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飞鸟 正文 第31章
第31章Chapter31
苏锐文下午开了个小会，耽误了点时间，等他下班去找朱绪的时候，发现她早就溜了。他正准备走，看到陈月凤从办公室出来，对方看到他就站住了脚。
他见状，想了想问了一句：“朱绪现在工作状态怎么样？”
陈月凤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董事长今天也来问过朱绪的情况，我说她挺好学的。”
苏锐文没说话，看着陈月凤等待她的下文。
陈月凤感到无形的压力，因为她的下一句话可能就是站队的风险。她在瑞安已经有十多年，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很不容易，去年开始在公司里传的风声，她也有耳闻。苏翰济是一派，苏锐文是一派，照这样下去，她知道早晚会有变动。
而她这几年看苏锐文，虽然性格乖张难以琢磨，但他工作是真的努力，一心在公司。于是，她把朱绪下午调资料的事告诉了苏锐文，又补充说：“董事长没有细问，我便没有告诉他。”
苏锐文听到这事有些出神，因为他有一个瞬间觉得朱绪很陌生，她的行动力和敏锐度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他下午还以为她在耍嘴皮子，结果她真的已经在做事了，而且是在作死边缘试探。
“知道了。”苏锐文看着陈月凤微微颔首。
离开公司，苏锐文赶回苏家想找朱绪，结果一进门就发现她没在家。苏劲松告诉他，朱绪晚上约了朋友吃饭。忽然之间，苏锐文感到焦躁不安，朱绪似乎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他一面坐下陪苏劲松吃饭，一面给朱绪发信息问她在哪吃饭，她还没有回复，他又听到苏劲松说：“你哥晚上也有事不回来吃了。”
苏锐文擡起头，心里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朱绪下班就打车到苏怀晏家。
苏怀晏给她开了门，就说：“刚好可以吃饭了，就差一个汤还在炖。”
朱绪闻言点点头，低头进门换了鞋子。
“今天上班怎么样？”苏怀晏很自然帮朱绪脱外套挂到衣架上，随口聊天问她。
“挺好的，外公去转了圈也很开心。”朱绪说。
“嗯，先去看会电视，都好了叫你吃饭。我先去洗个澡。”苏怀晏说。
这个场景很熟悉，她以前放学到他家补课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让她先做作业或者看电视。他也会先工作会或者做饭，如果是做饭，他都会去洗洗油烟味再陪她吃饭。那时候自打他们在一起，他都不用保姆和钟点工了，事事亲力亲为，就怕别人发现蛛丝马迹影响到她。
朱绪到客厅放下包，发现茶几上有两本装修杂志，她随手翻了起来。苏怀晏上楼时看到，告诉她说：“你不是想装修房子吗？今天经过书店看到这两本杂志不错，买给你装修参考。”
朱绪回头说了声谢谢，苏怀晏便上了楼。
吃着晚餐的时候，朱绪收到好几条苏锐文的信息问她在哪吃饭。她都没有仔细回复，直接发了个敷衍的表情给他，而后她就把手机反盖在桌子上。
苏怀晏吃饭的时候，也在看手机，他很认真浏览邮件，时不时皱了皱眉头。等他都看完放下手机，朱绪已经吃完饭，端着碗进了厨房。
朱绪洗了自己的碗筷放在架子上。隔了会，苏怀晏则收拾了桌上所有的碗盘端进来，放进了洗碗机。他擦了桌子收拾完洗了手，出去看到朱绪已经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当他走过去，她擡起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下一秒他就俯身吻向她。他们都很清楚来这里要做什么。
在房间床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但性事激烈。苏怀晏这次把朱绪按在身下不停摆弄，完全没有给她翻上的机会。被压制着做了好一阵，朱绪很生气狠狠咬了苏怀晏的肩膀。
苏怀晏吃疼闷哼了一声，干脆变本加厉压着她。直到她第二次咬他的时候，他才稍稍松开，放她缓口气。但朱绪还是气不过，非要把他扑倒，坐骑在他身上找自己的节奏。
苏怀晏由着她弄了会，可他想把她拽下来的时候，她还不肯，两人就缠抱起来，最后还一起滚下床。在地板上，朱绪还很凶要在上，苏怀晏觉得她野得过分了，发狠把她按床边从后抱着折腾她。终于，朱绪先累了，她见苏怀晏还不结束，她又开始耍赖开始哭。
最后两人做是做尽兴了，也搞得很狼狈。朱绪哭得眼睛红肿，身上有深深浅浅的吻痕；苏怀晏身上则被咬伤了不少，朱绪狠起来的时候，逮到他就咬。
两人回到床上各自窝了会，苏怀晏没忍住扳过朱绪的脸检查她是不是变成狗了，结果她又气得要咬他。他就吻住了她，还咬破了她的唇。这一咬破彻底惹恼了朱绪，她推开他就跳下床冲进浴室检查唇上的伤口。
苏怀晏也下床跟进去，他明白她什么意思，他也一直小心翼翼保护他们的地下恋情不曝光。但今晚他长期压抑在心里的痛苦更像不甘，他拽过朱绪不让她照镜子。然后在拉扯间，他把她抱上洗手台又狠狠做了一次，他让她看镜子里他们疯狂纠缠的样子。这次事后，两人终于冷静下来，苏怀晏把朱绪抱进浴缸，悉心给她洗澡。
朱绪则抱膝坐着发呆，许久她哑声问：“几点了？”
“等会你先回去，我处理完工作再回去。”苏怀晏答非所问。
“你干脆别回去了。”朱绪说。
苏怀晏见她还有点脾气，搂过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没说话。
洗完澡吹完头发，朱绪有点累了，调了闹钟躺到床上囫囵睡了半小时。她被闹钟叫醒勉强爬起来准备回家，感觉像极了读书时期的早起。她慢吞吞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准备走，她去书房想跟苏怀晏打声招呼。
她走到书房门口，发现苏怀晏不在，但他的电脑屏幕亮着。她原本想走开，可一瞬间她想到了什么，盯着苏怀晏的电脑出神。她还看到他的书桌上摆着笔记本，上面好像还摊着像照片的东西。
一念之差，朱绪走进了苏怀晏的书房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调查她的身世，也想从他那得到一些线索。不过，她还没有走近书桌，苏怀晏就回来了，他说：“朱绪。”
她站住脚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而他见她不回答，又说：“怎么不回答？你不是朱绪了吗？”
朱绪回神，平静说：“我要回家了。”
苏怀晏听到这个答案神色微暗，他一直在等她坦白。当朱绪走出书房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拽住了她，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抱了抱她说：“回去路上小心，到家和我说一声。”
“你几点回？”朱绪擡头问。
苏怀晏垂眸说：“很快。”
朱绪便推开了他，往楼下走。他在背后提醒她：“记得把杂志带走。”
“知道了。”她懒懒应了声。
他走到楼梯口看她到客厅拿杂志，她没找到袋子，包里也塞不下，于是她抱着就走了。他看到她这么抱着书走，仿佛看到她读书那会的样子。她十八岁高三那年，厌学情绪挺严重的，每天抱着书出门都苦大仇深。而他们第一次也在那年。回想起来，他这几年的痛苦快乐都是她给的。
朱绪出了小区，打了辆专车回家。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她进屋看到客厅灯亮着，以为是苏劲松在等她，不由心虚擡手捂了捂唇。
朱绪低着头走进客厅，正想叫外公，结果擡头就看到苏锐文冷着脸坐在沙发上。
说实话，朱绪吓了一跳，她往后站了一步皱眉问：“你干嘛坐这里吓人？”
苏锐文反问她：“你晚上和谁去吃饭了？”
“你干嘛管那么多？”朱绪不耐，准备避开他直接上楼。
可苏锐文追问：“李睿还是赵翼？”
朱绪想也不想敷衍说：“李睿。”
“你确定？”苏锐文咬牙切齿。朱绪一直不回复他信息，他给李睿打过电话，结果发现他们晚上没约饭。
而朱绪听出苏锐文语气不对，愣了下，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不耐烦说：“我说了你也不认识。噢，不对，你认识沈舒。你之前在我们家门口闹过。”
苏锐文闻言，脸色终于稍缓，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我等你半天了，我有事找你，去西屋聊。”
朱绪见他说话语气还是不太好，不想和他多聊便说：“有什么事明天聊吧，我累了要早点睡觉。”
“你累什么？一天到晚也没见你做什么事，下了班就跑。”苏锐文没好气说。
“去逛街了。”朱绪拍了拍怀里的装修杂志。
苏锐文看到杂志，就想起朱绪还要挟苏翰济给她装修房子的事，觉得她做事真的是很勇，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苏翰济已经看她很不爽想把她踢出公司了。而她再这么闹下去，危险把自己暴露出去，他的计划也迟早要泡汤。
“晚上必须谈，我去西屋等你，别想着躲回房间就算了，我肯定去楼上抓你，吵醒爷爷我就不知道了。”苏锐文说。
“神经病。”朱绪生气骂人。
“知道我是神经病就别惹我。”苏锐文承认得很快，冷笑了声。
朱绪深呼吸一口气，最后说：“有什么事就在这谈吧。”
“苏怀晏还没有回来，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忽然进来，在这里怎么谈？”苏锐文没好气说。
朱绪没了话，犹豫了半晌皱眉说：“行吧，我等会去找你。”
苏锐文不耐点点头，擡脚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忍不住扭头奇怪打量朱绪。
朱绪被他看得不自在，她站得离他有几步远，但还是擡手捂了捂唇问：“你看什么看？”
苏锐文没回答，他一时说不出朱绪哪里奇怪。他们下午一起去了绿洲那块地，那里虽然还没有正式动工，但因为已经拆了不少楼房，灰尘很大，他们衣服上头发上多少都有沾染灰尘后的萎蔫样。况且朱绪今天还救了一只猫，更是灰头土脸。可是她此刻看上去异常清爽，尤其头发看上去很蓬松。
而朱绪实在站不下去了，没再管苏锐文奇怪的审视，赶紧先跑上了楼。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到浴室里照镜子，看自己被苏怀晏破掉的唇是不是很明显，好在那个伤口在唇角附近，不是仔细看不会很明显。她抿唇嘟嘴瞅了半天，不断告诉自己别心虚，然后拿出唇膏补了点颜色遮盖，这才放心下楼去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