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幼湘出了月子就恢复工作的事,身边竟然还有一些人说宋幼湘的不是。
倒是没人敢当着宋幼湘和魏闻东的面说,但魏母这么个从不跟人红脸的性格,因为邻居闲扯,愣是跟人吵了两回狠的。
从不告状的人,也跟魏闻东告了状,可见气成什么样。
那些外人都知道个屁,看着妈妈去工作,就是狠心不爱孩子,好像认定了,女性就应该终身为家庭和孩子奉献。
他们根本不知道宋幼湘那段时间有多痛苦难熬。
不光有重回岗位的工作压力,还有身体上的负荷,以及对孩子的满心不舍。
没有人能帮她承担,只能她自己消化。
魏闻东能做的,就是尽量下班能抱着俩小只去接宋幼湘下班,让她下班就能看到俩孩子,当然这也算是魏闻东主动把难得的独处时间给牺牲了。
“去机场得开车,带孩子不方便,你去接我就行,我们也很久没有单独呆一起的时间了。”趁着搬东西的功夫,宋幼湘悄悄握了握魏闻东的手。
魏闻东觉得宋幼湘的手带了电,同时她的话也让他格外满足,瞬间身心舒爽,耳朵红得发亮。
满足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小委屈。
“我还以为你现在眼里只有儿子呢。”魏闻东红着一双耳朵,非要挤着宋幼湘走。
宋幼湘拿眼睛瞅他,好笑地道,“那我错了,以后眼里只有你行不行?”
那也不是不行,魏闻东心里默默道。
但理智让他谨慎开口,“也没有,分一点点给我就行了,孩子还小呢,我算了算,满打满算也就占咱俩十来年的时间。”
还有大几十年是他们俩要一块儿过的。
退一万步讲,这十几年教育孩子他们也是一起的嘛,说到底还是他俩为主。
魏闻东现在的歪理是一套一套的,特别能自圆自说,有时候也还挺有理的,宋幼湘就是听着,由着他去琢磨。
需要她配合的时候,积极配合就行了。
搬完东西,魏闻东把魏林川叫出去,准备跟他好好谈谈。
他们兄弟刚出门一会儿,秦秋雨挺着肚子拎着东西上了门,她是过来找宋幼湘要些两小只的旧衣的,之前提前联系过。
“什么时候生?”宋幼湘早替她把东西给准备好了。
许随舟前脚结婚,后脚秦秋雨也在京市结了婚,她单位领导给做的介绍,世俗地来看,男方门第稍高一些。
秦秋雨过得应该还不错,唯一不圆满的,大概是头胎忙于工作没注意身体,流产才发现自己怀孕。
后来就一直怀不上,这是隔了几年才终于怀上的。
“年底的预产期。”秦秋雨面色红润,抚着肚子幸福地道,脸上的憧憬不像作假。
魏母端着茶过来,看到秦秋雨高挺的肚子,心里就是一颤,这也太大了些,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这是怀的双胎?”
肚子不比宋幼湘那时候小。
秦秋雨忙笑着摆手,“没有那个福气,就一个,医生说有点大,但我实在控制不住嘴。”
这话出来,魏母和宋幼湘的表情都严肃了一些。
魏母是纯粹担心,到时候孩子大大不好生,要受不少罪的,宋幼湘则是清楚,秦秋雨是极有意志力的一个人,她绝对不会控制不住嘴,这明显就是借口托词!
等魏母进屋去哄孩子,面对宋幼湘看透的目光和严肃的表情,秦秋雨脸上才露出一丝苦笑。
“是我婆婆,生怕我亏着肚子里的孩子,准备了许多吃的,每样尝一点,就都不少了。”秦秋雨抚着肚子叹气。
只要是对孩子好的,有营养的,不管多贵,她婆婆都给送到她的面前。
婆婆做到这份上,她要不吃,得多不识擡举,她丈夫也是个不管事的,在他眼里,他妈已经做得比别的婆婆都好了,秦秋雨不能不知足。
再加上第一个孩子她没保住,在婆家面前多少有些气短,慢慢就把自己养成了这样。
宋幼湘脸上严肃一点没少,“秋雨,孩子固然重要,但你得把自己摆在第一位,巨大儿生产,受罪是一回事,你就不怕万一吗?”
这话一出来,秦秋雨就红了眼眶。
她父亲过世了,母亲有跟没有一个样,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撑着,也从来没有人这么严肃地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是有人好心提醒,但也仅止于提醒。
一般听到她找的借口后,就不会再有人多嘴,医生倒是也说,但每次产检都是她婆婆陪着一起,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我怕……”秦秋雨捂着脸哭起来。
她怎么会不怕,本来就因为孩子太大,身体负担比平常孕妇更大,现在就已经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她又怎么会不去想这些事。
“你得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你的孩子。”宋幼湘给秦秋雨递了张手帕,“拿出你以前工作时的气势来,丈夫靠不上,你得靠自己,实在不行,找组织替你做主。”
门第高就能这样欺负人?
说得严重些,宋幼湘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打着去母留子的坏主意。
“应该不会吧!”秦秋雨不太确定地道。
婆家门第是高一点,但她丈夫工作普通,参加工作十几年,还一直在基层混,反倒是她工作能力出色,很受领导赏识,这几年稳中有升,并不是给婆家丢脸的儿媳妇。
但看着自己的肚子,秦秋雨没法说出肯定不会这样的话。
秦秋雨红着眼睛看向宋幼湘,她得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还有工作,她婆婆一直在暗示她调到清闲的岗位上,多点时间回家养胎,她决不能丢了自己的工作!
送走秦秋雨,傍晚宋幼湘和魏闻东去医院看望徐叔青。
“门第高不代表品德也跟着高尚,多的是又蠢又毒的人。”徐叔青对此嗤之以鼻。
尤其对秦秋雨的逆来顺受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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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都尽量穿插在了正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