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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文求生指南 卷三 Top癌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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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顾红枫第一反应不是躲开锋利的剑刃,也不是抵抗,而是立刻擡手连续在她的屋子里设下了好几个隔绝的阵法。

    确保越重山现身的时候,不会触动弟子院中修缮过的对抗邪魔的预警法阵。

    而后她站在那里,看向那凭空出现的黑色骨剑的剑柄,顶着一头才刚刚洗好,没来得及弄干的长发,耐心等待着她的小羊现身。

    是的,她的小羊。

    这个认知让顾红枫有些难以言说的细微愉悦,从不知何处悄悄蒸腾。

    她和系统说,越重山已经变成了她的“狗”。

    而实际上,顾红枫是连狗的忠诚都不相信的。

    世人都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可是顾红枫很小的时候,是养过一只小狗的。

    很小,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奶狗,被她从垃圾堆捡回来的时候,几乎气绝。

    在宠物医院里面治疗了足足两个月,花费数万,耗空了顾红枫当时悄悄攒下的零花钱,才把那条孱弱可怜的生命救回来。

    期间顾红枫每隔两天,就会去看它,最后也是她亲自接回家里。

    那时候,她还在上学,还没有接手家里的公司,整个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顾红枫的。

    所以“她的狗”这种认知,就如同现在一样,让顾红枫觉得愉悦。

    她甚至像那些听上去编造的故事一样,希望她的小狗长大,能和她同仇敌忾,咬让她学舞蹈,用以谄媚那个不知名男人的父亲。

    也咬那个嘴上总说着为她好,却始终占据她能得到所有的好东西的哥哥。

    可是最后的结局怎么样呢?

    不过是上学一周后回家,她的小狗就变成了顾樟的。

    美其名曰替她照顾小狗,也确实照顾得挺好的,只是那小狗不再只认她一个人,顾樟叫它也会摇尾巴。

    甚至会在她严肃冷漠的爸爸脚下摇尾乞怜,被踹了个跟头,依旧巴巴地凑上去。

    可怜可爱。

    也可恶可恨。

    让顾红枫看到了当时只能“寄人篱下”任人拿捏的自己。

    所以她把狗给了顾樟,如果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东西,她根本不屑要。

    从那以后,狗的忠诚,在顾红枫这里,就变成了给点好处就叛变的畜生。

    顾红枫再也没有养过任何东西,直到……现在。

    她换了个世界,又养了一只小羊。

    由某种不科学的基因序列组成,在有过媾.和后,除了对她渴望,不会投向任何人的小羊。

    顾红枫耐心无比地等待,像当初上完了舞蹈课后,接小狗回家时那种兴奋又期待的情绪。

    她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或者是两世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绪。

    而越重山半个月就回来了,更是侧面证明,天魔种说的魅魔的致命弱点,比顾红枫想象的还要坚牢。

    顾红枫一动不动地等待,看向虚空,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脖颈之上的黑色骨剑一直都在,对面始终隐匿的小羊也终于现形。

    越重山已经维持不住正常人的样子,此时此刻是彻头彻尾的妖魔形态。

    魅魔的天性是越重山从始至终都在抵抗和排斥的东西,因此他不肯对任何靠近他的人报以善意。

    可是当真强迫激发了天性,越重山才知道,他想得太简单了。

    怪不得传承之中,魅魔有了主人之后,就会被迫害蚕食,甚至主动献上生命。

    他那天跑了之后直到今天,距离顾红枫的身边越远,便越是难挨。

    仿若万蚁噬心一般的痛痒,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他的□□和灵魂。

    他的渴望化为了实质,连自虐和疼痛也无法得以转移。

    他恨她,恨极了她,恨不得杀死她,千刀万剐,再把她活生生地削骨剔肉,吞吃入腹。

    可是他不想死。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重生,杀了她,他就会终其一生,都承受着这种蚀骨渴求的折磨。

    越重山这些天去了魔域,甚至杀了数不清的魔修重新灌满了血池,可即便沉入血池,也丝毫不能缓解他的渴求。

    他无法自控地回来,无法自控地想要靠近,尤其是在嗅到她身上带着自己气息的这一路上……越重山恨不得将她走过的路踩过的土都挖起来藏起来。

    这种对另一生物的病态渴求,几乎摧毁了越重山所有的理智。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传承之中的那些魅魔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那么卑贱而荒谬。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憎恨顾红枫。

    是他太过孤独,太过轻敌,才会自她穿越之后,觉得她和其他的穿越者不一样,才会一步步地走近她,甚至妄图带着她离开……

    她也确实和那些穿越者不一样,她更有本事,有本事骗到他,骗到所有人,有本事骗过仙盟的摄魂钟,甚至是以二境以下的修为,杀死五境的剑修老祖。

    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越重山持着漆黑的骨剑现身,一双赤金色的横瞳透着无尽的杀机和恶意。

    他看着她,却犹如看着一个将要撕碎的死物。

    他俊逸温润的容颜魔化之后,被非人类的双瞳衬得无比阴郁可怖。惨白的面孔和紧闭的姣好唇上没有丝毫血色,看上去泛着死气沉沉的青灰。

    一双纯黑的盘角延伸向前,墨染的长发近乎曳地,他身穿的是魔域的黑袍,周身煞气四溢魔气翻涌,站在那里,便是一个活着的深渊恶魔。

    看上去和龙熙山剑道院那个懦弱温吞的二师兄没有丝毫的关系。

    顾红枫微微挑了挑眉。

    那骨剑依旧横在她脖子上,魔气始终盘桓其上,比刀锋更加锋利。

    要杀她对此刻的越重山来说太过容易。

    顾红枫也没有重启一次世界的能力。

    但她说的这世界是最后一次重启,确实是假的,可越重山信了。

    两个人这样无声对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恐怕已经过了三更。

    始终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越重山不擅长将恨意宣之于口,活生生抽了气运之子的脊骨做剑时,也不曾歇斯底里地说过什么天道不公。

    如今他一脚踩入名为顾红枫的阴沟,恨她想杀她,但更恼怨的是自己重活了这么多世,竟被骗到如此地步。

    顾红枫则是更没什么好说。

    她早就懒得骗人。

    等到顾红枫头发都干一半了,越重山终于动了。

    或者说他不是动了,他是昏迷了。

    被他自己留在顾红枫身上的气味,活活熏蒸得骨酥肉瘫,筋脉化水,握不住剑,径直朝着地上栽倒。

    魅魔不会被自己的气味影响,可是一旦有了伴侣,伴侣身上结合过后的味道,却是他们的致命气息。

    他们会自动弯折腰背脊梁,根本不可能对伴侣发起攻击。

    越重山能撑住这么久才倒下,几乎是凭借着他强悍t的修为和足足二十世积累的意志力。

    顾红枫脖子上的长剑一消失,就发现越重山朝着她栽过来。

    顾红枫本能向前伸手去扶,却没有接住越重山,他太重了,角还在顾红枫的脸上扎了一下,顾红枫向后一躲,他直接跪在地上,就跪在顾红枫的面前。

    越重山整个人跪地弯腰,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若不是顾红枫还抓着他的一条手臂,根本感觉不出他此刻竟然在发抖。

    他被万蚁噬心般的痛苦侵蚀,唯一的解药就在面前。

    可他不愿纵容自己的堕落,一直在强撑。

    却终究是撑不住的。

    在顾红枫摸到越重山浑身湿透,连黑色的袍子都湿透,冷汗涔涔,打算给他倒杯水喝的时候,低头跪地的越重山骤然擡头。

    一双非人的横瞳死死锁着顾红枫,而后骤然伸手,圈住了顾红枫的腰身。

    紧密拥抱的刹那,顾红枫身上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的气息肆意侵入越重山的每一寸肌肤和感官。

    所有的坚持和理智在这一瞬间化为飞灰。

    顾红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就跌在了不远处的床上,魔气笼罩而下,越重山的眼神简直像是在杀人。

    他撕碎了顾红枫的弟子服,低下头凑近她的侧颈,心中绝望至极,却也如同饮鸩止渴般咬了上去。

    顾红枫“嘶”了一声,开始挣扎。

    越重山的魔气将她严严实实笼罩其中,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茧。

    屋子里重重叠叠的阵法阻隔了一切魔气,春蚕到死丝方尽。

    越重山感知到顾红枫的抗拒,沉溺变为暴怒,双手死死扼住顾红枫的脖子,低吼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想怎么样?嗯?”越重山的邪恶双瞳锁着她,盘角的尖端如刀延伸,正对着顾红枫的双眼。

    想让他像那些低贱的被控制的魅魔同族一样,跪地涕泗横流地乞求被她怜爱?还是要主动献上一部分肢体,才能求到欢爱自救?

    或者是用尽下作的魅惑手段,不知廉耻地曲意逢迎?

    越重山发誓,如果她敢泄露出丝毫那样的轻蔑与践踏,他一定捏碎她的喉骨,和她同归于尽,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杀意简直要凝化成实质,和魔气一同将顾红枫笼罩。

    顾红枫汗毛都被层层激起,但是她偏着头枕在枕头上,保持着这种歪着的姿势,看着黑云压城般的越重山,无奈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她没想故意戏耍或者吊着越重山,打算走这一步控制他,顾红枫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忍痛而已。她能忍。

    但是头发从上床开始就压住了,顾红枫只想把头发拉出来。

    越重山微微愣了一下,盘角缩回,他抓着顾红枫脖子的手却没有全都松开,只是松开了一只,勾住顾红枫的脖子,把压住她的头发拉出来。

    长长的潮湿黑发穿过越重山的掌心,带起他一阵难以克制的战栗。

    他的感官已经完完全全地被顾红枫支配,连碰到她的发丝,也让他觉得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等到头发拉出来,越重山盯着顾红枫,再度慢慢低下头。

    带着试探,也带着恨意,若她再提出什么,无论是什么……

    越重山很快就发不出狠了,因为顾红枫拥住了他的腰身,犹如被电流劈中一般的触感,随着她的掌心游走在他的腰背。

    他叹息一样的哼吟顶到了喉咙,又被他活生生以牙齿碾碎,咽了回去。

    黑色的魔气彻底化为巨茧,将两个人彻底包裹。

    这一次她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虽然那种滋味有点一言难尽,顾红枫算计着忍痛的时间,想着结束后她还能去练剑。

    可是诡异的是,这一次没痛。

    顾红枫有些迷茫地拥着小羊,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不痛,等到麻痒自腰椎腾起,她被这陌生又恐惧的滋味侵蚀,立刻撕破了巨茧要逃。

    越重山做了什么,下毒了还是怎么回事!

    顾红枫倒也不是真的不懂这怎么回事,她只是不能忍。

    她能忍受干涩疼痛,能和越重山相互折磨憎恨,但是她无法忍受这种不受控制扩散的痒,更不能忍受这种被人操控着感官的滋味。

    她白皙的手臂从魔茧之中破开,抓住床沿,擡脚在越重山腰腹狠狠踹了一脚,而后利落地翻身下地。

    她脸上的神情是在几度濒死都没有出现过的慌乱。

    她身形迅速掠下地,黑色的长发受到她灵气催动,化为遮蔽衣物裹住身体,她转身就朝着外面跑。

    可惜此刻彻底失去理智的越重山,中途生生被打断,恼怒和羞愤到达了巅峰,暴虐的魔气化为千万只魔爪,尽数伸向了顾红枫。

    他不是真的只会瘫在地上摇尾乞怜,狗一样哀求伴侣给他的低阶魅魔。

    他先前若不是被刺中心脏无法抵抗,怎么可能由得顾红枫当真得手。

    他抓住试图逃走的顾红枫,认定了她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死他。

    他真的快死了,离开她身体的几息时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迅速被抽干了水分的尸体,像一株被太阳暴晒到燃烧的秧苗。

    根本无法忍受!

    她要折磨他,他难道不能也折磨她吗!

    那就来相互折磨吧!

    顾红枫被无数双魔气幻化的手重新拉回魔气凝化的黑茧之中,面容被淹没之前,她仿佛感受到了这世间难以形容的极致恐惧。

    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被人掌控。

    而越重山到底是魅魔,就算不是故意,在男女之间,他们的手段和招数也是举世难寻。

    否则又如何能称为魅魔?

    又如何会让越重山的父亲那样的堂堂正道,被妖魔所惑?

    人生来七情皆天生自带,喜、怒、哀、乐、爱、恶、欲,这其中欲排最末,却是七情之首。

    因为人的一生,就是由无数的欲望构成,每一种情感,都是由欲望支配。

    这样精善人欲的魅魔,刻在传承之中的魅惑是种族天赋,又刻意抱着折磨人的想法。

    可想而知,顾红枫经历了多么残酷又恐惧的“报复”。

    天际破晓,修道院的弟子们后半夜完全没看到大师姐,都非常震惊。

    但是大师姐院门紧闭,弟子们倒也没有上前打扰。

    魔气渐渐在极端的渴求中得到了满足之后,蛰伏回了越重山的身体。

    他坐在床边,盘角不在,过长的、能化为绳索束缚人肢体的长发恢复成垂落腰后的无害模样。

    他腰背笔挺,眉目重归温润,如玉的肌肤透着些许血色过度充盈的绯色,令他看上去像一株一夜吹开了重瓣的桃花。

    他背对着顾红枫,从储物袋之中拿出崭新的弟子服,慢条斯理地穿着,开口声音却有些低沉,带着不可形容的漠然和疏离:“你需要我做什么?”

    越重山那天离开后,后来又折返回了那片树林,找到了被推下山崖的枯尸。

    也知道了顾红枫继承了大柳树妖的能力,能夺人修为为己用,连五境的剑修都死在她手下。

    如此能力,她又渴求强大,无所不用其极地算计到了他,如今无论顾红枫要越重山抓谁来给她吸取修炼,越重山也都会做。

    顾红枫躺在床上,卷在被子里。

    她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眼睛掀开一点缝隙,看了越重山一眼,又卷了卷被子说:“你去督促弟子们修炼,我再休息半刻就起身……”

    好累啊。

    顾红枫一直都在用木灵力修复经脉,但是她没受伤,就是纯……巅峰了太多次的累。

    毕竟昨晚上确实太出乎她意料。

    顾红枫不知道真的男女之间,竟然是这样的。

    但是她从最开始想跑的惊惧,到后来的予取予求,并没有精力什么挣扎。

    她自己做出来的决定,自然也从来不会躲避结果。

    只是有一点不能适应罢了,毕竟真的失控的时候还挺可怕的。

    可是她对越重山这只小羊,和当初的那只小狗还不一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小狗和顾樟好,却不会怀疑越重山会被其他人勾勾手指就跑。

    这种裹挟着相互折磨,带着怨恨和仇恨也必须行最亲密之事的“信任”,让顾红枫后来彻底放松下来。

    只要越重山听话就行了。

    顾红枫继续在被窝里自行疗愈,越重山穿好了衣服,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却又说了一句:“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看到了山崖下的玉鼎剑宗尊长尸体,你要我抓谁?”越重山索性直接挑明。

    顾红枫拉下被子,身上狗啃羊t顶的印子密密麻麻的,好生精彩绝伦。

    从脸往下楚河汉界一样,顾红枫还没疗愈到皮,骤然间起身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看到这些又想到昨晚上发疯一般的越重山,倒是没有任何羞涩羞耻的心情,左不过就那点事儿。

    但是她有些头疼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头。

    深觉控制一只魅魔也真是累。

    “我暂时不用你做什么,抓人更不用,残害人命会被太天道清算,玉鼎剑宗那老贼是要先杀我才会被我反杀。”

    “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不要试图暴露你的身份就行了。”

    顾红枫被他缠了一夜了,他连头发丝都没离开过自己,现在看着他的背影都有种麻酥酥的烦躁。

    从被子里伸出脚,踹了他那动起来如海浪翻腾的腰身,说道:“衣服让你扯了,给我找件弟子服。”

    “还有殷烈一直要找你排练阵法,你送完衣服去练剑。”

    越重山被蹬了一脚,向前踉跄了一下,却觉得腰身一阵酥酥的,像有东西在爬一样。

    他咬了咬牙,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回头。

    从储物袋里面掏出一套崭新的弟子服,他储物袋中有好多备用的弟子服……回手朝着床上一扔,直接夺路而逃一样冲向门口。

    再待下去恐怕又要失控,他如今嗅着她的气味如致幻剧毒,听着她的声音好似掏心铁钩。

    越重山从顾红枫重重封印的屋子里出门,被天光一晃,满面红如晚霞。

    不用他抓人修炼,却非要把他逼成这样做什么?

    越重山深觉顾红枫只是暂且伪装,终究还是要利用他抓修真界的高境修士修炼的。

    他去练剑后,顾红枫把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印子都消了,盯着自己脚背上的一个牙印看了片刻,皱着眉抿着唇消了好几遍。

    穿好弟子服出门,阳光炽烈,映得她耳廓透粉。

    顾红枫去练剑,弟子们都在一个练剑场,排兵布阵一样,听顾红枫的指挥演练结阵,为了即将到达的仙门大比做准备。

    仙门大比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弟子之间的对战,还有一部分就是划分等级的弟子们在各种历练场中夺取积分。

    两种比试的方式共同计算,最终获胜者决出前五十名,按名次由仙盟分配奖赏。

    而没有奖赏的,只要进了前数百,那也算是榜上有名的修士,会在仙盟的一块大比成绩榜上张榜十年之久。

    历练场中遭遇什么无法推测进行提前演练,但是他们都带着仙盟印章,对战总可以练练。

    虽然练也是惨败,毕竟他们拿的是跨境印章,对战的人都是高境弟子,打是必然会输的,主要是不想输得太难看。

    而且没什么也不能没气势,输也要输得气势如虹,这是顾红枫对他们唯一的要求。

    越重山也加入了结阵排练,但是午饭过后,顾红枫发现他结阵的时候,频频朝着自己这边看。

    他早上都不肯回头呢。

    一开始顾红枫没在意,还对着殷烈喊:“你在阵眼上,你乱晃什么!都指着你呢,你给我定这!”

    “东张西望的没个老实,师妹都被你带歪脖子了!”

    顾红枫“啪”地一声,在殷烈的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弟子们哄笑,殷烈也没脸没皮地嘿嘿嘿笑。

    然后越重山开始冒汗。

    顾红枫发现汗水顺着他面颊如同眼泪一样淌下来的时候,他人都开始哆嗦了。

    好像那个……就是什么瘾发作的样子。

    像极了他昨晚上一开始的样子。

    顾红枫皱眉,又观察一会儿后,中途让弟子们休息,也正好到了晚饭吃饭的时间了。

    弟子们结队讨论着阵形什么的,一同去吃饭。

    顾红枫走到垂着头持着剑,低头站在剑道场的越重山身边,拉着他手臂,径直把他扯到堆放弟子剑和低阶武器的武器库房里去了。

    “你怎么回事儿?”

    越重山低头不吭声,只是浑身哆嗦得更加厉害。

    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把他弄成这样,她竟然还装着不知道,她还一直都在看别人,看殷烈,她一直看他,还碰他。

    越重山恨得心尖都要滴出血来。

    但是他不想自取其辱,他觉得顾红枫是故意的。

    他渴望极了她,恨不得舔遍她的每一寸发丝,可是他强压着病态又卑劣的冲动,紧紧攥着弟子剑,不肯回应也不肯看她。

    他忍得青筋暴起,俊美温润的眉目近乎扭曲。

    顾红枫倒真不是故意问的,她只是没想到,昨夜纠缠一夜了,今天才半天就……发病了?

    天魔种也没说魅魔的这个弱点有这么病态啊。

    这和吸/毒有什么区别?

    顾红枫见状凑近越重山,扶着他肩膀,便要去亲吻他的唇。

    她知道不光是做,纯亲近也行的,昨晚上到最后,他们就只是紧密无间地拥抱着。

    但是顾红枫的唇凑到越重山脸边上,却被越重山扭头躲开了。

    顾红枫有些惊讶,嘴唇距离越重山的脸蛋不足一指,顿住后更多是不解。

    她没有折磨谁的爱好,尤其是她把越重山用生涩又疼痛的方式,圈入了自己的范围。

    她在自己的范围内,有种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纵容。

    她昨晚就纵容到让刻意报复的越重山都尽兴平静。

    但是她也不会明知道他别扭还惯着,不愿意拉倒,顾红枫转身就要走。

    可是她一转身,越重山却忍不住了,扔了佩剑扯住她的手臂拉着她转过头,而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接着捧住她的脸勾着她的脖颈,向自己狠狠压来,低下头泄愤一般吻上顾红枫的嘴唇。

    他简直像是在和顾红枫打架,顾红枫后退一步,绊在扔在地上的佩剑上,一踉跄,被越重山推到了武器库的门上。

    越重山微微顿了下,近距离看着顾红枫,神情想要尽力维持着凶煞,可故意板着的脸,藏不住痴迷,轻微的战栗和兴奋的呼吸,也藏不住他的真正感受。

    他捧着顾红枫双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中泄露出一些星河碎裂般的碎金。

    偏着头再吻来。

    顾红枫则是微仰着头,没什么表情,伸手抚上他的后背,上下一直在抚动,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

    像她曾经抱回的那只小狗一样,最爱扯它后颈松松的皮那样。

    小羊没有松松柔软的后颈皮,但是他的长发被顾红枫压着搓,手感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