,下巴刚冒出的胡茬刮得应倪又痒又疼,舌尖强势撬进来的时候,捣得她神经颤抖,舒服之余又生气不耐地将脸使劲儿往里侧撇。

    陈桉从来没这么凶过,搂在腰上的手越掐越紧,另外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高大结实的身躯覆在白嫩纤细却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形成让人血液沸腾的视觉反差。

    应倪躲不过,松了牙关回咬过去,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这是她第二次把陈桉咬伤,比上次更用力,也更尖锐。陈桉像是没有痛感,薄唇越含越紧,鼻尖撞上她的鼻梁。

    在某一个时刻…

    应倪低声叫:“陈桉你放开我。”

    陈桉不但没放开,还带着她往后退了一截…

    “你他妈是在犯法!”应倪挣扎着。

    陈桉轻而易举地捉住她张牙舞爪的手,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是吗。”…

    “滚啊。”应倪叫嚣着…

    陈桉滚不了,也不可能滚。

    一想到她今天超出反常的热情,对他的主动挑逗,全是为了转移感情上的注意力,就不可能停下。

    他失控了。

    应倪其实已经分不出多余的感受了,奈何身后的人实在太不对劲儿,像撕开了温柔的面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正当她以为他是傍晚那会儿没得到满足,米青虫上脑之时,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生日几号?几号?礼物呢?我的礼物呢?”

    犹如拨开云雾,那股不对劲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应倪扭过头去找他,微颤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黏糊糊地叫了声他名字,又不太确定地问:

    “陈桉,你是在吃醋吗?”

    这话落下,男人动作一停,同时笑了下,“真聪明啊。”

    应倪彻底滞住了。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分不清到底是她笨还是他傻,幸好嘴比大脑反应更快,“我和周——”

    陈桉捂住了她的嘴,狠狠一戳。

    在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又极快地拎着肩膀将人翻面。

    两人间并没有断开连接,应倪被抱起架在有力结实的肘弯上。上下起伏的过程中,她抱起他汗水涔涔的脖子,一口咬上他的脸颊,凶巴巴地道:“你没戴!”

    “设进你身体好不好?”他问。

    “不好。”应倪搂紧了他,唇瓣贴着脸颊沿着脖颈往下,牙尖叼起分不清是经络还是动脉的脆弱之处,“你和其他人有过吗?”

    “只有你。”

    “为什么。”

    “只喜欢你,只想干你。”

    得到满意的回答,应倪身心愉悦,胆子愈发大起来,根本不需要陈桉施加相反的力,她会主动往下坠,断断续续短促婉转的啊音充斥浴室,逐渐往卧室溢出去。

    确定了对方的心意后,应倪觉得这事特别美妙,然而就在她骑坐上去,准备大显身手给陈桉点颜色瞧瞧的时候。

    在店铺里加班的员工一通电话打来,火急火燎地道:“倪姐你快过来一趟,门口被铁皮围住了,说是要修路!”

    应倪前两天刚刷到这种情况,人.流不通,除了倒闭就是倒闭。想到转让费和半年的房租,以及堆积在仓库的春装,应倪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