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余遥深有同感,“洗碗可太痛苦了,我还以为就我遭受过荼毒,你也是吗?”
方老爷子为了锻炼他,让他自己动手洗自己的碗?
反正她还小的时候没少干这活,和她弟分工,每次饭后一人一次,这顿你来,下顿我上,从小这么到大,都洗吐了。
本来也想安装洗碗机来着,后来心说她又不做饭,天天叫外卖的人有什么资格用洗碗机,就是浪费,于是打消念头。
方堰买了,他会做饭,余遥估计以后可能都要在家里吃了。
所以洗碗机是必备家电。
话说回来,刚刚她还在厨房看到了很多锅碗瓢盆,都是新的,整理好的,这么多,让她有一种方堰要长住下来不走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他骗过来,怎么也要住个几个月再离开。
她不认为方堰能常住下来,生活的环境不一样。
他的单身公寓两三百平,突然缩进勉勉强强七十平的,一开始可能还会感到新鲜,或者隐忍不发,久而久之那股子劲儿下去,再加上住下来后日常所需不够,添啊添,添到空间越来越小,终有一天他的忍耐会到极限的。
能留他多久就多久,余遥不强求。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碗筷上的油渍。”方堰安稳躺着,等着她的清粥和酸奶。
余遥点了点头,“我猜你也不可能。”
她那个假想不成立,毕竟方堰小的时候住在老宅,有保姆有阿姨,再怎么锻炼他,也不会是这方面,要不然请人家阿姨保姆来干嘛,供着吗?
余遥指了指碗,“我去把碗搁进去试试能不能洗干净。”
这是她第一次用,虽然只有两个碗,一个锅,也还是要使的,看看效果。
余遥得到一声‘嗯’后离开,朝厨房跑,按照以前看的视频里介绍的那样,把碗碟和锅侧着放进去。
方堰吃饭慢,他一碗用完,她两三碗都干完了,锅底都没剩,所以俩人基本属于同时放下筷子,可以同时洗。
他做饭,她洗碗没毛病。
本来是这么想的,也跟方堰说好了,结果方堰买了个洗碗机,刚刚答应也是因为这个吧,累不着她,就收个碗的活,所以随她便了。
他可真好啊。
就是猛一轻松,感觉有点不得劲。
太闲了。
平时没事都会撸个铁、有劲没地使的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余遥干脆下楼亲自去取她要的东西。
楼下生意好,会先照顾眼前的客人,等闲了再送,所以还来得及。
余遥跟方堰打了声招呼,拿着钥匙出门,到那家粥铺里亲自给方堰打粥。
住这里几年了,社交牛逼症早就跟楼下混熟,偶尔等粥的时候还能搭把手,给人家当个伙计打饭送菜,完了跟老板调侃,让他下次优惠点儿。
别人的粥三块,她两块,别人的肉饼五块,她三块五,时不时让老板帮忙代买旁边超市的东西,也会顺着给她带,很好说话。
这家的粥很稠很稠,平时她自己喝都捞上面的米油和稀的米汤,很香又不腻,帮方堰打也是,她觉得最好的部分给他。
米只捞了小半碗,知道方堰这时候应该没什么胃口,而且刚喝过一碗佛跳墙,吃不下太多,凑合打点,他喝完一夜不饿就好。
余遥粥自己打包自己兜着,临走前还帮着给翻了翻锅里快煎糊的饼,老板生意太忙,顾不上,余遥最后跟老板说了一声,付了钱去了隔壁超市。
现在稍微大一点的超市都有菜区,她顺便打了个电话问方堰,有没有要带的菜?
方堰说没有,他家里还有很多菜,俩人商量着明天去他家把冰箱里没吃完的材料都带走才结束了通话。
余遥手机塞回口袋,只能凭着感觉选自己和方堰需要的东西,一不小心买了一大兜子。
有烧水的壶,她屋里没有,看方堰好像也没买,开水对胃不行的人很友好,要了准没错的。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以前懒得花心思挑选,或者老是忘,今天记忆力很好,基本都想起来并且一一补上。
余遥提着一大兜子东西和粥,就这么浩浩荡荡回去了。
继明公寓的六楼六零三号房内。
方堰挪了挪身子,从床边沿移到靠近窗户的地方。
脑袋侧了侧,懒洋洋靠在窗边看楼下。
这边属于南街,余遥去的是东街,客厅外的窗户通着东街,他白天没事楼上楼下都跑过,所以知道。
也晓得离电梯最近的地方在南街,所以无论余遥去哪,都会通过这边。
方堰只静静等了一会儿就瞧见她的身影,六楼不算高,也不矮,人变成小小一个,只有他一只手那么大点儿,他还是认了出来。
余遥左手提着大袋东西,右手挂着粥,正跟一个认识的人聊天。
那人是个男的,很年轻,腰间夹着球,身上穿着球服,刚从外面回来,余遥也是。
双方相见恨晚一样,说话时比手划脚,不时还仰头大笑。
方堰抿了抿唇,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余遥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将挂着的粥挪到另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拿电话。
方堰没有先出声,等那边问‘怎么了’才道:“余遥,你再给我买一瓶药吧,治止痛消肿的那种。”
那边余遥的声音很不解,“家里不是有吗?”
为了通话,她悄悄走远了些,离那个年轻男人从三步近,变成了十步左右。
“家里的药太刺激,蛰得疼。”
余遥:“……”
她手一抖,本来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散了一下,有东西从提手口子处滑出来,掉在地上。
余遥弯腰去捡,刚站起来,准备塞.进购物袋内,他又继续,“疼……”
啪!
才强硬挤.进去的大袋洗衣粉又掉了出来,像是被诅咒了似的,往后反反复复几次都没有放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