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你配合一下呗。”余遥实话实说,“我想看你脸红。”
还想看他耳朵尖和鼻尖红,方堰的皮肤很白很白,红起来肯定很好看。
她曾经看过一个视频,一个穿古装的男演员,哭起来梨花带雨,红的我见犹怜。
方堰红起来肯定更漂亮。
方堰闭上眼,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模样,“爱莫能助。”
余遥:“……”
她只好自己动手,两只手一起,捏他的脸颊,生生给他捏红了。
方堰皮肤透薄,两颊有肉,不用多下手,两三下就红了。
他长得好看,无论什么样子都好看,就算是掐红的也不丑,只是没有那种被欺负后的破碎和委屈感,因为他眼神始终清明干净,像上等的黑曜石,幽亮又平静。
一点也没有可怜相。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是不可能了。
余遥只好继续动手,做个全套看看有没有那种感觉。
她手捏住方堰下巴,扭了扭,露出他一侧的耳朵来,又揉又捏,耳垂含在嘴里咬了两下也红了,另一只如法炮制,然而并没有用,方堰依旧那副样子,像大人瞧三岁小孩,眸里是纵容和无所谓。
随你怎么折腾、你开心就好的那种感觉。
余遥:“……”
她好没有成就感啊。
方堰在她身.下,看到了她头上微微翘起的杂发,刚准备给她理一理,唇上忽而一重,有什么压了过来。
余遥像往常一样,在这事上依旧霸道,擡高他的下巴,不满地咬了他一口,想让他张嘴。
他没有抗拒,顺从开了口,下一刻有人攻了进来。
不是第一次亲,她从开始的青涩、不懂、乱来,经常弄疼他,到慢慢有了经验,熟门熟路在曾经攻陷过的地方查访,像山中大王在巡视自己的地盘,每一寸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这个休息仅限于她自己,她就算退出来,也会强势地将指头深深.插.入他嘴里,不让他有机会休息,也不让他有空喘口气。
每次他刚要吸气,她立刻倾身过来,继续堵住,让他没时间呼吸,她自己却是歇息好的。
然后反反复复,直到他因缺氧大口喘息才会结束,偶尔会返回来继续。
也不知道这是她什么爱好?反正每次看他狼狈就开心?
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愉悦的,还喜欢故意下重口,听到他因疼冷嘶一声才停下,沉迷于他上衣下的身子,才刚好又遭了殃。
这一次他感觉比上一次还要久,还要糟糕。
她一次比一次难缠了。
事后望着自己的杰作又很愧疚,每次都是,方堰拉了拉睡衣,将痕迹遮住。
刚要扣上扣子,又被她扯开,用纸巾给他擦拭遗留下的口水。
她自己的,所以她脸上表情很不好意思,几乎能感觉到她马上就要道歉,方堰提醒她,“锅里熬了佛跳墙,已经很久了,你看看可以了吗?”
余遥一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犹犹豫豫离开,没多久回来说佛跳墙熬好了,可以吃了。
他刚点了头,还没来得及起身,已经被她阻止,留了句就在房里吃之后出了卧室,没多久将客厅那个不算小的桌子搬了进来,因为入户门小,桌子和门还磕碰了几下,很艰辛才进来。
余遥将桌子放在床边,又出去搬了个椅子,然后是砂锅里炖着的佛跳墙,最后是一盘蛋黄酥,当成菜搁在桌子上。
方堰看着那个色泽,正正合适,没有他担忧的烤焦。
七八成是余遥刚下班回来的时候去过厨房,将烤箱的门打开了。
一般情况下烤好不拿出来不开门,里面闷热温度高,大多数对食物都有影响,易熟的很容易焦。
方堰人在床上,小幅度地挪了挪,艰难坐起身,将双腿搁进桌子和床沿间的缝里。
床和桌子有高矮差距,空二三十厘米的样子,正好能给他放腿。
他身上疼,不仅有干活干的,还有余遥的原因,所以坐姿不算标准,怎么舒服怎么来。
调整好姿势后拿起一个蛋黄酥掰开看了看,里面也正好,酥皮和紫薯层,包括咸蛋黄都熟了,最深处流了油,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他自己做的,自己不爱吃,推给了余遥,只舀了一碗佛跳墙。
佛跳墙里材料太多,看着清淡,其实很油腻,他没有多喝,一碗见底就收了势。
余遥在他对面,桌子上有她最爱的佛跳墙,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直接将脸埋进碗里,头都不带擡的,今天频繁看他。
只要他有一点恹色,就立刻搁下手里的勺子,专心观察他。
还不算没良心。
没有只顾着吃,忽略他。
方堰将碗一推,道:“我吃饱了。”
余遥坐直了身子瞥了瞥他的碗,本来就不大,他还没打满,其实没吃多少。
在方家的时候她就知道的,方堰不喜欢佛跳墙,可能以前没少喝。
她张了张嘴,刚要问他为什么没熬点清淡的粥?想起他那个在房间揉手腕的动作,和干净整洁的家。
都累成那样了,额头上冰贴还贴着,换了一个新的,让人家顶着这样的身子做完佛跳墙再另外起个锅熬粥有点残忍。
余遥看他动作缓慢地回到床上,轻手轻脚躺下,想了想,匆匆把自己碗里剩下的部分喝完,端着两个空碗到了客厅打开窗户,朝着下面吼了一嗓子。
她这处公寓是边户,位置很好,占了东边和南边两条街,下面都有店铺,而且开饭店酒楼居多,晚上还会摆夜宵,她想吃什么嚎一嗓子就好。
她爱吃的已经在了,方堰做的佛跳墙,所以她喊的是别的。
方堰在卧室,几乎前脚盖好被子,后脚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为了不打扰他,关了卧室的门,声音微弱,有些闷,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板,要碗粥,捞稀一点,太稠喝不下,再送个西瓜上来,益生菌酸奶拿几打,牛奶,牛奶也要几瓶。”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改口道:“要一箱吧牛奶,纯的,最新鲜日期的,不要一月俩月的那种。”
余遥用的是本地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他还是听懂了。
她自己是不喝纯牛奶的,所以肯定是给他的。
一开始只要几瓶,是不确定他要住多久吧,后来可能倾向于他要长住,所以要了一箱。
方堰刚想完,就见她抱着碗进来,一双眼亮亮的,“你买洗碗机了?”
方堰‘嗯’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洗碗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他喜欢做饭,不喜欢洗碗,料想余遥肯定也不喜欢,所以第一个下单的就是洗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