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问我啥了?”
“你都问过我啥了?”
“我失忆了吗?我怎么半点印象都没有啊!”
那个下午,鹿临溪复读机似的,把这个问题反复问了好多遍。
可谢无舟就是什么都不说,跟听不见她问话似的。
她想从他脸上观察出什么信息,可这家伙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模样,脸上除了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就再没有其他。
这又是在故弄什么玄虚吗?
那也不对啊。
虽说谢无舟这家伙说话不太可信,但他平日里也就只是在浮云和沈遗墨面前有心情演演,完全不屑于费心思忽悠她的样子。
是了,他说过的,他没必要骗她。
他说问过了,那大概是真的问过了。
现在已知信息有二。
其一,谢无舟会拿来和她做赌的问题,肯定不会是一个寻常的问题。
其二,这个问题,他问过了,没有在她这里得到答案。
要是想要知道,他到底问了什么问题,就至少要知道,他大概是在哪个时间段问的这个问题。
首先肯定在赌约开始之后。
那么,有可能在赌约结束之前吗?
鹿临溪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一阵,心底忽然浮现了一种可能性。
谢无舟忽然主动认输,没准就是已经知道她答不上他最想问的问题了,但又不好真像最开始说的那样,用永久囚禁的方式惩罚一只答不上问题的鹅,这才选择了主动让步……
若非如此,他真没理由直接认输。
可他人有这么好吗?
鹿临溪想到此处,不自觉偷瞄了谢无舟一眼。
这家伙……
真是生了一副令人心软的好皮囊。
好吧,她姑且相信一下,这家伙确实做得出这样的选择。
那么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谢无舟到底问过她啥了?
一个重要的问题,已经问过了……
她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这未免也太让人费解了吧!
鹿临溪越想越觉得头大。
她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谢无舟的可恶。
她不禁想,这个大反派太会搞人心态了。
有些话要么不说,要么说完。
这样说一半就不说了,让人猜得挠心抓肺的,简直丧心病狂!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生物,有时候让人想要把他毒哑,有时又恨不得能找到点啥工具,把他嘴巴给狠狠地撬开。
那个晚上,鹿临溪是带着满心疑惑入梦的。
第二日清晨,她跳到窗边,望着初升的太阳,于心底告诉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想不通的事就先丢一边,没必要精神内耗自己。
没准只要等到时机成熟,所有的不顺利都会迎刃而解呢?
就算不会迎刃而解也没关系,她也可以向谢无舟学习那种佛系的反派精神。
这世间之事变幻万千,原定的路走不下去了,她还可以换条路走嘛。
只要愿意想,办法总比麻烦多!
抱着这样的心态,鹿临溪心态平稳地过了一阵咸鱼日子。
沈遗墨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抗虐型男主也不是读者调侃着玩的,他的体质真不是一般的好,伤口恢复得又快又好,大夫见了都啧啧称奇。
对此,鹿临溪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血统高贵的主角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么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自个儿痊愈的。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在医馆休养了半个月左右。
在这期间,玄云门先后派了三只灵鸟前来传信,只为召他速速回门。
沈遗墨不愿师尊担忧,隐瞒了自己受伤一事,回信时只说自己一定会在仙盟大会开始前回到玉山。
浮云看不懂他写的书信,却又总喜欢一声不吭地守在边上。
沈遗墨每次放笔,见她眼底满是好奇,都会把信的内容念给她听一遍。
鹿临溪在一旁看着着急,忍不住私底下和浮云提议:“你让沈遗墨教你识字啊!”
“为什么要识字啊?”浮云一脸抗拒地回道,“人类的文字好复杂,我看着就头疼……”
鹿临溪:“重点不是识字,是让沈遗墨教你识字!”
浮云:“那不还是识字吗?”
鹿临溪:“不一样,不一样的!”
浮云:“诶?”
“浮云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和沈遗墨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很安心很舒适。”鹿临溪这般说着,还不忘拉踩一下某人,“这种感觉,是在谢无舟身边绝对不可能有的,对不对?”
浮云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
鹿临溪:“那就对了,你对他有意思,男女之情的那种意思!”
浮云:“啊!”
鹿临溪:“既然有意思,就要主动出击啊!”
浮云:“可……”
鹿临溪:“让他教你识字,你就有更多的机会和他独处了啊!”
浮云:“可是人类的文……”
鹿临溪:“别可是了,快去快去快去!”
浮云:“哦……”
那一日,浮云被大鹅催促着走进了沈遗墨的房间。
她想了想,问了一句:“沈遗墨,小溪让我来和你学认字……”
某只躲在屋外侧耳偷听的大鹅当场昏厥在地。
好在短暂尴尬后,沈遗墨笑着应下了这份大鹅特意安排的差事。
那个晚上,浮云坐在桌边,认真练习着白日里学会的字。
鹿临溪伸着脑袋去看,发现她翻来覆去一直在练的字儿是俩名字。
一个“浮云”,一个“小溪”。
大鹅瞬间两眼一黑。
鹿临溪:“你今天就学了这些?”
浮云:“是啊!”
鹿临溪:“……他就没教你点儿别的?”
浮云:“对呀!”
教人认字,先认名字,这一点很好理解。
可是……
鹿临溪:“他为什么会教你我的名字啊?”
浮云:“我问的呀!”
鹿临溪:“那你有问他的名字怎么写吗?”
浮云:“没有诶!”
苍天啊,救命啊!
到底是谁教你们这么谈恋爱的!!!
鹿临溪快要急死了,她急得站在原地猛猛拍打了好几下翅膀,最后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脸认真地对浮云说道:“亲爱的,你明天记得问一下,他的名字怎么写。”
她说着,似是害怕浮云不照办,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既然开始识字了,不知道这个多少有点不礼貌,明白了吗?”
浮云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浮云练习用的纸张上有了新的内容。
一个“沈遗墨”,一个“谢无舟”。
浮云说,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要会认会写。
但是他们俩的名字笔画好多,她写得自己眼睛都花了,总感觉这些歪歪扭扭的字儿自己会乱跳。
大鹅再一次两眼一黑。
救命啊,沈遗墨在原文里超爱闷声吃飞醋的!
他那emo的外号就是初期阴悄悄吃醋吃出来的好吗!
浮云啊浮云,你是真的铁血直女啊!
怎么可以让喜欢你的男人,亲手教你写其他男人的名字啊!
是谁,到底是谁!
哪个杀千刀的教你们这么谈恋爱的!
鹿临溪一脸崩溃地盯着那些浮云用来练习的纸张看了半天。
看着看着,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字的本身。
浮云说得没错,谢无舟的名字真TM难写,笔画比简体多了那么多,看一眼都头疼。
溜了溜了,繁体字认得就够了,会不会写一点都不重要。
大鹅这般想着,转身欲走。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扭头再一次望向了浮云。
她扑扇着翅膀跳回桌上,伸出脚掌踩了踩写着谢无舟名字的纸张:“这个,先别练了,你多练练沈遗墨的吧。”
“为什么?”
“之前和你说过的吧,谢无舟是只孔雀!”鹿临溪凑到浮云耳边,小声说道,“我忘了告诉你,孔雀这种生物超级自恋的!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这里练习他的名字,他一定会以为你暗恋他!”
“啊?”
“要是引起这种误会,以后大家就不好做朋友了!”
浮云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默默将手里那张揉成了团。
鹿临溪点了点头:“对对对,就这样,都收拾干净,千万别让他看见了。”
浮云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会不让谢无舟看见。
得到了浮云的保证,大鹅心满意足地跳回地面,背着自己的小翅膀离开了浮云的房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浮云已经默认鹿临溪不会和她睡在一个房间了。
鹿临溪发现自己总会十分自觉去到谢无舟房里时也没有太过惊讶。
既然决定了要攻略这个反派,每天住一间屋子只是基操。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目标可以稍微远大一点。
终有一天,她要睡上谢无舟的床!
当然,她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馋谢无舟的身子。
毕竟她对男人不感兴趣,对自恋又嘴欠的男人更是感到无比下头。
而且她就是一只鹅,并不能对谢无舟做点什么。
不过什么时候真能同睡一张床而不被赶回地上了,哪怕只配缩在床脚,应该也是关系更进一步的体现吧?
反正目前是不行的,她每次尝试跳到床上,都会被他抓住后颈丢回地面。
可怜的鹅,只有和浮云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睡上软乎的床。
好在她当鹅的这一生什么苦都吃过,脏兮兮的鹅圈也能睡那么多年,哪里会嫌弃干净的地板呢?
这日子一天天过,沈遗墨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到了与大家道别的时候。
说是道别,可实际上哪有可能分得开呢?
就算浮云不会争取,谢无舟也不会就这样放他走了。
那日午后,沈遗墨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和大家说出了告别的话语。
他说,仙盟大会即将召开,师门已经催促多次。
先前不回只是因为伤势过重,不想师尊见了为他担忧,如今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玉山了。
他又说,此次回到玄云门,也不知下次获准离山会是何时。
初次下山历练,能够与大家相识,是他此生之幸,只望今后还有机会能再相逢。
沈遗墨这般说着,望向浮云的眼里有了些许迟疑。
他好像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又只说了一句:“时间太少,没教会你多少个字,你……你要还是想学,谢兄应该也是可以教你的。”
鹿临溪在一旁大声咳嗽了两下。
她就恨自己说不了人话,不能给这傻小子提点提点!
浮云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忍不住擡起头来,一脸困惑地问道:“那个仙盟大会,我们不能去吗?”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谢无舟可算是等到了关键词,当即念出了一些原文台词。
“听闻有资格前往赴会的,都是各门各派新一代的翘楚,也不知我们有没有这荣幸,跟着沈兄长长见识。”
这熟悉的台词,让鹿临溪止不住摇晃起了脑袋。
她仿佛已经可以听到谢无舟那一肚子坏水在她耳边晃荡出声儿了。
面对二人的同行请求,沈遗墨一时有些面露难色。
其实原文之中,他对此也有过一阵犹豫。
犹豫的原因有二:
首先,谢无舟来历不明,无论自身实力还是行事作风都让人捉摸不透。
其次,浮云是妖,若在玉山暴露身份,极有可能受到伤害。
不过他最终还是在浮云期盼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走进屋中,画下了用以隐蔽妖气的符咒,无比郑重地交到浮云手上,嘱咐她贴身带着,且不要让旁人发现。
鹿临溪仰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等到沈遗墨给自己也画一个。
她这次算是真的相信谢无舟说的话了。
她身上确实没有妖气,沈遗墨对她放心得很呢。
就这样,三人一鹅踏上了前往玉山的道路。
暂时不用和沈遗墨分开,浮云明显开心了不少。
可这份开心里,又带着些许的担忧。
在赶往玉山的某天夜里,鹿临溪被浮云叫去了她的客房。
浮云很小声地问她:“小溪,你说过,我对沈遗墨的感觉,是人类口中的男女之情……这男女之间,若是两情相悦,最终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是吗?”
鹿临溪:“对呀!”
浮云:“可是,我好像不能和他一直在一起。”
鹿临溪:“为什么啊?”
浮云:“我是妖,他是人,你忘记裴文生的事了吗?”
鹿临溪:“啊这……”
浮云:“小溪你说,如果我执意不断靠近他,不就等于把他害了吗?”
浮云这般说着,眼底满是茫然无措。
鹿临溪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记得原文里也没提过这一茬啊。
男女主初期搞暧昧的时候谁都没想过这件事,怎么此刻忽然纠结上了呢?
难道说,陆城被砍掉的那个隐藏副本,原本是用来引出这样一层顾虑的存在吗?
不过话说回来,浮云要真能把沈遗墨害死,那绝对是一件大喜事呀!
男主死翘翘了,就能回天上,回天上了就厉害了,谢无舟就奈何不了他了。
如此一来,这篇文就可以顺理成章的HE了呀!
他俩这恋爱要谈,就是摁头也得让他们先谈!
谈了才有机会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了男主才会死翘翘。
必须想个法子先让浮云放下心来。
鹿临溪努力思考了好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擡头望着浮云笑了笑。
鹿临溪:“浮云,你别怕,裴文生会害死他妻子,都是因为他纵欲啊!”
浮云:“啊?”
鹿临溪:“妖毒,只有在两个人……就,就是两个人,酱酱酿酿的时候,才会从妖身上去到人身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浮云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数秒沉默后,她微红了脸颊。
鹿临溪继续说道:“相信我,人与妖在一起,只要不做那种事,就可以一直相安无事!”
浮云:“真,真的?”
鹿临溪:“真的!”
鹿临溪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没有忽悠浮云。
她忽然想起这一点,也是因为想起了原文之中的一段剧情。
而这段剧情,恰好就发生在那玉山之上。
说起来,沈遗墨这一生最最敬重之人,便是他的师尊,玉山玄云门的掌门——温祝余。
这个温祝余接掌玄云门二十余年,如今已是四十几岁的人了,膝下却没有任何子嗣。
这在把传宗接代放在第一位的古时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位“生不了”,却又无论如何也舍不掉的夫人。
说是生不了,其实是一只妖精。
这一人一妖,瞒着世人相伴了二十七载,为了此情长久,真就不曾圆房一次。
当时评论区还有读者戏称这位掌门为——仙侠小说里的最强忍者。
那么漂亮一个老婆,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二十七年啥事儿没发生,柳下惠来了都得给他磕一个!
当然,她可不希望浮云和沈遗墨那么能忍。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浮云赶紧的,现在就去整点儿霸王硬上弓的桥段,争取在半年之内把沈遗墨弄死,完事儿大家一起收工。
大鹅是这样的,只要知晓死后还能复活,大鹅的心底就不会有一丝慈悲。
不过她慈悲与否也不重要就是了。
别人的感情事,她再怎么操心也是没用的。
比起这俩的感情进度,她现在更担心接下来玉山将要发生的一切。
而这一切,恰好和那“最强忍者”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玄云门乃是仙门之首,本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
可世人却不知,玄云门掌门身侧一直藏着一位妖族夫人。
那位夫人是一只千年蓝蝶。
温祝余与她相识之时还很年轻,并未成为玄云门的掌门。
年少时的他没那么循规蹈矩,哪怕自幼受到的教育都是人善妖恶,心中也一直认为善恶源于心,而不源于形。
他与蝶妖的相遇在年少轻狂之时,自也有诸多勇气为她面对一切险阻。
打从下定决心与她相守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在助她隐藏身份,用尽一切办法,为她掩去妖气。
因深知妖毒会伤人身,两人成婚二十七年来一直未曾圆房。
温祝余从不在意没有子嗣,只想和蝶妖一生相守,尽可能长长久久。
他知自己的一生于蝶妖而言太过短暂,所以曾也想过逃避,可每当他心念动摇之时,蝶妖都会更加坚定地留在他的身旁。
那只蝶妖与他许下了来生之约。
她说,若他离去,她便四处寻他转世。
她是个贪心的妖精,说什么都要让他生生世世只爱她一个。
故事如果只到这里,或许还能是一段佳话。
只是温祝余从未想过,那个与自己许诺生生世世的枕边人,打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满腔恨意来接近他的。
早在三十年前,玄云门的前任掌门曾经杀了一只小蝶妖。
而那一只小蝶妖,好巧不巧,正是他那位夫人曾经相依为命的妹妹。
蝶妖为了复仇,刻意接近了当时玄云门中风头正盛的温祝余。
她与他结为夫妻,又借着他的庇护,暗中杀死了他的师尊——就是那个杀了她妹妹的,玄云门前任掌门。
蝶妖觉得不够,所以在这二十几年间,日复一日地寻找着每一个机会,在一个又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偷偷埋下了用以引灵的蝶卵。
那些用微弱灵力幻化而成的蝶卵,在深埋地底之时会停止生长,完全不会散发任何妖气。
它们就这样静悄悄地藏于玉山的每一个角落,渐渐形成了一个一旦催动,必定笼罩整座玉山的大阵。
这蝶妖的最终目的,是在十年一度的仙盟大会上一举灭掉自诩正道的人间仙门。
只不过她的修为有限,除非自毁妖丹,否则绝无可能催动这么大的阵法。
原文之中,谢无舟知她复仇心切,与她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他借蝶妖力量催动这巨型阵法,蝶妖以这阵中之人为他做一场血祭,助他打开一条人魔两界的通道。
再之后,就是人间生灵涂炭,怨气遮天蔽日,主角有心无力,一路虐身又虐心,最终一点一点被反派逼至绝路,道心破碎、入魔黑化,险些被天魔夺舍的扎心剧情了。
鹿临溪想到此处之时,恰好回到了谢无舟的房间。
当房门被法术关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擡起头来,龇牙咧嘴地朝谢无舟狠狠瞪了一眼。
下一秒,她听见谢无舟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
鹿临溪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因为原文内容,迁怒了一个虽然很想做坏事,但是暂时还没有机会行动的预备役坏蛋。
她该怎么找补一下呢……
短暂思虑后,大鹅扑扇着翅膀飞到坏蛋面前,重复了一下刚才龇牙咧嘴那一瞪眼。
末了,歪着脑袋嘿嘿一笑。
“谢无舟!你不会当真了吧?我逗你玩呢!”
“……”
找补的话,是上一秒刚说完的。
鹅的脑袋,是下一秒被推开的。
不过鹅不在意,鹅跳回了地面,带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心事找周公去了。
她想,接下来可是一场硬仗,她要从此刻开始养精蓄锐!
毕竟在玉山这件事上,她与谢无舟只能如愿一个。
如愿的人,必须是她!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