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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 正文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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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VIP]第97章

    宛如濯水的芙蓉,熟透了的花瓣粉粉嫩嫩的。

    男扮女装,多少有点挂不住颜面,兴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令她羞耻,她的神态不大自然,眼神飘忽,怯怯的、有点不好意思的、不敢同他们对上眼。

    周淮安深深吸了口气,目不转睛盯着她,无比艰难都难以移开视线,他的视线不由自主挪到她的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要将薄透的布料给撑开,起起伏伏的弧度饱满圆润。

    好像两颗透熟的蜜桃。

    周淮安在心里咋舌,叫人特意买了较小的馒头,这瞧着也太逼真了。

    他一时忘了吭声。

    李裴比起他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睛都看直了,瞳孔仿佛都竖了起来,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他的手脚好像都僵住了。

    心跳急促,呼吸发麻。

    周淮安率先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手掌大大咧咧的就朝她的胸口摸了过去。

    竺玉被吓了一大跳,脸色泛白,反应极快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脸色不大好看,扯了下嘴角,很不高兴地问:“你做什么?”

    周淮安被她凶了这么一下,心里头也不太爽利,他很费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就摸摸看!”

    “……”竺玉脸上臊热,没好气道:“不能摸。”

    周淮安早就感觉她十分的爱生气,动不动就不高兴,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说也说不得。

    就像那摆在架子上的金贵瓷器,仿佛碰一下就会碎掉。

    “这馒头还挺逼真,软不软啊?”

    竺玉闭了闭眼睛,深呼吸来保持镇定从容,她说:“你若真这么好奇,自己也塞两个试试看手感好了。”

    周淮安想想自己这种样子就恶寒,可真够让人恶心的。

    他没她这么秀气,也没她那么精致,装女人肯定是装得不像,一眼就能被识破是个粗糙的男人。

    李裴也被她勾的心旌意动,长明的烛火照着她微微泛粉的脸颊,眼珠润润的,就是在勾他。

    他心想,两大箱子的衣裙可能还不够。

    他还得多买两箱子,想哄她日日夜夜穿着小娘子们爱穿的小裙子给他看。

    肯定比女人还要好看。

    李裴也认命了。

    他不是喜欢男人,他就是喜欢她。

    哪怕这辈子都做不得别的,亲亲摸摸,也能饮鸩止渴。

    他的能做得最多,便是用手帮她纾解。

    同为男人,这种事倒是没有那么膈应。

    李裴咳嗽了声,他问:“殿下怎么还戴着面纱?”

    灯火葳蕤,四周被照得透亮。

    烛台上的红烛,扑着明艳的火光,将屋子衬得暧昧色气。

    她被他们深深盯着,虚得快要站不住脚,等慢慢缓过这阵心虚,她说:“我看楼里的花魁都是蒙着面纱的。想必如此能增添几分神秘感。”

    一间小小的屋子,站了五个人。

    多多少少显得拥挤,尤其是他们四个男人身形高大,无声又沉沉的气势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她仿佛是掉入陷阱的待宰羔羊。

    随时都有可能被粗暴的咬断脖子。

    她知道他们都很聪明,怕时间长了就露馅,赶忙开口催他们离开:“夜深了,一会儿人该来了,你们别都在待在这里,不然我们的计划妥妥要落空。”

    她说得不无道理,周淮安本来也没打算今晚都在这儿耗着,楼里有暗卫,用不上他们。

    “行,你今晚自个儿注意着些,别被伤着了。”毕竟是亲表弟,周淮安情不自禁多叮嘱了几句:“那淫贼若是要摸你,你就先让他摸摸,总归都是男人,吃不了亏,回头捉住了人直接杀了了事。”

    竺玉胡乱点头:“知道知道。”

    已近亥时。

    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的确误事。

    屋子里这张床,瞧着只能容得下两个人。

    他们便是想藏都藏不了。

    秦衡倒是不太想走,又找不到借口留下来,再者他若是开了这个口,其他人未必也会走。

    秦衡盯着坐在床上的人儿,她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赶他们走,眼睛里一点儿都藏不住事儿。

    秦衡叹了叹气。

    她这性子,又没有舅舅家的依仗,以后当了皇帝,也只有被朝臣拿捏胁迫的份。

    秦衡装模作样,总是不想当那个恶人的。

    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将自己弄得迫不得已的样子,不想让她恨上他。

    临走前,秦衡将自己随身带的匕首给了她。

    不过,她拿着刀,兴许也不敢杀人。

    等人走后,竺玉锁好了门,她摘下面纱,感觉自己这张脸好像还挺漂亮的。

    她却不喜欢这样,轮廓愈发柔软,瞧着就没什么威慑力。

    她知道他们都不太怕她的,经常将她当成没懂事的小孩儿,戏弄她。

    觉得她是弱小的,需要保护的。

    不然周淮安刚刚也不会耳提面命,叮嘱了那许多。

    出乎意料的是,秦衡竟然舍得将他宝贝已久的匕首随手赠给了她。

    她没记错的话,这把匕首是秦衡的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刀鞘精致漂亮,刀刃快如闪电,白刃锋芒杀人如砍瓜。

    匕首出自名家之手,也已经绝版。

    这么多年,别说给别人碰一下,便是旁人想要一睹名家之作,秦衡也吝啬给旁人看上一眼。

    竺玉拔出匕首,白刃倒映着少女乌黑的眼瞳,刀光锋利,带着凛凛的杀性,仿佛天生就是要淬着血的。

    竺玉默默地想,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她这些个讨人厌的竹马,也没有多讨厌嘛!担心她的安危,也在乎她的性命。

    看来往常的不对付,都是少年与少年之间的偏见在作祟,长大之后,便不会再为那些幼稚的事情而起争执了。

    竺玉将匕首放在枕头底下,她起身,吹灭了红烛,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灯。

    昏黄的火光,将熄不熄。

    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直勾勾望着床顶,这张檀香木的拔步床,做工精美,床顶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禽兽,沉香混着鹅梨花香,漫上鼻尖,昏昏欲睡。

    正当她来了些睡意的时候,门边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她猝然清醒,颤颤的睫毛擡了起来,她拥着枕被轻手轻脚的坐起来,手指悄声无息探入枕头底下,她握住了匕首,屏住气息,警惕望着房门的方向。

    啪的一声。

    门锁轻而易举被外面的人撬开了。

    竺玉的心脏好似跳到了嗓子眼,咚咚咚的胸口像是在打鼓,她紧张不已,攥紧的手指骨节已经发白。

    过了会儿,门外好似没了动静。

    她还未来得及放松警惕,门扉被人缓缓推开,清冷的月色拉长了男人的身影,夜色漆黑,男人亦是穿了一身黑,在这浓稠的夜色里,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

    隔着床幔,竺玉以为自己面对的穷凶极恶之徒。

    她在心里反复回忆武学课上的招式,出招必然要快,若是双方实力悬殊,她更得以巧取胜。

    男人缓步朝床边走了过来,清瘦削白的手指漫不经心挑开床幔,指尖干净,如他这个人一般。

    竺玉在他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瞬间,挥刀朝他的脖子攻了过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刀锋利得能割下对方的头颅。

    与此同时,她也不忘朝男人的要害蹬了过去。

    只是运气不好,双双落空。

    男人牢牢钳着她的手腕,指腹用力掐着她的骨头,她吃痛,腕上一松,匕首就掉了下去。

    接着好似一阵天旋地转。

    她重重摔进了锦被里,爬都爬不起来,胡乱蹬的脚也被控制在那人的手中。

    如流云缓缓铺开的长发陷落绸缎中,好似挥洒在画卷上的浓墨。微微颤抖的身体,应该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在朦胧中擡起眼皮,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明,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

    僵硬发抖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没有方才那么紧绷,她轻吐了口气,白嫩的皮肤掐着一抹红,似乎是方才争得太厉害,争出来的。

    竺玉差点被陆绥给吓出病来,内心窝火,不明白他一声不吭折返回来是要做什么。

    存心来吓唬她的吗?

    两人的身体几乎交叠在一起,他的膝盖撬开了她的双膝,细嫩的手腕被他的掌心捆在头顶。

    男人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他眼瞳乌黑,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像那不见底的深渊。

    竺玉气有些喘,他的鼻尖都快要蹭到她了。

    她说:“你无事撬我的门做什么?!陆公子有这么无聊吗?深更半夜跑来吓唬人。”

    陆绥盯着她气得发红的脸,探出指尖,蹭了蹭,他面无表情道:“白日你非要与我装作不熟,我只能夜里来。”

    竺玉踢了踢他,踢到他的肉也是邦邦硬的,很结实。

    陆绥松开了手,她推开了他,往里挪了挪,若不是出不去,下不了床,她只怕是想要离他十米远的。

    陆绥也很少见她穿裙子,身上的衣裙已经有些乱糟糟的,这般打扮,却很清艳。

    竺玉背对着他:“我在当诱饵,你这样会坏我的事。”

    陆绥说:“这张床能藏得下我。”

    竺玉忍不住转过身,却顺势被她捉住了手腕:“真坏事了,我帮你捉来。”

    竺玉本来可以不用如此被动。

    谁让她有这么个大的把柄在他的手里。

    偏偏她煽风点火的本事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每次暗戳戳的想要利用李裴对她的喜欢,来给陆绥找点麻烦,就良心不安,过意不去。

    竺玉还未张嘴,临街的窗边又有了细微的动静。

    她静若寒蝉,竖起耳朵细细的听着,又安静无比,仿佛方才只是她的错觉。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小声地问。

    背后传来的声音低沉淡漠:“没有。”

    竺玉哦了声,她闭上眼睛不久,还没睡着就又睁开眼,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不确定是不是陆绥身上的淡香。

    她忍不住攥着他的衣襟,用力在他身上嗅了嗅,鼻尖都快要凑到他的脖颈。

    陆绥漂亮阴暗的眼瞳里一片漆黑,他忽然扣住她往上攀的手,“做什么?”

    他的身体结实又滚烫。

    她感觉自己都要被他的体温给烫晕了,或许是她的脑袋本来就很昏沉,她小声嘟囔着问:“你有没有闻到一阵香味?”

    隔了片刻,男人道:“闻到了。”

    竺玉摇了摇脑袋,眼前仿佛有两个陆绥,她的手掌轻轻拍上他的脸:“是你衣服上的熏香吗?”

    陆绥如实告知:“不是。”

    停顿几许,男人波澜不惊的告诉她:“是迷情香。”

    竺玉:“……”

    她沉默了下来。

    陆绥以为她不懂,正儿八经的同她解释:“迷情香就是会让人脑袋发晕、身体发情的那种香。”

    竺玉抿了抿唇瓣:“我知道。”

    她语气生硬:“你不必解释。”

    她赶忙捂住了口鼻。

    免得自己中毒太深。

    陆绥瞥了眼怀里的人,她用双手捂着口鼻,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眼巴巴望着他。

    倒是怪可爱的。

    陆绥笑了下,掀起薄唇,从容不迫吐出两个字:“晚了。”

    已经中了药。

    再捂着也没用。

    这淫贼想必十分自信,都不屑于用迷药,不怕人醒着会反抗。

    男女力道本就悬殊,淫贼武功高强,自然不怕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反杀。

    窗户被挑开。

    脚步轻轻落地的声音。

    随着这道身影越来越近,蒙面的黑衣男也露出了原本的样貌,行事猥琐,声音听起来也猥琐。

    “让我瞧瞧是个多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男人还未靠近,竺玉感觉她身侧的男人杀气凌厉,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长剑。

    剑光锋利,银白的月霜落在白刃上好似一抹漂亮的流光。

    蒙面男显然没想到屋子里竟然有两个人,更没料到从床上会冒出个大男人来。

    他又气又恼火,当即变了脸色,也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杀意凛凛,誓要杀了此人。

    败兴的玩意!

    差点给他的巨阳吓软了。

    怎能不窝火。

    刀光剑影,杀了起来。

    这淫贼的确不是花架子,打起来还有几分难缠,过了十几招,眼见着陆绥就落了下风。

    竺玉躲在床上观战,也只能干着急。

    她不声不响又拿起方才掉落在地的匕首,身体因那迷情香而发软,颤颤握着匕首,只能伺机而动。

    挣的一声。

    剑刃碰上的声音,嗡嗡的响。

    陆绥的肩膀划了一剑,鲜红的血染湿了他的衣裳,血气浓得发腥。

    淫贼洋洋得意,落了疤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像亡命天涯的凶恶之徒,他冷笑了声:“不自量力,真是找死。”

    竺玉没想到陆绥竟然都不是这淫贼的对手。

    看来对方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

    不过陆绥也中了迷药,力不从心,打不过他也不奇怪。

    竺玉悄悄的往床边挪了挪,她张嘴本想叫躲在暗处的那些守卫,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陆绥退到了她这边,似乎体力不支,倒坐在窗边,那人一剑重重朝这边砍了过来。

    竺玉可以伸手将他扯开,她却没这么做。

    方才的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有了个绝佳的主意。

    为何不趁此机会,借刀杀人呢?

    让李裴帮她也是帮,借用淫贼的手也是借。

    她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真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好像显得她很没心没肺。

    可是…

    谁让陆绥先厚颜无耻利用她的把柄来威胁她?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活在陆绥的威胁之下吗?

    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竺玉自己远远躲开,那人的刀砍下的瞬间,她紧紧闭上眼,过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刀刃翻覆血肉的声响。

    她颤抖着擡起眼皮,陆绥一脚踢中了对方的心口。

    那人像是飞了出去,撞上小榻,跌落在地,随后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两人打得很是焦灼。

    那人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擡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怒火滔天:“老子剁了你!”

    竺玉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

    默默攥紧了十指,心跟着起起落落。

    若是这人真能杀了陆绥就好了,如果不能,她也不是不能帮他一把。

    这样想着,竺玉握着匕首看似莽撞的冲了出去。

    打斗之间,少女的裙摆随着风遥遥扬起,长发如水流缓缓浮动,清绝惊艳的小脸,犹如皎白月色里的一枝春。打

    她擡手,匕首调转了方向,不仅没有伤到淫贼,反而还成了陆绥的拖油瓶。

    淫贼瞧见她的脸,满目惊艳:“今晚我来的倒是不亏。”

    他看陆绥这个碍事的人就更是眼中钉肉中刺:“等我解决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就来疼你,哥哥定叫你要死要活,犹如登仙,弄得你几天几夜下不来床。”

    污言秽语,听了都恶心。

    对方的长刀劈了过来,竺玉不想再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从陆绥的怀里逃出去的瞬间,还推了他一把。

    当然是将他往刀刃的方向推了过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夜,她要当那只黄雀!

    陆绥眯了眯眼,伸出长臂,将逃出去的少女蛮横带回了怀里,沾着鲜血的手掌像缠绕在她腰肢的铁丝,越收越紧,哪怕她疼了,也不会放手的冷绝。

    他似乎也厌倦了这焦灼的战局,手起剑落,干脆利落的一剑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喉咙。

    一剑穿喉,必死无疑。

    这凌厉的手法好像方才被打得接连退败的人不是他。

    竺玉看着倒在地上喉咙冒出涓涓流水般是鲜血的男人,她微微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

    她还攥着匕首,都没来得及趁乱对陆绥动手。

    “他…他死了?”

    陆绥看都没看地上的那具尸体,他擡手,长指用力拢住她的下巴,指尖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

    腥味浓重。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沉稳的盯着她,眼神锋利的同剑刃也没什么分别,他掀起薄唇,吐字冰冷:“你想杀我?”

    竺玉感觉他周身的气势都变了。

    冷冰冰的,像刀子刮过来。

    她很害怕。

    被迫颤颤的待在他的怀里,还得仰起脖颈望着他,

    她心里悸颤,手和脚都有点发冷,被一眼看穿意图后的心虚,让她后知后觉的开始恐惧。

    可是心头的不服气,又令她不想那么没骨气的服软。

    她对上陆绥这张凛肃威严的脸孔,咬了咬牙说:“你威胁我,我为什么不能想着杀你?!”

    她看了眼没了气息的尸体:“就是他技不如人,不然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刚才的匕首是对着他的。

    毫不犹豫将他推出去,也是要他去送死的。

    陆绥眼中的冷意,越发的深,万年冰雪不消的冰山也不过如此。

    压在她腰上的手掌,力道亦是越发的沉。

    她开始莫名的颤栗,呼吸窒顿。

    下一瞬间,她就被扔到了床上。

    这个夜晚,于她而言,是很难熬的。

    有几次竺玉都感觉陆绥看她的眼神是想要把她给杀了,他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杀意,既疯狂又平静。

    她被他蒙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她闷声的问陆绥是不是想闷死她?

    男人语气认真:“是想杀了你。”

    杀了她,就不会做那么多令他讨厌又伤心的事情。

    陆绥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盘算:“我现在就杀了你,一剑穿心,死的很快,不会怎么痛。”

    末了,他还贴心的补充:“我知道你怕疼。”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在被子里都在可怜的发抖,陆绥苍白的脸上沾了血,红红白白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竺玉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

    陆绥好像被她气疯了。

    不过她战战兢兢等了许久,没见陆绥去拿剑,不等她开始庆幸,身体翻覆剧烈的燥热,难以容忍。但

    她忍不住夹着被子,磨磨蹭蹭。

    脸上渐渐腾起微醺过后般的潮红,呼出的温热气息,暧昧香甜。

    药效发作了。

    他摁住了她的膝盖,不许她乱动。

    她被这种欲言难止的感觉折磨出了眼泪,翻来覆去,咬着被子呜呜咽咽。

    窗外的枝头款款摆动。

    她在意识发热之间模模糊糊好像终于明白,陆绥明明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又为什么没有杀她。

    夜色深重。

    少女满脸泪辙,呜咽着伸手主动抱住了他,索求他身上冰凉的温度。

    男人反客为主,扣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柔嫩的脸颊轻轻蹭了下,白皙的皮肤沾了他的鲜血。

    潮湿的眼睫,充满雾气的黑眸,可怜又难过。

    她有点怕他,忍不住往后退缩,又因为身体的本能,贪恋他身上的冰冷,而主动靠近。

    其实,她只是帮他当成了解药。

    待她短暂的恢复了些许清醒,她觉着陆绥是不会想当这个解药的,于是,她说:“你若不愿,帮我叫个侍卫进来。”

    她难受的紧,却也未曾忘记提要求:“不要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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