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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物 正文 第220章 说她无知都擡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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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锦宴唇瓣上扬,俊秀绝艳的面庞写着几分笑意,眼睛里却是寒冷,漆黑的眸子宛如地狱恶鬼,冷森森的扫视着曲姗姗。

    曲姗姗原本还想叫嚣,被谢锦宴警告一番,顿时就僵住了。

    她敢对俞青芜恶言恶语,原是因着俞青芜不过是个孤女,也就是靠着谢锦宴过活,以色侍人罢了。

    在她看来,俞青芜约莫是没有实权的。

    既没有实权,也就只是个空有头衔,靠着伺候人过活的下贱货色。

    这样的下贱货色,她自是不怕。

    但是此刻谢锦宴开了口,她便不由心生恐惧。

    可是,瞧着谢锦宴这个曾经与她嬉笑打闹的池中鱼,如今这般维护着她的死敌,曲姗姗终究还是不甘心。

    她咬了咬牙,强作平静的对他反驳,“谢师弟,我知道你是太子,可太子也要分是非不是吗?如今是你的妻子以权压人,你不仅不管束,还如此纵容,就不怕因着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祸水丢了储君之位。”

    祸水?

    也对,依着阿芜的容貌,倒的确称得上祸水。

    可他又不是昏庸之辈,更不是纸老虎,会因为妻子犯错而被废?

    这个曲姗姗,说她无知都擡举了。

    他双手环在胸前,嘲弄的扫视着地上的自认为威胁到他的曲姗姗,不由嗤笑出声,瞧傻子似的瞧着她,讥讽道,“曲姗姗,孤发觉,你不仅不自爱,还无知。”

    曲姗姗向来自负,见谢锦宴骂她无知,顿时又恼恨的想反驳。

    谢锦宴笑笑,冷悠悠打断了她,叹息道,“曲姗姗,瞧在你快死的份儿上,孤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你真的以为,太子妃之位,单靠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就能做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家阿芜不会功夫,到了皇室便是个废物,只得依附着孤?”

    谢锦宴连连反问,曲姗姗有些懵了,难道不是吗?

    俞青芜一介孤女,又废了内力,不靠着美色还能靠什么?

    要知道,她姨娘便是靠着依附父亲而活,当初她姨娘也是出身平凡,但好在和她父亲玩儿得好,也有着与寻常女子不同的洒脱,同时也十分会卖弄可怜讨巧,故而才能从一介贫户嫁入了镖局,做了父亲的小妾。

    故而曲姗姗觉得,她既来了这萧门,接触了更多比她父亲更有权有势的江湖子弟,以及世家子弟,往后必然会比姨娘过得更好。

    即便是做不了正妻,哪怕嫁给太子谢锦宴做个妾,又或者给别的世家子弟做妾,那也是长脸了,加上她一身好武艺,又有着人那么多男子喜欢自己,人脉甚广,未来一定会比她那个嫡出的长姐风光许多……

    但是此刻,谢锦宴的发问让她有些迷茫了。

    她顿了下,瞥了眼一旁的同样冷眼看着她的俞青芜,看着那张明艳绝伦的面庞,不由心生妒忌,咬牙冷笑道,“难道不是吗?谢师弟看上的难道不就是她的美色吗?说到底,还是肤浅……”

    “那照你说,看上谁不肤浅?看上你吗?”谢锦宴笑出了声,淡淡道,“曲姗姗,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没有点儿自知之明?”

    “你真以为自己有才华,很特别?你真以为那些个追捧你的男弟子是真的喜欢你?”

    难道不是

    曲姗姗又疑惑了,眼神里写满不服气,但没有说话,只冷哼了声,依旧一副谢锦宴不懂欣赏,错拿鱼目当珍珠的神色。

    就这副德行,还妄想入皇室?便是入寻常官员家中,怕也是死得极快的。

    谢锦宴清了清嗓子,尽量忍住想要笑的冲动,悠悠盯着曲姗姗,不冷不热的又继续道,“曲姗姗,你就没有想过,那些个追捧你的男子都是为了吃你豆腐?你就没有想过,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免费的青楼妓-子,你白给人玩儿,人家为什么不玩儿你?”

    “可你若让人娶你回家,你看谁愿意?”

    “昨日严师妹说萧凤昀抱过你,你没看见萧凤昀的反应?他为何不愿意承认?他看你的眼神都犹如在看着什么脏东西,你瞧不出来吗?”

    “曲姗姗,无论在他们的眼里,还是在孤的眼里,你都是脏东西!”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美名早已传遍了各大江湖世家,但凡你被遣送回家,那么等待你的……大约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的父亲会为了家中的名声,将你处死。”

    “所以……其实根本用不着孤来动手,也用不着孤的师姐动手。”

    “哪怕我们真的将你杀了,你家中也不会追究,也许还会觉得高兴呢。”

    “你也别指望你那些追捧者来帮你,若他们真的愿意帮你,你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你若实在不信,要不孤随便帮你叫几个弟子来,你当面问一问,在他们的心里,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谢锦宴眉眼含笑,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是字字如刀。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似曲姗姗那般大吼大叫,显露凌厉之色。

    可是,这样的神色,反而让曲姗姗愈发害怕了。

    其实,自打昨日萧凤昀露出嫌弃的神色,还有其余几个男弟子都对她避之不及时,她心中已然有些没底了。

    只是,此刻被谢锦宴戳穿,面子上多多少少过不去。

    也不甘心……

    她紧咬着唇,怒目瞪着谢锦宴,浑身都在颤抖。

    “你……你胡说!我若是个青楼妓-子,她俞青芜又是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商户孤女,她比我还不如呢!你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羞辱我,便都是为了掩饰你不过是贪图她美色不是吗?你不过……”

    “曲姗姗,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与你说过,我其实是国公府的表姑娘,我母亲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曲姗姗吼得正厉害,一直未曾开口的俞青芜突然打断了她,从没有哪一刻,俞青芜像此刻这样愿意擡出她最厌恶的身份。

    冷然看着曲姗姗,她既同情,又厌恶,叹息道,“但是曲姗姗,你一直将我当做假想敌,却一直输给我,并不是因为身份高低。”

    “而是因为你自作聪明。”

    “这个世道对男子很宽容,对女子却是严苛,你同男人厮混,他们占尽了你便宜,顶多就是背负骂名,而你却会因此丢掉性命。”