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雨的事,徐叔青让宋幼湘少管,自己选的路,都走得一脚泡了还要往下走,谁也救不了她。
撞了南墙才回头其实是好话,至少这人知道及时止损。
这种哐哐撞大墙,坚信自己能把墙撞穿,走出一条路来的,才是真正的傻到家。
秦秋雨自己能没一点想法,她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太过矫枉过正,不懂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徐叔青说起秦秋雨就摇头。
不光遗传了秦父死倔的基因,还遗传了其母亲好胜要强的基因,秦秋雨大概不想成为父母那样的人,所以为着一些不必要的坚守在坚守。
说完秦秋雨,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近况,徐叔青就赶宋幼湘和魏闻东回去了。
上回夫妻俩带孩子来,被徐叔青痛骂一顿轰回去。
这回没带孩子来,又以怎么能把孩子丢家里的理由把两人轰了回去。
“我进病房的时候,三哥喊了我一声章华。”坐到车里,魏闻东好半天没发车。
章华是余助理的名字。
说完他轻叹一口气,伸手握住身侧宋幼湘的手。
虽然马上徐叔青就笑说是看错了,但他的情况,很难让人相信只是单纯地看错。
“我听到了的。”宋幼湘回握住魏闻东的手。
徐叔青是因为着凉住进的医院,但在医院已经住了大半年。
医生早跟宋幼湘聊过徐叔青的情况,当时医生就说了,以徐叔青早些年的身体情况,已然是创造了奇迹。
但有些事,真的是非人力可抗。
中医能够很好地调理徐叔青的身体,却没有逆转乾坤的神奇秘法。
宋幼湘把情绪放在心里,“有些事,再害怕也还是要面对。”
她们得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对徐叔青才是最有益的。
“我们一起。”魏闻东紧了紧宋幼湘的手,这才发动汽车往家里去。
家里魏林川已经在默默收拾行李了,这家他是没法呆了。
年近三十,没有对象的人,在家里好像都没有了自处之地,为免大哥再问东问西,他还是赶紧撤吧。
惹不起,他躲得起。
“棠棠,你迟点再处对象也没关系,专心自己的事业和爱好,家里养得起你。”魏林川想拉魏棠当他的盟友。
有个人分担压力总是好的。
“我有对象啊。”魏棠认真地抄写着字帖,练习书法技法。
魏林川差点没叫她这话给吓掉到地上去,什么叫有对象?什么时候有对象的!
他回来这好些天了,完全没有感觉到魏棠有处对象的迹象啊!难道是他感觉出了错?
不至于!
有谁处对象处到周末都不见面不出门的吗?别是糊弄他的。
“没事,你没处大哥也不会逼你,不用说谎的。”魏林川稳了稳心态,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
魏棠收笔,奇怪地看向她二哥,“我没有说谎。”
魏林川这下真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切地走到魏棠身边,“他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什么单位,多大年纪,怎么藏头露尾的不见人影呢!”
火气冲冲的,跟吃了枪子似的。
“我不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不是说不喜欢吗?”那这对象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
这催妹妹处对象,和妹妹不声不响真处上对象,心态上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之前魏林川是觉得那些人怎么那么没眼色,他妹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竟然没有对象。
现在魏林川是恨不得把拐走他妹的人揪出来,灭了他再拉出去抽几鞭子。
“你问的是有喜欢的男孩子吗?”魏棠纠正魏林川,换个词意思就不准确了,“安宁那个年纪的同龄人,才是男孩子,他不是。”
这慢条斯理的性格到底是随了谁?
魏林川快要急死了,现在重点是给他解释男孩子的意义吗?是告诉他那人姓甚名谁,单位在哪里,他好去捉人。
魏棠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焦急,而是耳朵一动,“大哥和幼湘姐回来了。”
她听到了熄火的声音。
魏林川差点被她给气跳起来,但马上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迎上去,把魏棠处了对象的事告诉魏闻东和宋幼湘。
看到他们俩上惊讶的表情,魏林川心里舒服了点儿。
总算不是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叫江彦,华大考古系毕业,我们是在工作中认识的,处了大概一年半了。”魏棠认认真真地回答问题。
一年半?!
屋里包括闻声过来的魏母几人都面面相觑,这……他们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啊!
“师兄一直在外地工作,我们通过信件联系。”魏棠道。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跟家里说,因为家里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再加上她也不确定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就没有讲。
不过江彦对她来讲,是完美的对象。
两人专业不同,但因为工作原因,有一定的交集,有很多共同语言。
而且对方性格不黏人,她能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最大的优点。
“……”魏闻东。
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而因为工作两地分隔,在魏棠看来,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反正有信件可以联系。
她非常喜欢江彦在信里跟她讲考古现场的各种故事,特别有意思。
“你俩都没跟身边的人说?”宋幼湘问。
魏棠想了想,摇了摇头,“江彦父母知道,我去他家里吃过一次饭。”
那天就是碰巧遇到了,江彦说他家里有很多他的私藏,她很感兴趣,就跟着去了。
又想了想,魏棠不确定地道,“江彦朋友们好像也知道,也是碰巧遇到的。”
“……”
哪里来的那么多碰巧!
听到这里,魏林川已经没有了揍人的念头,反倒有些同情这个可能是未来妹夫的同志。
魏棠对家里人和对手中的文物一样,是非常有耐心的,有问必答,很快就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个遍。
最后魏棠虽然觉得很没有必要,但还是在家里人的目光下,打了个电话给江彦。
告诉他,家里人知道他们处对象的事,问他什么时候回京市到家里来见一面。
“真的吗?我马上跟教授请假!”电话那头的惊喜雀跃不似作假。
宋幼湘几个对视一眼,这男同志好像很不容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