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魏景帝高兴,谢锦宴立刻趁热打铁,说道,“父皇,儿臣想与父皇请旨,册封阿芜为太子妃。”!!!
刹那间,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除了魏景帝和周皇后,其余人都睁大了眼睛。
尤其是秋十一娘,她满眼不可置信,更有些愤怒妒恨。
想她堂堂侯府嫡女都只能给大皇子做个侧妃,可俞青芜那个青楼婊子和商户的后代,竟要做太子妃?
这简直是打她的脸!
被打脸的还有尤婉婉,她面露惊诧,难以相信的看着谢锦宴好一会儿,最后嗤笑了声,问谢锦宴道,“太子殿下这是在说什么玩笑话?古往今来,哪有商女做太子妃的,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尤婉婉满脸不屑,谢启云嘴角也隐隐露出嘲笑的意味,阴阳怪气道,“儿臣以为自己已经够荒唐了,没想到五皇弟更是令人乍舌……”
“陛下,臣妾也以为,俞良娣有资格担任太子妃。”
尤婉婉和谢启云正满目嘲讽,下一刻,一直未曾说话的周皇后却突然开了口。
她看了看俞青芜,又看了看秋十一娘,对魏景帝叹气道,“从前,臣妾总以为,但凡是贵族女子皆是知书达理识大体的,但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说到此处,周皇后眉头微皱,露出失望的表情。
秋十一娘原本还因为尤婉婉和谢启云的话,心中暗自攀比了一把,认为俞青芜连自己的出身都不如,的确不可能做太子妃。
但是此刻,听到周皇后的话,她眼中瞬时一顿。
难堪之余,更是不甘。
她紧咬着唇,眼神有些恼恨的在俞青芜身上打量。
这,正是俞青芜要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也没想到,谢锦宴竟会向皇帝提出这等请求。
一时间,她是既诧异,又不可思议,还有几分惶恐。
下意识的擡眸,暗暗打量座上的魏景帝。
映入眼帘的是魏景帝慵懒的容色,他依旧半靠在椅子上,眼神不断在青芜身上打量。
然后,眉尾勾起笑意,点点头道,“朕也觉得俞良娣甚好,知书达理,知进退,有胸襟,为国为民,牺牲小我,成就大我,颇有皇后年轻时的风范。”
拿她和皇后相比,这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在告诉众人,她俞青芜有资格做储君正妻。
这话一出口,方才还在冷嘲热讽的谢启云和尤婉婉瞬间僵住了。
秋十一娘更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更是妒忌到了极致。
唯有刘贵妃,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喜,赶忙顺着魏景帝说道,“对对对,臣妾也觉得俞良娣堪当大任。”
呵呵,册封一个商女做正妃,往后那皇帝的宝座还不是自己儿子的囊中之物啊?
刘贵妃高兴极了,巴不得魏景帝马上下旨册封。
魏景帝将她的神色全数看在眼里,却没有戳穿,只对谢锦宴笑道,“老五啊,你这孩子眼光不错,朕这就下旨册封俞良娣为太子妃,恰逢是双喜临门。”
“另外,皇后啊,礼部那边你交代一下,太子妃的朝服,须得在年前做好。”话说完,魏景帝又看向秋十一娘和谢启云,给他们赐了婚。
不过,对待他们和对待谢锦宴、俞青芜二人却是两种态度。
那脸色难看得,像是下一刻就要将秋十一娘和谢启云赐死。
尤婉婉原还想说些什么,见魏景帝这般神情,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除夕夜,两道圣旨同时下到秋府和太子府。
第二日,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城。
原本名声极差的俞青芜和一贯以才女著称的秋十一娘,声誉一夕之间逆转。
荣国公府内,秋氏躺在床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身侧的徐氏道,“你……你说的是真的?陛下当真下旨,册封俞青芜那小贱人为太子妃?”
“可不是吗?如今这圣旨都入了太子府了。”徐氏咬牙切齿,一脸不忿道,“原先我们都以为是那秋十一娘在作怪,可谁晓得!秋十一娘如今却是做了大皇子的侧妃!”
“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堂堂侯府嫡女做皇子妾,一个商户之女却是册封了太子妃。最苦的还是咱们柔儿,自打被那钦天监冠上了克夫之名,莫说是太子妃了,便是寻常贵族,也无人来求娶。现下又闹出秋十一娘那等丑事来,往后柔儿还不知会怎样呢?”
徐氏一边说着,便忍不住抹泪。
闻言,秋氏没有说话。
只面色愈发惨白,眼神里有着恐惧与心虚。
良久,忽然看着徐氏,冷冷吩咐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赶紧去将老爷找回来,好好商议商议。咱们,绝不能让俞氏那小蹄子活到正式行册封礼那日,一旦她当真坐上了那个位置,沈家,没有一个人有活路。”
“必须,在此之前将她除掉!”秋氏咬着牙,摸了摸被烫歪的嘴,不由捏紧了拳头,眼神逐渐怨毒狠辣。
徐氏听了秋氏的话,也才猛然想起了什么,方才还愤怒的眸色瞬间变成了恐惧。
点了点头,缓缓退出了房门。
门外,冬阳缓缓升起,光线洒在院落里。
似在预兆着沈家的旧事将会见光,也仿佛是在预示着一个光明的未来。
俞青芜推开门,已换上了正妃该有的牌面。
虽还没来得及穿上朝服,却是一身唯有正妃才可以穿的正红衣袍。
这样的颜色,将她衬得更加美艳了,更多出几分大气端庄。
谢锦宴从青宁院外走来,一路进门,认真审视着青芜施了妆的面庞,抚着她的脸,说道,“师姐这般模样,甚好。”
“如此一来,师姐可还担心回蜀地时,会叫人笑话?”
他这是在说,她怕人家知道她做妾的事?
是了,她先前是怕人家知道她给人做妾,但现在,比起做妾,这个太子妃之位才更烫手。
俞青芜脸上并无得了荣华富贵的欣喜,反而有些嘲讽。
淡笑了声,擡眸望着刺眼的阳光,一双眸子幽幽望着谢锦宴,轻声道,“殿下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用意么?又或者说,你们一家三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