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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绝色美人玩转香江 正文 第115章

    第115章

    这次的四岁经典赛事打响后,林见泉可以说是屡战屡胜,一路无敌,在角逐今届香江打吡大赛的参赛马匹当中,算是名列前茅。

    而与此同时,孟家的白耳得得以及遨游沙漠,并宁家的幸运靓驹也都在赛事中有所斩获,最让叶天卉意外的却是那印度马主的战马Mcgaffick。

    其实香江重大赛事中从来不乏世界各地转战香江的著名著名赛驹,大部分轨迹和来头都不小,以至于历年打吡大赛中,本地赛驹获得冠军的次数算是少之又少。

    今年孟家,宁家和叶家都纷纷下了重金在这打吡大赛中,是矢志要和外籍赛季拼一个你死我活的,而从香江赛马会的角度,自然也是想多加鼓励,让香江本地赛驹争得荣誉。

    由于林见泉在赛场上的突出表现,那天赛马委员会卢主席还特意叫了叶天卉过去,问起来赛场情况,也殷勤表示了要寄予厚望,之后又提起要请叶老爷子打高尔夫球。

    叶天卉自然表示代为传达。

    从卢主席那里出来后,叶天卉回到家中去看望了叶老爷子,并提了卢主席邀请打球一事。

    虽说之前因为二太太的事爷孙两个闹得多少有些隔阂,而叶立轩又在外面不回来,他开始愧疚,可时间长了难免憋闷消沉。

    这次叶天卉过来请他,他叹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也管不着你,你也不用找我出去见人。”

    叶天卉听着便笑了:“老爷子,你说这种赌气的话就没意思了,你看我在外面绞尽脑汁四处周旋,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叶家?到了关键时候,卢主席那里想拉拢我们,最后还不是要请你老人家去压阵?”

    叶老爷子却是道:“我现在老了,现在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了。”

    叶天卉:“爷爷,你这身子骨我看硬朗得很,再活一万年也不是什么问题。”

    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胡说,我还是王八不成我活一万年?”

    叶天卉笑:“你不就是在家里装病吗,咱们叶家的大权,归根到底还是在你手里,我就是放在明面上的旗子,为你冲锋陷阵铲除异己罢了。”

    叶老爷子神情一顿,看向叶天卉。

    叶天卉:“难道不是吗?你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风浪没见过,我这么给你来一出,你还真能趴在那里不动弹?”

    叶老爷子顿时沉默了。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我说天卉,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叶天卉:“哦,那该怎么说?”

    叶老爷子长叹一声:“我确实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既然要做事,那我就给你腾地方,将来叶家早晚是谁的,那自然是能者主事,我也是希望多给你一些空间,免得我碍着你。”

    叶天卉听这话,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如今对我,也不过是考验罢了,但你觉得,我能看透你的心思,你又能考验我几分?”

    叶老爷子便苦笑一声:“我们叶家除了你,还能有谁?如果把叶家交到你手上,我原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

    他摇头,无奈地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文慵,还有文敬,他们也都是我的子嗣,你们如果是同室操戈,岂不是沦为香江的笑话?”

    叶天卉自然明白叶老爷子的心思:“爷爷,我但凡给你存着什么心思,有些事情我不必说破,只要演一出戏,还能骗不过你?”

    叶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有些恼。

    叶天卉却蹲下来,和他平视。

    她看着他那饱经沧桑的眼睛:“我能在赛马场一鸣惊人,让整个香江为我惊艳,那我自然也能玩得了心机,瞒着你瞒一个天衣无缝。”

    叶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孙女。

    她眼睛明亮坦荡,让他想起夜空的星子,干净又透亮。

    他颔首,赞同道:“确实,你如果想,可以做到。”

    他对这个孙女一直在改变看法,不断地提高自己的评估,但是现在他发现,他还可以再提高一些。

    她总是能比自己以为的更精彩。

    叶天卉握住老爷子那年迈枯败的手,道:“爷爷,你应该知道,我爹地心里生你气,我姑母也恨你,他们之所以恨你,那是因为爱之深,你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对你有期望,所以才会这么恨你。”

    叶老爷子怔了片刻,之后眸中便泛起深沉的悲哀。

    他的手颤抖着:“他们对我很失望,他们的母亲对我也失望……可我做错了什么,我难道不是一直为他们着想吗?”

    叶天卉叹了声:“过去的事,谁是谁非其实并不重要,只能说你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爷爷你是一代枭雄,为家族事业你可以牺牲一切,但是我爹地是一个血肉之躯,比起家族利益,他可能更重感情,这没什么对错。”

    叶老爷子苦笑一声:“你说得对,这没什么对错。”

    叶天卉:“我知道对于爷爷来说,你年事已高,你愿意放手叶家,把它交到我手上,你也相信叶家能在我手中发扬光大,是不是?”

    叶老爷子颔首:“是。”

    叶天卉:“但你不放心的是你的儿孙,那是叶家的血脉,你害怕我对他们举起镰刀。”

    叶老爷子仰面,眸中悲怆:“我把儿孙当做狼一般养着,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商场上有所成就,而不是彼此勾心斗角,为了利益同室操戈。”

    叶天卉:“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

    叶老爷子沉痛的眸子中逐渐泛起锐利的光,他的视线落在叶天卉脸上:“你不会吗?”

    叶天卉:“就凭我曾经经历的那些,就凭如今我未婚夫的能力,我但凡想,今天叶文慵已经是一个死人,你也是一个死人了,我不会蹲在这里,和你说这些心里话。“

    二太太的事出来后,叶立轸被发配海外,叶文慵等人自然是处境尴尬。

    他们处处小心,也在观察叶天卉的意思,不过叶天卉并没有赶尽杀绝,依然待他们如常,他们慢慢地也就平静下来了。

    只要是聪明人,能想明白大家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想做事的她会给机会,如果心存顾忌,或者甚至因为二太太的事而存着二心,那她也绝不姑息,直接给送出去。

    叶家在世界各地都有些产业,那些产业自然没什么前途,不过支应几个兄弟姐妹还是可以的,直接打发出去就是了。

    如今她外有叶漪白和顾时璋撑腰,内有自己这些日子的经营,把控住叶家的场面对她来说倒是易如反掌。

    显然叶老爷子也是知道这些事的,他静默地望着叶天卉,看了很久。

    最后,他终于长叹一声:“你说得是。”

    他闭上眼睛:“我老了,我确实老了,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该我做的,我都会做到。”

    他现在看得再清楚不过,叶家摊上叶天卉这样的孙女是幸,也是不幸。

    但既然摊上了,反正凡事往好里想。

    叶家在她手里,且让她折腾,总归比其它儿孙要干得好。

    叶天卉:“爷爷,你能想明白那自然是好,你是叶家的主心骨,有你在,那些兄弟姐妹才能更安分。”

    而她在叶家的位置也才更能名正言顺。

    *************

    这段叶天卉和老爷子的关系冰释前嫌,老爷子分明想扶持叶天卉的样子,于是众人也都看出来了,叶家就是要让叶天卉接班。

    虽说叶天卉足够优秀,不过一向重男轻女的叶老爷子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女接班人,也是让人没想到。

    但不管怎么说,叶老爷子此举算是堵住了悠悠众口,叶家底下众人也都终于安心了。

    家里诸事终于安定下来,叶天卉也投入更多心思在马场。

    这天叶天卉刚从马场出来,迎面却看到孟逸年。

    她一出来,他那视线便射过来,显然就是在等着她。

    其实叶天卉估算着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也该查到事情真相了。

    当下上前,笑着道:“逸年,怎么不进去马场,站这里做什么?”

    孟逸年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突然道:“我发现,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叶天卉:“……”

    孟逸年:“自从我认识你,就没见你对我笑得这么好看,现在我终于见到了,也就明白了,你是只有看别人热闹的时候才这么开心吗?”

    叶天卉微挑眉:“再见。”

    她转头就走。

    孟逸年见此,忙上前拦住:“大小姐,你等等,我们有话好好说。”

    叶天卉笑得特别矜持:“我们能有什么话可说的吗,你看你和我男朋友也是多年好友了,你刚才就那么夸我好看,万一他误会了,认为你调戏我,那怎么办呢?”

    她仿佛很无奈地道:“时璋可是很会吃醋的,我如果和别的男人说话,他一定会生气的!”

    孟逸年听这话,眼神就格外无奈,这都说得什么话,顾时璋能管得了她?

    依他看,顾时璋简直是把她纵容到无法无天了!

    他叹了声,很没办法地道:“大小姐,不要闹了,我们说正经的可以吗?我确实非常诚恳地想和你单独聊聊。”

    叶天卉:“好,前面有咖啡厅,你请我喝咖啡吧。”

    孟逸年忙不叠地点头。

    一时两个人过去了前面咖啡厅,坐下来,叶天卉才道:“到底怎么了?”

    孟逸年看着她那若无其事的样子,苦笑:“你早就知道了是吧?林见泉是我爹地的孩子。”

    叶天卉听着,纠正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没有什么早知道,只是之前一次比赛,发现了见泉妈咪的一些异样,之后她反应不对,好像受到刺激,我才去查的。”

    孟逸年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谢谢你能给我们这个提醒,让我们知道情况,不然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

    提起这事他很是一声叹息:“当年这件事是我爹地处理的,我年纪小,又在国外,我爷爷也在欧洲休养,至于其他的叔伯,更不至于插手此事,我爹地坚决认为那不是他的孩子,自然大家也不会多想,我们当时对林家母子也不熟,所以——”

    他抬起手,揉了揉脸,苦涩地道:“其实我现在想想,我可能在小时候曾经见过他,应该是我十四五岁那年回国,恰好看到他妈妈带着他来我们家,似乎想见我爹地,不过我爹地好像很是嫌恶的样子,根本见都没见,直接让人赶出去了,他对我们说那些人一再纠缠就是想要钱。我当时年少,况且还有自己的学业,所以没有多想,就匆忙离开了。”

    他叹了声:“如今我已经把他这些年的经历都查过了,他们母子这些年不容易,他自己当了虫仔,也受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现在想起来我难免有些后悔,当年我但凡多花一些时间稍微了解这些事,也许就不一样了,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弟弟,我至少能够提供他一些帮助,不至于让他那么辛苦。”

    叶天卉听着,却是能想象当年的情景。

    这是林见泉的不堪,他妈妈带着他走投无路了,也许是吃不上饭了,要饿死了,去哀求别人的怜悯,却被轰出来,这个时候却看到还是翩翩少年的孟逸年走出家门,体面矜贵,时髦又有派头。

    人性中但凡有一丝丝的阴暗,都会酸涩,都会觉得这世间许多不平。

    孟逸年继续道:“不过我也明白,如今事情早已过去,他熬出头了,已经是一个我们孟家都要思量研究的人物,我现在跑过去说,想让他回到孟家认祖归宗,他必然是不屑了。”

    叶天卉很满意地欣赏着孟逸年的无奈,道:“你看,你也想得很清楚,他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我的提拔,也不是谁给的机会,而是他自己的努力,锥在囊中,终归会锋芒毕露,其实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大放异彩,这样的他,必然有着异于常人的傲骨,他又怎么会被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孟逸年望着叶天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但是叶小姐,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叶天卉:“哦?”

    孟逸年:“现在我们家也开过家族会议,我爷爷和我爹地都希望他和他妈咪回心转意,让他认祖归宗,毕竟他是我们孟家的血脉,我们也不希望他流落在外,不过这个又不是一时的功夫,所以关于见泉的事,我有个不情之情。”

    叶天卉听着,语气有些讥诮:“哦,你孟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敢情以前是狗在外面捡垃圾吗?”

    孟逸年苦笑:“我知道这是我们孟家的错,事到如今,你怎么说我们都认。”

    叶天卉:“行,你说吧,你的不情之请。”

    孟逸年:“我想要见泉的合同。你出价吧,只要你能出价,那我就能接受。”

    叶天卉一听,惊讶地看着孟逸年:“你在想什么,比赛在即,这是我麾下王牌战将,你竟然想花钱买走?”

    她不免好笑:“孟大少爷,咱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彼此留个脸行不行,你既然知道这是不情之请,那为什么还要开口?你觉得我能答应你吗?”

    孟逸年听得越发无奈,他素来知道叶天卉说话够狠,但没想到她就这么直接,简直是快刀手,几下子就能把人割得体无完肤。

    他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想说的是,我希望你把合同转让给我,但是在这之后的几年里,依然让他在你手下效力,这样可以吗?”

    叶天卉听这个,便明白了:“说白了还是面子吧,你们孟家的面子不允许你们家的血脉在我手底下干活。”

    孟逸年:“你可以这么认为。”

    叶天卉:“可是他答应了吗?他答应认祖归宗了吗?

    孟逸年顿时神情无奈。

    叶天卉自然看出来了,她望着孟逸年,叹道:“在我们继续这个话题前,我先和你说说我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孟逸年点头:“好。”

    叶天卉也就和孟逸年提起来,提起来那双垃圾桶后充满渴望的眼睛,提起来那两块老婆饼,提起那个在大雨倾盆中拼命匍匐在马背上的瘦弱虫仔,也提起那个险些在惊马中丧命的他。

    最后叶天卉道:“他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我们是贫贱之交,所以如果他想认祖归宗,却因为和我的合同让他的身份蒙上了瑕疵,那我确实是可以解除的,解除合同放他自由,让他去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

    她摊手,很无辜地道:“但问题是他现在并没有要认祖归宗,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来说这个,有意义吗?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事实上他根本不承认和你的关系,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把合同转让给你?我是那种随便出卖属下的人吗?”

    孟逸年一时无话可说。

    过了片刻他才道:“他和他妈咪都很倔,任凭我们怎么劝说,他们都不同意。”

    叶天卉道:“那你们想想办法,你要知道,十五年前,一个弱女子走投无路,在羞辱、唾弃以及被爱人抛弃的痛苦中站起来,生下了他,你们不认他,反而羞辱她;十二年前他们母子走投无路,他妈妈领着年幼的他上门乞讨,希望你们施舍,你们还是不承认。”

    孟逸年面上羞愧。

    叶天卉说的是事实,而且是他爹地干出来的,他无法辩驳。

    叶天卉笑得嘲讽:“十五年后,他在赛马场一战成名了,你们要承认他了,想让他回归孟家了,你说他妈妈又怎么会愿意?这个时候你们不多拿出一点诚意来,怎么可能呢?”

    孟逸年疑惑:“诚意?”

    叶天卉:“你们为什么想认他?是不是想让他给你们跑马?是不是想摘现成桃子?”

    孟逸年道:“并不是因为这个,我也说了,即使他认祖归宗,即使我拿到合同,他依然能继续为你跑马,我们只是希望孟家的子嗣能够认祖归宗。”

    叶天卉笑道:“不要说得那么大方,好像我得求着你们让他继续为我跑马,你得搞清楚——”

    她淡淡地望着他:“现在,我让他继续跑马,他就得继续跑马,我让他待在马厩里一事无成,他就能一事无成,我手握三十年合同,他的前途命运都在我的手里,现在是你们要求着我让我出让一部分权利。这话,我就搁这里,即使走到你们孟家老人家面前,也是这个理,我也这么说。”

    孟逸年深吸口气。

    他素来知道叶天卉不是什么好惹的,现在越发发现,这人不好惹。

    他也当然明白,林见泉作为叶天卉手底下第一爱将,显然她不可能雪藏他,她就是要告诉孟家,我拿捏着你们孟家的子嗣,你们就得给我听着。

    他有些无力地看着叶天卉:“好,你说吧,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行吧?”

    叶天卉略沉吟了下,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认祖归宗,你们就不认他这个亲人了,就彻底把他当成陌生人看待?”

    孟逸年摇头:“不会,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认,这是我们家里老人说过的。”

    叶天卉:“这不就得了吗,既然无论他是否认祖归宗,你都是把他当亲人看待的,这个时候你就要表现出你亲人应该有的样子。”

    孟逸年茫然。

    叶天卉:“还需要我给你讲吗?赶紧送钱送房子送地啊,你们孟家虽然在赛马场选址问题上栽了大跟头,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有钱得很,你们总不能告诉我,你们一毛不拔只有他认祖归宗才能分他点什么吧,难道他不认祖归宗,你们就不给他钱了吗?“

    孟逸年听着恍然:“你说得倒也是个办法。”

    叶天卉:“当局者迷,你赶紧去办吧,你看你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弟,你不是应该骄傲自豪吗?这时候不要在意别的了,能给的钱尽量多给,也许有一天他就感动了。你塞给人家钱之后,可别马上就要求人家认祖归宗,那就成买卖了,懂吧?”

    孟逸年深吸口气,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