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考虑加入百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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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场馆正对着就有一个百乐便利店，入驻了江大内部，店面是通常一级店铺规模的两倍，学校内部的门店选品和商区、住宅区的不同，林州行带着他们两个进了店，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学生会的，送我们几箱水。”
程岩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正想递给邓清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却发现邓清紧紧盯着林州行看。
店员小哥识人甚多，这点冒犯不在话下，波澜不惊地说：“同学，这个送不了。”
林州行又道：“找你们店长说。”
“我们店长不在。”
“那我们等着。”
说完，他直接在临窗的高脚椅上坐下，长腿支着，完全没理程岩，侧出半个身子看了看旁边的冰柜，对着邓清笑了笑说，“吃雪糕吗？”
“谁付钱？”邓清半是玩笑半是揶揄地说，“林少用脸买单吗？”
林州行轻快地说：“当然。”
“别逗。”
“等下店长会送我们的。”
“我不信。”
邓清没当真，但是觉得有趣，跑过来看了看，大不了等下自己付钱就好了。
林州行说：“选那个鲜芒果内芯的，黄色的。”
“好吃吗？”
“我不知道，是新品。”林州行的习惯，果然要在句尾刺人一下，“拿你做做试验。”
那就偏不选，邓清拿了旁边那个巧克力的，经典牌子，从小就吃，林州行慢悠悠地又说：“你果然只选自己有把握的。”
“那又怎么样！”邓清当着他的面趾高气昂地撕掉包装纸，林州行轻轻笑了笑，她却有点恼火，哪里好笑？
她抓起芒果味道的举到他面前：“那你来试。”
他接了过来。
程岩硬邦邦的戳在旁边，开始觉得阵营划分有点不对劲了，突然被袭击，林州行扔了一袋棒冰过来，程岩下意识接了，动作比脑子快，冷脸放了回去：“我不吃。”
林州行也很冷淡：“随你便。”
“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等着就可以。”
程岩坐到旁边去了，邓清一边啃雪糕的巧克力皮，一边把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州行低声回答：“按照百乐系统门店管理规定，每隔两个小时，店长会来巡店。”他看了看表，“快了，还有五分钟。”
邓清点点头：“哦。”
他又说：“等你吃完这支雪糕就等到了。”
“芒果味的好吃吗？”
“你不吃，又要问。”林州行吃完雪糕的表情令人什么都看不出来，微微偏头眯了下眼睛，舌尖舔了一口冰冰凉凉的虎牙尖尖，“你猜。”
猜个头啊！邓清又生气了，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
百乐统一制服，胸前工牌标出员工昵称，店员的边框是银色，而店长是金色，进店后立刻被店员小哥叫过去耳语一番，了解了情况。
店长走过来，很和气地笑道：“同学，学生会如果谈赞助呢，有多种方式，直接送这种是没有的，不好意思，不过你们跑来一趟，也挺有心的，你们刚刚吃了两只雪糕是不是？我替你们付钱，感谢你们支持百乐江大门店。”
话很软，态度很硬，林州行指了指窗外：“连续一周，这里都会有学生会负责组织的培训，这个培训是……”
他拖长了语调，看了看邓清，显然是不在意也不记得，但是邓清当然记得，方案就是她写的，连忙接上。
“……是团委召开的全省青年代表大会，为了大会服务招募志愿者，志愿者会在场馆培训一周。”邓清笑盈盈的地说，“学生会会为志愿者招募和培训全程服务，十分有意义！”
店长不为所动，微笑着附和：“是很有意义。”
邓清有点失落，以为努力就到此为止，谁知道林州行再次开口，说道：“学生会将近七十人，志愿者一共有……”他又不记得，邓清补上，“两百人。”
“嗯，两百人，这就是三百人的体量规模，定量提供免费饮料，一天一瓶，那么就是三百人中有七十人的消费决策是百乐，七十人会将其他多少人被引导到店，获客单价是一元到两元之间，进店后除了取用免费饮料，有一定概率搭配其他单品，比如雪糕、薯片或者其他零食。”
林州行掏出手机计算器，点出几个数字，但店长其实不用看，这些数字他一听心里就有数，摆了摆手。
比邓清更惊讶的是程岩，他站了过来，沉默地听着。
“同学，是经管院的吧？”店长还是好脾气模样，“学以致用，不愧是江大的高材生！”
这是软钉子，程岩松了一口气，出言讥讽：“林少，看来还是不行。”
林州行并不着急，去店里转了一圈，礼貌地继续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送矿泉水的话影响正常销售和库存，随意挑选的话无法控制成本，所以我们可以限制范围。”
他把刚刚挑好的饮料依次排开，放在桌上，细致地把它们都摆正，边摆边说：“这些成本都在一到两元之间。”
店长笑道：“同学，这些零售价可都是……”
“我说的是进价。”林州行直接打断，一个一个点了起来：“一块二，一块八，这个八毛……”
店长脸色一变，突然打断道：“可以的，我们送。”
“真的？”邓清惊喜道，“谢谢您！”
“这位同学太内行了。”店长尴尬地笑了笑，店员小哥加入进来，试图开个玩笑，“这么专业，考不考虑加入百乐？”
林州行一本正经地说：“考虑。”
邓清有点想笑，捂住嘴挡住笑意。
林州行又看向程岩，淡淡道：“满意了吗。”
程岩吝啬但是也算坦诚：“厉害。”
邓清说：“那我们回去通知大家过来自选。”三个人正要出门，林州行忽然又起话头，对着店员小哥面无表情地说，“给我拍一张照片。”
店员小哥懵懵的：“啊？”
“给你们店长看看，认不认识我，店长不认识发给区域，区域不认识发给总部。”
林州行语气平平地说完，看了程岩一眼，转身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店长和店员小哥。
“那个同学，他什么意思？”
“不用管。”程岩解释道，“他有病。”
邓清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受不了对不对？”程岩看起来和她心情类似，抱怨道，“不装逼会死。”
可是邓清却没有多少同意的意思，只是笑，林州行在前面停下脚步等着他们，清清淡淡地问：“有这么好笑吗？”
邓清这时候点头同意，但仍然笑得停不下来：“有。”
这两个人忽然对视一眼，林州行也淡淡笑了一下。
程岩又觉得不对了。
他再次对他们三个之间的阵营划分感到怀疑。
他们一边走邓清一边问：“所以以后去谈其他便利店也可以这样吗？”
林州行却摇了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
“下次告诉你。”
邓清咬了咬牙。
程岩评价：“故弄玄虚。”
他加快脚步，甩开两人走了。
于是林州行说：“等下次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你如果你还记得问我，我讲给你听。”
邓清想了想说：“我要听真的那种，你不能再逗我。”
林州行又笑了，他得刻意忍住才能不逗她，正色一瞬，他说：“嗯，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